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惊雷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喜、喜脉?王爷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有喜脉!
这云**不仅胆大包天,脑子是不是也有点问题?
墨渊捏着云清颜下巴的手,力道瞬间加重了几分。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简直就是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你说本王……有喜了?”他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每个字都带着冰碴子。
云-清颜被他捏得生疼,却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
她一本正经地解释道:“王爷,您先别激动。凡事皆有例外,医学的世界更是充满了无限可能。虽然男子有喜脉这种事,确实是……旷古烁今,闻所未闻。但您的脉象,的的确确是喜脉无疑。”
“这说明什么?说明王爷您骨骼惊奇,天赋异禀,乃是万中无一的医学奇迹啊!”
她一边说,一边还露出了“你快夸我啊”的表情。
墨渊看着眼前这个满口胡言的女人,忽然有种一巴掌拍死她的冲动。
但他忍住了。
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有趣的女人。
他松开云清颜的下巴,后退一步,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和探究。
“所以,云**诊断的结果就是,本王不仅有隐疾,而且还……怀孕了?”
“没错!”云清颜斩钉截铁地点头,“王爷,您这情况比较复杂。既要安胎,又要治病。依我之见,这婚……暂时还是别结了。等您把‘孩子’生下来,把病治好了,咱们再谈婚论嫁也不迟。”
“您看,我这都是为了您好。您总不希望,您未来的王妃,一嫁过来就要当后妈吧?”
这番话说得那叫一个“合情合理”、“感人肺腑”。
惊雷已经彻底石化了。他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在今天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墨渊沉默了片刻。
他那双深邃的凤眸,紧紧地盯着云清颜,仿佛要将她看穿。
云清颜被他看得心里有点发毛,但表面上依旧镇定自若。
来啊,互相伤害啊!看谁先撑不住!
就在云清颜以为他要发飙的时候,墨渊却忽然笑了。
他这一笑,如冰雪初融,万物复苏,整个屋子都仿佛亮了几分。
云清颜看得一呆。
妈妈呀,这男人笑起来也太好看了吧!简直是妖孽!
“好,很好。”墨渊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云**的医术,本王今日算是领教了。”
“既然云**如此关心本王的身体,那从今日起,你就搬进摄政王府,专门为本王……调理身体吧。”
“什么时候把本王的‘病’治好了,什么时候,本王就放你走。”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留下云清颜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啥玩意儿?
搬进摄政王府?给他调理身体?
这剧本不对啊!他不应该勃然大怒,然后甩袖而去,顺便把退婚协议扔在她脸上吗?
怎么变成“请君入瓮”了?
“**……这……”小桃也傻眼了。
云清颜回过神来,急忙追了出去:“哎,王爷,你等等!我觉得这事还有待商榷……”
可惜,墨渊的动作太快,她追出去的时候,只看到了马车绝尘而去的背影。
云-清颜站在门口,欲哭无泪。
失策了,严重失策了。
她本以为墨渊是个高冷霸总,自尊心极强,绝对受不了这种羞辱。
没想到,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啊!
他不仅没生气,反而顺水推舟,把自己弄到了他的地盘上。
这下好了,羊入虎口,自投罗网。
当天下午,摄政王府的聘礼,就浩浩荡荡地送到了云府。那阵仗,简直比皇家嫁娶还要隆重。
紧接着,一顶软轿停在了云府门口,说是来“请”云**去王府“养病”……哦不,是给王爷“治病”的。
云战气得差点当场拔剑,被云清颜死死拉住了。
“爹,您放心,女儿不会有事的。”云清颜安慰道,“他既然敢让我去,我就敢把他的王府搅个天翻地覆。您就等着瞧好吧。”
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云清颜带着小桃,雄赳赳气昂昂地坐上了软轿,那样子不像是去治病,倒像是去砸场子的。
摄政王府,果然名不虚传。
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处处都透着一股低调的奢华和……冷清。
整个王府,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下人们个个都低着头,走路跟猫似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云清颜被安排住进了一个名叫“清风苑”的院子,环境清幽,布置雅致。
管家是个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他恭敬地对云清颜说:“云**,王爷吩咐了,您在府里的所有用度,都按王妃的规制来。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跟老奴说。”
“哦,对了,王爷还说,为了方便您给王爷诊治,从今天起,您的一日三餐,都要亲自送到王爷的书房,由您……贴身伺候。”
云-清颜的眼角抽了抽。
贴身伺候?这狗男人,果然没安好心!
“知道了。”云清颜皮笑肉不笑地应了一声。
等管家走了,小桃才一脸担忧地说:“**,这摄政王到底想干什么呀?他不会真的相信您说的那些鬼话了吧?”
云清颜冷笑一声:“他信?他要是信了,那他的脑子指定是有点问题。”
“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想把我放在眼皮子底下,好好地……折磨我。想让我知难而退,乖乖嫁给他。”
“不过,他想得美。”
云清颜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不就是斗智斗勇吗?谁怕谁啊!从今天起,我就让这位摄政王殿下,好好体验一下,什么叫做‘多姿多彩’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