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律所拿下一个巨额并购案。回去后关上门,老板方正明却狠狠甩了我一耳光。
“谁给你的胆子,今天在那么多人面前给安娜难堪!”我被打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来,
他是怪我刚才斥责了差点搞砸合作的新人律师安娜。我据理力争,他扣光了我应得的奖金,
还把我扫地出门。安娜接手我的位置后,将我所有心血结晶的案件资料全部销毁。
她轻蔑地看着我:“你知道我和老板什么关系吗,就敢惹我,废物。”我平静地看着她,
没有多言。毕竟,我刚刚考公上岸。本想好聚好散。现在看来,要再穿上另一身制服,
好好回来拜访一下我的老东家了。……签约仪式上,
对方法务总监陈总半开玩笑地看向安娜:“安律师年轻有为,酒量想必也很好吧?
”安娜那张精致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她端起桌上的红酒,
酒红色的液体尽数泼在了陈总花白的头发上。“都什么年代了,还搞酒桌文化这套恶臭习俗,
你也不嫌丢人。”全场气氛瞬间到零度。价值数亿的并购合同就摊在桌上,墨迹未干。
陈总的脸从错愕转为铁青。他猛地站起身指着安娜的鼻子:“你!”眼看他就要撕毁合同。
我一个箭步冲上前,死死按住他的手。“陈总,息怒!
安律师刚从国外回来不了解国内的商业习惯,您大人有大量!”我一边赔笑,
一边朝身后的同事使眼色让他们赶紧把安娜拉走。陈总怒不可遏:“方正明!
这就是你们律所的待客之道?这合作,我看没必要谈了!”律所老板方正明脸色煞白,
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知道,这个项目要是黄了,
律所今年一半的收入就打了水漂。我深吸一口气。端起分酒器给自己满满倒上一杯白酒。
“陈总,这杯我敬您,为我们律所的疏忽给您赔罪!”我仰头,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我的喉咙和胃,但我不敢停。一杯。两杯。三杯。
......直到胃里翻江倒海,一阵剧痛袭来我才撑不住。用手死死抵住胃部。
陈总看着我苍白的脸,怒气总算消散了些许。我抓住机会压低声音:“陈总,您忘了吗?
合同补充协议第七条第三款,关于‘不可抗力’的界定,
我们加了一条:‘因一方人员不可预见的突发行为导致仪式中断,可视作不可抗力因素,
但不得影响主合同效力’。”“这是我当初考虑到签约流程复杂,
为您公司规避潜在风险特意加上的,您现在撕了合同,按约定违约的可就是贵方了。
”陈总愣住了,他显然忘记了这个细节。我忍着剧痛继续说:“安娜是新人,不懂事,
但项目是真的好项目。您因为一个新人毁了公司未来三年的战略布局,
回去恐怕不好向董事会交代吧?”软硬兼施之下,陈总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
他重新坐下拿起笔签了字。项目保住了。我松了口气。胃部的绞痛却让我眼前阵阵发黑。
回到公司。我本以为会受到嘉奖,方正明却让我去他办公室。我推开门,还没来得及开口。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辣的疼。我被打得耳边嗡嗡作响。
方正明指着我的鼻子,面目狰狞:“叶思齐!谁给你的胆子!安娜是**女儿,
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她难堪,就是打我的脸!”我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方主任,
我是在挽回局面!如果不是我,那笔上亿的单子已经飞了!”“挽回局面?”方正明冷笑,
“那个项目我跟了多久?陈总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签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运气好!
”“这个项目的奖金,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就当是给你的教训,
让你知道谁才是这个律所的主人!”不等我反驳,他又说:“还有,你被解雇了,
现在就去收拾东西,滚蛋!”2“解雇?”这个并购案我跟了整整一年。
从前期尽职调查到后期合同拟定。上百份法律文件都是我亲手敲定。
每一个风险点都是我熬了无数个通宵评估出来的。现在项目尘埃落定,
我就成了一颗被随意丢弃的棋子?“方总,您不能这么做!
”我强压着心头的屈辱和怒火“我为公司签下这么大的单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您凭什么说开除就开除?”方正明靠在老板椅上,
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我:“就凭我是老板。”“安娜学历比你高,背景比你硬,
形象比你好,她才是律所需要的门面。”“至于你......一个助理有什么不可替代的?
”他轻蔑地笑了一声:“你还真以为这单子是你的本事?客户资源是公司的没了你叶思齐,
还有李思齐、王思齐。”办公室外几个同事脸上是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那个叫黎菲的我刚带出来的实习生。更是毫不掩饰地窃窃私语:“活该,
平时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还真以为自己是律政佳人了。”“就是,
得罪了安娜姐她能有好果子吃?不知道安娜姐是方主任的干女儿吗?”“可不是,
听说这次安娜姐要直接升合伙人了。”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情绪转身走向我的工位。
我只想拿走我那些整理了一年多的案件卷宗。那是我唯一的心血。可到了工位我却愣住了。
我的私人物品被扔了一地白色风衣上印着几个清晰的鞋印。
桌上安娜正翘着腿坐在我的椅子上,慢悠悠地喝着咖啡。“谁让你们动我东西的?
”我的声音在颤抖。安娜放下咖啡杯。仿佛没看到我眼中的怒火,慢条斯理地开口:“哦,
是我让行政帮你‘收拾’的。”“你的位置,从现在开始是我的了。这些垃圾,
也该清理清理了。”她指了指地上的杂物,脸上带着施舍般的笑容。我死死盯着她,
一字一句地问:“我的案件卷宗呢?”那几大箱文件是我全部的心血。
里面有我对整个并购案所有细节的分析和证据链图。
安娜撇了撇嘴朝办公室角落的碎纸机扬了扬下巴。“你说那些废纸啊?
”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胸口。“叶思齐,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一个没背景的野丫头,凭什么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我泼陈总怎么了?那单子不还是签了?
说明我做得对!整顿职场就该从我做起!”她理直气壮的样子,让我觉得荒谬又可笑。
我懒得再跟她废话,弯腰就要去捡地上的东西。一只高跟鞋却狠狠地踩在了我的手背上。
钻心的疼痛瞬间传来。安娜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捡什么?
这些垃圾配不上你这个前金牌助理的身份。”“我帮你处理了吧。
”她说着竟拿起我桌上那本厚厚的。我亲手做的证据链分析图走向碎纸机。“不要!
”我失声喊道,猛地扑过去。可已经晚了。
3“嗡嗡——”碎纸机将我一年的心血搅成无数碎片。安娜抱着手臂。“叶思齐,
我这是在教你做人。”“没背景,就别学人家当英雄,废物。”我看着满地纸屑,
那些曾经熟悉的图表、文字。如今都成了无法辨认的垃圾。我猛地站起来,
扬手就要朝她脸上扇过去。几个男同事眼疾手快地冲上来,架住了我的胳膊。
“叶思齐你疯了!想打人啊?”“快放手!别伤到安娜姐!”被我一手提拔起来的组员张超,
此刻却死死地钳制着我,满脸的讨好。“思齐姐,你冷静点!别冲动!”当初他家里出事,
是我预支了半年的工资借给他。如今他却成了帮凶。安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
故作惊恐地拍了拍胸口:“哎呀,好吓人啊。被开除了就要动手素质真差。
”她身边的黎菲立刻帮腔:“安娜姐你别怕,我们都在呢。有些人就是输不起,自己没本事,
还嫉妒别人。”周围的同事纷纷附和。“就是,不就是一些破文件吗?安娜姐都升合伙人了,
以后做的案子比这大多了。”“她还以为自己是那个金牌助理呢?笑死人了。”“啧啧,
你看她那样子,真可怜。”胃部的绞痛再次袭来,疼得我弯下了腰。方正明闻声赶来,
看到这幅场景皱起了眉头。“吵什么吵!像什么样子!”他不是在呵斥安娜,而是在训斥我。
“叶思齐,你还赖着不走是想干什么?寻衅滋事吗?要不要我叫保安?
”我挣开钳制扶着桌子站直身体,脸色惨白。“方主任,
安娜毁掉了并购案所有的核心卷宗和证据链分析图,那些是项目最重要的资料!
”方正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毁了就毁了,多大点事?”“项目都签约了,
那些东西留着有什么用?占地方。”他看向安娜的眼神。充满了赞许和宠溺:“安娜做得对,
就是要破而后立。我们律所需要的是她这样有魄力、有冲劲的新鲜血液,
而不是你这种因循守旧的老人。”“再说,她毁掉的是公司的资产,
你一个被开除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嚷?”一句话将我彻底划清界限。
我看着他道貌岸然的脸忽然笑了。安娜见状,假惺惺地走过来劝道:“叶思齐,
你也别太难过了。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我帮你求个情。”她转向方正明娇滴滴的:“干爹,
你看我们律所不是正好缺个保洁阿姨吗?我看叶思齐就挺合适的。”“虽然工资不高,
但总比在外面风吹日晒的工作强,对吧?”办公室里顿时爆发出哄堂大笑。
“安娜姐真是菩萨心肠!”“是啊,还给前同事找工作,太善良了!”“叶思齐,
还不快谢谢安娜姐!”我平静地看着她和方正明,一字一句地开口。“你们会后悔的。
”4“后悔?”安娜笑得花枝乱颤。“叶思齐,你是不是被气糊涂了?该后悔的人是你!
”“我告诉你,从今天起只要有我安娜在,京州的任何一家律所都不会录用你!
”方正明也冷哼一声:“不只是律所,整个法律界我方正明还是有些人脉的。你得罪了我们,
就别想在这行混下去了。”**裸的威胁,毫不掩饰的封杀。我没有再说话。
只是默默地将地上还能用的私人物品捡起来放进纸箱。方正明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接起电话。
“哎呀,陈总!您好您好!合作愉快,合作愉快!”电话那头的陈总不知道说了什么,
方正明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什么?补充协议的细节......哪个细节?”“哦哦哦,
海外资产剥离和税务风险规避的那部分......您想看一下我们做的具体风险评估报告?
”方正明的额头开始冒汗。他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拼命地给安娜使眼色。
安娜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茫然地看着他。“报告......报告当然有!
”方正明的声音有些发虚,“电子版和纸质版我们都存档了!您放心!
”“您要纸质版的原件?因为里面有些手绘的股权穿透图和资金流向分析?”“没、没问题!
我马上让助理给您送过去!您稍等!”挂了电话,方正明对安娜吼道:“报告呢?!
陈总要的风险评估报告原件!快拿出来!”安娜脸色惨白。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角落的碎纸机,哆嗦着什么也说不出来。刚才还喧闹的办公室,
此刻静的可怕。“我问你话呢!报告呢!”方正明急得跺脚。
安娜支支吾吾:“我......我......”黎菲像是想起了什么。
惊恐地指着碎纸机:“方主任,
刚才......刚才被安娜姐碎掉的好像就有那份报告......”“你说什么?!
”方正明如遭雷击,他猛地冲到碎纸机前看着那一堆碎纸屑,身体差点没站稳。
他转过身死死地盯着安娜。“你把报告给碎了?!”“我......”安娜吓得后退一步,
强自镇定地辩解,“我不知道那东西那么重要啊!
我以为就是些没用的废纸......”“废纸?”方正明气得浑身发抖,
“那是叶思齐花了一年时间做出来的东西!是整个项目的核心!
里面有几十张手绘的关联公司分析图。”安娜突然激动说:”不是还有电子版吗?
“方正明咆哮着说:“电子版只有干净的数据,
但那份纸质版上有我们所有内部讨论和风险规避的痕迹!
陈总要的就是这份带有我们分析过程的原件!你把它碎了我们拿什么交差?!
”他猛地转向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叶思齐!你!你肯定有备份对不对?
你做事一向周全,不可能没有备份!”他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他的眼神里现在只剩下乞求和恐慌。我轻轻拨开他的手,抱着我的纸箱向门口走去。
“叶思齐!你站住!”方正明在我身后嘶吼“你开个价!多少钱!一百万!三百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