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大厅,男友蔑视的眼神扫过我。“你爸开货车的,配得上我局长爹?”这句话,
像一道惊雷。就在这羞辱前一秒,我妈给我转了280万嫁妆。那笔钱,烧得我心脏发烫。
我不再是那个他眼中的“货车女儿”。手机砸碎在地,我字字铿锵:“配不上!这婚不结了,
滚!”他未曾料到,他侮辱的,是一个手握巨款,随时能翻脸的女人。
01民政局大厅的顶灯白得刺眼,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陌生人喜悦交织的复杂气味。
我和顾昂并排坐在塑料椅子上,等待叫号。他坐立不安,
不停地整理着他那身价格不菲的定制西装,袖口露出的腕表在灯光下闪着昂贵的光。
他低声抱怨:“这什么破地方,人挤人,跟菜市场一样。早知道就让我爸打个招呼,
单独开个窗口了。”我握着手机,指尖有些发凉,没有作声。三年了,
我早已习惯他这种无时无刻不在彰显优越感的言辞。为了爱情,
我选择将这些刺耳的话语当作耳旁风,以为只要足够忍耐,就能换来最终的圆满。
我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他妈妈赵文秀发来的微信:“念念啊,一会儿领完证,
跟顾昂直接回家吃饭,我叫了几个亲戚,也算正式认个门。”紧接着,
又一条:“别让你爸妈来了,你爸那工作……你知道的,亲戚们嘴碎,免得到时候大家尴尬。
”我的心脏被狠狠揪了一下,呼吸都变得困难。那句“你爸那工作”,轻飘飘的,
却像一把刀子,精准地捅进我最柔软的地方。我爸开货车,靠一身力气和汗水,把我养大,
供我读完大学,成为一名建筑设计师。在赵文秀和顾昂眼里,
这份辛劳却成了上不了台面的“污点”。我正想回复点什么,手机又是一震。这次,
是我妈钱慧发来的。不是微信,而是一条银行的到账通知短信。
【XX银行】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X月X日10:15存入人民币2,800,
000.00元,活期余额3,125,480.50元。280万。我盯着那一长串的零,
眼睛发酸。就在几分钟前,我妈还给我打电话,语气里满是心疼和不舍:“念念,
以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了,要懂得照顾自己。妈给你准备了点钱,不多,是你自己的底气。
别委屈自己,任何时候,家都是你的后盾。”我当时只以为是几万块钱,让她别操心。
却没想到,是这样一笔我从未想象过的巨款。这份“底气”,沉甸甸地砸在我的心上,
烧得我浑身血液都在奔腾。“27号,姜念,顾昂,请到3号窗口。”广播声响起,
顾昂立刻站了起来,理了理领带,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他见我没动,皱起眉头,
伸手就要来拉我。“发什么呆?走了!”他的手触碰到我胳膊的瞬间,
我几乎是本能地躲开了。就在那一刻,我手机又响了,屏幕上跳动着“爸爸”两个字。
我爸很少在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他知道我今天要领证。我心头一紧,立刻接通。“念念,
爸……”电话那头是我爸粗重的喘息声,背景音嘈杂,似乎还有风声。
顾昂不耐烦地催促:“快点啊,磨叽什么呢?没看人都等着吗?”他声音不大,
但那份刻在骨子里的傲慢和不屑,却清晰地传了过来。我没理他,对着电话急切地问:“爸,
怎么了?你那边怎么那么吵?”“没事,就是……车在路上刮了下,耽误了点时间。
爸就是想跟你说一声,祝你……祝你新婚快乐。以后要幸福。”他说话有些磕绊,
但我能听出他在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而旁边的顾昂,终于耗尽了所有耐心。他一把抢过我的手机,看都没看就直接挂断,
脸上满是嫌恶。“有完没完?一个破电话讲到现在!不就是个开货车的吗?
他能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周围一片寂静。等待的人群中,有几道目光投了过来,
带着好奇和探究。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你说什么?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顾昂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了,但他没有丝毫歉意,
反而更加轻蔑地扫了我一眼,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我说错了吗?姜念,你拎拎清楚。你爸一个开货车的,
配得上我局长爹吗?要不是我真心喜欢你,你以为我们家会要你这种家庭出身的儿媳妇?
”“今天领证,我已经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了!”那句话,像一道惊雷,在我头顶炸开。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凉透了。三年的感情,我所有的忍耐和退让,在他眼里,
不过是一场“给予”和“恩赐”。我以为的爱情,在他心中,
只是一场精准计算过的“扶贫”。那280万的银行短信,在我眼前疯狂闪烁,
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我妈说,这是我的底气。是啊,这是我的底气。
我不再是那个他眼中需要被施舍、被怜悯的“货车女儿”。
我看着他那张写满傲慢和鄙夷的脸,过往的一幕幕在脑海中炸开。
我想起他妈赵文秀第一次请我吃饭,当着一众亲戚的面,夹了一筷子菜到我碗里,
笑呵呵地说:“念念这孩子就是家境一般,没什么见识,以后要多学着点。
能嫁给我们家顾昂,真是攀了高枝了。”满桌的人都在附和,而顾昂,只是低头喝汤,
一言不发。我想起我们去看婚房,他永远只看他爸单位附近最贵的那个江景楼盘,
理由是“我不能让我的同事笑话我,娶个老婆还住老破小。
”当我提出我的积蓄只够付普通小区的首付时,
他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你那点钱能干嘛?装修都不够。买房当然是我们家出钱,
你只要人过来就行了。”那时候,我竟然还为他的“大度”而感动。现在想来,那不是大度,
是**裸的羞辱。他根本就没把我当成一个平等的伴侣,
而是一个可以被他家金钱和权力全盘定义的附属品。我所有的尊严、我家人的辛劳,
在他和他家人的眼里,一文不值。过往的种种忍耐,此刻都化为最烈的燃料,
瞬间点燃了我胸中的滔天怒火。那股火,从心脏一路烧到天灵盖。我笑了。
在顾昂错愕的目光中,我缓缓地,笑出了声。“你笑什么?姜念你疯了?
”他被我的反应弄得有些慌乱,伸手想来抓我。我猛地扬手,手机从我手中脱出,
划过一道决绝的弧线,“啪”的一声,狠狠砸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屏幕瞬间四分五裂,
像我这三年支离破碎的感情。周围响起一片抽气声。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配不上!”“顾昂,你说的对,我爸一个开货车的,
确实配不上你那尊贵的局长老爹。”“所以,这婚,我不结了。”“你,和你局长爹,
都给我滚!”顾昂的脸,瞬间从错愕转为暴怒,再由暴怒转为铁青。他大概从未想过,
一向温顺的我,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姜念!你敢跟我耍脾气?
”他的眼神充满不可置信,仿佛我在挑战什么天条,“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
你……”“我怎么样?”我冷冷地打断他,目光扫过他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你以为你是谁?
皇帝吗?”我弯腰,捡起地上那个已经不成样子的手机。屏幕虽然碎了,但还在顽强地亮着,
那条280万的到账短信,在蛛网般的裂痕下,格外刺眼。我将手机屏幕对着他,
让他看清上面的数字。然后,我当着他的面,将电话卡从卡槽里抠了出来,“咔”的一声,
掰成了两半。“顾昂,从今天起,我们两清了。”他气急败坏地扑过来,想来抓我的手,
被我用力甩开。我的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几道清晰的红痕。周围人的目光聚集在我们身上,
他更觉得颜面尽失,压低了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威胁:“姜念,你会后悔的!”“后悔?
”我看着他,只觉得无比可笑,“我最后悔的,就是认识了你。”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转身,
大步走出民政局。门口的阳光猛地洒在我身上,有些刺眼,我却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三年的枷锁,在这一刻,终于被我亲手砸碎。我的新生,开始了。02我打车回到家,
推开门,我妈钱慧正在厨房里忙碌。一桌子都是我爱吃的菜,甚至还炖了一锅甜汤。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目光落在我空空的两手上,又看了看我身后的门口。她什么都没问,
只是解下围裙,走过来拉住我的手。“回来了?累了吧,先喝碗汤。”她的手很温暖,
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这份平静,像一剂镇定剂,瞬间抚平了我内心翻涌的怒火和委屈。
我坐下来,一口一口地喝着那碗温热的莲子百合汤,甜味从舌尖蔓延到心底,
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我妈坐在我对面,默默地递给我一张纸巾。“哭出来就好了。
”她说,“妈知道,你受委屈了。”我再也忍不住,扑进她怀里,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哭声里,有这三年来积攒的所有委屈,有被当众羞辱的愤怒,更有对未来的迷茫和恐惧。
我妈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像小时候一样。“念念,别怕。天塌不下来,有爸妈在呢。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尖锐的**划破了屋内的温情。来电显示是“顾昂”。
我妈看了我一眼,按下了免提键。电话那头立刻传来顾昂气急败坏的声音,
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腔调:“阿姨,姜念在你那儿吧?你好好管管你女儿!
让她立刻、马上过来给我道歉!今天这事,没那么容易完!
”我妈的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小顾,有什么事吗?”“什么事?
你女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悔婚,让我丢尽了脸,你问我什么事?”顾昂的声音拔高了八度,
“我告诉你,我妈已经气得犯心脏病了!你们家要是不给个说法,我跟你们没完!
”我妈轻轻“哦”了一声,说:“我女儿没做错。既然你们觉得我们家配不上你们家,
那这婚,不结也罢。”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换成了一个更加尖锐刻薄的女声。
是赵文秀。“钱慧!你就是这么教女儿的?耍我们顾家玩呢?真以为我们家是好欺负的?
”“我告诉你,今天这婚,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由不得你们!
”我妈冷笑了一声:“赵文秀,收起你那套官太太的做派。现在是新社会了,
买卖都还讲究个你情我愿,何况是婚姻大事。”“你情我愿?我呸!
”赵文秀的声音充满了鄙夷,“要不是我儿子瞎了眼看上你女儿,你们家这种条件,
连给我家提鞋都不配!还敢跟我谈条件?”“我最后警告你们一次,立刻让姜念滚回来,
跪下给我和顾昂道歉!否则,我一句话,就能让你老公的那些破货车,一辆都别想在城里跑!
”这句话,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我爸是个体户,手下有几辆货车,
靠着给几个大型建材市场送货为生。赵文秀的丈夫是区建设局的副局长,管的就是这一块。
她的威胁,字字句句,都打在我家的七寸上。我浑身一颤,下意识地看向我妈。
我妈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但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她对着电话,一字一顿地说:“赵文秀,
你想试试,就尽管来。我倒要看看,现在这天下,是不是你家说了算。”说完,
她直接挂断了电话。屋子里一片死寂。我爸正好从外面回来,他听到了刚才的通话,
脸色变得十分凝重,眼神里透着一股深深的担忧。“慧,这……老顾那个人,心眼小,
他家婆娘又是个搅事的,怕是要来真的。”我心中怒火更盛。他们不仅羞辱我,
还要砸我家的饭碗!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悔婚,而是**裸的欺压和报复!我妈却异常镇定,
她走过去,拍了拍我爸的肩膀,又转过来握住我的手。“念念,别怕。
”她的手心温暖而有力,“你什么都不用管,安心做你自己的事。妈有准备。”话音刚落,
我的旧手机(被我砸坏后,卡拿出来了,手机还能连wifi)收到了一条微信消息,
是顾昂发来的。他大概是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任性的代价。
”“我妈已经给交通队的朋友打过招呼了,明天开始,重点稽查你爸的车队。
超载、违停、尾气不达标,总有一款适合他。”“姜念,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
立刻,滚过来跪下求我。或许我心情好了,还能放你家一马。”“别忘了,你斗不过我。
你爸的生计,你全家的饭碗,都捏在我手里。”那一条条的短信,像钉子,
带着高高在上的施舍和残忍,狠狠钉进我的心脏。压迫感几乎让我窒息。
我看着我妈镇定的眼神,心中却还是忍不住地焦虑起来。我妈说的“有准备”,到底是什么?
我们家,真的能对抗一个局长吗?02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我爸的电话就响个不停。
我躲在房间里,清晰地听到客厅里我爸压抑着怒火的声音。“老李,怎么回事?
怎么一出车就被拦了?”“罚单?又是罚单?理由是什么?
”“我知道了……你让兄弟们先别动,今天先不出车了。”挂断电话,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我能想象到我爸此刻脸上的凝重和无奈。车队停运一天,
损失的就是白花花的银子,更重要的是,会影响到那些跟着他吃饭的司机们的生计。
赵文秀和顾昂的报复,来得如此之快,如此精准。他们就像高高在上的猎人,
享受着戏耍猎物的**,笃定我们除了屈服,别无选择。我的心脏被愤怒和无力感紧紧揪住。
我不能让我爸因为我,被人这样欺负。我从房间里冲出去。“爸,妈,
我去……”“你去哪儿?”我妈打断我,她的眼神锐利而清明,“去给他们下跪求饶吗?
”我被问得一噎,眼圈瞬间就红了。“那怎么办?就看着他们这么欺负我们吗?
”我爸叹了口气,猛地抽了口烟,整个客厅都弥漫着呛人的烟味:“念念,这事不怪你。
是爸没本事……”“谁说我们没本事?”我妈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老姜,把烟掐了。
念念,去换身衣服,跟我出去一趟。”我不知道我妈要做什么,
但她身上那股沉着冷静的气场,莫名地让我安下心来。我换了一身干练的职业装,
跟着我妈出了门。她没有去交通局,也没有去找任何人求情。她开着家里的那辆旧大众,
直接把我拉到了市里最繁华的商业中心。然后,她停在了保时捷中心的门口。我愣住了。
“妈,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我妈熄了火,转头看着我,目光灼灼:“买车。
”我至今都记得,有一次我和顾昂路过这里,他指着展厅中央那辆午夜蓝的帕拉梅拉,
眼睛里放着光。“念念,你看,这才是男人该开的车。
”我当时笑着说:“等我成了顶级设计师,我给你买一辆。”他当时是怎么回答我的?哦,
他嗤笑了一声,捏了捏我的脸,用一种哄小孩的语气说:“傻丫头,你知道这车多少钱吗?
你那点工资,不吃不喝攒一百年都买不起一个轮子。这种东西,不是你该想的。
”那种轻描淡写的鄙夷,当时让我心里很不舒服,但很快就被我强行压了下去。现在想来,
那不是玩笑,是真心话。“念念,进去。”我妈的声音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去选你喜欢的。”我和我妈走进灯光明亮的展厅,一个穿着精致套裙的销售员迎了上来。
她看见我们是从一辆半旧的大众车上下来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轻慢。“两位好,随便看看。
”她的语气客气,但带着一丝疏离。我认出她了,就是上次我和顾昂来时,接待我们的那个。
我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向展厅中央。那里停着的,正是一辆崭新的,午夜蓝的帕拉梅拉。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它流畅的车身上,折射出迷人的光泽。就是它了。
顾昂的梦中情车,他认为我永远都“不配”去想的东西。我转头,
对那个正准备去接待下一位客人的销售员说:“你好,就这辆。”销售员愣了一下,
显然没反应过来。“**,您是说……这辆帕拉梅拉?”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对。
”我从包里拿出我妈给我的那张银行卡,“全款,现在能提车吗?”“全……全款?
”销售员的声音都变了调,脸上的轻慢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震惊和热情。“能能能!当然能!**您这边请,
我们马上为您办理手续!”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体验到了什么叫作金钱带来的极致服务。
经理亲自接待,咖啡和点心流水一样地送上来。刷卡,签合同,办临牌,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快得不可思议。当我拿着车钥匙,坐进那辆散发着皮革和新车气息的帕拉梅拉的驾驶座时,
我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我妈坐在副驾驶,看着我,笑了笑:“感觉怎么样?
”我握着方向盘,感受着那厚重的质感。“感觉……很好。”这感觉,
不是拥有了一辆豪车的虚荣,而是一种掌控感。一种将命运重新握回自己手中的,
踏实而强大的感觉。我启动车子,平顺的引擎声响起。我没有直接回家,
而是在我妈的默许下,将车开向了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地方——顾昂的单位,市规划设计院。
正是下午五点半,下班时间。我将车稳稳地停在设计院大门口最显眼的位置,
这里是所有员工出入的必经之路。很快,三三两两的人从大楼里走了出来。
顾昂和他的一群同事,有说有笑地出现在门口。他今天穿得很休闲,
但脸上依旧带着那份熟悉的傲气。当他的目光扫到我这辆扎眼的帕拉梅拉时,
先是闪过一丝惊艳和羡慕。紧接着,他看到了驾驶座上的我。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那表情,比昨天在民政局还要精彩。震惊,错愕,难以置信,最后,是无尽的铁青和难堪。
他的同事们也看见了我,纷纷停下脚步,交头接耳,目光在我们之间来回扫视,
充满了玩味和八卦。“那不是姜念吗?她怎么……开了辆帕拉梅拉?”“**,真的假的?
这车得一百多万吧?”“她不是跟顾昂掰了吗?昨天顾昂还说她家就是个开破货车的,
穷得叮当响。”“这……什么情况?难道是找了新金主?”那些议论声不大,
但足以清晰地飘进顾昂的耳朵里。他的脸,已经从铁青变成了猪肝色。我缓缓摇下车窗,
戴上早就准备好的墨镜,隔绝了所有刺探的目光。我看着那个站在原地,
被同事们玩味眼神包围,几乎要石化的顾昂,红唇轻启。“哦,忘了告诉你。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门口。“我爸不止会开货车,
他还给我买了辆‘玩具车’代步。”“不像有些人,”我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
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讥讽,“离开爹,连气都喘不上一口。”说完,不等他有任何反应,
我猛地一脚油门。强烈的推背感传来,帕拉梅拉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
在无数道震惊的目光中,绝尘而去。后视镜里,顾昂那张扭曲到变形的脸,
和他身边同事们精彩纷呈的表情,迅速变成了一个模糊的小点。极致的扬眉吐气。这一刻,
我终于明白,对付这种人,眼泪和道理都是最无用的东西。
用他最艳羡、最渴望、却又最笃定你永远得不到的东西,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
才是最有效的反击。04回到家,我将那把沉甸甸的保时捷车钥匙,“啪”的一声,
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正在看新闻的我爸,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他看了一眼钥匙,
又看了一眼窗外停着的那辆崭新的蓝色豪车,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遥控器,
把电视声音调小了些。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微妙。我不再像以前那样,急于解释什么。
我径直走到我妈面前,目光平静而认真地看着她。“妈,我们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280万的嫁妆,这辆说买就买的帕拉梅拉,
还有我妈面对赵文秀威胁时那份超乎寻常的镇定。这一切都告诉我,我们家,
绝不像我过去二十六年里所认知的那样简单。我妈看着我,沉默了片刻,
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声叹息里,没有无奈,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也好,
本来也打算告诉你的。”她站起身,没有去开保险箱,
而是走到了客厅角落里一个看起来十分老旧的红木柜子前。那柜子是我外婆的嫁妆,
跟了我们家几十年了,边角都有些磨损,看起来和这套普通的商品房一样,平平无奇。
我妈从柜子最下面一层,拖出一个沉重的铁皮箱子。箱子上了锁,
她从脖子上取下一把小小的黄铜钥匙,**去,轻轻一转。“咔哒”一声,箱子打开了。
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金条或者房产证。只有一沓沓码放得整整齐齐的,泛黄的文件。
我妈从里面抽出了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夹,递给了我。“自己看吧。”我颤抖着手,
打开了文件夹。第一页,是一份股权**协议。
上面赫然写着一个我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宏途物流集团有限公司”。宏途物流!
我们市乃至整个省最大的物流巨头!我作为建筑设计师,经常和各种开发商打交道,
他们的建材运输,几乎百分之八十都是由宏途物流承运的!
我甚至还参与过宏途物流新总部的园区设计竞标!我往下看,在股东那一栏,
我看到了我爸的名字——姜卫国。后面跟着的持股比例,是51%。创始股东,绝对控股。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几乎无法思考。
我爸……姜卫国……那个每天穿着一身灰扑扑的工作服,手上沾满机油,
回家累得倒头就睡的货车司机……是宏途物流的隐形大老板?我继续往下翻。
是公司历年的分红记录,每一笔都是天文数字。还有一些土地购买合同,慈善捐款证明,
以及几家上市公司的原始股认购文件。我爸,确实开过货车。但那是二十多年前,
他创业初期的时候。他和几个兄弟一起,从一辆二手解放卡车开始,跑长途,没日没夜,
风餐露宿,才打下了今天这个物流帝国的江山。后来公司走上正轨,
他把日常管理交给了职业经理人团队,自己退居幕后,
成了一个只拿分红、偶尔参加董事会的“隐形人”。这些年,
他依旧保持着极其低调朴素的生活习惯,甚至自己还保留着一张货运资格证,
偶尔还会亲自跟着车队跑一趟长途。用我妈的话说,一是为了不忘本,
时刻了解一线的情况;二是为了不让我们养成骄奢淫逸的坏习惯,想让我们过普通人的生活。
“那280万……”我抬起头,声音干涩。“是你今年个人账户分红的零头。
”我妈平静地接过话,“我们一直瞒着你,就是想让你抛开这些身外之物,
找一个不看重这些,只是真心对你好的人。”“可惜啊……”她又叹了口气,
“我们观察了顾昂三年,以为他虽然有些傲气,但对你还算真心。没想到,他骨子里,
还是个只看重权和钱的势利眼。是爸妈看走眼了,让你受了委屈。”我彻底愣住了。原来,
我以为的“门不当户不对”,我以为的“高攀”,在我父母的眼里,从头到尾,
都只是一个笑话。他们用心地为我构建了一个普通家庭的假象,只是想保护我,
让我能找到一份纯粹的感情。而我,却为了这份虚假的“般配”,在这段感情里,
卑微了整整三年。我爸掐了烟,终于开了口,他的声音不再是平日里的疲惫,
而是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沉稳和厚重。“他们想用交通队卡我们的车?”他冷哼一声,
眼神里透出一股久居上位的霸气。“宏途物流养着全市一半的货运司机,
挂靠着上千辆个体户的货车,解决了多少人的就业问题?”“他顾家那个副局长,
动我们一下试试?”“看看明天,是我们的车不能上路,还是全市的建材市场和工地,
全部停摆!”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作真正的“降维打击”。
顾昂和他爹那点引以为傲的权力,在我家真正的实力面前,渺小得不堪一击。
我紧紧地攥着手里的文件夹,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作真正的底气。这底气,
不是来自那280万,也不是来自那辆帕拉梅拉。而是来自我的父母,
来自他们为我撑起的这片,足以抵挡任何风雨的,广阔天空。我的复仇,这才刚刚开始。
05帕拉梅拉事件,像一颗炸雷,在顾昂小小的世界里炸开了锅。他和他妈赵文秀,
一连几天都没有再来骚扰我。我猜,他们大概是懵了,
正在疯狂地调查我的“新金主”到底是谁。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会善罢甘休。
明面上的骚扰停止了,暗地里的报复,却来得更加阴险。周一,我刚到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