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的死哪去了?全班同学都到了,就等你一个,是不是不想给老娘过生日了?
”电话那头,女友李娜的声音尖锐得像根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我骑着破电驴,
在晚高峰的车流里玩命穿梭,汗水早就湿透了后背。“娜娜,你别生气,我刚送完最后一单,
马上就到!给你准备了惊喜!”我陪着笑,语气里满是讨好。“惊喜?你能有什么惊喜?
别是你那破电驴的电瓶又被人偷了吧?”李娜冷哼一声,不耐烦地挂了电话。
我苦笑着摇摇头,拧紧了油门。为了给她买那条心心念念的“海洋之心”项链,
我送了三个月外卖,每天只睡四个小时,泡面啃得我闻着味儿都想吐。
可只要一想到她收到礼物时惊喜的表情,我就觉得一切都值了。十五分钟后,
我赶到了金碧辉煌的“皇家一号”KTV。推开包厢门的瞬间,
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喧嚣的人声扑面而来。李娜正坐在人群中央,穿着一身名牌,众星捧月。
而她身边,坐着一个我无比熟悉的人——我的大学室友,富二代马超。
他正亲昵地搂着李娜的肩膀,两人凑在一起看手机,笑得花枝乱颤。我的心,咯噔一下。
看见我,包厢里瞬间安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忙人陈峰吗?
送外卖送到火星去了?”一个男生阴阳怪气地喊道。“你看他这一身,地摊货吧?
一股汗臭味,别把我们娜娜的包厢给熏臭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生捏着鼻子,满脸嫌弃。
我攥紧了拳头,脸色发白。李娜终于抬眼看了我一下,眼神里没有丝毫久别重逢的喜悦,
只有**裸的厌恶。“陈峰,你来干什么?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吗?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我脸上。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屈辱,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礼品盒,挤出一个笑容:“娜娜,生日快乐。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个小小的盒子上。
李娜懒洋洋地瞥了一眼,连手都懒得伸。马超却笑着拿了过去,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
一条仿水晶的项链,在KTV五光十色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廉价。
“噗——”不知道谁先笑出了声,整个包厢再次被嘲笑声淹没。“海洋之心?笑死我了,
拼夕夕九块九包邮的吧?”“陈峰,你可真有‘心’啊,拿这种地摊货糊弄我们娜娜?
”李娜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她猛地站起来,一把夺过项链,狠狠地摔在地上。“陈峰!
**的是不是故意的?拿这种垃圾来羞辱我?”项链在地上弹了两下,断成了几截。
那是我跑了三千多单外卖,用血汗换来的三千块钱。我的心,也跟着碎了。
马超慢悠悠地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在我面前打开。
里面躺着一条璀璨夺目的钻石手链,上面的钻石几乎晃瞎了我的眼。“娜娜,宝贝,
别生气了。”马超柔声哄着,亲自给李娜戴上手链,“这种垃圾,哪配得上你?
这才是你的生日礼物,喜欢吗?”“哇!卡地亚的满天星!这得二十多万吧?
”“马少就是大气!”在众人的惊叹和奉承声中,李娜破涕为笑,
踮起脚在马超脸上亲了一口。“讨厌,就知道你对我最好。”这一幕,像一把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我的心上。我死死地盯着他们,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李娜,马超,
你们……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马超搂着李娜,像看一条狗一样看着我,
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陈峰,你是不是傻?从你毕业后选择去送外卖那一刻起,
你就已经出局了。娜娜跟着你,难道要跟你一起喝西北风吗?”李娜也冷笑着开口,
语气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陈峰,我跟你说清楚。我们完了!
我给你发了那么多条分手短信,你眼瞎没看见吗?我早就受够你了!你就是个送外卖的废物!
你这辈子都别想出人头地!”废物……这两个字,像魔咒一样在我耳边回响。
我看着眼前这对狗男女,看着周围一张张嘲讽的嘴脸,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滚出去!
”李娜指着我的鼻子尖叫,“别在这里碍眼!”马超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百元大钞,
轻蔑地扔在我脸上。“拿着,就当是你的分手费。以后离娜娜远一点,
她不是你这种穷鬼能碰的女人。”红色的钞票,像雪花一样散落一地。每一张,
都像是对我尊严的无情践踏。我没有去捡,只是死死地盯着他们,
像是要把他们的样子刻进骨子里。然后,我转身,
一步一步地走出了这个让我感到窒వ的地方。身后,是他们肆无忌惮的狂欢和笑声。
我走在冰冷的街上,夜风吹干了脸上的汗,却吹不散心里的寒。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我以为是李娜良心发现,拿起来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喂,请问是陈峰先生吗?
”电话那头,是一个焦急的女声。“我是,请问你是?”“我是市第一人民医院!
你母亲张桂兰刚刚突发脑溢血,正在抢救!请你立刻到医院来一趟!”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我疯了一样冲向医院,
那辆破电驴被我骑出了赛摩的速度。赶到急救室门口时,我浑身都在发抖,连站都站不稳。
手术室的灯亮着,像一只血红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我。一个小时后,医生走了出来,
摘下口罩,满脸疲惫。“你是病人的儿子?”“医生,我妈怎么样了?”我冲上去,
声音嘶哑。医生叹了口气:“命是暂时保住了,但是情况很危险。颅内大面积出血,
必须立刻进行开颅手术,清除血块。手术费加上后期的康复治疗,至少需要三十万。
”“三十万……”我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尽快准备钱吧,越早手术,
恢复的希望就越大。”医生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离开。我瘫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三十万,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我送一单外卖,
最多赚八块钱,一天不吃不喝跑十五个小时,也才三百多块。三十万,我要跑到何年何月?
绝望中,我想到了我爸。虽然他和妈早就离婚了,还娶了新老婆,但毕竟血浓于水。
我颤抖着手,拨通了他的电话。响了很久,电话才被接起,
传来的是我那个继母尖酸刻薄的声音。“喂?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阿姨,
是我,陈峰。我爸在吗?我找他有急事!”“哟,是陈峰啊。”继母的语气充满了嘲讽,
“你爸睡了。怎么,送外卖的钱不够花了,又想来要钱?我告诉你,
我们家可不是你的提款机!”我强忍着怒火,把母亲病危的事情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爆发出更尖锐的叫骂。“什么?三十万?你疯了吧!你妈生病,
关我们什么事?她早就不是我们陈家的人了!别说三十万,就是三万块我们也没有!
赶紧挂了,别耽误我睡觉!”“嘟嘟嘟……”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我心如死灰。
我又挨个给我那些所谓的“朋友”打电话,可他们一听要借钱,不是说手头紧,
就是说老婆管得严,甚至还有人没等我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我猜,肯定是马超那个**,
早就跟他们打过招呼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我抱着头,痛苦地蜷缩在长椅上,
像一只被世界遗弃的流浪狗。我到底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我妈……不!绝不!
我猛地站起来,眼里布满了血丝。就算去偷,去抢,我也要把这三十万凑齐!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医院,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不知不셔,我走到了一条古色古香的街道。
这里是本市有名的古玩一条街,我爷爷生前最喜欢带我来这里。
我爷爷曾是远近闻名的古玩鉴定大师,一手“掌眼”的绝活出神入化。
他从小就教我各种鉴宝的知识,什么瓷器、玉器、青铜器,讲得头头是道。
他说我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料,眼睛毒,悟性高。可惜,他去世得早,加上我爸极力反对,
我最终还是没能走上这条路。现在想来,真是造化弄人。我看着街道两旁的店铺,
一个疯狂的念头从心底冒了出来。——捡漏!用我爷爷教我的本事,去古玩市场捡漏!
这是我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快速搞到钱的办法!虽然风险极大,十赌九输,
但我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我摸了摸口袋,里面只剩下最后五百块钱,
那是我下个月的房租。这是我全部的家当了。我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迈步走进了这条改变我命运的街道。夜色下的古玩街,大部分店铺已经关门,
只有一些地摊还亮着昏黄的灯光。我一个摊位一个摊位地看过去,心跳得飞快。
我必须一击即中,否则,连最后的希望都会破灭。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
我的目光被一个角落里的地摊吸引了。摊主是个瘦骨嶙峋的老头,正打着瞌睡。
他的摊位上摆满了各种杂七杂八的玩意儿,看起来就像一堆破烂。我的视线,
最终锁定在了一块黑不溜秋、沾满了泥垢的东西上。那东西看起来像一块石头,
又像一块砖头,被随意地丢在角落里,上面还压着几个生了锈的铁疙瘩。
但在看到它的第一眼,我的心脏就猛地一缩!一种无法言喻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爷爷曾经说过,顶级的砚台,都有“石韵”。普通人看不见,摸不着,但真正懂行的人,
一眼就能感受到。我蹲下身,装作不经意地拿起那块“石头”,用手指轻轻摩挲着。
入手温润,质地坚实细腻。我用指甲在上面轻轻划了一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我的心,
狂跳起来!这……这他妈的,很有可能是一方顶级的端砚!而且是传说中的“老坑”料!
我强压住内心的激动,抬头看向摊主:“大爷,这玩意儿怎么卖?”摊主眼皮都没抬一下,
懒洋洋地伸出五个手指头。“五百,不讲价。”我心中一喜,他果然不识货!
但我脸上却故作犹豫:“五百?大爷,你这不就是块破石头吗?一百块,
我拿回去当个磨刀石。”“爱要不要!”老头不耐烦地挥挥手,
“我这可是从古墓里挖出来的,五百块便宜你了!”我心里冷笑,还古墓,你这糊弄鬼呢?
但我知道,不能再还价了,免得引起他的怀疑。我咬咬牙,
从口袋里掏出那皱巴巴的五百块钱,递了过去。“行,五百就五百,算我倒霉。
”我抱着那块沉甸甸的“石头”,转身就走,生怕他反悔。身后,
传来老头不屑的嘟囔:“傻小子,花五百块买块破石头,脑子有病。”我没理他,
抱着我的希望,快步消失在夜色中。我抱着砚台,
直奔古玩街最大的一家店铺——“聚宝阁”。聚宝阁是百年老字号,信誉最好,
给出的价格也最公道。我走进店里,一个穿着唐装、戴着金丝眼镜的老师傅迎了上来。
“小兄弟,想看点什么?”“老师傅,我想请您给掌掌眼。
”我小心翼翼地把怀里的砚台放到柜台上。老师傅瞥了一眼那黑乎乎的玩意儿,
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戴上了白手套。他拿起砚台,
先是掂了掂分量,又用放大镜仔细观察。“小兄弟,你这东西,哪儿淘来的?
”老师傅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探寻。“一个地摊上买的。”我实话实说。老师傅点点头,
没再多问,转身从后面的架子上拿来一盆清水和一块软布。他将砚台放进水里,
开始仔细地清洗。随着表面的泥垢被一点点洗去,砚台的真容,也逐渐显露出来。
那是一种深沉的紫中带青的颜色,温润如玉,光泽内敛。老师傅的动作,越来越慢,
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当他将砚台彻底清洗干净,捧在手上时,一抹惊艳的石品纹路,
赫然出现在我们眼前!鱼脑冻、蕉叶白、青花、火捺……这些顶级的端砚石品,
竟然在一块砚台上同时出现!“这……这……”老师傅的手开始微微颤抖,他扶了扶眼镜,
凑得更近了,嘴里喃喃自语,“天啊,是老坑……绝对是唐代的老坑端砚!这石品,
这包浆……是传世的珍品啊!”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虽然早有预料,
但亲耳听到专家的鉴定,还是让我激动得浑身发抖。我赌对了!老师傅放下砚台,
看向我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从最初的平淡,变成了现在的震惊、羡慕,
甚至……带着一丝敬畏。“小兄弟……这东西,你开个价吧!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我正要开口,就在这时,聚宝阁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阵刺鼻的香水味传来。我回头一看,瞳孔猛地一缩。进来的人,竟然是马超和李娜!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李娜挽着马超的胳膊,一脸的幸福甜蜜。当她看到我时,
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鄙夷。马超也看到了我,
以及我面前柜台上的那方砚台。他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
夸张地大笑起来。“哟,这不是陈峰吗?怎么,送外卖破产了?穷得都来当铺卖垃圾了?
”他走到柜台前,轻蔑地指着那方古朴的砚台,对老师傅说道:“老板,
他这破玩意儿我出一千,你卖给我,我拿回去砸了听个响!”他的声音嚣张至极,
充满了羞辱的意味。李娜也抱着胳膊,在一旁煽风点火:“马少,别啊,一千块都浪费了。
这种破烂,送给我垫桌脚我都嫌脏。”老师傅的脸色沉了下来,
冷冷地看了马超一眼:“这位先生,请你放尊重一点。聚宝阁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马超显然没把一个店铺师傅放在眼里,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拍在柜台上。“老头,
少他妈给脸不要脸!不就一千块吗?老子出两千!这破石头,今天我砸定了!
”李娜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可怜的跳梁小丑。我的拳头,
捏得咯咯作响。屈辱、愤怒,像岩浆一样在我胸中翻滚。就在我快要控制不住,
想一拳砸在马超那张欠揍的脸上时,老师傅却突然开口了。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
“小兄弟,这方砚台,你是卖,还是不卖?”我深吸一口气,迎上马超挑衅的目光,
一字一顿地说道:“卖!为什么不卖?”“但是……”我话锋一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价高者得!”“价高者得?”马超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就你这块破石头?
两千块都是抬举你了!陈峰,你别给脸不要脸!”我没理他,只是看着那位老师傅,
平静地说道:“老师傅,您是行家,这方砚台的价值,您心里有数。我也不乱开价,
您给个公道价就行。”老师傅赞许地点了点头,他推了推金丝眼镜,
正色道:“小兄弟快人快语。这方唐代老坑端砚,石品完美,包浆厚重,
是不可多得的文房珍品。如果上拍卖会,价值不可估量。我们聚宝阁愿意出三十万,
当场收购!”三十万!这三个字,像一颗炸雷,在马超和李娜的耳边轰然炸响。
李娜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睛瞪得像铜铃,满脸的难以置信。“三……三十万?老先生,
你没搞错吧?就这么一块破石头?”马超的脸也一阵青一阵白,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
他刚刚还说两千块都嫌多,转眼就被打脸三十万!老师傅冷哼一声,根本懒得搭理他们,
只是看着我:“小兄弟,这个价格,你还满意吗?”我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妈的手术费,有了!就在我准备点头的时候,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店铺里间传了出来。
“老李,三十万就想收这等宝贝,你这算盘打得也太精了吧?”话音刚落,
一个穿着中山装、精神矍铄的唐装老者走了出来。他径直走到柜台前,拿起那方砚台,
眼中放出精光。“好砚!好砚啊!这鱼脑冻,这火捺,绝了!”老者爱不释手地摩挲着,
随即抬头看向我,“小伙子,这方砚台,我出四十万!卖给我,如何?
”聚宝阁的李师傅急了:“王董,您这不是拆我的台吗?
”被称为王董的老者哈哈大笑:“好东西,自然是能者居之,价高者得嘛!小伙子,
你说是不是?”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马超突然急了眼。今天这脸,他丢不起!
他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我,吼道:“四十万?老子出四十一万!”他以为这样能压我一头,
能找回点面子。可他不知道,他这是在帮我抬价!王董瞥了他一眼,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
淡淡地伸出五根手指:“五十万。”云淡风轻的两个字,
却让马超的脸色瞬间变得像吃了屎一样难看。五十万,已经超出了他的零花钱范围。他再跟,
就得动用家里的钱了。他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你等着!”他跑到一旁,
开始打电话摇人。李娜彻底傻眼了,她呆呆地看着那方被她称为“破烂”的砚台,又看看我,
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震惊、悔恨、嫉妒……我走到她面前,
捡起地上那条被她摔断的“海洋之心”,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李娜,你知道吗?
为了买它,我送了三个月的外卖,每天只睡四个小时。”李娜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我没给她机会,将断掉的项链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就像扔掉我们那段可笑的感情。
“不过现在看来,不值得。”我转头看向王董,微笑着说道:“王董,这方砚台,五十万,
它是您的了。”“好!小兄弟爽快!”王董大喜,立刻让李师傅去办手续。马超打完电话,
灰溜溜地走回来,正好听到我们的交易。他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五十万,现金转账,
很快就到了我的卡上。看着手机短信里那一长串的零,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妈,有救了。
我收起手机,转身准备离开。经过李娜身边时,她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祈求。“陈峰……我……我错了,我们和好吧?
我不该那么对你……”她大概是觉得,能随手拿出五十万宝贝的我,
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穷小子了。我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只觉得无比恶心。我轻轻掰开她的手,
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你配吗?”说完,我再也不看她一眼,
径直走出了聚宝阁。身后,是李娜呆若木鸡的表情,和马超气急败坏的咆哮。阳光,正好。
我第一时间冲回医院,将五十万的银行卡拍在了缴费窗口。“我妈的手术,用最好的药,
请最好的医生,钱不是问题!”那一刻,我说话的底气,前所未有的足。护士看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