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什么正派,反派。
如果她的孩子,非要是反派,那这个反派,她也一起当了!
她现在是在首都北城,因为一年前她的离世,三个孩子,都已经被丈夫带去了西北。
自己无法一下子就赶到西北,只能先打电话给丈夫,叮嘱他一定要把小女儿看紧。
按照书里写的,小女儿呦呦,是过了三岁生辰没多久,就被人贩子拐走了。
如今距离呦呦的三岁生辰,还有不到半个月。
想到书里写的,她乖软可爱的小女儿,会被拐卖去给人当童养媳,不仅吃不饱穿不暖,还要被人打骂折磨,受尽苦楚,维桢就心如刀割。
她的呦呦,决不能经受这些苦!
除了为了小女儿,维桢也想,尽快把自己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丈夫。
她的丈夫江鹤扬,是一名军人,在西北某军区任职。
前些年,因为她的工作单位在北城,西北各方面的条件,也远比不上北城,江鹤扬就一直都没有让她跟孩子去西北随军。
为了不两地分居,他自己一直努力着,想办法调回北城。
一年前,她出事的前几天,才刚收到了江鹤扬的信。
他在信中高兴透露:快则一年,慢则两年,他就能调回北城,他们一家人,就能团聚了。
看到信的时候,她也很高兴,写了很长很长的一封回信。
可是,回信都还没来得及寄出去,她就出事了。
维桢不知道丈夫一年前,得知她出事的消息后,回到北城,看到她的那封回信,是什么心情。
也不知道丈夫现在是什么情况。
但她记得那本书中对他的描写。
“妻子死后,他将三个孩子接到西北,此后,一生都沉浸在丧妻的悲痛中,英年白发,郁郁而终”。
想到这些,维桢就心头泛酸,更恨不得把那个写书的王八蛋找出来,大卸八块!
她咬着牙,低下头,掩饰泛红的眼眶,在电话机上拨了熟记于心的号码。
跨省打电话需要话务员人工转接。
维桢等了将近半小时,才终于把电话打到了江鹤扬所在的军区。
她拿电话的手紧了紧。
等待的时间,只有十几秒,但却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喂,你好。”
听到声音,维桢心猛地一提。
这不是她的丈夫江鹤扬的声音。
维桢喉咙发紧,她缓了半秒,尽量让自己声音平稳说:“您好,我找江鹤扬同志。”
“你是谁?”
维桢没有说自己的原名,而是说:“麻烦你转告他,我叫周之,总理同志的‘周’,走之底的‘之’。”
她消失了一年,在世人眼中,她是已经去世的人。
若此刻自称是“江鹤扬的妻子维桢”,极有可能会让军区的人,把她当成是意图不轨的间谍分子。
她和江鹤扬,都是出生在战乱年代,见过听过很多亲人走散分离、或不得已要隐藏身份的事。
所以,他们也曾私下约定过,如果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如何告知对方自己的身份。
她的名字维桢,取自《诗经》中的“维周之桢”,故此,她跟江鹤扬私下约定的化名,叫“周之”。
对面回说:“好的,见到江鹤扬同志,我会转告他的。”
听到这话,维桢着急问:“你大概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对面的话虽然滴水不漏,但根据以往的经验,维桢敏锐地猜测到,江鹤扬现在应该是出任务去了,不在军区。
出任务是保密的,部队的人肯定不会告诉她,江鹤扬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