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还没想清楚,又听秦野问:
“你不给你家人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
你也看到了我这就一张床,没有你住的地。”
沈砚很想问,你知道自己这里就一张床,为什么要带我回来?
话到嘴边看到秦野脸上财迷的笑容,突然就悟了。
“说吧多少钱一晚?”
秦野得意的挑眉,心说这大肥羊还挺上道。
伸出三根手指头比划了一下。
“三万?睡个网红都没你贵。”
秦野想说的是三千,听沈砚开口就是三万,刚想感叹一句不愧是冤大头,就是好宰。
又听到他后半句,顿时跳脚。
“你个死变态,还说对我没企图?
我好心救你,你竟然想睡我?
做你的春秋大梦!
我再跟你说一遍,我是直的!
你要是再敢对我动歪心思,我就给你丢回长灵河里喂鱼。”
“我说的是睡一晚网红酒店,都没你这里贵。果然心脏的人听到什么都往脏处想。”
秦野磨牙:“房价涨了,五万!少一分都不行,给钱。”
“手机进水了,谁身上带五万的现金?等我回去给你。”
再次看到了哈士奇呲牙,沈砚很满意给他的顺毛。
“你回去要是不认账怎么办?”
秦野很明显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之前开灯的五千,沈砚将钱包里湿透的现金都掏了出来。
沈砚身上已经没有现金,想了一下将自己手表摘下来扔给秦野。
“这块表一百三十五万,先押你这。这回放心了吧?”
听到一百三十万万,秦野瞪大了眼看着被自己随手接住的手表。
“这么贵的东西,你能不能轻拿轻放?
我要是没接住,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沈砚不屑:“一块表而已,你喜欢的话,直接用这块表抵房费也可以,我家里有两抽屉。”
“有时候真的想跟你们这些有钱人拼命。
我不要你这表,我只要钱。
表放我这抵押,你给我钱我就还你。
你受伤了,床让给你,我去外面绑一个吊床。”
沈砚有些没想到看着财迷的中二少年,竟然不要自己一百多万的表,只要五万块钱。
这人虽然贪财,但还挺有原则。
秦野说完从箱子里翻出吊床,就要出去。
沈砚喊住他:“手机借我用一下。”
秦野将手机扔给他,出去拴吊床。
沈砚拿着手机在想这个电话应该给谁。
知道他今晚行踪的人不多。
跟他一起去容城留在那处理事情的楚怀。
半路上给他打过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林曼。
还有要求他必须今天回来的沈东海。
楚怀和林曼跟了他很多年,沈砚情感上不认为他们会被背叛自己,但也不排除被背叛的可能。
至于沈东海,自己是他唯一的儿子,再怎么样他也不会要自己的命。
但他身边的人呢?
沈砚在心里盘算了一圈,最后将电话打给了周弥。
他身边的人里,周弥是唯一一个背景干净,没有沾染南行会生意的人。
也是他最信任的人。
电话接通,沈砚交代了周弥几件事,却没有让他来接自己。
自己消失几天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电话打完,秦野也绑完吊床。
回来拿走自己的手机就去外面的吊床上躺着。
沈砚透过窗户能够看到他高大的身躯在吊床上一晃一晃的。
凉爽的晚风吹过,悠闲惬意。
沈砚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翻来覆去。
五万一晚的床,硌得他骨头疼,但没过多久还是沉沉睡去。
此时的沈氏庄园里,沈东海却睡不着。
他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沈砚的电话还打不通?”
轮椅上的沈南疆一脸忧色的说道:
“一直打不通,小砚这孩子做事情一向有分寸,从来没有过不接电话的情况,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接着打!都十一点了连人影都见不到,看来是最近对他太好了。”
沈东海神色阴冷,心里在盘算等沈砚回来要如何让他长记性。
阎忠一脸焦急的走进来:
“会长,不好了。小沈爷出事了……”
长灵河边停了几十辆车,其中还夹杂着几辆警车。
沈砚之前开的那辆被撞坏了车头的迈巴赫已经被打捞上来。
“就现场痕迹来看,应该是撞到了路边的巨石发生车祸,车子冲进了河中。”
“人呢?我不管车祸是怎么发生的,我只要见到我儿子人!”
沈东海不耐烦的打断交警队长的话。
“您的心情我们十分理解,我们已经加派警力搜寻车主的下落,水警也已经在打捞。”
“打捞?你在咒我儿子死?”
沈东海扯住交警队长的衣领,眼神凶狠。
“没有,我们是在照规矩办事。”
交警队长能够理解家属此时的心情,但像沈东海这种态度的家属也是第一次见。
“大哥,还是先找到小砚最重要。”
沈南疆被人从车上抬下来,推着轮椅到沈东海身后拉了他一把。
“我们理解警队的规矩,但也请您理解一下我们这些家属的急切。我们也带了些人手过来想帮忙一起找人,您看可不可以?”
沈南疆语气和善的跟交警队长商量。
交警队长见这家人总算来了一个会好好说话的,也算松了一口气,满口答应道:
“这自然没问题。”
几十名警察和南行会上百人很快将周围五公里翻遍,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沈东海望着奔涌的长灵河水,整个人都苍老了几分。
警察带着人去下游打捞走访,看看沈砚有没有被人救走的可能。
沈南疆也指挥南行会的人将搜索范围扩大。
沈东海将要离开的南行会众人叫住:
“活要见人,死要……不,他不会死!无论如何要将人给我找到!”
河边只剩下沈东海和沈南疆兄弟二人,沈南疆安慰道:
“大哥,小砚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夜里风凉,我们上车等消息吧。”
“对,他不会有事的,他不会像小云一样离开我,没有我的允许他不能,谁都不能!”
沈东海神情染上几分癫狂。
沈南疆摇头叹了一口气,给阎忠使了一个眼色。
阎忠立即会意,走过来递给沈东海一个水杯:
“会长,您该吃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