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消毒水味混着男人身上廉价的古龙水味,让我一阵反胃。我强忍着,
将刚刚从工地下班还没来得及换的、沾满灰尘的迷彩服掖了掖,
手里攥着一沓被汗水浸湿的钞票。这是我搬了三个月砖,
给躺在病床上的男友楚昂凑的康复费。推开门的前一秒,
我却听见里面传来我闺蜜柳依依娇滴滴的笑声:“昂哥,恭喜你啊,装了三年植物人,
总算把你家那老不死的熬死了,楚氏集团的继承权到手了!”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只听楚昂嫌恶地开口:“别提门口那个脏女人,每次她碰我我都想吐。给她二十万,打发了。
”手里的钱散落一地,我擦干眼泪,摸出那部尘封三年的卫星电话,
拨通了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霍叔叔,联姻我同意了。这三年的工地体验生活,
我玩腻了。”01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欣喜若狂的惊呼,
随即被一个沉稳威严的男声取代:“念念?你终于想通了?好,好!我马上让霍凛去接你!
”挂断电话,我低头看着散落在脚边的一沓沓钞票,总共五万块。
这是我这三年在各个建筑工地上,顶着烈日,冒着严寒,一砖一瓦搬出来的血汗钱。
每一张都带着我的汗水和尘土,皱皱巴巴,如同我这三年被无情践踏的真心。
我本打算今天把这笔钱交给主治医师,为楚昂安排下一阶段的康复治疗,让他能早日站起来。
可笑,真是天大的笑话。门内,柳依依的声音还在继续,尖酸又刻薄:“昂哥,你是不知道,
秦念那个蠢女人为了给你省医药费,连卫生巾都用最便宜的杂牌货。每次来给你擦身子,
身上都一股子汗臭和尘土味,熏得我都要吐了。”楚昂冷哼一声,
里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恶:“要不是为了让那老头子和公司里那帮老家伙彻底放松警惕,
我早就找人把她从海城扔出去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三年也多亏有这么个免费又听话的保姆,
演戏才演得这么逼真。你说她是不是傻?图什么啊?就凭她一个工地搬砖的,
还真妄想我醒了会娶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哈哈哈,昂哥你真坏,
不过我喜欢。”柳依依的笑声像指甲刮过玻璃,刺耳至极。原来是这样。
我这三年的不离不弃,成了一场精心策划的戏码里,最投入、最可笑的那个丑角。
我为了能定时给他翻身**,防止肌肉萎缩,累出了严重的腰肌劳损,
阴雨天就疼得直不起腰。我为了给他换洗床单被褥,一双本该弹钢琴、画油画的手,
在冰冷的自来水里泡得布满冻疮和老茧,粗糙得像砂纸。
我为了省钱给他买那些昂贵的进口营养液,一天三餐啃着干硬的馒头,就着免费的开水。
我甚至天真地以为,只要我坚持,他总有一天会醒过来。我以为的矢志不渝的爱情,
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用完即弃的廉价演出。我缓缓抬起手,抹掉眼角滑落的那滴滚烫的泪。
不,为这种人不值得。既然他“醒”了,那么这场我自导自演的独角戏,也该落幕了。
我面无表情地捡起地上的钱,一张一张,仔细地抚平上面的褶皱,然后整齐地叠好,
放回我那个破旧的帆布包里。深吸一口气,我猛地推开了病房的门。“砰”的一声,
让里面正在打情骂俏的两个人吓了一跳。楚昂正半靠在床头,精神奕奕,
哪有半分植物人的样子。柳依依剥了一颗晶莹的葡萄,正含情脉脉地送到他嘴边。见到我,
两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闪过一丝慌乱和错愕。但很快,
楚昂就恢复了他那副自以为是的富家少爷做派,眉头紧锁,厉声呵斥:“秦念?
谁让你进来的?不知道敲门吗?滚出去!”柳依依则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着跳起来,
躲到楚昂身后,夸张地捏着鼻子:“哎呀,昂哥,你看她穿的什么鬼衣服,又脏又臭,
全是灰尘和细菌!快让她滚出去,别把这高级病房弄脏了!”我没有理会她的聒噪,
只是静静地看着楚昂。这张脸,我曾经抚摸过无数次,亲吻过无数次。沉睡的时候,
显得那么无害,那么让人心疼。可现在,当他醒着,
那双眼睛里充满了算计、冷漠和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竟是如此的面目可憎。
或许是我的目光太过冰冷,楚昂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仿佛被戳穿了所有伪装。
他心虚地拔高了音量,试图用气势掩盖自己的不堪:“看什么看?既然你都听到了,
那我也就跟你摊牌了。秦念,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是楚氏集团未来的掌舵人,我的人生注定光芒万丈。而你,
不过是一个连高中都没毕业、在工地上出卖力气的底层人。我们之间的差距,
是云和泥的区别。”他顿了顿,从床头柜上那个价值不菲的皮夹里抽出一张银行卡,
像打发乞丐一样,轻蔑地扔到我脚下。“这里面有二十万,密码是六个八。这三年,
算是我给你的辛苦费。拿了钱,立刻从海城消失。如果你敢出去胡说八道一个字,
你应该知道,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在这里生不如死。”柳依依立刻狗仗人势地依偎在他怀里,
得意洋洋地看着我,语气里充满了炫耀和施舍:“还不快跪下谢谢昂哥?二十万啊,
够你在工地上搬一辈子砖了吧?也就是我们昂哥心善,换作是我,
一分钱都不会给你这种又脏又蠢的女人。”二十万?买断我三年的青春、真心和所有尊严?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啪!”一声清脆的巨响,在安静的病房里回荡。我扬起手,
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巴掌抽在了楚昂的脸上。他被打懵了,
那张自诩英俊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肿起来,五个清晰的指印浮现,
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血迹。柳依依尖叫起来:“啊!你这个疯女人!你敢打昂哥!
”她张牙舞爪地朝我扑过来,想替她的“昂哥”报仇。我眼神一冷,不等她近身,
反手又是一巴掌,比刚才那下更重,直接把她扇得一个踉跄,摔倒在旁边的沙发上,
半边脸颊瞬间肿得像猪头。“这一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打我眼瞎,错把渣滓当珍宝。
”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瘫坐在床上的楚昂,眼神冰冷如刀:“楚昂,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装了三年植物人,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的照顾,看着我为了你活得像条狗,
你心里是不是特别得意,特别有成就感?”楚昂捂着脸,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恼羞成怒地咆哮:“秦念!**找死!来人!保安呢!把这个疯婆子给我抓起来,
打断她的腿扔出去!”我冷笑一声,从帆布包里掏出那叠刚刚整理好的钞票,
狠狠地砸在他那张肿胀的脸上。纸钞纷飞,像一场荒诞的雪。“这五万块,
是我这三年为你花的。现在,一分不少地还给你。至于你那二十万,
还是留着给自己买口好点的棺材吧。楚大少爷装了三年死人,
我看这身上的晦气还没散干净呢。早点备着,省得到时候暴尸街头,没人给你收尸。”说完,
我不再看他们一眼,毅然转身,挺直了脊背,大步走出这间让我作呕的病房。身后,
传来楚昂气急败坏、歇斯底里的嘶吼:“秦念!我告诉你,你给我等着!
我要让你在海城连饭都讨不到!我要让你跪着回来求我!”楚昂,你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
这座你引以为傲的海城,一半的商业命脉,掌握在姓霍的人手里。而另一半,姓秦。
我那个被我“抛弃”了三年的家,恰好就姓秦。02走出医院大门,
刺眼的阳光让我有些恍惚。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套破旧的迷彩服,
上面沾满了尘土和干涸的泥浆,散发着一股汗味。鞋子也开了胶,露出灰色的袜子。这三年,
为了配合楚昂那套“我厌恶娇生惯养、崇尚独立女性”的鬼话,
我把自己活生生地变成了这副鬼样子。我和家里大吵一架,毅然断绝了所有联系,
自以为是地追求所谓的“真爱”。现在想来,那时的我,脑子里大概装的不是脑浆,
而是水泥。我自嘲地摇了摇头,走到路边的垃圾桶旁,将那个陪伴了我三年的破旧帆布包,
连同里面所有关于过去的记忆,毫不留恋地扔了进去。就在这时,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库里南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我的面前。车牌号是海A·00001,
一个嚣张到极点的号码。车门打开,
一位身穿定制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下来。他是我家的老管家,陈伯。
当看到我这副落魄狼狈的模样时,一向沉稳的陈伯眼眶瞬间就红了。“**……您这三年,
受苦了。”他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和心疼,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想要扶我。
我避开了他的手,平静地摇了摇头:“陈伯,我没事。我们走吧。”“是,是,
先生和少爷都在车里等您呢。”我弯腰钻进车里。奢华的车厢内,冷气开得很足,
萦绕着一股清冷的雪松香。我的父亲秦正国,海城秦氏集团的董事长,此刻正襟危坐,
脸色铁青,看到我时,眼神复杂,既有心疼,又有压抑的怒火。而坐在他旁边的,
则是一个年轻男人。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双腿交叠,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露出一张俊美到近乎锋利的脸。剑眉入鬓,凤眼狭长,鼻梁高挺,
薄唇紧抿。他就是霍凛,我那被我“退婚”了三年的未婚夫,京圈霍家的唯一继承人,
一个跺跺脚就能让整个**商界抖三抖的男人。一向冷漠疏离的眸子里,
此刻却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怒火。他的视线最终落在我那双布满老茧和冻疮的手上,
瞳孔猛地一缩,周身的气压瞬间低得吓人。“这就是你离家出走、非要追求的真爱,
给你带来的结果?”他的声音像淬了冰,每一个字都砸在我的心上。我避开他的视线,
狼狈地将手缩回袖子里,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啊,南墙我撞了,疼得头破血流。
现在,我回头了,还来得及吗?”父亲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拍在身前的桌板上,
怒吼道:“秦念!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为了那个不入流的小子,你值得吗!
”霍凛却抬手,制止了我父亲的话。他合上文件,随手扔到一边,然后倾身过来。
强大的压迫感瞬间将我笼罩。他修长的手指不容拒绝地握住我的手,将它从袖子里拉了出来。
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挲过我手背上那些丑陋的疤痕和粗糙的皮肤,
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只要你想,任何时候都来得及。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可的温柔,“秦念,我等了你三年。你再不回来,
我就要忍不住,亲手把那个楚家,从海城抹掉了。
”我看着他眼底那毫不掩饰的、浓烈得几乎要将我吞噬的心疼与占有欲,
心里那块冻结了三年的坚冰,忽然“咔嚓”一声,裂开了一道缝。原来,
在我为了一个骗子作践自己的时候,还有人在原地,默默地等着我,守护着我。眼泪,
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03回到阔别三年的秦家别墅,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我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让花瓣和精油泡了整整两个小时,
直到皮肤恢复了往日的光洁和细腻。做完**的肌肤护理和SPA,
换上衣帽间里当季最新的高定连衣裙。当我站在全身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虽然因为三年的劳作显得有些清瘦,脸色也还带着一丝苍白,但那双眼睛,
已经重新燃起了属于秦家大**的骄傲和光芒。长发如瀑,红裙似火,眼神凌厉。
这才是真正的我。我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一步步从旋转楼梯上走下。客厅里,
父亲和霍凛正在交谈。听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清脆声响,他们不约而同地抬起头。
那一瞬间,我清晰地看到了他们眼中那难以掩饰的惊艳和欣慰。“这才是我的女儿。
”父亲的语气里充满了自豪。霍凛站起身,缓步向我走来。
他深邃的目光从上到下将我细细打量了一遍,然后伸出他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做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欢迎回来,我的公主殿下。”他唇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
那双总是冷若冰霜的眼眸里,此刻盛满了温柔的笑意。我将手搭在他的臂弯里,嫣然一笑,
风情万种:“好戏,才刚刚开始。”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兀地响了一下。我拿起来一看,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点开,是一张照片。照片上,
楚昂和柳依依正在一家高级餐厅里开香槟庆祝,柳依依的脖子上,多了一条闪耀的钻石项链。
她的头亲昵地靠在楚昂的肩膀上,两人对着镜头笑得无比灿烂。照片下方,
还配了一行挑衅的文字:【死搬砖的,看见了吗?
这就是你这种底层人一辈子都无法触及的上流社会。拿着那二十万分手费滚远点,
别再让我看见你,脏了我的眼!】发信人,是柳依依。我看着照片上那张小人得志的脸,
缓缓地笑了。别急,你们的快乐,很快就要到头了。04三天后,是楚氏集团举办的庆功宴。
地点定在海城最顶级的七星级帆船酒店。名为庆功,庆祝楚昂“奇迹”康复,
并正式接管楚氏集团。实则,是楚昂为自己举办的一场盛大的“复出秀”。他要借此机会,
向整个海城商界宣告,楚家真正的太子爷回来了。同时,他也会在宴会上,
正式宣布他和柳依依的婚讯,让柳依依这个他口中“在他昏迷时不离不弃的善良女孩”,
风风光光地嫁入楚家。为了这场好戏,我需要一件足够震撼全场的“战袍”。霍凛本想陪我,
但他临时有个重要的跨国视频会议,于是我便自己带着陈伯和两名保镖,
直奔海城最大的奢侈品购物中心。“这件、这件、还有那件……所有S码的,都给我包起来。
”“这个系列的新品,全部。”“这面墙上的包,我都要了。”我所到之处,
几乎清空了各大品牌的当季新款。保镖手里提满了大大小小的购物袋,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在一家名为“永恒之光”的顶级珠宝店里,
我正端详着一条由顶级设计师亲手打造、全球仅此一件的粉钻项链——“人鱼之泪”。
柜姐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殷勤地介绍道:“秦**,您眼光真是太好了,
这件‘人鱼之泪’是我们的镇店之宝,由108颗完美无瑕的粉色钻石镶嵌而成,
象征着永恒不渝的爱情,价值……”“哎呀,昂哥,你看这条项链好漂亮啊!我要这个!
”一个熟悉到令人作呕的声音,打断了柜姐的话。我刷卡的动作微微一顿,抬眸望去。
只见楚昂坐着轮椅,被柳依依推着进了店门。他换上了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
头发梳得油光锃亮,虽然还不能行走,但那股子装出来的派头倒是十足。身后,
还跟着四个五大三粗的黑衣保镖,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大人物”。“喜欢就买。
”楚昂看都没看价格,大手一挥,尽显暴发户的豪气,“为了庆祝我重掌大权,
这点小钱算什么。”柳依依顿时兴奋得双眼放光,直接冲到柜台前,
伸出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着我面前的“人鱼之泪”:“我就要这个!
这条项链最配我今天这身裙子了!”柜姐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职业性地微笑着:“不好意思,这位**。这件‘人鱼之泪’,已经被这位贵客定下了。
”柳依依这才不耐烦地转过头,顺着柜姐的目光,看向我。当她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时,
先是闪过一丝嫉妒和鄙夷,大概是觉得我穿得太好,抢了她的风头。但当她看清我的脸时,
那双画着精致眼线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仿佛白日见鬼。“秦……秦念?!怎么是你?!
”楚昂也循声望来,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死死地盯着我,
看着我身上那件价值百万的高定长裙,看着我身后那堆积如山的奢侈品购物袋。他的眼中,
先是闪过一抹无法掩饰的惊艳,随即立刻转为浓浓的鄙夷和不屑。“呵,我当是谁呢,
原来是你这个在工地上搬砖的。怎么?拿着我给你的那二十万分手费,来这种地方装阔太太?
”柳依依率先反应过来,尖酸刻薄地嘲讽道,“你也不看看这里的标价,把你整个人卖了,
都买不起这里的一颗碎钻。你身上这件衣服,还有那些东西,该不会都是租来的,
或者……是偷来的吧?”她故意拔高了音量,对着店里的其他顾客和店员大喊:“保安呢?
快来看看啊!这里有个小偷!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也不怕脏了这里的地毯?
”楚昂也回过神来,冷笑一声,眼神阴鸷地盯着我:“秦念,我不是让你滚出海城吗?
你怎么还阴魂不散?玩跟踪?还是不死心,想求我复合?”“我告诉你,别做梦了。
我现在看见你这张脸,就觉得恶心反胃。识相的,就赶紧滚,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逼我叫人动手。”店里的其他客人和店员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开始窃窃私语,
对着我指指点点。我慢条斯理地摘下墨镜,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看着这对上蹿下跳的跳梁小丑。“楚少爷这莫名其妙的自信,是从哪个垃圾堆里捡来的吗?
还有柳**,这‘贼喊捉贼’的本事,倒是练得炉火纯青。”“这家店是打开门做生意的,
只要消费得起,谁都可以进。倒是你们二位,一进来就大呼小叫,吵吵嚷嚷,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没素质吗?”柳依依被我一番话怼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你还敢顶嘴!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
你花的每一分钱,还不都是昂哥施舍给你的!你就是个寄生虫!”她转向一脸为难的柜姐,
颐指气使地命令道:“我告诉你们,这个女人就是个骗子!她根本付不起钱!
你们要是再让她待在这里,我们就不买了!你们店自己看着办!”柜姐满脸尴尬,看看我,
又看看身后跟着保镖、看起来财大气粗的楚昂,一时间左右为难。
毕竟楚昂是楚氏集团的继承人,是她们得罪不起的客户。而我,虽然看起来气场强大,
但毕竟是一个人来的。“这位**……”柜姐犹豫着,刚想开口劝我。
我却懒得再跟他们废话,直接从爱马仕的包里掏出一张通体漆黑、泛着金属光泽的卡片,
夹在两指之间,轻轻放在了柜台上。那是霍凛给我的副卡,全球**发行的百夫长黑金卡,
没有额度上限。“刷卡。”我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全场安静下来。
“这条‘人鱼之泪’,我要了。”“另外,这家店里所有的珠宝,
除了他们刚刚摸过的那几件,其他的,我全包了。”“什……什么?全……全都包了?
”柜姐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手都在发抖。这家店里的所有珠宝加起来,价值超过十亿!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又看看那张传说中的黑卡,颤抖着手接过去,
小心翼翼地在POS机上操作。当交易成功的提示音“滴”地一声响起时,
整个珠宝店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我的豪举惊得目瞪口呆。柳依依的下巴几乎要脱臼,
她死死地盯着那张黑卡,尖叫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那一定是假卡!
或者是你偷来的!”楚昂也彻底傻眼了,他冲到柜台前,一把抢过交易凭条,
看着上面那一长串惊人的数字,双目赤红,状若疯狂:“秦念!你哪来这么多钱?!说!
你是不是这三年一直都在偷我的钱?!”他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指着我大吼:“我就说我爸给我的那些生活费和医药费怎么总是不够用!原来是你这个家贼!
监守自盗!我要报警!对!我要报警抓你这个小偷!
”看着他这副气急败坏、胡乱攀咬的丑态,我只觉得可笑又可悲。“楚昂,
你装植物人把脑子装坏了吗?你的医药费?就你家那老头子每个月给你的那点‘生活补助’,
够你在这家医院住一天ICU吗?”“这三年,是谁垫付了你所有的医疗费用,
是谁给你请了最好的护工团队,是谁……”我话说到一半,又觉得索然无味。“算了,
跟你们这种井底之蛙,没什么好说的。”我优雅地戴上墨镜,
对已经彻底石化的陈伯和保镖们招了招手。“把东西都送到车上去。”然后,我转身,
走到脸色惨白的柳依依面前,看着她那张因为嫉妒和恐惧而扭曲的脸。“哦,对了,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轻笑道,“那条钻石项链,既然你那么喜欢,那就送给你了。毕竟,
戴过二手货的人,也只配用别人不要的垃圾。”说完,
我在众人或敬畏、或艳羡、或惊恐的复杂目光中,昂首阔步,扬长而去。身后,
传来柳依依气急败坏的哭喊声,和楚昂因为愤怒而砸碎东西的巨响。“去查!
”楚昂死死地盯着我离去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疯狂的嫉妒、疑惑和怨毒。
他对身边的保镖咬牙切齿地低吼:“给我查!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查清楚!
这个女人到底傍上了哪个老男人!敢在我楚昂面前这么嚣张,我要让她死得很难看!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一个在他身边卑微了三年的工地女人,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
变得如此高不可攀。他固执地认为,我一定是出卖了身体,才换来了这一切。这种认知,
让他那点可怜的男性自尊,得到了些许扭曲的满足。但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他口中那个“又老又丑”的金主,正是他费尽心机想要巴结,却连见一面资格都没有的,
霍凛。05楚氏集团的庆功宴,如期在帆船酒店顶层的宴会厅举行。
整个海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到齐了,现场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楚昂作为今晚的绝对主角,穿着一身高定白色西服,尽管依旧需要坐在轮椅上,
但脸上那意气风发的笑容,却怎么也掩饰不住。柳依依则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穿着昂贵的晚礼服,脖子上戴着那条她在珠宝店没能买下的钻石项链(后来楚昂为了面子,
还是买了下来),亲密地挽着楚昂的胳膊,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恭维和艳羡。
“恭喜楚少啊,大病初愈,就重掌大权,真是年少有为啊!”“楚少和柳**真是郎才女貌,
天作之合!”“听说楚氏最近还拿下了和京圈霍氏集团的合作项目,真是前途不可**啊!
”被众人吹捧的楚昂,更是飘飘然,端着酒杯,满面红光地宣布:“多谢各位今晚赏光。
今天,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我们楚氏集团,
已经和京圈的霍氏集团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霍氏集团即将向我们注资五十个亿,
共同开发城南的新能源项目!”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京圈霍氏!
那可是国内金字塔尖的存在!能攀上霍氏这棵参天大树,楚家这是要一飞冲天,
跻身顶级豪门了!一时间,奉承声、赞美声不绝于耳,几乎要将楚昂和柳依依淹没。
柳依依更是得意得下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她娇滴滴地说:“那是当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