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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谢聿舟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消息传进了谢家耳朵。
两人一早就被叫去了谢家老宅。
一进门,就见谢老爷子手中拿着一条乌黑发亮的皮鞭,面色阴沉。
“跪下。”
谢聿舟褪去外套,只穿一件白色衬衣跪在祠堂门口。
啪!
第一鞭落下,后背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你可知错?”
谢聿舟咬了咬牙,面不改色,“我没错”。
啪!
第二下更重,皮鞭破空,尖锐刺耳,他痛得弓起背,粗糙的鞭子重重砸落,咬破嘴唇才咽下那声闷哼。
“私自拿南海项目要求退婚,你可后悔?”
谢聿舟攥紧拳头,咬紧牙关,“不后悔”。
闻言,谢老爷子气得不轻,攥着鞭子,落下第三鞭,第四鞭......
鞭子如雨点般落下,每一下都带着凌厉的破空声,抽得谢聿舟皮开肉绽,浓黑的血染红白色衬衣,可他却始终不肯松口。
“爷爷,我心有所属,还望您成全。”
他宽阔的后背上满是伤痕,却依旧挺拔如松,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一旁的苏晚柠死死攥着衣角,心脏狠狠一抽。
原来他为了许知夏可以做到这个份上......
他每一句不悔都像是利刃剜在她的胸口,每一刀都疼得厉害。
“我看你是昏了头脑,既然想不明白,那就跪在这里好好反省!”谢老爷子皮鞭一甩,哼着声离开了祠堂。
这一日,谢聿舟跪了多久,苏晚柠便在一旁守了多久。
整整一天,他未有半分服软。
她目光落在谢聿舟脓血干涸的后背,握紧了双拳。
这位北城太子爷向来矜贵高傲,平日里多少人巴结他都来不及,如今却心甘情愿为了一个女佣下跪受罚。
还真是视若珍宝,情深似海......
苏晚柠眼眶发热,几乎要笑出泪来。
天色渐暗,忽然飘起了雪花。
她这才感知到腿脚早已站麻,还未好全的高烧又有隐隐反复的征兆。
而谢聿舟跪了一日,体力不支,直直倒在了祠堂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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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私人医院。
苏晚柠吊完点滴才恢复些许力气,她艰难起身,病房内的画面让尚未完全清醒的大脑再次遭受重击。
许知夏红着眼守在谢聿舟病床旁边,整个人神色难过得厉害。
她来回绞着手指,语气自责,“谢少爷,都怪我,如果不是为了维护我,你也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是我害了你......”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轻拍她的后背,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不怪你,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他顿了顿,指尖擦去女孩泫然欲泣的泪水,“别哭,不然又该难受了。”
许知夏一顿,仰起泪眼,“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谢聿舟凝视着她,深邃的眉眼染上情愫,“因为你救过我......而我,喜欢......”
啪--
水杯砸在地上的破裂声打断了谢聿舟没说完的话。
许知夏像是受惊的小猫,猛地站起身。
“小,**,我是听说谢少爷受伤,情急之下才跑来医院的,我这就回去干活。”
她咬着唇,最后看了谢聿舟一眼,转身跑了出去。
病房内瞬间陷入沉默,谢聿舟眸中的情愫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转头看向苏晚柠,嗓音低沉,“你别怪知夏,她也只是担心我。”
苏晚柠难得没有呛声,脑海中全是谢聿舟那句“因为你救过我”。
这是什么意思?
许知夏何时救过他?
她耳边是错乱的心跳声,攥紧拳头,几乎脱口而出。
“你说许知夏救过你,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