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活死人当夫君

捡个活死人当夫君

主角:徐齐云丫鬟柳玉茹
作者:夫夷

捡个活死人当夫君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9-28

捡个活死人当夫君徐齐云躺在床上,我盯着他苍白的脸,

想起昨夜柳玉茹说的话:"等他咽了气,第一个发卖的就是你。"窗外传来铁链拖地的声音,

管家正在后院试沉塘用的石锁。我摸了摸袖中的剪刀——如果天亮前他还不醒,

我就先捅死自己。1泥地金枝马车轱辘碾过村口石子路时,我正蹲在老槐树下数铜板。

铜板边缘磨得发亮,映着我满是泥垢的指尖,指甲缝里还嵌着采蘑菇蹭的草绿汁。

我数得认真,连头顶投下片阴影都没察觉,直到那股呛人的檀香钻进鼻孔,才猛地抬头。

管家穿着藏青缎面褂子,手里的帕子捂得只剩双眼睛,

那眼神像看什么脏东西:“姜家大**,该走了。”我把铜板揣进粗布裤兜,

怀里还搂着半袋刚炒的南瓜子,壳上沾着细密的盐粒。往马车上瞥了眼,雕花木窗擦得锃亮,

映得我脸上的泥点子格外显眼。“我不去。”我往地上啐了口,“你们认错人了,

我爹娘埋在后山松树下呢。”管家懒得跟我废话,冲身后两个婆子使了眼色。

婆子们像拎小鸡似的架起我,怀里的南瓜子撒了一地,圆滚滚的白仁滚进泥里。“放开!

”我挣扎着踹踢,粗布褂子被扯得变了形,“那是我攒了半个月的瓜子!

”没人理会我的叫嚷。马车里铺着厚厚的锦垫,我被按坐下时,

布料上立刻印了个灰扑扑的印子。摸着软乎乎的坐垫,我突然不闹了,

从兜里摸出颗没摔碎的南瓜子,咔嚓咬开。“这马车得值多少铜板?”我含混不清地问。

管家在车外掀了掀帘子,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不该问的别问。到了姜府,少说话多做事,

别给主子丢人。”我没接话,心里却打起了算盘。在村里听货郎说过,

城里的富贵人家一顿饭能吃掉十斤肉,光是馒头就能堆成小山。舔了舔嘴角的瓜子盐,

我悄悄把剩下的南瓜子塞进袖管——到了地方,先找厨房要俩白面馒头再说。

马车晃悠了整整一天,直到日头西斜才停下。朱红大门上挂着铜环,

门楣上“姜府”两个字烫得金闪闪,晃得我眯起了眼。刚要抬脚,

就被管家拽住后领:“规矩点!”他夺过我怀里最后一把南瓜子,隔着车窗扔出去,

瓜子壳砸在青石板上噼啪响。“乡野贱种就是乡野贱种,捧着袋破瓜子当宝贝。

”管家掸了掸袖子,“府里的精细粮,怕是给你吃都糟蹋了。”我的脸腾地红了,

不是羞的,是气的。在村里跟人抢过野枣,跟山匪斗过狠,我还从没受过这种气。正想顶嘴,

旁边的小丫鬟突然端来盆冷水,兜头就往我身上泼。深秋的水冰得刺骨,我浑身打了个激灵,

粗布褂子紧紧贴在身上,冷意顺着骨头缝往里钻。“你!”我指着丫鬟的手都在抖。

“规矩不懂吗?”管家冷笑,“进府前先净净身子,免得把晦气带进去。

”他抬脚往正厅走,“跪下,在这儿等着太夫人问话。”青石板冰凉,

透过湿透的衣衫烙着我的膝盖。我咬着牙,看着自己在地上映出的狼狈影子,

袖管里的南瓜子壳硌得慌。想起村里阿婆说的,城里主子最看重脸面,可脸面能当饭吃吗?

正厅里飘来饭菜香,油乎乎的,是红烧肉的味道。我的肚子咕噜叫了声,咽了口唾沫,

突然有了主意。管家转身出来时,正撞见我往起站。“谁让你动的?”他厉声呵斥。

我没理他,反而抓起地上散落的南瓜子壳,劈头盖脸往他鞋上撒。“我是姜家嫡女!

”我的声音又尖又亮,震得廊下的灯笼都晃了晃,“你们私藏我爹娘留的救命钱,

还敢用水泼我?等我见了太夫人,看她老人家怎么治你们的罪!”管家愣了愣,

随即气得脸发白:“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胡说?”我往正厅梁柱后缩了缩,

手在供桌前摸索,“前儿个我听见你跟婆子说,要把我那箱银首饰分了……”话没说完,

我猛地撞向供桌,案上的香炉哐当翻倒,插着的线香掉了一地,

灰黑色的香灰簌簌落在管家的缎面鞋上,还沾了几根没烧完的香头。“哎哟!

”管家跳着脚拍身上的灰,名贵的褂子沾了大片污痕,“反了!反了你了!”我抱着柱子,

眼睛却瞟向正厅门口。果然,门帘被掀开条缝,露出双裹着缠足的绣花鞋。我立刻改了腔调,

带着哭腔喊:“我就是想讨个馒头吃,怎么就成了贱种?爹娘要是还在,

哪能让我受这委屈……”里面传来声苍老的咳嗽,

太夫人的声音慢悠悠飘出来:“让她进来吧。满身湿淋淋的,别冻出病来,

还得给徐家回话呢。”我偷偷勾了勾嘴角,弯腰时不忘把地上的南瓜子壳再扫到管家脚边。

我就知道,这城里的规矩再大,也大不过“理”字——哪怕这理是我编的。

进正厅时,暖烘烘的热气裹了过来,混着饭菜香往我鼻子里钻。

我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桌案上的红烧肉,直到管家狠狠瞪了我一眼,才不情不愿地低下头。

太夫人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的佛珠转得慢悠悠。“抬起头来。”我依言抬头,

故意让她看见我冻得发紫的嘴唇。“倒是长了副好模样,”太夫人端详着我,

“就是野了点。”她顿了顿,把佛珠往桌上一搁,“既然回了姜家,就得守姜家的规矩。

三日后,你替**妹嫁去徐家。”我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丫鬟已经惊呼出声。眨了眨眼,

我满脑子都是桌上的红烧肉:“嫁谁?”“徐小公爷,齐云。”太夫人的语气没什么起伏,

“他坠马昏迷,太医说活不过三月。你去冲喜,也算替姜家尽份力。”冲喜?

我嚼着这两个字,突然想起村里王寡妇的儿子,就是冲喜冲死的。猛地看向桌案,

红烧肉还冒着热气,可怎么看都觉得没刚才香了。管家在旁边催:“还不快谢太夫人恩典?

”恩典?我心里冷笑,这分明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可摸了摸空空的肚子,

又看了看管家那双沾着香灰的缎面鞋,我突然福至心灵,“噗通”跪了下去。“谢太夫人。

”我的声音响亮,带着股子莫名的兴奋,“只是……”“只是什么?”我抬起头,

眼睛亮晶晶的:“能让厨房先给我两个白面馒头吗?”满厅的人都愣住了,

连太夫人手里的佛珠都停了。我却不管这些,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盘算着到了徐家,

总不能还饿着肚子——毕竟,那可是能让我后半辈子不愁吃喝的“摇钱树”啊。

2破包袱里的锋芒啃着白面馒头时,我的满脑子都是太夫人说的“冲喜”。

馒头暄软得能捏出水,可嚼在嘴里却像掺了沙子。蹲在厨房后门的石阶上,

看着手里剩下的半个馒头,我突然狠狠往地上一摔。“活死人?”我啐了口,

“这是把我当祭品烧啊。”厨房里的火光映着我的影子,忽明忽暗。摸了摸发髻,

里面藏着三枚碎银,是我在村里给人缝补浆洗攒下的。还有个布包塞在袖管里,

装着晒干的马齿苋和蒲公英——这是我治头疼脑热的宝贝,比城里大夫开的汤药管用。

我不能就这么被送去徐家。村里的货郎说过,那些高门大户的后院比山里的狼窝还狠,

我一个乡野丫头,去了怕是连骨头渣都剩不下。夜深人静时,我借着月光摸向院墙。

白天就踩好了点,西北角的墙根有个狗洞,够我钻出去。只要出了这姜府,

往南走三天就能回到村里,到时候找个山洞躲起来,谁也别想再找到我。可刚走到院门口,

就见四个仆妇守在那里,手里还拿着棍子。我心里咯噔一下,猫着腰想绕开,

却被其中一个仆妇喝住:“站住!”我撒腿就跑,身后传来追骂声。跑到自己房门口时,

却见门虚掩着,里面亮着灯。咬咬牙推门进去,正撞见嫡妹姜瑶坐在梳妆台前,

手里把玩着支银簪。“姐姐这是要去哪儿啊?”姜瑶转过头,脸上的笑像淬了毒的针,

“明天就要嫁去徐家了,不好好待着,难道想逃跑?”我没理她,反手想关门,

却被姜瑶带来的丫鬟按住。“把她的东西都搜出来。”姜瑶吩咐道。丫鬟们一拥而上,

把我按在地上。她们扯掉我头上的木簪,换上支易碎的瓷簪,又翻出我藏在枕下的破包袱。

那包袱里裹着我仅有的几件换洗衣裳,还有那三枚碎银和草药包。“哟,还藏着银子呢。

”姜瑶夺过包袱,往地上狠狠一摔。碎银滚出来,被丫鬟们的脚碾进泥里。草药包也破了,

干枯的叶子撒了一地,混着灰尘。“你干什么!”我红了眼,

那草药是我翻遍了后山才采到的,“那是救命的药!”“救命?”姜瑶踩着那些草药,

笑得更欢了,“姐姐还是留着给徐小公爷救命吧。像你这种死村姑,也就配去伺候活死人了。

”她的鞋跟碾过马齿苋,把那些干枯的叶子踩得粉碎。看着被踩烂的草药,

我突然像疯了一样扑过去,死死咬住姜瑶的手腕。“啊!”姜瑶尖叫起来,想甩开我,

可我咬得极狠,像是要把这些年受的委屈全咬出来。混乱中,我瞥见墙角的铜盆,

里面还盛着洗漱水。猛地松开嘴,趁姜瑶捂着手腕哭叫的功夫,

我抓起铜盆就朝仆妇们泼过去。“哗啦”一声,水溅了仆妇们一身,

她们手忙脚乱地抹着脸。我趁机捡起地上的碎瓷片,那是刚才被摔碎的瓷簪,边缘锋利得很。

我把瓷片抵在自己脖子上,喘着粗气喊:“谁敢再过来一步,我就死在这儿!

”仆妇们都愣住了,姜瑶也忘了哭,惊恐地看着我。“你……你敢威胁我?

”姜瑶的声音都在抖。“我不光敢威胁你,我还敢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你们姜家为了攀附徐家,逼死了亲生女儿!”我的声音又响又亮,

“到时候看徐家还会不会要你们姜家的女儿去冲喜!”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太夫人的声音:“吵什么呢?”我心里一紧,握着瓷片的手更用力了。

太夫人走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皱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太夫人!

”姜瑶恶人先告状,“姐姐不想嫁去徐家,还想用死来威胁我们!

”我冷笑一声:“我要是不想嫁,何必等到现在?我只是想问问太夫人,

难道姜家的规矩就是纵容小辈欺负人,还毁坏别人的东西吗?”我指了指地上的草药,

“那些是我采来治病的药,却被二妹妹踩烂了。我要是连这点东西都护不住,

还谈什么去徐家伺候小公爷?”太夫人看了看地上的狼藉,又看了看我脖子上的瓷片,

眼神深了深。“姜瑶,”她沉声说,“给你姐姐道歉。

”姜瑶不敢置信地看着太夫人:“太夫人!我……”“道歉!”太夫人的语气不容置疑。

姜瑶不情不愿地说了句“对不起”,眼圈红红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太夫人又看向我:“把瓷片放下吧。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徐家那边已经定了,

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她顿了顿,“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去了徐家,

我保你在姜府的日子不会难过。”我慢慢放下瓷片,心里却清楚,太夫人的话根本不可信。

看了眼地上的碎银和草药,我突然笑了笑:“既然太夫人都这么说了,我嫁就是。

只是我这包袱……”太夫人让人把包袱捡起来,还给了我。“好好准备吧,明天一早,

花轿就会来接你。”说完,她带着人走了。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我抱着破包袱,

坐在地上发呆。我知道,逃跑的计划怕是行不通了。可我也不会就这么认命,到了徐家,

我倒要看看,是那些高门大户的规矩厉害,还是我这乡野丫头的骨头硬。把碎银重新包好,

我又小心翼翼地把那些被踩烂的草药收起来。虽然碎了,但煮水喝还是能起点作用。

做完这一切,我吹灭了灯,躺在硬板床上,眼睛望着窗外的月亮。明天,

就是我的“好日子”了。可我心里想的,却是怎么在那徐家大院里,活下去,

并且活得比谁都好。毕竟,我的命,可金贵着呢。3金妆花轿落地时,

我正啃着袖管里藏的南瓜子。红盖头被风吹得掀了角,瞥见徐家朱门比姜府的还阔气,

铜环上的狮子张着血盆大口,像要把人吞进去。

扶我下轿的喜娘笑得脸上堆起褶子:“夫人慢点,当心脚下。”我没应声,

踩着红毡往里走时,故意用鞋跟碾了碾地上的花生。我知道这些人都等着看我笑话,

一个乡野丫头嫁进侯门,就像野狗闯进了狼窝。可我不怕,山里的狼再凶,

也没村里的长舌妇难缠。拜堂时,我对着牌位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时偷偷往供桌上摸了把,

抓了把蜜饯塞进嘴里。真甜,比村里货郎卖的糖球甜十倍。送入洞房后,

喜娘们闹哄哄地退了出去,房门“吱呀”一声合上。我一把扯掉红盖头,

喘着气环顾四周。红烛高燃,映得满室通红,梳妆台上摆着的妆奁亮得晃眼。几步冲过去,

我掀开妆奁的盖子。里面的金银珠宝差点闪瞎我的眼——金镯子叠得整整齐齐,

玉簪子插得密密麻麻,最底下还压着几个沉甸甸的金元宝,棱角分明,泛着暖光。

我的心跳得像擂鼓。拿起个金元宝,分量压得我手腕发酸。这一个,

够村里阿婆买三年的米了。眼珠一转,左右看了看,我弯腰掀起床板,想把金元宝塞进去。

“夫人还是安分些。”门外传来嬷嬷的冷笑,声音像冰锥子似的扎进来,

“这些珠宝都是徐家的东西,等小公爷去了,你一个冲喜的孤女可带不走分毫。

”我的手顿在半空。直起身,走到门边,果然听见门外有脚步声。这老虔婆,竟在偷听。

冷风“飕飕”地从窗纸破洞往里灌,吹得红烛火苗直打晃。摸了摸胳膊,

刚才被喜服裹出的汗全凉透了。走到窗前,借着烛光我看见窗纸上多了个小孔,

边缘还沾着点丝线——是被针扎破的。这是故意要冻我。我咬了咬牙,转身反锁了房门。

走到妆奁前,抓起两个金元宝塞进贴身穿的粗布褂子里,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肉,

激得我打了个哆嗦,却也让我心里踏实了不少。“当我是软柿子捏呢?”我对着门骂了句,

眼睛扫过妆奁上的玉如意。那玉如意莹白剔透,一看就值不少钱。我抱起它,走到屋子中央,

狠狠往地上一砸。“啪”的一声脆响,玉如意碎成了好几瓣。门外的脚步声停了。

我踩着玉如意碎片,对着门喊:“我是徐家明媒正娶的夫人!三媒六聘一样不缺,

这些东西就是我的!谁敢动歪心思,我就把徐小公爷的药罐子全砸了,大家一起完蛋!

”边说边弯腰,我把玉如意碎片往床底踢。踢到第三块时,眼角余光瞥见床上的人动了动。

我心里一惊,猛地直起身。床上躺着的徐齐云盖着绣龙锦被,脸色白得像纸,

嘴唇却透着点不正常的红。他闭着眼,长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阴影,此刻竟微微颤了颤,

像受惊的蝶翼。活的?我愣了愣,随即想起太夫人说遇春风.doc继续的“昏迷不醒”。

我蹑手蹑脚走过去,伸出手想探探他的鼻息,却在指尖快碰到他脸时停住了。万一真醒了呢?

我一个乡野丫头,对着人家小公爷动手动脚,怕是要被拖去浸猪笼。我缩回手,

又踢了块玉如意碎片到床底,故意提高了声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

小公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第一个不饶你们!”床上的人睫毛颤得更厉害了,

锦被下的手指似乎蜷了蜷。我心里咯噔一下,转身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热气氤氲了我的脸,喝了口茶,我眼珠转个不停。这徐齐云,该不会是装的吧?

可谁能装昏迷装得这么像,连太医都看不出来?

门外传来嬷嬷的冷哼:“夫人还是早些歇息吧,别扰了小公爷清静。”“要你管!

”我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我跟我夫君说话,你也敢插嘴?”走到床边,

我看着徐齐云的脸。真俊啊,比村里最俊的后生还俊,就是太白了,像山里的雪莲。

突然想起自己兜里还有颗没吃完的蜜饯,掏出来剥开纸,

我想往他嘴里塞——万一他是饿昏的呢?可手刚伸过去,就见徐齐云的喉结动了动。

我吓了一跳,赶紧把蜜饯塞进自己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看你可怜,给你留着。

”又往床底踢了踢玉如意碎片,我确保每块都藏得严实。这些碎片可是好东西,

等以后出了徐家,找个货郎融了,也能换几个铜板。做完这一切,我吹灭了一半的蜡烛,

只留了盏在床头。躺在床外侧,离徐齐云远远的,却还是能闻到他身上的药味,

混着点淡淡的檀香,不难闻。夜渐渐深了,窗外的风声也小了。摸着怀里的金元宝,

我的眼皮越来越沉。我想,等天亮了,得先看看这徐府的厨房在哪儿,

再找机会把床底的玉如意碎片藏得更稳妥些。

至于床上的活死人……只要他能让我安稳拿着这些金银,醒不醒的,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迷迷糊糊间,我感觉身边的人似乎动了动。猛地睁开眼,借着烛光一看,徐齐云的睫毛垂着,

没什么动静。许是错觉吧,我想,翻了个身,抱着金元宝沉沉睡去。我没看见,在我睡熟后,

徐齐云的眼睫又颤了颤,嘴角似乎还勾起了个极淡的弧度。4馊粥天刚蒙蒙亮,

我就被冻醒了。怀里的金元宝硌得肋骨生疼,摸了摸,又塞回粗布褂子最里层,

这才披衣下床。床上的徐齐云还没醒,脸色依旧苍白,呼吸轻得像羽毛。我凑近看了看,

发现他唇上的干皮裂了道小口,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这人要是饿死了,

我的金银可就没着落了。“算你运气好。”我对着徐齐云嘀咕,转身往厨房走。

路过院子时,见石榴树的叶子上还挂着霜,我裹紧了外衣,脚步更快了。厨房飘着股烟火气,

几个丫鬟正围着灶台忙活。我刚要开口,就被个胖嬷嬷拦住了。那嬷嬷穿着青布围裙,

腰间系着根油乎乎的带子,正是管厨房的张嬷嬷。“夫人来这儿做什么?

”张嬷嬷斜着眼打量我,目光在我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上打了个转,嘴角撇出抹不屑。

“给小公爷要些小米,我给他熬粥。”我直截了当,“再给我来个热馒头。

”张嬷嬷“嗤”了声,转身从灶台上端过个黑瓷碗,往我面前一递。“喏,喝这个吧。

”碗刚靠近,一股酸臭味就直冲鼻腔。我捏着鼻子往后躲,碗里的粥发着绿霉,

上面还漂着几根枯黄的草屑。更恶心的是,碗边缠着根灰黑色的头发,不知是哪来的。

“这是给人喝的?”我的声音陡然拔高,“你拿馊粥糊弄谁呢?”“乡下来的就是贱命。

”张嬷嬷把碗往我手里塞,油腻的脸上堆着假笑,“小公爷的吃食金贵着呢,

哪轮得到你碰?这馊粥能填肚子就不错了,换了旁人,连闻都闻不着。

”看着碗里蠕动的霉斑,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猛地抬手,碗“啪”地扣在张嬷嬷脸上。

馊粥顺着嬷嬷的皱纹往下淌,绿霉沾在她油亮的发髻上,那根头发恰好粘在鼻尖上。

“你疯了!”张嬷嬷尖叫着去抹脸,手里的锅铲“哐当”掉在地上。“我疯了?

”我捡起地上的柴火棍,指着院里的石榴树大喊,“你往粥里扔头发,

是想毒死小公爷不成?我现在就去告诉太夫人,让她看看你是怎么苛待主子的!

”说着我就往院外冲,作势要去敲太夫人院里的铜锣。那铜锣挂在老槐树下,谁要是敲响了,

全府的人都能听见。张嬷嬷吓得脸都白了,扑过去想拦我,却被我用柴火棍抵住胸口。

“让开!”我的眼睛瞪得溜圆,活像山里炸毛的野猫,“再拦我,

我就把你偷藏小公爷补品的事也抖出来!”这话戳中了张嬷嬷的软肋,她手一抖,

往后退了两步。府里谁不知道,太夫人每月都给徐齐云送来人参燕窝,

大半都进了张嬷嬷的腰包。“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张嬷嬷的态度顿时软了,

扑通跪在地上,“是我有眼无珠,我这就给您找新鲜的小米和馒头!”我哼了声,

上一章 章节目录 APP阅读
安装APP,阅读更加方便 立即安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