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步摇:太后垂帘听政的代价

金步摇:太后垂帘听政的代价

主角:沈青梧萧景琰陆九霄
作者:银华晓月

金步摇:太后垂帘听政的代价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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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梧站在御书房的烛光下,指尖摩挲着《起居注》最后半页泛黄的纸角。

窗外新帝登基的礼乐声隐约传来,她却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真要烧?

"萧景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新制的龙袍压得他肩线笔直。他伸手按住那页纸,

墨迹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沈青梧的朱砂痣在眼角颤动:"先帝临终前写的不是毒药配方,是治疗太后头风的药方。

"她突然攥紧纸张,"可天下人只会看见'弑君'二字。"铜盆里的火苗窜起来时,

陆九霄踹开了门。他官服下摆沾着血,左手铁牌在火光中泛着冷光。

"锦衣卫的弟兄们..."他喘着粗气,"都以为我在追查叛党。

"萧景琰猛地转身:"你受伤了?"他龙纹靴尖踢到翻倒的香炉,

灰烬里露出半截烧焦的风筝线。"不妨事。"陆九霄扯开衣领,露出心口狰狞的旧伤疤,

"先帝影卫的烙印,比这疼多了。"他突然抓住沈青梧的手腕,"烧干净些,连灰都要扬了。

"火舌卷上纸页的瞬间,沈青梧看见玲珑的铜簪从灰烬里闪出寒光。

那个总在角落研墨的哑女,此刻正在地牢用毒针刺太后的耳垂。"陛下!

"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萧景琰抓起案上镇纸砸向屏风,

玉器碎裂声里混着他压低的声音:"陆大人该走了。"陆九霄却笑了。他解下铁牌扔进火盆,

火星溅到他的眉骨:"十二年前先帝赐的。"铁牌在火中扭曲变形,浮现出半枚虎符的纹路。

沈青梧突然按住萧景琰的手:"熏香..."她鼻尖微动,"太后宫里的龙脑香混着血味。

"铜盆轰然炸开一团烈焰。陆九霄的官服下摆烧着了,

他却盯着窗棂上晃动的影子:"三更了,该换岗了。"他倒退着走向后窗,

腰间绣春刀撞翻了青瓷笔洗。萧景琰突然冲过去拽住他:"跟朕走密道!

"龙袍广袖扫落了案上奏折,露出底下压着的风筝图纸——那是他们传递消息的暗号。

"迟了。"陆九霄掰开皇帝的手指,从怀里掏出半块焦黑的糖糕,"沈姑娘第一次下厨做的。

"糖渣从他指缝漏下,混着血滴在青砖地上。远处传来整齐的甲胄碰撞声。

沈青梧突然掀开地毯,露出暗格里的铜匣:"《起居注》副本..."她声音发颤,

"我誊抄时改了几个字。"陆九霄大笑起来。他转身跃上窗台,官帽早已不知去向,

散落的发丝间能看到耳后陈旧的烙伤。"告诉玲珑..."他纵身跳进夜色前最后说道,

"她姐姐的仇,我替她报了。"火盆突然爆出刺目的亮光。沈青梧扑过去时,

只抢出半片烧卷的铁牌,上面"影七"两个字已经模糊不清。夜风卷着焦糊味涌进来,

吹散了案头那支她常戴的绢花。

萧景琰的指尖抚过铁牌余温:"他早算好了..."新帝的声音哑得厉害,

"用自己换朝堂安稳。"沈青梧的指尖被铁牌烫得发红,却死死攥着不放。

她盯着上面模糊的"影七"字样,

喉咙发紧:"他早就打算好了......"萧景琰的龙袍袖口沾了炭灰,伸手想接过铁牌,

却被她躲开。沈青梧眼角朱砂痣在火光映照下像滴血:"陛下现在信了?

陆大人确实是先帝的人。"窗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萧景琰猛地转身:"禁军来了。

"他抓起案上茶壶浇灭余火,水汽蒸腾中露出袖中暗藏的短刃。"来不及了。

"沈青梧突然掀开地毯,从暗格里抽出本蓝皮册子,"这是真本。"她快速翻到最后几页,

"您看这里墨迹深浅不一。"萧景琰凑近细看,发现"太后进药"四字下有细微刮痕。

沈青梧指甲划过纸面:"我查验过,被刮掉的是'先帝亲赐'三字。"殿门被推开时,

玲珑跌跌撞撞冲进来。她满手是血,比划着复杂的手势。沈青梧脸色骤变:"太后咬舌了?

"萧景琰一把抓住玲珑肩膀:"陆大人呢?"哑女突然流泪,从怀里掏出半截烧焦的铜簪。

新帝的手抖了一下。沈青梧注意到他拇指上的墨渍还没洗净,那是批阅奏章时留下的。

她轻声道:"陆大人说过,要烧干净些。"殿外传来参将的高声禀报。萧景琰深吸一口气,

突然将蓝皮册子塞进沈青梧怀中:"你带着这个从密道走。""不行!"沈青梧按住他手腕,

"您现在需要这个坐稳皇位。"她眼角余光瞥见玲珑正偷偷捡起地上的铁牌碎片。

萧景琰突然笑了:"朕是皇帝了。"他转身走向殿门,龙袍下摆扫过炭灰,

"沈姑娘不妨猜猜,为何先帝会选个官婢当乳母?"沈青梧愣住时,他已经推开殿门。

月光照进来,她看见萧景琰背在身后的手比了个奇怪手势,那是他们传递消息时用的暗号。

禁军统领跪在阶下:"禀陛下,逆党已尽数伏诛。"他抬头看了眼沈青梧,

"只是......""只是什么?"萧景琰声音冷得像冰。

"陆指挥使的尸首......"统领咽了口唾沫,"在火场里找到了这个。

"他捧上个烧变形的铜匣。沈青梧腿一软,扶住案几才没跪下。她认得那匣子,

是装《起居注》副本的。匣子缝隙里露出焦黑的纸角,隐约可见"弑君"二字。

萧景琰接过铜匣,指尖在锁扣上摩挲:"传旨,陆卿追封忠勇侯,以亲王礼下葬。

"他突然转头看沈青梧,"沈女官觉得呢?"沈青梧指甲掐进掌心。她看着铜匣,

突然明白陆九霄为何要跳进火场——那里面根本不是什么副本,

而是他这些年收集的太后罪证。"陛下圣明。"她屈膝行礼,袖中蓝皮册子硌得肋骨生疼,

"只是太后娘娘的处置......"萧景琰抬手打断:"朕自有主张。"他示意禁军退下,

等脚步声远了才低声道,"你改的那几个字,是什么?"沈青梧摸出册子,

翻到某页指给他看。萧景琰凑近时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药香,

那是他们传递消息时用的特殊熏香。"'太后进药'改成了'太后献药'。"他念出声,

突然笑了,"一字之差。"殿外传来更鼓声。沈青梧看见玲珑悄悄退到阴影里,

手里还攥着铁牌碎片。她突然想起陆九霄跳窗前的最后一句话。

"玲珑的姐姐......"微变:"十二年前被太后处死的番邦舞姬。"他望向殿外夜色,

"陆九霄入宫第一年就查到了。"沈青梧突然觉得手中册子重若千钧。她翻开扉页,

在烛光下仔细辨认那些几乎褪色的批注——那是先帝的笔迹。"陛下知道么?"她轻声道,

"先帝在《起居注》里藏了密文。"萧景琰猛地抬头。月光照在他半边脸上,

另半边隐在阴影里。沈青梧突然发现,这个角度他像极了陆九霄。"什么密文?

"沈青梧指尖划过那些看似随意的朱批:"每行第三个字连起来读。"她声音发颤,

"'景琰非朕亲子'。"铜壶滴漏声突然变得很响。萧景琰站在原地没动,

龙袍上的金线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沈青梧看见他喉结动了动,却没出声。

玲珑不知何时跪在了他们中间。哑女举起铁牌碎片,上面除了"影七",

还有行小字——"护少主至死"。萧景琰突然大笑起来。笑声惊飞了檐下的夜鸟,

羽翼扑棱声里混着他嘶哑的声音:"所以他才......"沈青梧的绢花掉在地上。

她看着月光下扭曲的影子,突然明白陆九霄为何总在雨天旧伤发作——那根本不是伤,

是烙上去的皇室印记。远处传来婴儿啼哭。沈青梧想起自己名义上的"养子",

那个被太后塞来的傀儡太子。她弯腰捡绢花时,发现地毯下露出风筝图纸的一角。

萧景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明日早朝,朕要宣布两件事。"他弯腰帮她系好绢花,

"沈家**,和你出任尚书令。"沈青梧抬头看他。新帝眼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绪,

像暴雨前的闷雷。她突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个小纸包。"陛下要的香。"她轻声道,

"掺了龙脑的安神香。"萧景琰接过纸包时,指尖在她掌心停留了一瞬。

沈青梧听见他极轻地说:"风筝线该收了。"沈青梧的手指在纸包上收紧,

龙脑香的气味钻入鼻腔。她看着萧景琰转身时龙袍上晃动的光影,

突然想起陆九霄烧焦的官服下摆也曾这样划过青砖地。"风筝线..."她喃喃道,

袖中的蓝皮册子突然变得滚烫。萧景琰背对着她整理袖口:"明日早朝前,把香送到养心殿。

"他语气平静,可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陆九霄去年生辰送他的。

玲珑突然扯了扯沈青梧的衣角。哑女沾血的手指在地上画出三个圈,

又指了指铜盆里未熄的余烬。"她说副本还在。"沈青梧嗓子发干,

"陆大人烧的是...""空匣子。"萧景琰打断她,月光照在他绷紧的下颌线上,

"朕早该想到,他连跳窗都是算计好的。"殿外传来禁军换岗的号令声。

沈青梧看见新帝的指尖在案几上敲出暗号节奏,那是他们传递消息时用的。她突然意识到,

此刻养心殿里恐怕正有人翻检陆九霄的遗物。"陛下。"她上前半步,

"需要臣女现在去取香吗?"萧景琰的目光扫过她眼角的朱砂痣:"不急。

"他从袖中取出半块糖糕,正是陆九霄临跳窗前掏出的那种,"尝尝?

"糖糕在烛光下泛着油光。沈青梧接过时碰到他冰凉的指尖,

想起那日陆九霄说"沈姑娘第一次下厨做的"时的笑意。现在想来,

那糖糕分明是..."影卫特制的。"萧景琰仿佛看透她的心思,"里面裹着止血药。

"玲珑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沈青梧转身扶住她,发现哑女掌心全是细密的针眼。

她猛地掀开玲珑的袖口,小臂上布满紫黑的淤痕。"太后地牢的刑具。"萧景琰声音发冷,

"陆九霄身上也有。"沈青梧的绢花又掉了。

这次她看清地毯下露出的风筝图纸上画着皇宫密道,而某条线上沾着新鲜的血迹。

她突然明白陆九霄为何要选在今夜行动。"陛下早就知道?"她声音发抖,

"知道他会..."铜壶滴漏声里,萧景琰拾起绢花别回她鬓边:"他给朕留了封信。

"龙袍广袖擦过她脸颊,"说十二年前就该死了。"远处传来打更声。沈青梧数着更鼓,

突然想起《起居注》里先帝暴毙那晚也是三更天。她袖中的册子突然重得抬不起手。

"密道出口在冷宫废井。"萧景琰突然说,"寅时三刻有接应。"玲珑猛地抬头,

比划了个杀人的手势。沈青梧按住她颤抖的肩膀:"太后的人?""是朕的人。

"萧景琰嘴角扬起古怪的弧度,"穿着太后亲卫的衣裳。"殿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沈青梧本能地护住怀中册子,却见萧景琰纹丝不动。他指尖沾了茶水,

在案几上写"隔墙有耳"。"陛下。"她故意提高声音,"这安神香需用银匙取用。

"萧景琰配合地点头:"沈女官有心了。"他蘸水继续写,"陆留了东西在香炉灰里。

"玲珑突然扑向铜盆,双手在余烬里翻找。沈青梧看见她挖出个烧变形的铜环,

上面刻着半枚虎符纹路。"钥匙。"萧景琰轻声道,"开朕书房暗格的。

"沈青梧突然想起那日陆九霄说"烧干净些"时的眼神。她一直以为是说《起居注》,

原来是指..."暗格里有什么?"她声音发颤。

萧景琰的拇指抚过玉佩:"先帝留给影七的密旨。"他眼里闪过一丝水光,

"说若朕不堪大任,可废之。"更鼓又响。沈青梧数着心跳,发现与更鼓节奏重合。

她看着铜环在玲珑掌心泛着幽光,突然明白陆九霄为何至死都戴着那副铁甲护腕。

"所以他才要烧了..."她说到一半哽住。萧景琰突然抓住她手腕:"你改的那几个字。

"他声音压得极低,"是不是在保太后?"沈青梧袖中的册子滑落在地。哗啦声响中,

她看见"太后献药"那页的夹层里露出半张药方,正是先帝临终笔迹。"陛下看这里。

"她指着药方角落的墨点,"这是陆大人的标记。"月光偏移,照出墨点里藏着的微型地图。

萧景琰的呼吸突然急促:"太后宫里的密道?"玲珑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烙印。

沈青梧倒吸冷气——那竟是缩小的皇宫布局图,每道伤疤都对应一条密道。"陆大人烙的。

"萧景琰声音嘶哑,"他最后送朕的礼物。"殿外传来猫头鹰的啼叫。

沈青梧看见新帝的手在袖中发抖,龙袍下摆扫到了地上的糖糕碎屑。她突然很想问,

那日陆九霄跳窗前,可曾回头看过这满室烛光。"陛下该歇息了。"她轻声说,

却弯腰捡起了糖糕屑。萧景琰突然笑了:"沈卿。"他第一次这样唤她,"明日早朝,

朕要你捧着《起居注》上殿。"沈青梧猛地抬头。

月光下新帝的眼神让她想起陆九霄踹开门那瞬的决绝。她突然明白,这场戏还要继续演下去。

"臣女遵旨。"她屈膝行礼,袖中攥紧了铜环。萧景琰转身走向殿门,

龙袍上的金线在月光下像未干的血迹。他突然停步:"对了,那香...""会准时送到。

"沈青梧看着他的背影,"掺了龙脑的安神香。"沈青梧捧着香盒站在养心殿外,

指尖被铜环硌得发疼。寅时的露水打湿了她的裙角,远处传来宫人洒扫的声响。

"沈女官来得真早。"萧景琰的声音从殿内传出,带着几分疲惫。她低头迈进门槛,

看见新帝正在系龙袍的玉带。案几上摊着奏折,墨迹未干。"陛下通宵未眠?

"她将香盒放在熏炉旁。萧景琰的指尖在香盒上停顿:"睡不着。"他忽然抬头,

"你闻到了吗?"沈青梧鼻尖微动,

捕捉到一丝焦糊味:"是陆大人官服上的......""不。"萧景琰掀开香炉盖子,

"是这香。"炉灰里露出半截烧焦的纸片,上面"弑君"二字依稀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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