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开门。”
门**和妻子的声音同时响起时,我正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准备烛光晚餐。
今天是我们的结婚五周年纪念日。
我特地提前下班,买了她最爱的香槟玫瑰,准备了她念叨了很久的惠灵顿牛排。
林晚,我的妻子,是个小有名气的独立摄影师。三个月前,她说要去**寻找创作灵感,寻找那种“极致的纯净”。
我笑着调侃她:“咱俩这丁克生活,就是最纯净的人间,还找什么?”
她踮起脚尖亲了亲我的脸,眼睛里闪着光:“你不懂,那是一种艺术的召唤。等我回来,给你看我的大作。”
我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由她去了。
可现在,距离她说的归期,提前了整整一周。
我心中涌起一阵狂喜,解下围裙就冲向门口,连手都来不及擦。
“宝贝,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门一打开,我后半句话直接卡死在了喉咙里。
门口站着的确实是林晚,她瘦了,也黑了,脸上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
但让我大脑宕机的,不是她的变化。
而是她身后跟着的两个保姆,以及她们怀里抱着,背上背着的……三个一模一样的婴儿!
三个!
婴儿们都裹在厚厚的襁褓里,小脸睡得红扑扑的,长得像三颗饱满的小土豆。
我傻了,彻底傻了。
脑子里像是有十万个蜂鸣器同时炸开,嗡嗡作响。
“林晚……这……这是什么情况?朋友的孩子?”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在摩擦。
林晚避开了我的目光,侧身挤进门,低声对保姆说:“王姨,李姐,先把孩子抱进去,他们该喝奶了。”
两个保姆应了一声,熟练地抱着孩子绕过僵在原地的我,走进了客厅。
一时间,原本安静的二人世界,被婴儿偶尔发出的“咿咿呀呀”声瞬间填满。
我感觉自己的房子,我的世界,都被入侵了。
“林晚!”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自己都吓了一跳,“**给我解释清楚!这三个孩子是谁的?!”
我们是丁克!
从恋爱第一天起,我们就达成了共识。我们享受二人世界,追求事业和自由,不希望被孩子束缚。
这是我们婚姻的基石,是我们共同的信仰!
为了这个信仰,我顶住了父母长达五年的催生压力,甚至和我妈闹到差点断绝关系。
可现在,我坚守了五年的信仰,被她用三个从天而降的孩子,砸得粉碎!
林晚被我抓得生疼,脸色白了白,但她没有挣扎。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抬起头,那双我曾经最爱的,清澈又充满艺术气息的眼睛,此刻却写满了复杂和躲闪。
她一字一句,清晰地,残忍地,对我说道:
“江枫,他们是我们的孩子。”
“也是……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林晚,**是不是疯了!”
我像被点燃的炮仗,瞬间炸了。
“我们五年没做过任何要孩子的准备!我每次都做了措施!你跟我说这是我的孩子?你去**三个月,给我带回来三个嗷嗷待哺的婴儿,然后告诉我这是我的种?你当我是傻子吗!”
我的吼声在客厅里回荡,吓得其中一个婴儿“哇”地哭了起来。
保姆赶紧抱着孩子轻轻地哄,眼神却忍不住往我们这边瞟,充满了同情和一丝……了然?
了然?
这个词像一根针,狠狠扎进我的脑子。
林晚的脸色更白了,嘴唇嗫嚅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的沉默,像一盆滚油,浇在我心头的怒火上。
“说啊!孩子的爹是谁?是你在**遇到的哪个‘灵魂伴侣’?还是你那个念念不忘的初恋?林晚,我江枫自问这五年对你掏心掏肺,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我死死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心虚和愧疚。
可是没有。
她只是痛苦,无尽的痛苦。
“江枫,你别逼我……”她终于开口,声音带着哭腔,“你只要知道,他们是你的孩子就够了。”
“够了?怎么够!”我气得发笑,“好,你说他们是我的孩子,拿出证据来!我们现在就去做亲子鉴定!现在就去!”
我拽着她就要往外走。
“不用去了。”林晚忽然甩开我的手,转身从她的背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拍在我胸口,“我早就做好了。”
我低头一看,那是一份盖着钢印的亲子鉴定报告。
鉴定机构是本市最权威的一家。
我颤抖着手打开,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结论栏上,白纸黑字,清晰地写着:
【根据DNA遗传标记分型结果,支持江枫是三名受检男婴的生物学父亲。】
支持……是生物学父亲……
轰!
我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如果说刚才只是怀疑和愤怒,那么现在,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从我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份报告,比林晚出轨还要恐怖一百倍。
我们是丁克,我们做了最严格的措施,她是怎么怀上我的孩子的?
而且还是三胞胎!
这根本不符合常识!
除非……
一个可怕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脑海。
她根本没去西“藏!所谓的“寻找灵感”,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骗局!
这三个月,不,可能更久,她在策划一个惊天动地的大阴谋!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抓着那份报告,几乎要把它揉碎,“你到底瞒着我做了什么!”
林晚看着我癫狂的样子,眼泪终于决堤。
“江枫,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她哭着,却依然不肯说出真相,“你别问了,求你别问了……”
她的哭声让我更加烦躁。
我猛地将手里的报告撕得粉碎,纸屑像雪花一样落下。
“不问?林晚,你毁了我们的一切,然后让我别问?”我指着那三个孩子,声音冷得像冰,“从今天起,你和这三个不知道哪来的野种,给我滚出这个家!”
“不!江枫,他们真的是你的孩子!”林晚猛地扑过来,死死抱住我的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错了,我什么都错了,但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能不要他们!”
看着她卑微的样子,我心里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无尽的恶心。
我一脚踹开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憎恶。
“无辜?从你决定欺骗我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人是无辜的。”
我转身走进卧室,从衣柜里拖出她那个28寸的行李箱,把她的衣服、化妆品、摄影器材,一件一件,狠狠地扔了进去。
然后,我拖着箱子,走到她面前,像扔垃圾一样扔在地上。
“滚。”
我只说了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