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午回家，我正在厨房准备晚饭，顾瑾白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只说了几句「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然后走到厨房门口，看着我说：

「温予夏，我有点急事要出去一趟，晚饭你自己吃吧。」

我感觉到他的语气不对劲，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却已经匆匆离开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顾瑾白如此失态。

他一向沉稳冷静，无论遇到多大的事都能从容应对。

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我等了他一晚上，他始终没有回来。

那一夜，我辗转反侧，几乎没合眼。

第二天早上，我终于听到了开门声。

我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跑到客厅，看到顾瑾白回来了。

他看起来很疲惫，眼底布满了红血丝，衬衫的领口有些凌乱。

我走过去想帮他整理，却在靠近他的时候，闻到了一股陌生的香水味。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顾瑾白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只是揉了揉太阳穴。

「我先去洗个澡，有点累。」

他转身走向浴室，随手把手机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我在旁边坐着，他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一条微信弹窗跳了出来。

发信人的名字是「江晚」。

上面写着：「你帮帮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那一刻，我感觉头晕目眩，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原来他昨天匆忙离开，是因为江晚。

原来他身上的陌生香水味，来自于他的白月光。

五年的时光，在这一刻仿佛成了一个笑话。

原来，我真的只是被允许短暂存在的替代品。

顾瑾白从未给过我任何承诺，而我却天真地以为这份关系会有结果。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我不属于这里，也不可能成为他的未来。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模糊了我的视线。

顾瑾白从浴室出来时，我已经回到了卧室。

我背对着门口躺在床上，听见他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在床边站了很久。

他身上的沐浴露味盖过了那股陌生的花香。

可我总觉得那味道还在他身上，挥之不去。

他没有开灯，黑暗中我能感觉到他躺下的动作。

床垫陷下去一块，我们之间隔着能再躺下一个人的距离。

我没有问他任何问题，只是闭着眼装睡。

我怕有些事一旦挑明，连最后一点体面都留不住。

我想知道，他到底会怎么解决我。

从那天起，顾瑾白变得越来越忙。

助理发来的行程表上，总有几个时间段被标注为「私人事务」。

他来公寓的次数越来越少，就算来了，也总是心不在焉。

有时会对着手机出神，有时会突然接到电话就匆匆离开。

曾经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的周末，变成了我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客厅发呆。

我没有哭闹，也没有质问。

我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像一个旁观者看着自己的故事走向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