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一叶孤舟,携一柄墨剑,他便这样漂入了江湖,也漂进了无数人的梦里与噩梦裡。
”第一卷:墨剑初鸣【剑出孤岛】惊蛰,东海剑冢岛晨雾如纱,海平面刚泛起鱼肚白。
独孤影跪在面朝大海的孤坟前,玄色衣袍被露水浸得深浓。他约莫二十七八年纪,
墨色长发用一根简单的竹簪束起,几缕碎发被海风拂过棱角分明的脸颊。
最特别的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此刻映着初升的朝阳,却冷寂得像深秋的寒潭。坟前无碑,
只横着一柄断剑。他斟满两杯清酒,一杯缓缓洒在坟前青石上,
酒液顺着石缝渗入泥土;另一杯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
左额至下颌那道浅疤在晨曦中显得格外清晰。“师父,弟子今日离岛。”声音低沉,
似古琴最低的那根弦被拨动。海风突然变得急促,卷起他宽大的衣袖,
露出腕间一道陈年剑痕——与坟前断剑的缺口恰好吻合。背后那柄七尺巨剑「墨渊」
微微震颤,暗沉剑身上的星纹流转着幽光。这剑比他还要高出半头,
却被一根简单的布带负在身后,仿佛只是件寻常行李。
“您说《寂灭剑经》最后一重需在红尘中领悟。”他指尖轻抚过断剑的裂口,“弟子愚钝,
闭关三年未得寸进。如今...”话音未落,整座岛屿的剑碑突然齐鸣。
成千上万柄残剑插在礁石间,此刻同时发出龙吟般的剑啸,海面随之掀起波涛。
白发苍苍的守墓人拄着珊瑚杖走来,将个油布包裹塞进他手中:“带着这个。
遇到煮茶好喝的姑娘,替老朽尝一口。”独孤影解开包裹,里面是套天青釉茶具。
他沉默颔首,转身走向岸边那叶乌篷船。
海风吹动他腰间悬挂的一串铜铃——那是幼时师父所赠,说能驱散迷雾。
守墓人望着孤舟渐远,叹息随风飘散:“痴儿啊...你师父至死才明白,剑道巅峰,
从来不在海上。”乌篷船消失在晨雾中时,最后一声铜铃悠悠传回岛上,
惊起了栖息在剑碑上的白鹭。……【斩怪】三日后,黑水洋浓雾如墨,吞噬了天光海色。
商船"福远号"在惊涛中剧烈颠簸,船身发出不堪重负的**。突然,
数条布满吸盘的惨白触手破水而出,每条都有合抱粗细,缠上桅杆时木屑纷飞。
"海...海和尚!"老船主瘫坐在甲板上,面无人色地指着雾中浮现的阴影。
那怪物有着章鱼般的触手,身躯却似浮肿的巨尸,光秃秃的头颅在雾中若隐若现,
咧开的巨口里布满螺旋状的利齿。就在主桅即将断裂时,一叶乌篷船破雾而来。
船首立着玄衣剑客,衣袂在狂风中纹丝不动。"退——"独孤影只吐出一字,
背后的墨渊剑仍未出鞘。袭向乌篷船的触手在距船三丈处突然僵住,仿佛撞上无形壁垒。
怪物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更多触手如蛇群般涌来。他终于拔剑。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
墨色剑光如月下潮汐漫过海面。触手断处不见鲜血,只有黑气逸散。怪物哀嚎着沉入深海,
浓雾随之消散。幸存的船员跪在甲板上叩谢,抬头时乌篷船已在天际。
老船主颤抖着抚摸甲板上新添的剑痕——那痕迹深不见底,恰好组成了"东南有风"四字。
"剑仙...是剑仙啊!"而此刻的乌篷船上,独孤影正凝视着剑锋。
一滴墨绿色的粘液沿着剑脊滑落,在触及海水时突然化作赤红珊瑚。他取走最小的一枝,
其余推入海中。"东南风起时,"他对着空阔海面低语,"该有新的渔场。
"…【钱塘茶香】清明,钱塘江畔细雨如酥,将青石板路浸润得发亮。独孤影沿着江岸行走,
墨渊剑在雨中发出细微嗡鸣。转过柳堤,见一座竹棚临水而建,檐下悬着“忘尘茶”的布幌。
茶棚里,一个素衣女子正在煎茶。她约莫双十年华,乌发用木簪松松绾起,
额前垂着细碎刘海。最特别的是那双眼睛——明明映着江光山色,却蒙着层薄雾般的空茫。
素手翻飞间,茶则量叶,茶针通壶,每个动作都精准得仿佛能看见水汽的流动。
“客官要什么茶?”她侧耳倾听脚步声,唇角含笑。“能洗剑的茶。”独孤影在竹凳坐下,
墨渊剑横置膝上。苏月白轻笑,从陶罐中取出些翠色茶叶:“剑器凶厉,
当用明前龙井润其锋芒。”“此茶采自狮峰山,经霜雪而芽叶不凋,正合剑性。
”茶汤注入天青釉盏时,独孤影瞳孔微缩——这香气竟与岛上洗剑泉同源。更奇的是,
她执壶分茶时,壶嘴始终对准他右肩三寸处,正是昨日斩妖时被触手震伤的经脉。
“西南三十里,有处温泉。”她推来油纸包着的茶叶,指尖不经意掠过他握剑的右手,
“睡前煮开敷剑,三日可愈。”独孤影凝视她蒙眬的双眼:“你如何知我带伤?
”苏月白将紫砂壶注满第二泡,水汽氤氲了她清秀的侧脸:“剑鸣带涩,如鹤唳寒潭。
倒是客官...”她忽然倾身嗅了嗅,“身上沾了珊瑚血,那东西最忌沾酒。
”檐外雨声渐密,他低头看见茶盏中浮沉的茶叶,竟组成了小小的剑形。…【论剑】谷雨,
栖霞山庄暮色四合,八大剑派掌门齐聚演武场。
「青城、点苍、峨眉、崆峒、华山、昆仑、天山、丐帮」
——十六盏气死风灯将场地照得亮如白昼。众人正要推举新盟主,庄门突然无声开启。
独孤影踏着月光走进,墨渊剑仍负在身后。他玄衣墨发,
在场近百高手竟无一人察觉他是如何出现的。“来者何人!”青城掌门厉声喝道,
松纹剑已然出鞘三寸。“试剑。”二字出口,满场烛火齐齐暗了一瞬。点苍派长老突然发现,
自己视若性命的七星链剑,不知何时已断成七截散落在地。峨眉掌门清音师太飞身而起,
拂尘如银河倒泻。这是她苦修三十年的“流云拂”,曾在一招间点倒漠北十三煞。
独孤影终于拔剑。墨渊剑只出鞘半尺,清音师太便僵在半空。
拂尘三千银丝在距他眉心三寸处凝滞,
她看见自己映在剑身上的倒影——鬓边一缕青丝正缓缓飘落。“你们的「剑」
——”他收剑归鞘,“太吵。”满场死寂。昆仑派掌门低头,
发现自己剑鞘中的“雪岭寒锋”正在哀鸣;华山派首席弟子的手按在剑柄上,
却发现整条右臂都已麻木。直到独孤影转身离去,众人才惊觉——他自始至终,只踏出七步。
崆峒派掌门突然吐血昏厥,旁人以为他急怒攻心。唯有他自己知道,
方才那道墨色剑光掠过时,他苦修四十年的罡气已散了三成。山庄外,独孤影忽然望向东南。
茶棚方向升起缕青烟,在夜空中凝成茶盏形状——这是苏月白约定的暗号,
代表“新茶已备”。他踏月而去,身后八大剑派鸦雀无声。演武场青石地上,
不知何时多了道深不见底的剑痕,恰好将“武林盟主”四字旗幡一分为二。
…【孤舟归剑】立夏前夜,东海畔暴雨如注,狂风卷着海浪砸在礁石上,碎成万千水沫。
独孤影的乌篷船在波涛间起伏,如一片墨色竹叶。船头悬着的灯笼在风中明灭不定,
映出他挺拔如枪的身影。船舱内,一套天青釉茶具被妥帖地安置在软垫上,
旁边摆着苏月白新制的龙井茶饼。茶饼下压着张素笺,
墨迹已被溅入的海水晕开些许:“剑冷需温”“人孤要暖”八字清秀,
却带着看透世情的通透。独孤影凝视字迹,指腹轻轻抚过“暖”字最后一笔的顿挫。
这是他离岛后,第一次没有在航途中练剑。远处海面上,
“福远号”的轮廓在雷光中若隐若见。重修后的船身更加坚固,
船舷新漆的避水符在闪电照耀下泛着青光。而在主桅下方,
多了一道深深刻入木料的墨色剑纹——正是他那日留下的“东南有风”四字演化而成。
渔民们将此视为护身符,每次出航前都会恭敬祭拜。翌日黎明,
剑冢岛守墓人立在最高的礁石上,白发在晨风中飞扬。
当那叶乌篷船破开晨雾出现在海平面时,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独孤影跃船上岸,
墨渊剑沉稳地负在身后。守墓人注意到他腰间多了一枚青瓷茶盏,以银链系着,
随步伐轻轻晃动。“见过世间的剑了?”守墓人递过一碗热汤。“不及茶香。
”独孤影接过汤碗,目光掠过岛上万千剑碑。其中三座新碑微微震颤,
碑上刻着的正是青城、点苍、峨眉三派的剑诀精髓——竟在他归来的瞬间,
被剑冢岛自动收录。守墓人望向那个青瓷茶盏,
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原来如此...寂灭的尽头是生机。”海鸥掠过,
衔走船头一片茶叶。独孤影最后回望大陆方向,那里有茶香袅袅,也有即将到来的更大风波。
【第一卷终】…第二卷:剑映红尘【苗疆寻铁】芒种,苗疆密林参天古木遮天蔽日,
空气中弥漫着腐叶与异香的混合气味。独孤影循着陨星铁的微弱感应深入丛林,
墨渊剑在鞘中发出警惕的轻鸣。那「陨星铁」可谓是一块“奇铁”,万物可铸,
坚硬无比——如果用来铸剑,那想必会铸成一把绝世好剑。只不过,这奇铁只存于苗疆,
可不容易寻到。突然,前方传来银铃急响。只见一个苗女在蛇群中腾挪闪避,
靛蓝衣裙翻飞如蝶,腕间银镯每次相击都荡开无形波纹,逼得毒蛇不敢近身。
然而蛇群越聚越多,她赤足踏过的地面渗出暗紫色毒液。“外乡人,闭气!”她瞥见独孤影,
急声提醒的同时甩出银镯。可一条金线小蛇如电射向她的后心。剑光一闪。墨渊剑仍未出鞘,
但剑气已斩断蛇首。独孤影移步挡在她身前,左臂却被蛇牙划出浅痕,瞬间泛起青黑。
“哎呀!”苗女跺脚,“这是情蛊蛇,你...”话音未落,她突然咬破指尖,
将血滴在他伤口。蛊毒竟如活物般回流,在她掌心凝成珍珠大小的血珠。“我叫蓝小蛮。
”她吞下血珠,苍白的脸恢复血色,“现在你我中了「同命蛊」,两不相欠啦!
”眼波流转间,她指向丛林深处:“你要找的陨星铁,就在万蛊潭底。”独孤影凝视左臂,
伤口已愈合,只留两点朱砂似的红痕。林间光影斑驳,映得她银冠上的蝴蝶仿佛振翅欲飞。
…【剑门论道】小暑,剑门关烈日炙烤着斑驳的城墙,守将秦岳正在城头练剑。
他的剑法大开大合,每一式都带着沙场特有的惨烈气势,剑风过处,墙砖上的苔藓纷纷剥落。
但独孤影站在阴影里看了三日,
发现这套剑法总是差着半分收势——像永远拉满却射不出的弓。第四日清晨,
秦岳练到“荡寇式”时再次滞涩。忽然有片柳叶飘到剑尖,顺着他的剑势轻轻一引。
他顺势变招,竟行云流水般完成了始终练不成的变化。“剑意如山,
”独孤影不知何时已站在垛口,衣袂在晨风中纹丝不动,“也要懂得如云变幻。
”他折下柳枝,在积沙的箭道上作画。柳枝划过处,沙砾自动聚成剑路,时而厚重如关隘,
时而轻灵如雁翎。当画到最后一式“守山河”时,柳枝在收势处突然折断。“这半式,
”他将断枝插在城砖缝隙,“等你真正明白为何而守时,自会补全。”就在这时,
关外突然烽烟大作。敌军突袭粮道,秦岳下意识使出刚学的半式“守山河”。剑锋过处,
竟在身前筑起无形气墙,来袭的箭雨纷纷偏折……退敌后,
秦岳在城楼最高处刻下“孤舟”二字。月光照亮刻痕时,他忽然望向东南——那个方向,
恰是苏月白的茶棚所在。而此刻的茶棚里,盲眼茶娘正在煎茶。壶中水雾升腾,
隐约凝成剑门关的轮廓。她轻轻搅动茶汤,关隘影像旁便多了一叶乌篷船。
…【漕运暗涌】处暑,漕运码头夜幕下的漕运码头灯火通明,扛包的苦力喊着号子,
将一袋袋粮米运上漕船。独孤影隐在货堆的阴影里,目光落在其中几艘吃水异常的货船上。
突然,尖锐的哨声划破夜空。数十名黑衣水匪从水中跃出,直扑最大那艘粮船。
船工惊慌四散,眼看粮船就要被夺。独孤影踏着缆绳掠过水面,墨渊剑仍未出鞘,
但凛冽剑气已如寒潮漫过河面。水匪们的刀剑在触及粮船前纷纷脱手,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好俊的功夫!”清脆的女声从桅杆顶传来。蓝小蛮坐在帆桁上,赤足轻晃,
银铃在夜风中叮咚作响。她指尖弹出一只金蝉,金蝉在空中划出金线,
精准地落在几个趁乱逃跑的船工身上。“这些人身上,”她翩然落在独孤影身边,
“有陨星铁的味道。”二人进入货舱,掀开粮袋,下面竟是寒光闪闪的倭刀。
而在舱底暗格里,他们找到了半块陨星铁,
旁边还压着封密信——上面详细记载着边关守军的换防时间。独孤影握紧陨星铁,
墨渊剑发出愤怒的嗡鸣。河面突然无风起浪,所有倭刀齐齐断裂。…【月下交心】白露,
西湖孤山月色如练,洒在孤山放鹤亭。独孤影独坐亭中,一壶酒,一盏杯,墨渊剑横于石桌。
他斟满一杯,却迟迟未饮,目光投向湖面碎银般的月光,冷寂的眼中罕见地泛起一丝迷茫。
亭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苏月白提着竹篮,循着石阶缓步而上。她依旧素衣木簪,
却精准地避开每一处障碍,仿佛能看见般来到亭中。“听闻孤山月色煮茶最佳,
”她将竹篮放在石桌上,取出茶具,“特来一试。”她烧水、温杯、置茶,动作行云流水。
当“雪顶含翠”的茶香在月色中弥漫开时,她将一盏茶推到他面前。茶汤清亮,
映出他微蹙的眉宇。“你听见了吗?”她忽然侧耳,面向湖面。“什么?”“「剑」在哭。
”独孤影执杯的手微微一滞。苏月白轻抚墨渊剑的剑鞘,
指尖在冰冷的剑柄上停留:“它在哭自己不知为何而鸣。
”她抬起空洞却仿佛能洞察一切的双眼,“你的剑,饮过妖血,破过邪祟,败过名家,
却不知……”独孤影凝视着她,良久,缓缓开口:“剑冢岛传人,
需在红尘中寻得‘不断剑’的理由。”这是他从不对人言及的宿命。“历代先辈,
有人为情封剑,有人为道折剑...而我,不知自己的剑该为何而执。”苏月白为他续茶,
水声淙淙:“理由或许不在远方。”她指尖轻点心口,“就在这里。”夜风拂过,
茶香与剑鸣悄然交织。…【北行前夕】秋分,钱唐江乌云压顶,江风带着腥咸的水汽。
独孤影的乌篷船停靠在芦苇深处,墨渊剑平放膝头,剑身映出天际滚动的雷光。
仍在寻找自己“剑心”他听闻极北之地有一强大剑客的存在,
或许前往“拜访”可以找到一些答案。不过,北行之前,
得解决一下“小麻烦”…三路追兵从不同方向逼近:东南水道,七艘倭船切开浊浪,
船头立着身背双刀的武士;西岸林中,漕帮高手借着暮色潜行,
刀锋反射着最后的天光;北面官道上,个戴斗笠的剑客缓步而来,
每一步都让江面泛起奇异涟漪。独孤影将天青釉茶具收入木匣,推入暗格。指节轻叩船舷,
三枚铜钱嵌入木板,正对应三方来敌的方位。“俱是土鸡瓦狗。”墨渊剑终于完全出鞘,
剑光如墨龙腾空。
倭船桅杆齐断;林中惊鸟乱飞;官道上的剑客按住腰间震颤的佩剑……暴雨倾盆而下时,
乌篷船已破浪北去。船头新刻了道符箓,正是苗疆辟邪的图案。江面上漂浮着断裂的兵刃,
其中一柄倭刀的裂口处,粘着粒未孵化的蛊卵。
【第二卷终】…第三卷:沧海龙吟【冰川论剑】立冬,北冥冰川万里冰原,朔风如刀。
独孤影踏着浮冰前行,墨渊剑在玄冰寒气中发出愉悦的轻吟。他此行不为争胜,
只为寻找那个隐居三十年的冰川剑客——据说此人早已达到“人剑两忘”之境。
在冰川裂缝深处,他看见个垂钓的老者。老人坐在冰面上,鱼线垂入冰海,钓的却不是鱼,
而是水中流转的剑意。“晚辈独孤影,请前辈论剑。”老者头也不回:“剑在何处?
”“在心中。”“心在何处?”“在剑中。”老人终于转身,露出霜雪般的面容。
他手中无剑,但整片冰川都是他的剑鞘。两人在浮冰上相对而立,剑意交锋却已开始。
独孤影的墨渊剑首次主动震颤,不是遇敌的警示,而是见猎心喜的共鸣。老者并指为剑,
冰川上顿时浮现无数冰晶剑影;独孤影以鞘作画,墨色剑气在冰面勾勒山河。三天三夜,
冰川崩裂又冻结。当最后一块浮冰沉没时,老者突然收势:“你的剑太满。”“请前辈指教。
”“看看海底。”独孤影低头,透过澄澈冰层,看见海底矗立着无数远古剑碑。
那些碑文早已模糊,但剑意历经千年不散——原来这片冰川,本就是上古剑修的葬剑之地。
“现在明白了吗?”老者化作冰雪消散,“你找的从来不是对手...”墨渊剑突然脱手,
插入冰川。剑身映出的,是独孤影自己澄澈的双眼。…【怒海镇魔】大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