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府门口,一辆低调又不失奢华的马车停下。
当管家连滚爬爬地跑进来通报“摄政王殿下驾到”时,云清颜正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听着婢女小桃汇报外面的“战况”。
“**,现在外面都传遍了!说您为了退婚,不惜自毁名节,简直是京城第一奇女子!”小桃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家**。
云清颜满意地点点头,抓了一把瓜子塞给她:“干得不错,继续加大宣传力度。记住,一定要突出我的‘深明大义’和‘为王爷着想’的伟大情操。”
“**,可是……您这么说王爷,王爷他不会生气吗?”小桃还是有点担心。
云清颜“呸”的一声吐掉瓜子壳,满不在乎地说:“生气?他最好气得当场退婚。只要能摆脱那个活阎王,别说造谣他有隐疾,就是说他喜欢男人,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话音刚落,一个冷得能掉冰渣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哦?本王竟不知,云**对本王的私事如此感兴趣。”
云清颜浑身一僵,嗑瓜子的动作停在了半空中。
她机械地转过头,只见门口站着一个逆光的挺拔身影。那人一步步走进来,身上的寒气仿佛能将整个屋子的空气都冻结。
当看清来人的脸时,云清颜手里的瓜子“哗啦”一下全掉在了地上。
这……这就是那个传说中又老又丑还心理变态的活阎王?
开什么国际玩笑!
眼前的男人,俊美得简直人神共愤。那张脸像是被上天精心雕琢过的艺术品,多一分则媚,少一分则冷。尤其是那双深邃的凤眸,像是藏着星辰大海,看你一眼,就能把你的魂都勾走。
云清颜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书里不是说他是个大反派吗?反派不都应该长得歪瓜裂枣,或者脸上带道疤什么的吗?长成这样,还让不让男主活了!
“你……你是谁?”云清颜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墨渊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和戏谑:“你说呢?”
这声音,低沉悦耳,跟刚刚那个冰冷的声音判若两人。
云清颜咽了口唾沫,试探着问:“摄政王……殿下?”
墨渊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云清颜的大脑飞速运转。
完了完了,造谣正主被当场抓包,这下死定了。
不过,转念一想,怕什么?反正她也不想活了……呸,反正她也不想嫁。今天索性就把事情闹大,让他厌恶自己,主动退婚!
想到这里,云清颜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她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挺直了腰板,上下打量了墨渊一番。
然后,她露出一副“我懂的”的悲悯眼神,叹了口气,用一种非常专业的口吻说道:“王爷,请恕小女子直言。您这面色,虽看似红润,实则暗藏虚浮。双目虽炯炯有神,但眼下青黑,乃是典型的肾气亏虚之兆啊。”
她一边说,一边还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
“简单来说,就是……不行啊。”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跟在墨渊身后的惊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家王爷,被一个女人,指着鼻子说“不行”?
这云**,怕不是活腻歪了。
墨渊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他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他“不行”。
他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说、什、么?”
云清颜仿佛没有感受到他身上那股骇人的杀气,反而从旁边的药箱里拿出了一套银针。
“王爷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一个医者,看到病人,就忍不住想施以援手。”她一脸诚恳地看着墨渊,“您这病,虽然有点棘手,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要您配合治疗,坚持服药,再加上我的独门针灸术,假以时日,定能重振雄风。”
“来,王爷,您坐下,我先给您扎两针,保证针到病除。”
说着,她就捏着银针朝墨渊走了过去。
惊雷吓得魂飞魄散,一个闪身挡在墨渊面前:“大胆!竟敢对王爷无礼!”
墨渊却抬手阻止了他。
他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怒极反笑:“你想给本王治病?”
“是啊是啊。”云清颜点头如捣蒜,“王爷您放心,我的医术在京城可是数一数二的。保证把您治得……生龙活虎。”
墨渊的凤眸微微眯起,里面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他忽然上前一步,逼近云清颜。
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云清颜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了桌子上,退无可退。
墨渊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看着自己。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蛊惑的意味:“那本王倒想问问,云**是如何诊断出本王……不行的?”
“你行不行,需要本王现在就证明给你看吗?”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云清颜的脸上,让她心头一跳。
这家伙,长得帅也就算了,怎么还这么会撩?
云-清颜稳住心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退缩。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只见她忽然伸出两根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搭上了墨渊的手腕。
“望闻问切,乃是中医之本。我刚才已经‘望’和‘闻’了,现在自然是‘切’脉。”
她闭上眼睛,装模作样地感受着墨渊的脉搏。
片刻之后,她猛地睁开眼睛,一脸震惊地看着墨渊,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王爷!”她惊呼出声,“您这脉象……滑如走珠,应指圆滑,如盘走珠。这……这是喜脉啊!”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您这是……有喜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