我叫姜凝,是宋家的秘书。
他们让我嫁给宋家那个见不得光的赘婿,裴照。
因为我有一双和宋家大**顾瑶一模一样的眼睛。
结婚那天,裴照扯下我的头纱,眼神冷得像冰。
他说:“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瑶瑶的影子。”
我点头,很乖巧。
后来,顾瑶回来了。
我被要求净身出户,我被当成垃圾一样丢出门。
他们说,替身就是替身,别痴心妄妄想。
我被绑架,被推下高楼,出车祸差点死了。
所有人都以为我惨到了极点。
裴照也这么以为。
他甚至在找到浑身是血的我时,第一次露出了慌乱。
他抱着我说,以后他来保护我。
我趴在他怀里,看着不远处,我的仇人们正一步步走进我为他们准备好的地狱。
我笑了。
保护我?
你知不知道,这场狩猎游戏里,我才是唯一的猎人。
我叫姜凝。
宋氏集团总裁秘书。
今天我结婚。
新郎是宋家的入赘女婿,裴照。
一个传闻里靠着一张脸攀上高枝,却连在宋家饭桌上多夹一块肉都不敢的男人。
婚礼很简单。
没有宾客,没有仪式,只有我和他,还有一个律师。
以及一份冰冷的协议。
签完字,律师走了。
空旷的别墅里,只剩下我和我名义上的丈夫。
他坐在沙发上,没看我,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
别墅里很安静。
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声音。
哒。
哒。
哒。
每一声,都像踩在我的心上。
我站着,手脚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身上的婚纱是租来的,有点大,空荡荡的。
他终于看我了。
眼神很冷,像在看一个物件。
“过来。”
他开口,声音也一样。
我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
他抬手,扯掉了我的头纱。
白色的纱幔落在地上,像一朵被碾碎的云。
他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力气很大,有点疼。
他强迫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新婚的喜悦,只有一片荒芜的冰原。
“姜凝。”
他念我的名字,像在确认一件物品的标签。
“记住,你为什么能站在这里。”
我没说话。
我知道。
因为我有一双和宋家真正的大**,顾瑶,一模一样的眼睛。
顾瑶三年前出国了。
宋家需要一个女人拴住裴照,这个他们好不容易才掌控住的,能力出众却又身份不明的男人。
而我,就是那个最合适的工具。
一个完美的替身。
“瑶瑶回来之前,你就是裴太太。”
“她回来了,你就滚。”
他的手指在我下巴上摩挲,带着一股凉意。
“不该想的别想,不该碰的别碰。做好你的影子,懂吗?”
我点头。
很轻地,幅度很小。
“懂。”
他松开手,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拿出一方手帕,仔細擦了擦手指。
然后把手帕扔进垃圾桶。
“楼上左手边第二个房间是你的。”
“我的房间,不许进。”
“以后在宋家,少说话,多做事。别人问起,就说我们感情很好。”
他站起来,比我高出一个头。
巨大的阴影把我整个罩住。
他身上有烟草味,混着一种很冷的木质香。
不好闻。
但也不至于让人讨厌。
他没再看我一眼,径直上了二楼。
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
我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客厅里。
灯光很亮,照得我眼睛有点发酸。
我弯腰,捡起地上的头纱,叠好,放在一边。
然后脱掉高跟鞋。
脚疼。
我光着脚,一步一步走上楼梯。
木质楼梯,踩上去没有声音。
左手边,第二个房间。
门没锁。
我推开。
里面的布置很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
像酒店的客房。
冷冰冰的,没有人气。
衣柜里是空的。
我的行李,还放在楼下门口。
我没下去拿。
太累了。
我走到床边,和衣躺下。
婚纱勒得我有点喘不过气。
我看着天花板。
白色的,什么都没有。
就像我的未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了开门声。
不是我的房门。
是隔壁,裴照的房间。
然后是脚步声,下楼了。
接着是别墅大门被关上的声音。
他走了。
新婚夜,他把我一个人丢在了这里。
我闭上眼。
黑暗中,我好像听到了一个女人在哭。
哭声很压抑,很绝望。
哦。
那是我自己。
不对。
我没有哭。
我只是有点想笑。
裴照,宋家,顾瑶。
多好啊。
都凑齐了。
我翻了个身,脸埋进枕头里。
枕头上有阳光的味道。
应该是新换的。
宋家的佣人做事很尽职。
我慢慢地调整呼吸。
一,二,三。
黑暗中,我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
一场好戏,终于要开场了。
而我,是唯一的导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