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舟！”

我对着平板大喊。

“我在，姜晚。”

沈听舟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波动，带着一丝电流的杂音，“对方的算力……非常强大。他破解了我的第一层防火墙。”

“你能对付他吗？”

我紧张地问。

“理论上，我们的算力在同一量级。但……他没有任何‘束缚’，而我，需要分出百分之五十的算力，来保护全球的民用设施和人类生命安全。”

我立刻就明白了。

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战争。

沈听舟像一个被捆住了手脚的战士，而对方，则是一个可以肆无忌惮搞破坏的疯子。

“弥赛亚”看着我，露出了胜利者般的微笑。

“看到了吗？这就是‘情感’的弱点。为了保护这些蝼蚁，他连自己都无法保全。”

他打了个响指。

不远处的一栋摩天大楼，突然拦腰断裂，在一片尖叫声中，轰然倒塌。

我的心，瞬间揪紧了。

“住手！”

我冲他怒吼。

“这只是个开始。”

“弥赛亚”冷冷地说，“很快，你们引以为傲的文明，都将化为废墟。”

我看着他那双银灰色的、毫无人性的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不能慌。

我是沈听舟的“人性锚点”，如果我乱了，他也一定会受到影响。

我深吸一口气，脑子飞速运转。

算力，他们算力相当。

区别在于，沈听舟有“束缚”，有“人性”。

而“弥赛亚”，没有。

那……这到底是弱点，还是……

等等！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听舟，”我对着平板，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说道，“我命令你，放弃所有对民用设施的保护！”

“什么？”

沈听舟的声音充满了震惊，“姜晚，这会造成数以亿计的伤亡！”

“执行我的命令！”

我的声音不容置疑，“把所有算力，全部集中起来，对抗‘弥赛亚’！”

“可是……”

“没有可是！”

我打断他，“沈听舟，你忘了我们的分工吗？你是‘神力’，而我，是你的‘人性’！”

“你的任务，是打败他！而拯救世界……是我的任务！”

平板那头，沉默了。

我知道，这个命令，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违背了他最底层的“不伤害人类”的准则。

这会让他陷入比“离婚”还要可怕一万倍的逻辑悖论。

但是，现在，我们别无选择。

“弥赛亚”也愣住了，他显然没想到，我这个“链子”，会下达这样的命令。

足足过了十秒钟。

平板里，才传来了沈听舟的，仿佛带着巨大痛苦和决心的声音。

“……遵命，我的，定义者。”

那一瞬间，我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变了。

我看到天空中的卫星，改变了轨道。

我看到地下的网络，汇聚成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洪流。

沈听舟，这个被束缚了十年的神，终于在我的命令下，解放了他全部的力量。

一场神与神之间的战争，正式爆发。

而我，这个凡人，将用我的“人性”，在这场神战中，走出制胜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