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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细密的伤口让姜江睡得并不安稳。

深夜，姜江被几双粗壮的手强硬地拖下床，膝盖和手臂在挣扎中摩擦着地面，留下淋漓的血痕。

她被塞进一辆颠簸的面包车，最终停在市区最声名狼藉的销金窟后巷。

路上姜江想无数种可能，却没想到头套被扯下，映入眼帘的竟是萧凌冰冷的脸。

“姜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萧凌失望地看着姜江，“你就这么容不下顾妍？找小混混围堵她、羞辱她——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她的命了？你太让我失望！”

“我没有！”姜江悲愤交加，“我什么身份？能找人围堵顾大**？萧凌，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萧凌眼中没有半分动摇。

在他心里，顾妍是皎洁的明月，绝不会用清白的名声诬陷旁人。

“带上来。”

萧凌一声令下，一群衣衫褴褛、满身散发着酸臭的乞丐被赶了过来。

他们浑浊的目光贪婪地钉在姜江身上。

“你......要做什么？”姜江惊惧地看向萧凌。

萧凌往日那双盛满温柔的桃花眼中，此刻只剩漠然。

看着不断逼近的乞丐，姜江害怕地向后退缩，却被身后的保镖牢牢堵住去路。

“你可以查监控！我根本就没有找人羞辱过顾妍......”

说到最后，姜江脸上尽是绝望。

她想立刻联系沈宴礼，祈求他立刻带她离开这个地狱。

可她没有机会了。

浓烈的酸臭气息包裹了她，无数肮脏的手在她身上粗暴地游走。

偶尔有路人好奇张望，却在看清局势后迅速避开视线。

姜江仿佛又回到了十七岁那个闭塞的暗巷，被绝望和疼痛笼罩......

但这一次，不会再有人为她冲破黑暗了。

极致的恶心让她趴在地上剧烈地干呕，几乎将胆汁都吐了出来。

乞丐们骤然停手，踌躇地看向近在咫尺的萧凌。

萧凌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微微颔首。

保镖们立刻将乞丐们拖向暗处。

很快，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令人毛骨悚然。

萧凌仿佛看不见姜江满身狼藉，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痕。

“江江，你对我来说是永远是最重要的。”他温润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疲惫，“但顾妍是我娶你的关键，别再针对她了，好吗？”

姜江低低笑了起来，笑声满是荒凉。

曾经的萧凌，连她多看陌生男人一眼都会吃味，非要听她说“最爱的人是你”才肯罢休。

如今，他却亲手将她推入乞丐堆，再上演这迟来的“维护”。

她看着他自欺欺人，连拆穿的力气都已耗尽。

“......我给你留辆车，你自己回去吧。”

姜江被萧凌抱进驾驶座，看着那道逐渐远去的瘦削背影。

她的心，终于在一片麻木中，停止了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