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纪念日的烛光晚餐,我准备了三个月。地点在滨江大道顶楼的旋转餐厅,
我托了关系才订到的窗边位,能俯瞰整座城市的璀璨灯火。我还订了她最喜欢的白玫瑰,
藏好了那条她念叨了半年的钻石项链。五年了,我和林晚的婚姻,
就像别人眼中最标准的范本。从校服到婚纱,从一无所有到在这座城市扎下根,
我们有房有车,有稳定的工作,还有一个即将要孩子的计划。我以为,
我们的生活会像这江水一样,平静而长远地流淌下去。直到林晚伸出她的左手,
在摇曳的烛光下,平静地,将无名指上那枚戴了五年的婚戒,缓缓摘了下来。那枚戒指,
还是我们当初攒了半年工资买的,不大,但意义非凡。“叮。
”戒指被她轻轻放在铺着洁白桌布的餐桌上,发出一声清脆得刺耳的声响。那声音不大,
却像一颗炸雷,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开。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手里准备送出的礼物盒子,
瞬间变得无比沉重。“小晚,你……这是干什么?”我的声音有些发干,
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林晚抬起眼,她的眼睛还是那么漂亮,像一汪深潭,只是此刻,
那潭水里没有一丝波澜,也没有我的倒影。她看着我,
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陈阳,我们离婚吧。”“离婚?
”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今天是我们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你别开这种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她又重复了一遍,字字清晰,“我说,我们离婚。”她从随身的包里,
拿出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是《离婚协议书》。我的目光扫过那几个黑体大字,
大脑一片空白。我机械地翻开,上面的条款让我血液倒流。夫妻共同财产,三室两厅的房子,
归女方所有。结婚时购买的轿车,归女方所有。夫妻共同存款,一百二十万里,
一百一十五万,归女方所有。留给我的,只有那可怜的五万块钱,和我名下的一些股票。
这不叫离婚,这叫让我净身出户。“为什么?”我的声音在颤抖,不是因为财产,
而是因为这毫无征兆的背叛和决绝,“林晚,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我自问这五年来,
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我努力工作,从一个小职员做到部门主管,
工资卡永远第一时间上交。我不抽烟,不酗酒,没有任何不良嗜好,
身边的同事都羡慕我娶了个好老婆,有个好家庭。我把她捧在手心,她想要的,
我都会尽力满足。可是现在,她却用最冰冷的方式,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个笑话。
“没有为什么,”林晚的目光垂下,落在那枚孤零零的戒指上,“就是累了,不爱了,
不想过了。”“累了?不爱了?”我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一股怒火和委屈直冲天灵盖,“你凭什么说累了?你工作清闲,家务我们分担,
我爸妈把你当亲女儿,你到底哪里累了?你是不是……”我的话卡在喉咙里,
一个最恶毒的猜测浮上心头。“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我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
想从里面找到一丝慌乱。但没有。林晚只是沉默地看着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这种沉默,
比直接承认更让我心如刀割。她拿起笔,在协议书的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林晚。
字迹娟秀,却带着一股我从未见过的冷酷。然后,她把笔和那份协议书,又朝我推了推。
“签了吧,陈阳。”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对我们两个都好。”“好?
”我猛地站起来,巨大的动作带得桌子都晃了一下,杯中的红酒洒了出来,
染红了洁白的桌布,像一滩刺目的血。“林晚,你觉得这样对我,叫‘好’?
你把我们五年的感情当什么了?把我当什么了?”我的胸口剧烈起伏,
餐厅里其他客人都朝我们这边看来,但我已经不在乎了。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已经崩塌了。
她看着我失态的样子,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情绪波动,但那不是愧疚,
而是一种……近乎怜悯的悲哀。“陈阳,”她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包,
“房子车子都给你留着,你先住着。我暂时搬去我朋友那。你想好了,就签字联系我。
”说完,她甚至没有再看一眼那枚戒指,转身就走。我看着她决绝的背影,那个我爱了十年,
相伴了五年的背影,在我的视线里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餐厅门口。桌上,
那枚被她摘下的婚戒,在烛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我伸出手,想去拿起它,指尖却抖得厉害。
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明白。这个家,真的要散了。第二章她叫我净身出户那一夜,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打开门,屋子里一片漆黑,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
那个曾经我每天都迫不及待想回来的地方,此刻像一个巨大的、空洞的坟墓。我没有开灯,
摸索着走到客厅的沙发上,重重地倒了下去。林晚的东西已经不见了。衣帽间里,
属于她的那一半变得空空荡荡;洗手台上,
她的护肤品和化妆品消失得无影无踪;门口的鞋柜,也只剩下我的鞋子孤零零地摆着。
她走得那么干脆,那么彻底,仿佛迫不及待地要抹去自己在这个家里存在过的一切痕迹。
桌上那份离婚协议书,像一张来自地狱的判决书,每一个字都在嘲笑着我的天真和愚蠢。
我一遍又一遍地回想我们过去的五年。我想不通。我们明明那么好。上个月,
我们还一起规划着去云南旅行;上周,
她还笑着提醒我记得给阳台的花浇水;甚至就在昨天早上,她出门前还给了我一个拥抱。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异常。怎么会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这样?“累了,不爱了。
”这六个字,像一把钝刀,在我心里反复切割。我不信。一个女人,
如果真的不爱一个男人了,她的眼神,她的身体,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会泄露出来。
可我什么都没有察觉到。是我太迟钝,还是她演技太高超?唯一的解释,
就是我脱口而出的那个猜测——她外面有人了。只有另一个男人的出现,才能让她如此决绝,
如此迫不及待地要和我切割,甚至不惜用这种近乎羞辱的方式,让我净身出户。
她一定是觉得,找到了比我更好的归宿,所以这些我们共同奋斗得来的财产,
她拿得心安理得。想到这里,一股混杂着背叛的怒火和屈辱的恶心感涌上心头。
我抓起桌上的协议书,几乎要将它撕成碎片。但理智在最后一刻拉住了我。不能撕。
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扫地出门。林晚,你既然做得这么绝,就别怪我。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拨通了一个电话。“喂,猴子,帮我个忙。”猴子是我大学时的室友,
现在在做**,路子野,脑子活。“哟,陈大主管,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你老婆终于同意你半夜出来跟我们喝酒了?”电话那头传来猴子戏谑的声音。我的喉咙发紧,
艰难地开口:“我……和林晚要离婚了。”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开什么国际玩笑?昨天不还是你们结婚纪念日吗?”“她提的。”我闭上眼睛,
疲惫地说道,“她要我净身出户。”“什么?!”猴子的声音拔高了八度,“那娘们疯了?
她凭什么?是不是她……”“我怀疑她外面有人了。”我打断了他,“猴子,
我需要你帮我查她。查她最近的通话记录、消费记录,见过什么人,去过什么地方。
我要知道所有的一切。”“……陈阳,你确定要这么做?查到了,可就真的没法回头了。
”猴子的语气严肃了起来。“回头?”我惨笑一声,“她把离婚协议拍在我脸上的时候,
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行。”猴子沉默片刻,答应下来,“把她的信息发给我。
钱的事……先记着。”挂了电话,我将林晚的手机号、身份证号,
所有我能想到的信息都发了过去。做完这一切,我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我走到窗边,
看着初升的太阳一点点染红天际。过去,我最喜欢和林晚一起看日出,觉得那是希望的象征。
而现在,那血红色的光芒,只让我感到刺眼和绝望。林晚,你最好祈祷,别让我查出什么。
否则,我一定会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第三章蛛丝马迹接下来的几天,
我活得像个行尸走肉。公司我请了假,整天把自己关在那个空荡荡的家里。
我一遍遍地走过每个房间,试图从角落里找出她变心的蛛丝马迹。我翻看了我们所有的合影,
从大学时的青涩,到刚工作时的拮据,再到买了房子后的喜悦。照片上的她,笑得那么灿烂,
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爱意。这些,难道都是假的吗?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
是不是我在哪里做错了?是我工作太忙忽略了她?还是我无意中的哪句话伤了她的心?
可是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任何足以导致我们婚姻破裂的理由。我们的生活,平淡,
却温馨。我以为,这就是幸福的模样。直到猴子的第一个电话打来。“陈阳,有点眉目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林晚最近和一个号码联系非常频繁,几乎每天都通话。我查了,
号码的机主叫刘伟,是个做生意的老板。”“刘伟……”我在脑中飞速搜索这个名字,
毫无印象。“不止。”猴子继续说道,“我还查了她的消费记录。一个星期前,
她去金店卖了一件首饰,是一条金项链,看分量和款式,应该挺值钱。拿到的钱,
当天就转出去了。”金项链?我的心猛地一沉。我想起来了。那是林晚母亲留给她的遗物,
一条很老式的足金项链。她一直视若珍宝,说要留给我们未来的女儿。她居然把这个都卖了?
“钱转给了谁?”我的声音嘶哑。“一个陌生的账户。但有意思的是,
我顺着这个账户查下去,发现这个账户和那个叫刘伟的公司,有资金往来。”猴子说道,
“虽然还不能确定,但这两件事很可能有关联。”挂了电话,我浑身冰冷。一个陌生的男人,
一条被变卖的、意义非凡的项链,一笔去向不明的钱。所有的线索,
都指向了一个最不堪、最狗血的猜测。她不仅出轨了,还在用我们共同的,
甚至是她自己最珍视的东西,去贴补那个男人。难怪她要我净身出户,她是心虚!
她是想用这些钱,来买断我们五年的感情,然后了无牵挂地奔向她的新生活!
一阵强烈的恶心和愤怒涌上心头,我冲进洗手间,对着马桶一阵干呕。我无法想象,
那个在我面前温柔娴静的林晚,背后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我曾经有多爱她,
现在就有多恨她。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晚发来的短信。【协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如果你觉得不妥,我们可以再谈。】再谈?我看着屏幕上冰冷的文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啊,林晚,你终于肯跟我“谈”了。我倒要看看,你准备怎么跟我谈。我拿起手机,
回复了她两个字:【见面。】然后,我拨通了猴子的电话。“猴子,
帮我查一下那个刘伟的公司地址,还有他的照片。越快越好。”林晚,游戏才刚刚开始。
你想体面地离开,去做你的富太太?我偏不让你如愿。第四章你的项链呢?
我们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林晚到的时候,我已经在座位上等了十分钟。她瘦了些,
眼下有淡淡的青色,看起来有些憔悴。她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没有化妆,
素面朝天的样子,还是像我第一次见她时那样清纯。
若不是那份冰冷的离婚协议和猴子查到的线索,我几乎又要心软了。她在我的对面坐下,
服务员过来点单,她只要了一杯白水。“找我来,是想通了?”她先开了口,
目光平静地看着我。“想通?”我笑了,笑声里满是讥讽,“林晚,你觉得我该想通什么?
想通我当了五年的傻子,还是想通我老婆拿着我们的钱去养别的男人?
”听到“别的男人”四个字,她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端起水杯的手也微微一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垂下眼眸,避开了我的视线。“不知道?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推到她面前。照片是猴子发给我的,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地中海,啤酒肚,笑起来满脸油光。他就是刘伟。“这个人,
你总该认识吧?”我一字一顿地问道。林晚看着照片,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放在桌下的手,
不自觉地攥紧了。“他是……”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他是谁?你的新欢?
眼光不错啊,林晚。”我压抑着怒火,声音却越来越大,“为了他,
你连你妈留给你的项链都卖了?那钱是不是都给他了?他给了你什么承诺?
让你这么死心塌地,连家都不要了?”我的质问像连珠炮一样砸向她,
咖啡馆里零星的几个客人纷纷侧目。林晚的嘴唇被她咬得发白,她猛地抬起头,
眼睛里第一次燃起了怒火。“陈阳!你胡说什么!”“我胡说?”我冷笑,“那你告诉我,
你的项念呢?那条你最宝贝的项链,去哪了?你敢把你的转账记录拉出来给我看看吗?
你敢说你没见过这个姓刘的吗?”我的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尖刀,精准地刺向她的要害。
她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身体因为愤怒和难堪而微微发抖。
“这是我的私事,跟你没关系。”最终,她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私事?”我气笑了,
“我们还没离婚,你花着夫妻共同财产,跟我说这是你的私事?林晚,你还要脸吗?
”“陈阳!”她猛地站了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你非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
”“难听?还有更难听的!”我也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你提离婚,要我净身出户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不会难听?你拿着钱去贴补野男人的时候,
怎么没想过我会不会难过?”“我告诉你,林晚,想离婚,可以!但想让我净身出户,
你做梦!”“我们法庭上见!我倒要看看,法官会把房子车子判给一个婚内出轨,
转移财产的女人,还是判给我这个受害者!”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就走。身后,
传来她压抑着颤抖的声音。“陈阳,你会后悔的。”我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后悔?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了你。第五章我妈的怒火我回到家,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我妈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看到我回来,
立刻端着一盘刚炒好的菜走了出来。“阳阳,你回来了?快去洗手,
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自从知道我和林晚闹离婚,
我妈就以“照顾我”的名义搬了过来。我知道,她是怕我想不开。或者说,
她是来给我“撑腰”的。我妈一直都不太喜欢林晚。她觉得林晚虽然长得漂亮,工作也体面,
但性子太冷,心思太深,不像个会安分过日子的女人。以前我总觉得是我妈有偏见,
现在看来,老人的眼光,有时候确实毒辣。饭桌上,我妈不停地给我夹菜,
看着我没什么胃口的样子,叹了口气。“还在想那个女人的事?”我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没有作声。“想什么?有什么好想的!”我妈的声调高了起来,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拍,
“我早就跟你说过,林晚那丫头心眼多,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
翅膀硬了,攀上高枝了,就想一脚把你踹开!门都没有!”“妈,你别说了。
”我有些烦躁地打断她。“我怎么不能说?我是你妈!”我妈越说越气,“她要离婚,
还想让你净身出户?她怎么想得出来!那房子,首付我们家也掏了钱!那车,
也是你辛辛苦苦赚钱买的!凭什么都给她?”“我已经找了律师。”我闷声说道。
“找律师就对了!”我妈一听,立刻来了精神,“阳阳,你听妈说,这件事你绝对不能心软!
这种女人,你对她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们不仅不能让她得逞,还要让她身败名裂!
婚内出轨,她还好意思要财产?一分钱都不能给她!”我妈的语气里充满了斗志,
仿佛已经看到林晚净身出户,狼狈不堪的场面。我知道她是为我好,为我抱不平。可是,
听着她这些尖刻的话,我心里却并没有感到快意,反而更加沉重。毕竟是爱了十年的人。
把她逼到绝路,让她身败名裂,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吗?可是,如果我不这么做,
被逼上绝路的就是我。“对了,”我妈像是想起了什么,“你那个不争气的弟弟,
前两天打电话给我,说手头有点紧,想找你周转一下。我给骂回去了,你可别心软借钱给他!
”我弟弟陈峰,从小被我爸妈惯坏了,眼高手低,没个正经工作,前两年迷上了炒股,
赔了不少钱。林晚也一直不喜欢他,觉得他烂泥扶不上墙,我们还因为这事吵过几次。
“我知道了。”我随口应了一句,心里却没当回事。陈峰找我借钱是常有的事,我都习惯了。
“你别不当回事!”我妈看出我的敷衍,严肃地说道,“现在是关键时期,我们家的钱,
一分都不能乱动!更不能便宜了外人,特别是那个姓林的!”我妈口中的“外人”,
指的自然是林晚。我心里一阵苦涩。曾几何时,她也是我妈口中“比亲闺女还亲”的儿媳妇。
人心,真是说变就变。吃完饭,我把自己关进书房,开始整理这几年的各种票据和资产证明。
既然要对簿公堂,我就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我要让林晚知道,我陈阳,
不是一个任她拿捏的软柿子。第六章致命的证据猴子的效率很高。两天后,
他给了我一个U盘。“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了。”他的表情很复杂,拍了拍我的肩膀,
“陈阳,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了。你自己……悠着点。”我拿着那个小小的U盘,
感觉它有千斤重。回到家,我妈已经睡了。我打开电脑,将U盘插了进去。
里面是几个文件夹,分别标注着“通话录音”、“银行流水”、“监控视频”。
我深吸一口气,点开了“监控视频”。视频有好几段,拍摄地点都是一家咖啡馆的门口。
第一段视频里,林晚和那个叫刘伟的男人一起从咖啡馆里走出来。刘伟似乎在说着什么,
情绪有些激动,而林晚只是低着头,步履匆匆。第二段,是几天后,同样的地方。这一次,
林晚递给刘伟一个信封,看起来很厚。刘伟接过信封,掂了掂,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看到这里,我的拳头已经攥得发白。这就是她卖掉项链换来的钱!我点开了第三段视频。
这一次,除了林晚和刘伟,还有一个年轻男人。看清那个男人的脸时,我如遭雷击。那个人,
竟然是我的弟弟,陈峰!视频里,陈峰点头哈腰地跟在刘伟身边,满脸谄媚的笑容。
而林晚则站在一边,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屈辱和愤怒。他们似乎在争吵着什么,
刘伟一把推开陈峰,指着林晚的鼻子骂骂咧咧。林晚的身体在发抖,但她没有退缩,
反而上前一步,挡在了陈峰面前。这是怎么回事?陈峰怎么会和刘伟、林晚在一起?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我颤抖着手,
点开了另一个文件夹——“通话录音”。里面是一段经过处理的录音,是林晚和刘伟的通话。
“刘总,钱我已经给您了,您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过我们?”是林晚的声音,
带着一丝恳求和疲惫。“放过你们?林**,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吗?
你弟弟欠我的可是两百万!你给的这点钱,连利息都不够!我告诉你,下个月一号,
我要是再见不到钱,我就把他那双手给剁了!不,我先去找他那个当主管的哥哥!
我听说他在大公司上班,很看重脸面吧?我要是把这事捅到他公司去,你说会怎么样?
”刘伟的声音,充满了威胁和嚣张。“你别动他!这件事跟他没关系!
”林晚的声音瞬间变得尖锐而惊恐,“钱我一定会还!你给我点时间!”“时间?
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这样吧,看你这么有诚意,我再给你指条明路。
你不是长得挺漂亮吗?我手底下正好有几个老板,
对你这种类型的知识女性很感兴趣……”“你**!”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呆呆地坐在电脑前,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两百万……我弟弟陈峰,
竟然在外面欠了两百万的赌债!而林晚,她一直在替他还钱!她卖掉母亲的遗物,
她和那个刘伟周旋,她承受着那些肮脏的威胁和羞辱,都是为了帮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
而我呢?我做了什么?我怀疑她,羞辱她,骂她不要脸,骂她去贴补野男人。我找人调查她,
把我妈叫来一起声讨她,准备在法庭上让她身败名裂。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
一个巨大的、无法言说的羞耻和悔恨,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终于明白,
她为什么说“累了”。她不是不爱了,她是真的太累了。她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却还要承受来自她最亲近的人的误解和伤害。那枚被她摘下的婚戒,不是因为背叛,
而是因为绝望。她对这个家,对我,彻底绝望了。第七章弟弟的崩溃我像一头发疯的野兽,
冲出了家门。我妈被我惊醒,在后面喊着:“阳阳,你大半夜要去哪?”我没有理她。
我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陈峰,我要杀了他!我开着车,在凌晨的街道上狂飙。
我不知道陈峰住在哪里,他没有固定的住所,总是混迹在各个网吧和廉价的出租屋里。
我只能一个网吧一个网吧地找。终于,在第三家网吧的角落里,我找到了他。他正戴着耳机,
满脸通红地对着电脑屏幕嘶吼着,屏幕上是花花绿绿的堵伯游戏界面。我一步冲过去,
揪住他的衣领,将他从椅子上拎了起来。“哥?你干什么!”陈峰被吓了一跳。我二话不说,
一拳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啊!”他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嘴角立刻流出了血。
网吧里的人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纷纷看了过来。我不管不顾,骑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