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本里的青春印记

旧笔记本里的青春印记

主角:林宇篮球
作者:大大一声笑

旧笔记本里的青春印记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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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笔记本里的青春印记我叫陈默,三十岁,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程序员。

每天重复着敲代码、改bug的日子,生活像一杯温吞的白开水,没什么波澜,

也没什么惊喜。直到那天,母亲让我去整理外婆留下的老宅,

一段被我刻意尘封了十几年的记忆,才随着一个牛皮笔记本的出现,汹涌而至。

1阁楼里的时光胶囊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梯爬上阁楼时,

扬起的灰尘在斜射进来的阳光里翻滚成细小的旋涡。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

混着旧木头特有的、带着年轮感的沉静气息,裹得人胸口发闷。这是外婆走后的第六个月,

老房子里的一切都还维持着她生前的样子,衣柜里叠得整整齐齐的旧棉袄,

餐桌上还放着她没来得及洗的瓷碗,就连窗台上的那盆绿萝,都被母亲按时浇水,

长得郁郁葱葱。可我总觉得,这里的空气比从前冷了三分,每一个角落都在提醒我,

那个总笑着给我塞糖的老人,再也不会等我回家了。我是被母亲催着来清杂物的,

揣着几分应付的心思,指尖划过角落堆叠的旧木箱时,却突然顿住。

最上面那只木箱的红漆已经剥落成碎片,铜搭扣上的锈迹爬得满都是,

像谁用墨笔胡乱涂了几笔,倒衬得箱子里的时光格外沉重。

这箱子是外婆特意给我留的“百宝箱”啊,我的指尖在搭扣上顿了顿,心里泛起一阵酸意。

高中时我总把漫画书、球星卡、没写完的作业随手乱扔,外婆就搬来这只箱子,

笑着说“我替你收着,等你老了再看”。现在想来,外婆收的哪里是东西,

分明是我那没心没肺、闪闪发光的青春。蹲下身搬箱子,意外地轻。掀开箱盖的瞬间,

一股更浓的旧味涌上来,还混着外婆常用的胰子香。里面大多是外婆的旧衣物,

领口磨得发亮,还有一叠泛黄的照片:我三岁时骑在外婆肩头,

笑得露出缺牙;外婆和老街坊在巷口下棋,

手里还攥着半块给我留的水果糖;唯独没有近几年的——外婆后来病得很重,

连相机都举不动了,更别说拍照留念。我的目光在箱底漫无目的地扫过,

突然被一个深色物件勾住视线,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是个牛皮笔记本。

边缘磨得发毛,封面被摩挲得发亮,泛着旧时光特有的温润光泽。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指尖碰上去,竟有些发颤。我明明记得,当年和林宇吵完架,

我把这个笔记本狠狠摔在学校操场的草坪上,气得连看都没看一眼。是外婆悄悄去捡回来了?

可她从来没跟我提过,哪怕后来我每次回家,都故意绕开那个装着我青春秘密的抽屉。

外婆一定是怕我难受吧,她总是这样,永远把我的情绪放在第一位。我捏着笔记本的边角,

指腹蹭过粗糙的封面,像在抚摸一件易碎的瓷器——这哪里是笔记本,

分明是我摔碎了又被外婆偷偷粘好的青春。这个本子,我太熟悉了。高中三年,

它就像我们的“传家宝”,今天揣在我书包里,明天就被林宇抢过去。

封面左上角那道歪歪扭扭的划痕,是高二那年林宇抱着篮球冲过来,没刹住脚撞的。

当时他还咧嘴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拍着我的肩膀说:“这是给咱们的秘密本开光!

以后咱俩的梦想,都能在这儿生根发芽!”那时候的日子多好啊,阳光总是很暖,

我们总在课间十分钟凑在一起,林宇把篮球明星贴纸往本子上贴,贴得歪歪扭扭还不许我动,

非要我在旁边写“目标清单”;放学路上买的绿豆冰棍,纸壳子都要小心翼翼夹在里面,

说要留着当“青春纪念”。那时候我总觉得,我们会一直这样,像本子里写的那样,

做一辈子的朋友,一起考上大学,一起看遍世界的风景。翻开第一页,

满是篮球明星贴纸:科比的侧脸、詹姆斯的扣篮,有些贴纸的边角卷了起来,颜色也淡了,

像被时光反复洗过。林宇的蓝色笔迹歪歪扭扭地写在旁边:“这是我偶像!

下次比赛我要学他的绝杀技,帅爆全场!”我的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可下一秒就僵住了——我多久没想起这些了?公司团建去球场,我宁愿坐在旁边看手机,

听着同事们的欢声笑语,心里却像堵了块石头;大学毕业时,室友送了我一个**版篮球,

我连包装都没拆,就塞进了衣柜最深处,连看一眼都不敢。我到底在怕什么?

我捏着贴纸的边角,指尖泛白,

答案在心里清晰得可怕:我怕想起林宇红着眼眶质问我的样子,更怕承认,当年的懦弱,

让我弄丢了生命中最好的朋友。目光往下移,一张演唱会门票根从纸页间滑落,

轻轻掉在掌心。票根黄得发脆,边缘卷了毛,

上面印着“周杰伦2012巡回演唱会”的字样,

日期是6月15日——那是高三毕业的第二天。记忆突然像开了闸的洪水,瞬间将我淹没。

那天林宇攥着两张门票,满头大汗地冲到我面前,白色T恤都被汗水浸透了,

眼睛却亮得像天上的星星:“陈默!高考完咱们去看演唱会!这可是咱们的青春啊!

”我当时看着他,心里比谁都期待,却偏偏嘴硬,只轻轻点了点头,

没敢说出那句藏在心里的话:“好啊,一辈子的朋友,都要一起去。

”要是那时候我能勇敢一点,多说那么一句,是不是后来就不会闹成那样?我捏着票根,

力道大得几乎要把这脆弱的纸页捏碎,指腹蹭过发脆的边缘,

像在抚摸一道永远愈合不了的伤口。再往下翻,两种笔迹在纸页上交错出现,格外醒目。

蓝色的是林宇的,笔画张扬洒脱,带着少年人的冲劲和不羁,

连“梦想”两个字都写得格外大,仿佛生怕别人看不见;黑色的是我的,字迹工整清秀,

透着几分拘谨和内向,连“想考计算机专业”都写得小心翼翼。翻到第37页,

林宇用蓝色水笔写了一行字,力道重得墨水都晕开了:“陈默,我们要做一辈子的朋友,

不管以后走多远,都不能忘记彼此。”后面留了一大片空白,是他特意给我留的位置,

他当时拍着我的肩膀说:“你得写个回应,这才算正式的约定。”可我当时犹豫了很久,

终究还是没下笔。我总觉得,真正的朋友情谊,不需要用文字来证明,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足够了。现在才懂,有些话不说出口,就成了永远的遗憾,

像这空白的纸页,再也填不满了。翻到笔记本的后半部分,一页被撕毁的痕迹突然撞进眼里,

突兀得让人心里一紧。边缘参差不齐,纸纤维都露了出来,显然是被人用尽全力扯过的。

我的呼吸骤然停住,那段被我刻意埋葬了十几年的记忆,突然冲破堤坝,将我彻底淹没。

高三毕业那天的篮球赛,阳光毒得晃眼,晒得人头皮发麻。林宇穿着那件他最爱的红色球衣,

在球场上奔跑跳跃,像一团燃烧的火焰。他前一天还兴奋地跟我说:“这场比赛一定要赢,

给咱们的高中生涯画个完美的句号!”比赛进行到最后三十秒,我们队落后两分,

球恰好传到了我的手里。我看见林宇在三分线外跳着挥手,眼神里满是期待和信任,

可我也清楚地记得,他热身时不小心撞到了栏杆,左腿微微发跛,连跑步都有些吃力。

不能传给他,我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他的膝盖受了伤,强行起跳投篮很可能会加重伤势,

他那么热爱篮球,他的篮球梦不能毁在这场比赛里。可我没敢把理由说出口。

我怕林宇觉得我看不起他,怕他误会我是觉得他不行,更怕自己笨嘴拙舌,

解释不清反而让他更生气。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把球传给了另一个队友。遗憾的是,

队友没能投中,哨声响起,比赛结束了,我们输了。林宇立刻冲了过来,眼睛通红,

额头上的汗水混着泪水往下淌,滴在红色的球衣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陈默!

你为什么不传球给我?”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还有压抑不住的愤怒,“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行?”周围围了好多同学,有人在惋惜,有人在议论,还有人在看笑话。

我张了张嘴,想说“我看到你膝盖受伤了”,可话到嘴边,却被林宇的怒火堵了回去。

我只能傻傻地站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任由他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的心上。

“我真是瞎了眼,才把你当最好的朋友!”林宇说完这句话,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笔记本,

狠狠往中间撕去。“刺啦”一声,纸张破裂的声音在喧闹的操场上格外清晰,

碎片飘落在地上,像我们碎成齑粉的情谊。林宇把残破的笔记本往地上一摔,转身就跑,

红色的球衣在人群中越来越远,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我一眼。我蹲下身,

小心翼翼地捡起笔记本,指尖抚过被撕坏的边缘,纸页的毛边蹭得指腹发痒,

心里却像被刀割一样疼。我为什么不追上去?为什么不把真相解释清楚?我问了自己无数遍,

可每次得到的都是沉默的答案——我那时候太懦弱了,连承认“我在乎你”的勇气都没有。

从那以后,我和林宇就像两条曾经交叉过的直线,朝着不同的方向越走越远。高中毕业宴上,

他没来;填报志愿时,我们默契地选了不同城市的大学;后来换手机号、换社交账号,

我们彻底断了所有联系。这些年,

我总在刻意回避和那段青春有关的一切:看到同事在公司楼下打篮球,我会加快脚步绕路走,

好像只要不看见篮球,就能忘记当年的遗憾;抽屉里那只没拆封的篮球,我连碰都不敢碰,

怕一打开,就会想起林宇当年在球场上意气风发的笑容;朋友聚会聊到高中生活,

我会默默端起酒杯,用杯沿挡住自己的脸,怕别人看出我眼底深藏的愧疚。

我以为自己把这段记忆埋得很深,深到连自己都快要忘记了。

可当这个笔记本再次出现在我眼前时,我才发现,那些遗憾和愧疚,早就像藤蔓一样,

紧紧缠在我的心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无法言说的疼痛。我合上笔记本,紧紧抱在怀里,

肩膀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外婆生前总喜欢坐在巷口的藤椅上,摇着蒲扇跟我说:“默默啊,

有些事,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的遗憾。心里要是有念想,就去做,别等老了,

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以前我总觉得外婆啰嗦,左耳进右耳出,现在才真正明白,

她是在替我可惜,可惜我把最好的朋友弄丢了,可惜我把一份真挚的情谊藏成了遗憾。外婆,

对不起,我以前没听你的话,我在心里默念着,把脸贴在微凉的笔记本封面上,声音发闷,

现在去找林宇,还来得及吗?一定来得及的。我不能再等了,我得去找到他,

把当年没说出口的话,都告诉他。2跨越时光的寻找从外婆的老宅回来后,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天。那个牛皮笔记本被我放在书桌的正中央,

封面的划痕在台灯下格外清晰,像一道永远好不了的伤疤。我拿出手机,

把通讯录从“A”滑到“Z”,翻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没有找到“林宇”这两个字。

高中毕业那天,我们删了彼此的**;大学开学后,换了新的手机号,

连最后一点微弱的联系都断了。这些年,我到底在干什么?我盯着手机屏幕,自嘲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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