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5沈临川看着傅若宁发来的消息,莫名露出个笑脸。她一向是这么懂事,
总是不舍得让自己为难。就像这次,明明是自己那么凶狠地推了她,
可她还是精心准备了道歉礼物。只是不知为何,沈临川头一次莫名有些心慌。
正当他准备给傅若宁打个电话时,医生突然叫住他。“沈总,您妻子情绪不稳定,
需要您去陪护。”妻子?他脑袋浑浑噩噩的,下意识想到的竟是傅若宁,可等他走进病房,
对上的却是林雪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临川,你去哪里了?
我好害怕......”女人赤着脚扑进他怀里,温香软玉在怀,
往常总能轻易撩拨心弦的动作头一回失效。他敷衍地安抚好林雪,
终于想起傅若宁说的“赔罪礼物”。等不到林雪出院,他自己深夜驱车赶回别墅。
客厅里静得可怕。月光透过落地窗照在茶几上,那里静静躺着一个文件袋。
想着或许是傅若宁手写的道歉信,他随手拆开。可下一秒,
“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赫然撞进他的视线。像是不认识这几个字一样,直到眼睛出现重影,
沈临川才颤抖着手翻到第二页。是傅若宁的孕检报告,显示妊娠8周。电光石火间,
他想到前一日傅若宁的玩笑话。可那时他是怎么说的呢?“去打了吧,我们还年轻,
总会有孩子的。”心头涌起一阵剧烈的恐慌,沈临川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
手中的纸张簌簌作响。踉跄着跌坐在沙发上,目光死死地盯着孕检报告上的日期。
原来她真的怀孕了,而自己却亲手将她推向了绝望的深渊。
视线落在地板上那片干涸的暗红血迹,男人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大梦初醒一般,
他这才想起给傅若宁打电话。“你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或许,
她现在正在气头上,沈临川不断地自我安慰着。等他回去真诚的道歉就好了,
傅若宁脾气一直很好。可一连十几通电话都没人接,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是被拉黑了!
出租房!一定是在出租屋!沈临川疯了似的冲向车库,车钥匙在指间打滑三次才**锁孔。
连闯了五个红灯,车子终于拐进城中村狭窄的巷道。楼道里的声控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
铁制楼梯也有些不稳,在脚下吱呀作响。沈临川忽然就停下脚步,
莫名想到方才林雪住的别墅。是一座三层的欧式小楼,电梯是德国进口的,
连门把手都镀着金。而这里,连一盏像样的灯都没有。他突然记起傅若宁有夜盲症,
每次走这段路都要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可他从未想过,自己不在的时候,
她是带着怎样的心情独自爬上这漆黑的楼梯?钥匙**锁孔时,沈临川的手抖得厉害。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傅若宁。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这些年的浑蛋行为。
等到手里的孕检单皱得不成样子,沈临川才鼓起勇气进了家。可推开门,屋内一片死寂。
月光从没拉严的窗帘缝隙漏进来,照在空荡荡的鞋柜上。
属于傅若宁的那双磨破了边的帆布鞋不见了。6“宁宁?”他的声音在发抖。卧室门虚掩着,
沈临川猛地推开,床头柜上摆着他们五年前的结婚照。照片里的女孩穿着最便宜的婚纱,
却依旧笑得眉眼弯弯。衣柜门大敞着,他的衣服整整齐齐挂着,而傅若宁的那半边空空如也。
只有一件洗得发白的睡衣孤零零挂在角落,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他送的礼物。
手机突然震动,沈临川手忙脚乱掏出来,却是林雪发来的语音:“老公你去哪了?
宝宝想听你讲故事......”甜腻的声音此刻让他胃部抽搐。“宁宁走了,我要去找她。
”没有察觉到沈临川话里的冷淡,林雪嗲着嗓音撒娇:“她就是生气你推她,
故意离家出走的,像她这种女人我最了解了,就是虚张声势,其实根本离不开你,
就等着你低头去哄她呢。”“老公,你快点来吧,我和宝宝都好想你。”听着她的话,
沈临川第一次觉得有些烦躁。林雪是沈家保姆的女儿,自小和自己一起长大,
两人早在未成年时就已经偷尝禁果。“装穷”一事也是她的提议。
她说要考验傅若宁是不是真心爱他,才编造出他出身贫寒的谎言。这考验持续了五年。
直到林雪怀孕,提出想要傅若宁做自己的保姆。或许是想到在妻子眼下偷情的**,
沈临川鬼使神差答应下来。每个压着林雪在保姆间门口肆意疯狂的夜晚,
都让他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可这“老公?你在听吗?”林雪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捏了捏眉心,男人的声音有些狠厉:“林雪,宁宁是我的妻子,
你哪来的脸对我的妻子指手画脚。”说完他挂断电话。接着像疯了一样翻遍整个出租屋,
连床底都找过了,可傅若宁的东西一样都没留下。她走得干干净净,
连一张便利贴都没留给他。颤抖着打开手机,他翻出傅若宁的社交账号,
却发现她的朋友圈已经清空,头像也换成了一片漆黑。他不死心,给她发消息:“宁宁,
你在哪?我们谈谈。”消息前面出现了一个红色感叹号,显示已经被拉黑。
沈临川的心脏猛地一沉,像是被人狠狠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他立刻拨通了傅若宁的电话,
可电话里依旧是冰冷的电子提示音。一系列操作下来,一无所获。沈临川急红了眼,
困兽一般在狭小的出租屋里来回踱步。他不敢相信,傅若宁是真的不要他了。
在客厅里枯坐一夜,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7沈临川立马起身,飞奔过去开门。
“宁宁,我就知道......”话戛然而止。站在门外的并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妻子,
而是楼下的张阿姨和一个快递员。见他双眼赤红,神情癫狂,两人都有些害怕。
快递员扔下个包裹落荒而逃,倒是张阿姨用力抿了抿下唇,犹豫道:“你就是宁宁的老公吧,
你们搬来五年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在家呢。”“也不是我说你,
结婚了怎么还整天不着家呢,宁宁一个人很辛苦的。”说到最后,
张阿姨眼神中带了些明显的谴责。“这是我女儿寄回来的旧衣服和护肤品,
本来约好昨天来我家拿,她没来,我就送上来了。”“宁宁是个好姑娘,肯吃苦,
你对她好点吧......”直到张阿姨离开,沈临川的脑子还是发懵的。旧衣服和护肤品?
他的妻子竟然已经沦落到需要靠别人的接济才能生活吗?
平日里被忽视的细节一点点串联在一起。他几乎很少往家里拿钱,生活费只有傅若宁的八千。
可雷打不动地,傅若宁每月要存五千块钱作为买房基金。也就是说,
在他动辄给林雪买上百万的礼物时。他的妻子住在城中村的出租屋,
恨不得把一分钱掰成两半来花。沈临川终于意识到他是多么地**,
一下又一下扇着自己耳光。踉跄间,踢倒脚边的包裹。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
是一沓厚厚的照片。他不敢去捡,生怕看到什么更残酷的真相。可照片散落一地,
时十指相扣......一张纸条从照片堆里飘出来:“还以为在别墅里说的话已经足够了,
没想到你还敢玩欲擒故纵那一套。最后警告你一次,赶紧滚,临川是我的男人。
”脑海中紧绷的弦在这一刻崩断。沈临川低吼一声,夺门而出。推开医院病房的时候,
林雪正半倚在床头看电视剧。旁边有个小护士在给她做手部护理,瓶瓶罐罐摆满了床头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