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厂公后,太子火葬场

嫁给厂公后,太子火葬场

主角:裴玄肖瑾瑜张赫
作者:吟风辞月

嫁给厂公后,太子火葬场第1章

更新时间:2025-09-22

世人皆说,东宫太子肖瑾瑜,温润如玉,悲悯仁善。我曾是这世上最信这句话的人,直到他亲手将我送入深渊。在他与丞相千金定下婚约的那一日,我,沈晚月,这个曾被他捧在掌心三年的女人,被当作一件玩物,赏给了司礼监掌印,那个权倾朝野、令人闻风丧胆的宦官——裴玄。所有人都以为,这是我屈辱一生的开始,是我从云端跌落泥淖的终局。肖瑾瑜或许也这么认为,他用我的毁灭,来彰显他的权衡与决绝。可他不知道,当那双比寒潭更冷的手接住我时,命运的棋盘,早已悄然翻转。地狱的门没有为我敞开,反倒是他亲手为自己未来的悔恨,埋下了第一抔土。

三月初春,本该是暖风和煦的日子,可从东宫去往司礼监官署的路上,风却刮得像刀子。

我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薄的春衫,是肖瑾瑜最爱看我穿的烟霞色。他说,这颜色衬得我肤白如雪,眉眼如画。可如今,这身衣衫却成了对我最大的讽刺。

送我的小太监低着头,不敢看我,步子迈得又急又快,仿佛我身上沾了什么不祥的晦气。沿途的宫女内侍们远远地避开,目光里淬满了鄙夷与幸灾乐祸。

是啊,谁不知道呢?昨日还是太子殿下心尖儿上的人,今日就要去做一个阉人的对食。这从云端跌入泥潭的滋味,想必是这深宫里最精彩的戏码。

我的心早已麻木,甚至感觉不到冷。脑海里反复回响的,都是昨日肖瑾瑜对我说的话。

彼时,他站在东宫的书房里,背对着我,声音是他一贯的温和,却字字诛心。

“晚月,孤要与丞相府结亲了。”

我攥紧了袖口,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强忍着颤抖问他:“那我呢?”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然后,他缓缓转身,那张我爱慕了三年的脸上,没有半分愧疚,只有一片沉静的理智,理智到近乎残忍。

“裴玄……司礼监的裴公公,他前些天向孤讨个人,说他府里缺个研墨的。孤想来想去,你最合适。”

我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裴玄?

那个传闻中以人皮做灯笼,以人骨为花肥,执掌东厂,权势滔天,能令小儿止啼的活阎王?他竟要把我送给一个太监!

“肖瑾瑜!”我失控地喊出他的名字,泪水决堤而下,“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我们三年的情分,那些花前月下的誓言,那些耳鬓厮磨的亲昵,难道都是假的吗?

他看着我,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但那不是不舍,而是一种淡淡的失望,仿佛在责备我的不懂事。

“晚月,你该明白,孤是太子。孤的婚事,关乎国本。”他走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你父亲在朝中失势,你已无法为孤带来任何助益。丞相不同,有了他的支持,孤的太子之位才能稳如泰山。”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容置喙的威严:“将你送给裴玄,是最好的安排。一来,可以安抚他。二来,也断了丞相府的猜忌。你放心,孤已打点过,他不会过分为难你的。”

不会过分为难我?一句轻飘飘的话,就想抹平这深入骨髓的羞辱吗?

我看着他,忽然就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原来如此。沈家失势,我便成了一枚弃子。他不仅要弃了我,还要将我这枚棋子的价值利用到最后一刻——用我的屈辱,去讨好他最需要倚仗的权宦,去向他未来的岳家表忠心。

好一个温润如玉的太子殿下,好一招算无遗策的帝王心术。

我沈晚月,真是瞎了眼。

“臣女……遵命。”我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然后缓缓跪下,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谢殿下恩典。”

他似乎没料到我这么快就平静下来,微微一怔,随即恢复了那副悲悯的神情,伸手想扶我:“晚月,你别这样,孤……”

我避开了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挺直了脊梁。

“殿下不必多言,晚月明白。”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从此以后,你我之间,恩断义绝。山高路远,惟愿殿下……此生,千万别后悔。”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我没有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也不想再看。

回忆戛然而止,司礼监官署那块巨大的黑底金字牌匾,已赫然出现在眼前。这里比我想象中更加森严,朱红的高墙隔绝了外界的一切,连风声都透着一股阴冷。

领路的小太监将我交给门口的两个面无表情的内侍,便逃也似的跑了。

其中一个内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像在估价一件货物,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这位就是沈姑娘吧?公公等候多时了,请吧。”

我跟在他们身后,穿过一道又一道的回廊。这里很安静,静得可怕,只能听到我们自己的脚步声。院子里种满了翠竹,却不见一朵鲜花,处处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肃杀之气。

终于,我们在一座名为“听雪楼”的建筑前停下。

“公公就在里面,姑娘自己进去吧。”内侍说完,便和同伴转身离开,将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了门外。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

一股冷冽的梅香扑面而来。

楼内的陈设极为雅致,甚至可以说是清冷。没有金碧辉煌的俗气,只有名贵的紫檀木家具,墙上挂着一幅意境悠远的山水画,角落的博古架上摆着几件看似不起眼的古董瓷器。

一个身着绯色常服的男人正背对着我,站在窗前,修长的手指正细致地修剪着一盆墨梅。

他的身形挺拔如松,宽肩窄腰,完全不像我想象中太监该有的佝偻或阴柔。仅一个背影,便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

他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依旧专注于手上的动作。

我不敢出声,只能静静地站在原地,心跳如擂鼓。这就是裴玄?那个传说中的九千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手心已经紧张得全是冷汗。

终于,他放下了手中的金剪刀,缓缓转过身来。

那一瞬间,我几乎忘记了呼吸。

眼前的男人,哪里有半分太监的样子?他有一张俊美到极致的脸,肤色是常年不见日光的冷白,眉如远山,眼若寒星,鼻梁高挺,薄唇的颜色却极淡,仿佛没有一丝血色。

他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双眼睛却深不见底,像是积攒了千年的冰雪,锐利得能洞穿人心。

这就是裴玄。一个比肖瑾瑜更好看,也比他危险一万倍的男人。

“沈晚月?”他开口了,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没有寻常太监的尖细,反而带着一丝独特的沙哑磁性。

“是。”我垂下眼眸,不敢与他对视。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他停在我面前,一股清冷的梅香将我笼罩。

他伸出手,用两根手指轻轻捏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

他的指尖冰凉,触碰到我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他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能让太子殿下惦记了三年,又舍得像扔垃圾一样扔掉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样。”

他的话语刻薄至极,我却无从反驳。

我被迫与他对视,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我看到了自己苍白而狼狈的倒影。

他仔细端详着我的脸,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片刻后,他松开了手,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确实有几分姿色。可惜了。”

我不知道他这句“可惜了”是什么意思。是可惜我这样的人落到他手里,还是可惜我跟错了人?

“公公,”我鼓起勇气,轻声说道,“殿下……太子殿下说,让我来伺候您研墨。”

“研墨?”裴玄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很轻,却让我毛骨悚然。

他走到书案前,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皙却筋骨分明的手腕。

“太子殿下真是体恤我。”他拿起一锭徽墨,淡淡地说道,“不过,我这里,不缺研墨的人。”

我的心沉了下去。不缺研墨的人,那他讨我来做什么?难道传言都是真的?

我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等待着他给我安排的,无论是什么样的屈辱命运。

他却没有再理我,自顾自地开始磨墨。听雪楼里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墨锭在砚台上盘旋的沙沙声。

我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只觉得双腿已经发麻,就在我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裴玄终于停下了动作。

他拿起笔,在面前的宣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将笔搁下。

“过来。”他命令道。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挪动着僵硬的脚步走了过去。

宣纸上,是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自作多情”。

笔锋凌厉,力透纸背,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气和……嘲讽。

我怔怔地看着那四个字,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以为,你是太子殿下用来安抚我的赏赐?”裴玄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带着一丝冰冷的讥诮。

我猛地抬头看他。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我,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沈晚月,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也把肖瑾瑜看得太蠢了。”

“他不是在安抚我,他是在羞辱我。”裴玄的眼神骤然变冷,像一把出鞘的利刃,“他把你这个他玩腻了的女人丢给我,是在告诉满朝文武,我裴玄,不过是他东宫养的一条狗,连主子不要的骨头,都得感恩戴德地接着。”

我愣住了,完全没想到,这件事背后还有这样一层算计。

肖瑾瑜……他好狠的心!他不仅要毁了我,还要借我来羞辱裴玄!

“你……”我看着裴玄,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所以,”裴玄的语气恢复了平静,但那份平静之下,却像是压抑着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你对我而言,不是赏赐,而是一个耻辱的印记。”

我的心彻底凉了。

一个耻辱的印记。

原来,我在他眼中,连一件玩物都算不上。

“那你……打算如何处置我?”我闭上眼,等待着最终的审判。杀了我,或者把我送进最低等的浣衣局,无论是什么样的结局,我都认了。

出乎我的意料,裴玄却久久没有说话。

我等了半晌,忍不住睁开眼,却看到他正用一种我看不懂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里有审视,有探究,还有一丝……我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处置你?”他忽然轻笑一声,“太子殿下送来的大礼,我怎么能不好好‘收着’呢?”

他转身从一个暗格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放在我面前。

“打开看看。”

我颤抖着手,打开了盒盖。

看清里面的东西时,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盒子里静静躺着的,不是什么珠宝首饰,也不是什么毒药匕首,而是一张地契。

一张我再熟悉不过的地契——那是我沈家位于京郊的祖宅田庄,在我父亲被贬谪时,本该被抄没充公的。

我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望向裴玄。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声音都在发颤。

裴玄淡淡地看着我,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太子殿下喜欢拿走别人的东西,”他拿起那张地契,塞进我的手里,冰凉的纸张触感,却仿佛带着一丝灼人的温度,“而我,偏喜欢物归原主。”

他微微俯身,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沈晚月,欢迎来到我的听雪楼。从今天起,忘了那个叫肖瑾瑜的男人。”

“在这里,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

“他夺走你的,我都会帮你,加倍拿回来。”

上一章 章节目录 下一章
安装APP,阅读更加方便 立即安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