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求救?”
“咔嚓!”
“你这个废物,心机倒是不浅。”
金属外壳被踩得变了形,里面的电子零件四散飞溅。
我死死盯着她,眼前一阵阵发黑。
不能死。
大学时我选修过急救课程,生理学也学得不错。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我在泥水里蜷缩起身体,用特定的姿势减缓肾脏的压迫和出血。
我调整呼吸,对抗着一波又一波的剧痛。
看到我竟然还在自救,林晚的脸色变得极其复杂。
车载屏幕里,顾言的声音再次响起。
“晚晚,我当初哮喘发作,疼得快死了,他怎么还能撑这么久?”
“他不该这么轻松!”
“对,他不该这么轻松。”林晚点了点头。
她转身从车里取出一个白色的医药箱,扔在地上。
一个一直站在混混身后的女人走了过来,她穿着一身格格不入的护士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撑得太久了。”林晚冷酷地发出指令,“给他注射速尿剂和生理盐水。”
我瞳孔猛地收缩。
“林晚,你疯了!”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我的肾功能已经衰竭,这会加速电解质紊乱,会让我心脏骤停!”
那个假护士面无表情地蹲下,打开医药箱,熟练地抽满了一管透明的液体。
针头闪着寒光,刺入我的手臂。
“不——”
药剂被猛地推入血管。
那一瞬间,我感觉心脏猛然停止了跳动。
紧接着,是更加狂暴的搏动,仿佛要冲破我的胸膛。
呼吸被瞬间剥夺。
全身的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抽搐。
我的身体在冰冷的泥水里弓起,又重重摔下,反复弹动。
林晚冷漠地看着我在地上痛苦挣扎,看着我因为缺氧而渐渐发紫的嘴唇,语气平静得可怕。
“言言当初呼吸困难,也像这样抽搐。”
药物钻入我的血管。
心脏,骤然停跳。
紧接着,是擂鼓般的狂暴搏动,要将我的胸膛生生撕裂。
我被剥夺了呼吸。
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整个人在冰冷的泥水里弓起,又重重摔下。
意识模糊中,我看到了母亲。
她躺在病床上,拉着我的手,气若游丝。
“辰辰,好好活着……替妈妈……看遍这个世界……”
不。
我不能死。
我还没有完成对她的承诺!
我猛地咬破舌尖,剧痛换来一瞬间的清明。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在泥地里摸索,指尖触到一块尖锐的碎石。
我奋力划向那个给我注射药物的女人。
“啊——!”
她尖叫着躲闪,手臂上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
“你还敢反抗!”
林晚的脸因愤怒而扭曲,她一脚踢飞我手里的石头。
她死死地盯着我,忽然,诡异地笑了。
“苏辰,你不是说过,你最大的心愿,就是死后能捐献眼角膜,去帮助别人吗?”
那是我曾满怀爱意,在她耳边说过的最真的话。
屏幕里,顾言的声音兴奋地响起。
“晚晚,我有个朋友的妈妈,正等着合适的角膜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