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给我下了最后通牒,一个月内必须结婚,否则她就从楼上跳下去。
电话那头的声音声嘶力竭,仿佛我不是她亲生的,而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捏着刚做完十二小时心脏搭桥手术后还在发酸的手指,看着镜子里那张过分冷静的脸,
轻笑一声,回了句:“好啊。”挂掉电话,我撕下墙上那张早已过期的电影海报,
露出了后面一行加粗的大字——“中国第五批赴F国维和医疗分队火热招募中”。
管他对方是圆是扁,是人是鬼,老娘不奉陪了。可我千算万算,
没算到那个传说中的“逃婚对象”,
竟会是维和集训营里那个能单手把我拎起来的魔鬼总教官。01“姜禾,一个月,就一个月!
你要是再不结婚,妈就死给你看!”我妈的电话打来时,我刚从手术台上下来。
连续十四个小时的高度紧张,让我此刻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电话里的咆哮穿透听筒,
刺得我耳膜生疼。我疲惫地靠在更衣室的柜子上,闭上眼,淡淡地“嗯”了一声。
“你嗯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这次这个对象,是你廖伯伯介绍的,人家是特战队队长,
刚从边境调回来,前途无量!家世、人品、样貌,没得挑!人家也只见你一张照片就点了头,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照片?我脑海里浮现出那张被我妈P得连我都认不出的“照骗”,
嘴角扯出一抹嘲讽。“妈,我刚下手术台,很累。”“累?你天天就知道累!
你知不知道你都二十八了?我们大院里你这个年纪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你倒好,
连个对象都没有,我这张老脸都让你丢尽了!”我无力争辩,这些话,
从我博士毕业穿上这身军装开始,已经听了不下几百遍。
我是军区总医院最年轻的心脏外科主刀医生,是领导和同事眼里的拼命三娘,
是患者家属口中的“华佗在世”。但在我妈眼里,我只是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大难”。
“我给你订了后天的机票,你必须给我回来相亲!”我妈的语气不容置疑。
“后天我有一台先天性心脏病合并肺动脉闭锁的联合手术,飞不了。”我说的是实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接着是更猛烈的爆发:“手术手术,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手术!
那台手术比你一辈子的幸福还重要吗?姜禾,我把话放这儿,你要是不回来,
就别认我这个妈!”嘟嘟嘟——电话被狠狠挂断。我把手机扔进储物柜,
冰冷的铁皮发出沉闷的响声。换下白大褂,我从柜子深处翻出一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
上面印着一行已经褪色的英文:“Borntorun.”——为奔跑而生。是的,
我一直在跑。从小镇跑到大城市,从本科跑到博士,从手术台跑到无影灯下。
我以为我跑得够快,就能把所有世俗的枷索都甩在身后。没想到,它们依然如影随形。
回到单身宿舍,我打开电脑,点开了那个被我置顶了许久的网页。“热血报国,
无问西东——中国第五批赴F国维和医疗分队火热招募中”。F国,
世界上最混乱的战区之一。我的目光落在申请表的最后一栏,
那里的选项仿佛是为我量身定做:心脏外科医生,至少五年以上临床经验,
有战地急救经验者优先。我几乎没有犹豫,下载了报名表。婚姻是牢笼,
那就让战场做我的避风港。我妈不是要我死吗?那我就去一个离死亡最近的地方,让她看看,
我到底能活成什么样。填好所有资料,我点击了发送。几乎是同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新的短信,来自一个陌生号码。“我是厉渊。”简洁明了,没有多余的字。我猜,
这大概就是我那个“未婚夫”了。我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几秒,手指在屏幕上敲击,
回了两个字:“不熟。”然后,关机,睡觉。三天后,就在我妈以为我已经“认命”,
准备坐飞机回家“奔赴刑场”的时候,我接到了军区政治部的电话。“姜禾同志,恭喜你,
你已通过赴F国维和医疗分队的初审。请于三日后,前往东郊飞龙特战旅基地,
参加为期两个月的封闭式集训。”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一个溺水的人,
终于呼吸到了第一口新鲜空气。去他的相亲,去他的结婚。老娘要去维和了。
02飞龙特战旅基地,光是听名字就让人脊背发凉。这里是全军最顶尖的特种兵摇篮,
传说走出去的兵,个个都能以一当十。当我拖着行李箱,站在“平时多流汗,
战时少流血”的标语下时,心里还是有点打鼓。我们这批医疗队的成员,
大多是各个医院抽调来的技术骨干,平日里拿手术刀比拿枪稳。现在要和一群兵王一起集训,
压力可想而知。负责接待我们的是个娃娃脸的中尉,他把我们带到一栋宿舍楼前,
指着不远处尘土飞扬的训练场说:“各位专家,未来两个月,你们的体能和战术训练,
将由我们飞龙大队的‘黑面神’厉队亲自负责。”“黑面神”?这外号听着就不是善茬。
人群里一阵小声议论。“我可听说了,这个厉队是飞龙的王牌,刚从西南边境调回来,
手上功夫硬得很,就是人……特别不近人情。”“完了完了,我这把老骨头要交代在这儿了。
”我没心思参与讨论,只想赶紧把行李安顿好。就在我推开宿舍门的时候,
身后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洪亮的口号。我下意识回头,
看到一队穿着迷彩作训服的士兵从训练场跑过,每个人都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充满了力量感。领头的那个人,身形尤其挺拔。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队伍冷声训话。
隔得太远,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一个利落的板寸头,和被汗水浸透的宽阔后背。
阳光下,他脖颈上的一道疤痕若隐若现,像一条狰狞的蜈蚣。那就是他的记忆锚点,
一道充满了故事的疤。“看什么呢?赶紧进去,下午两点,操场**!”娃娃脸中尉催促道。
下午两点,太阳最毒的时候。我们这些“文职”人员,歪歪扭扭地站在操场上,
感觉自己快被烤化了。两点整,那个领头的身影准时出现。他一步步走近,
强大的压迫感也随之而来。直到他站在我们面前,我才终于看清他的脸。轮廓分明,
鼻梁高挺,嘴唇很薄,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深邃得像寒潭,
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他扫视了一圈我们这群“老弱病残”,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我叫厉渊,你们的总教官。”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冷、硬,没有一丝温度。厉渊?
我的心咯噔一下,猛地抬起头,撞上他看过来的视线。是他。
那个只给我发了三个字短信的“未婚夫”。世界真小。他显然也认出了我,或者说,
认出了我档案上的那张脸。他的目光在我脸上一顿,但仅仅一秒,就面无表情地移开了,
仿佛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从今天起,忘了你们的身份、年龄和职位。在这里,
你们只有一个身份——学员。”“未来两个月,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战场。
”他的话音刚落,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彻整个基地。“全体都有!一级战备!五分钟内,
全装**!”我们所有人都懵了。“教官,我们……”一个年长的男医生刚想开口,
就被厉渊打断。“在战场上,子弹不会给你解释的时间。动起来!”这就是下马威吗?
我咬了咬牙,第一个转身朝宿舍跑去。五分钟,
对于我们这些连装备在哪里都不知道的菜鸟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等我手忙脚乱地把那几十斤重的装备穿戴整齐,跑到**点时,已经过去了快十分钟。
厉渊站在队伍前,手里拿着秒表,脸色黑得能滴出水。“超时五分钟。全体,负重十公里,
现在开始!”“什么?!”人群里一片哗然。“报告!”我站了出来,“我们是医生,
不是战斗人员,这样的体能要求不合理!”厉渊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姜医生,上了战场,敌人会因为你是医生,就放过你吗?
”他走到我面前,比我高出一个头的身高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他的手,
那双骨节分明、布满老茧的手,轻轻碰了一下我歪掉的头盔。“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你拿什么去救别人?”他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心上。我无言以对。“跑不完的,
可以退出。”他收回手,声音恢复了冰冷,“维和不是度假,我们不收废物。”说完,
他转身,不再看我们一眼。“出发!”我看着他坚毅的背影,攥紧了拳头。行,厉渊,
你够狠。我倒要看看,谁先认输。03十公里负重越野,
对我们这群常年坐办公室的医生来说,无异于一场酷刑。跑了不到三公里,
队伍就拉开了长长的距离。好几个年龄大的已经撑不住,被医护兵扶上了收容车。
我的肺像个破风箱,每呼吸一下都**辣地疼。腿上像灌了铅,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汗水顺着额角流进眼睛里,又涩又疼。我不是没想过放弃。只要我现在举手,
就能坐上那辆舒服的收容车。但我一抬头,就能看到不远处,
厉渊那辆越野车不紧不慢地跟着。他甚至都没看我们,只是偶尔通过后视镜扫一眼。那眼神,
充满了轻蔑。不行,我不能认输。尤其不能在他面前认输。我咬着牙,
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清空,只专注于脚下的路。我开始调整呼吸,
用在解剖室里解剖小白鼠的精准,来控制我身体的每一块肌肉。跑到五公里的时候,
我追上了前面一个气喘吁吁的男同事,他是普外科的王主任,
平时在医院里也是个养尊处优的主。“小姜,你……你还行啊……”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王主任,调整呼吸,别用嘴巴,用鼻子。”我提醒他。就这么互相鼓励着,
我们竟然真的坚持了下来。当我冲过终点线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虚脱了,直接瘫倒在地。
天旋地转。一双军靴停在我面前。我抬起头,对上厉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递过来一瓶水。“喝了。”我没接,
撑着地坐起来,别过头,“不劳烦厉队。”他也不生气,自顾自地拧开瓶盖,
把水瓶塞到我手里,“补充电解质,防止肌肉痉挛。”他的语气,就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而不是关心。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喝了一口。“以为跑到终点就结束了?
”他冷不丁地又说了一句。我心里一紧。“所有人,到射击场**。”半小时后,
我们在射击场站成一排。厉渊亲自给我们讲解枪械的构造和使用方法。他的手很稳,
拆卸组装一把手枪,动作行云流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记住,这是你们的第二生命。
”他把组装好的枪拍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不管你们以前是拿手术刀还是拿听诊器,从现在开始,你们必须学会用它。
”轮到我们自己练习的时候,问题就来了。这玩意儿比手术刀重多了。
我第一次举枪瞄准的时候,手抖得厉害,准星一直在靶子上晃来晃去。“手臂放松,
手腕压低,三点一线。”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紧接着,
一只有力的大手覆上了我的手背,强行把我的姿势调整到标准。是厉渊。
他的胸膛几乎贴着我的后背,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耳廓上,痒痒的。我浑身一僵,
下意识地想躲开。“别动。”他命令道,语气不容反抗。他的手掌宽大而温热,
带着粗糙的薄茧,牢牢地包裹住我的手。他引导着我,调整我的呼吸。“感受它的后坐力,
不要抗拒,要利用它。”砰!我扣动了扳机。子弹飞出枪膛的瞬间,
巨大的后坐力震得我肩膀发麻。“六环。”报靶员的声音传来。还不错。我松了口气。
“脱靶。”厉渊的声音冷冷地响起。我愣住了:“明明是六环。”“我的要求是十环。
”他松开手,退后一步,恢复了那副“黑面神”的样子,“任何人脱靶,加练一组俯卧撑。
”我:“……”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接下来的训练,我几乎成了他的重点“关照”对象。
“姜医生,你的动作不标准。”“姜医生,你的速度太慢。”“姜医生,
你是在给敌人挠痒痒吗?”一天下来,我感觉自己快散架了。晚上回到宿舍,我刚躺下,
就听到外面传来**的哨声。“紧急**!模拟战地急救演练!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跑到操场,只见那里已经布置成了一个模拟战场,浓烟滚滚,
到处都是“伤员”。“十五分钟内,完成所有伤员的分类、包扎和后送!”厉渊站在高处,
用扩音器下达命令,“记住,你们只有一次机会。”演练开始。现场一片混乱。
我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指挥大家进行伤员分类。“红色标识,重伤濒危,优先处理!
黄色标识,重伤,暂缓处理!绿色标识,轻伤,自行处理!”这是我最擅长的领域。
在手术台上,我就是绝对的主宰。我跪在一个胸部中弹的“伤员”面前,迅速剪开他的衣服。
“气胸,需要立即穿刺减压!”我从急救包里拿出穿刺针,就在我准备下针的时候,
一只手按住了我。“报告教官,这里有炸弹!”一个士兵指着“伤员”身下的一个装置喊道。
我低头一看,心跳漏了一拍。那是一个计时器,上面鲜红的数字正在飞快地倒数:30秒。
“所有人后退!”厉渊的声音传来,他已经冲到了我身边。他一把将我拉到身后,
自己则蹲下去,飞快地检查那个装置。“来不及了。”他抬头看我,眼神异常冷静,
“你只有二十秒的时间。”二十秒,在随时可能“爆炸”的装置旁完成胸腔穿刺?
这是在开玩笑吗?“你可以选择放弃,这是演习。”他说。我看着他,在他的眼睛里,
我看到了一闪而过的东西。是考验,也是……期待?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他。“给我照明。
”我重新跪下,消毒,定位。我的手,第一次在模拟演习中,抖得筛糠。“别怕。
”厉渊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他单膝跪地,为我稳住手电筒的光束,“相信你的判断。
”他的声音有一种奇怪的魔力,让我的心瞬间安定下来。倒计时:10,9,
8……我屏住呼吸,找准肋间隙,稳稳地将穿刺针扎了进去。
“嗤——”气体排出的声音响起。计时器上的数字,定格在了“01”。我成功了。
我瘫坐在地上,才发现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厉渊没有说话,
只是默默地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他的手掌,干燥而有力。演练结束,他当众宣布:“姜禾,
满分。”那一刻,周围所有的议论和目光都变得不重要了。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夜色中,
他的眼神似乎没有那么冰冷了。回到宿舍,我辗转反侧。走廊里传来两个护士的聊天声。
“哎,你听说了吗?那个厉队,本来下个月要结婚的。”“真的假的?他这种人谁敢嫁啊?
”“听说是家里安排的,对方也是个军医,结果人家姑娘直接逃婚了,申请去维和了,
你说逗不逗?”“噗,这厉队也太惨了吧,面子都丢光了……”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0axa04第二天训练,我的状态明显不对劲。射击脱靶,格斗被摔,战术跑位总慢半拍。
厉渊把我叫到一边,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怎么回事?”“报告,身体不适。
”我垂着头,不想看他。“哪里不适?”他追问。“月经。”我面不改色地撒谎。
空气瞬间凝固了。我能感觉到他僵了一下,然后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耳根似乎有点红。
“……去休息。”他挥了挥手,语气生硬。我如蒙大赦,转身就走。“等等。”他又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没回头。“去医务室,让她们给你冲杯红糖水。”我愣住了。
这还是那个不近人情的“黑面神”吗?我没去医务室,而是躲到了训练场的一个角落里,
脑子里乱成一团。他知道是我。他肯定早就知道了。那他为什么不戳穿我?
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严格”?是想报复我让他丢了面子吗?我越想越烦躁,
抓起一把训练用的匕首,狠狠地扎在面前的假人身上。“把它当成你的敌人。
”厉渊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了我一跳。他什么时候过来的?走路都没声音的吗?
“谁是我的敌人?”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他没接话,而是从我手里拿过匕首,
轻松地挽了个刀花。锋利的刀刃在他指尖跳跃,像个驯服的精灵。
他有一双非常适合拿枪和刀的手。“出刀的角度不对,速度太慢,力量不够。”他一边说,
一边用刀尖在假人身上比划,“像你这样,还没近敌人的身,就已经死了。
”“我不需要近敌人的身,我是医生。”我反驳。“战场上,没有绝对的安全区。
”他把匕首递还给我,“握紧。”他又一次站在我身后,用那种不容抗拒的姿态,
调整我的动作。“重心下沉,侧身,用腰腹发力,不是用胳膊。”他的气息再次将我包围。
这一次,我没有躲。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膛传来的心跳声,沉稳而有力,一下,又一下。
“想什么呢?”他似乎察觉到我的走神,声音里带了点警告。“在想……我那个未婚夫。
”我鬼使神差地开了口,带着点挑衅的意味,“听说他被人逃婚了,
你说他现在是不是特别恨那个女的?”我感觉到他握着我手腕的力度,紧了一瞬。
但他很快就松开了。“也许吧。”他淡淡地说,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也可能……他根本不在乎。”不在乎?我心里莫名地有点不爽。“怎么可能不在乎?
多没面子啊。”我继续试探。“面子,有性命重要吗?”他反问。他松开我,走到我面前,
那双漆黑的眼眸直直地看着我。“听说那个女军医,是为了一个更有挑战性的任务,
才放弃了婚姻。”他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快得像我的错觉,“如果是这样,
那他应该为她感到骄傲。”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是这个意思吗?
“厉队!”不远处,娃娃脸中尉跑了过来,打断了我们的对话,“军区政治部来人了,
说要找姜医生谈话。”找我谈话?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基地的会客室里,
我见到了政治部的一位干事。他开门见山:“姜禾同志,关于你申请调离军区总院,
参加维和任务的报告,我们经过讨论,认为……有些仓促。”“我符合所有条件。”我说。
“我们知道。但是,”干事顿了顿,“我们也接到了你母亲的电话,她对你的决定,
情绪非常激动。考虑到家庭因素,我们希望你再慎重考虑一下。
”我妈居然把电话打到军区来了。“这是我的个人决定,和我的家庭无关。
”我的声音冷了下来。“姜禾同志,我们理解你的事业心。但婚姻大事,也是人生的一部分。
”干事语重心长地说,“你和厉渊同志的婚事,是两家老人的心愿,也是经过组织认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