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舟映微月

寒舟映微月

主角:沈寒舟赵凝微萧景渊
作者:甜米发糕

寒舟映微月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0-13

01囚衣嫁衣永熙三年冬,新帝萧景渊登基已三年,

前朝皇族最后的血脉——永安公主赵凝微,被一纸赐婚诏书,许配给东厂督主沈寒舟。

消息传出,举朝哗然。谁不知东厂督主沈寒舟,是陛下手中最锋利的刀,替帝王铲除异己,

手段狠辣,令人闻风丧胆;谁又不知他是个“没根”的阉人。将曾经金枝玉叶的公主,

赐婚给一个太监,这折辱,比赐死更诛心,像是把前朝最后的尊严,狠狠踩在泥里。“公主,

您就吃一点吧。”老嬷嬷捧着膳食,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声音哽咽。膳食是简单的清粥小菜,

可赵凝微看着,只觉满心苦涩。赵凝微坐在窗前,望着院中枯枝。

她身上还是三年前国破那日穿的月白宫装,如今已洗得发白,边角也有些磨损,

可她始终穿着,像是穿着前朝最后的体面。“嬷嬷,你说,他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她的声音很轻,像窗外飘落的雪,带着无尽的绝望与迷茫。

老嬷嬷泣不成声:“公主……”“萧景渊要我活着看他江山永固,要我生不如死。

”赵凝微缓缓起身,扶起老嬷嬷,“如今这桩婚事,不过是他最新想出来的折辱法子。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与骄傲,国破家亡的痛苦,三年囚禁的磋磨,

都没能让这双眼睛失去光彩,反而让那骄傲,愈发坚韧。大婚那日,没有凤冠霞帔,

赵凝微身着一身刺目的红嫁衣,料子粗糙,款式怪异,竟似囚衣。没有八抬大轿,

一顶青布小轿,悄无声息地抬入东厂后宅,像是要把她的存在,彻底藏起来。新房内,

红烛高燃,可烛光却照不暖一室清冷。沈寒舟进来时,带进一身寒意。他身形很高,

穿着东厂提督的玄色蟒服,腰间佩剑,而非新婚该有的如意。面容在烛光下半明半暗,

眉峰凌厉,一双眼睛深得望不见底,像是藏着无数秘密。“公主。”他开口,

声音比想象中低沉,并无宦官常有的尖细,“今日起,你便住在这里。”赵凝微垂着眼,

指甲掐进掌心,努力克制着内心的屈辱与愤怒:“督主是替皇上来折辱我的吗?

”沈寒舟静默片刻,声音平淡:“东厂不是皇宫,公主可安心住下。”他语气平淡,

听不出喜怒,说完这句,便转身离去,留下满室寂静,和怔愣的赵凝微。

赵凝微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内满是困惑与不安,这个东厂督主,到底想做什么?

02囚笼中的异样督主府的生活,出乎赵凝微的意料。她独居一院,有专人伺候,

行动虽受限,却无人敢怠慢。沈寒舟再未来过,仿佛忘了她的存在。但渐渐地,

赵凝微察觉出异常。膳食都是清淡的江南口味,那是她旧日的喜好,自国破后,

她再没吃到过;天刚转凉,地龙就烧得暖暖的,她素来畏寒,

这细节竟被留意到;甚至她多看了两眼的书,隔日便会出现在案头,仿佛她的心思,

被人看透。“这些是督主吩咐的?”她问侍女。侍女低头,恭敬回道:“督主说,

公主金枝玉叶,不可怠慢。”赵凝微蹙眉,这与传闻中狠辣无情的东厂督主截然不同。

她开始忍不住猜想,沈寒舟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是萧景渊的授意,还是他自己的心思?

转年春天,她染了风寒,高烧不退。昏沉中,感觉有人不时探她额温,

用温热的帕子细心擦拭。费力睁眼,朦胧见到一个玄色身影坐在床前,那身衣服,她太熟悉,

是沈寒舟的装扮。“……督主?”她声音微弱,带着一丝不敢置信。那人动作一顿,

声音依旧平淡:“公主醒了。药在桌上,温度正好。”赵凝微勉强撑起身,

看着他递来的药碗,突然问:“为何对我好?”沈寒舟的手很稳,

碗中药汁纹丝不动:“公主是千金之躯,理应如此。”“是萧景渊让你监视我?”她又问,

满心期待一个答案,却又害怕听到那个让她绝望的回应。“陛下日理万机,

无暇过问公主起居。”沈寒舟将药碗递近些,“请用药。”病好后,

赵凝微开始留意这个名义上的“夫君”。他每日卯时出门,亥时方归,偶尔在院中遇见,

总是远远一礼便离开,疏离守礼,仿佛两人真的只是陌生人。可那些细微的关怀,

又像一根细线,牵着她的心,让她忍不住去探究。直到那日,她在书房外,

听见他与下属谈话。“……江南道的事,暂且压下。”沈寒舟的声音冷冽,

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陛下如今听不得劝谏。”下属犹豫道:“但那些百姓……受灾严重,

若不及时赈济,恐生民变。”“本督自有分寸。”沈寒舟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与坚持,

“先稳住,待时机合适,再呈明陛下。”赵凝微悄然退开,心内震撼。她忽然意识到,

这位督主或许并非全然是萧景渊的走狗,他的心里,或许也装着百姓,装着朝堂的安稳。

这个发现,让她对沈寒舟的看法,悄然改变。03梅香如故深秋时,院中移来几株梅树。

赵凝微立在廊下,看下人小心翼翼地将树栽好。沈寒舟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

“公主似喜梅花。”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她听不懂的情绪。她心头微震,

想起旧日宫中那片梅林,那是她年少时最爱去的地方。每到寒冬,梅花绽放,暗香浮动,

她常与侍女相伴,在梅林里嬉戏,那时的她,还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未来一片光明。

“督主如何得知?”她转身,直视他的眼睛,想从那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看出些什么。

沈寒舟的目光落在梅枝上,缓缓道:“偶然听闻。”顿了顿,又道,“公主似有疑问?

”赵凝微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这三年来,督主为何从不问前朝旧事?

”这是她最大的疑惑。东厂掌刑狱缉捕,萧景渊留她性命,无非想榨取前朝秘密,

可沈寒舟却只字不提,仿佛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子,而非前朝公主。沈寒舟终于看向她,

眼底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快得让她抓不住:“前朝已逝,公主只是沈某的内眷。

”“内眷”二字,让赵凝微耳根发热,心下却更加困惑。这算什么?他到底想怎样?

当夜落雪,赵凝微半夜醒来,见院中有人。她披衣起身,推开窗,

看见沈寒舟独自立在梅树下,肩头落满雪,仿佛站了许久,像一尊孤独的雕像。“督主不冷?

”她轻声问,声音被寒风卷着,飘向院中。沈寒舟回身,眼中有一丝来不及掩去的情绪,

像是惊喜,又像是哀伤:“公主还未安歇?”“想起些旧事。”她看着他,犹豫了一下,

又道,“督主可听说过凝芳苑的梅花?”沈寒舟身形似乎僵了一瞬,

声音有些发涩:“先帝钟爱梅园,凝芳苑的梅海天下闻名。”“是啊,那时我还小,

常偷偷跑去玩。”赵凝微望着雪夜,像是自言自语,“有一年冬天,

我在那儿遇见一个小内侍,他被人欺负,冻得浑身发抖……我给了他糕点和簪子,

让他拿去换些银钱,避避祸。后来宫变突起,再不知他生死。”她停顿片刻,摇摇头,

似是想把那些回忆甩去:“都是往事了。”沈寒舟沉默良久,轻声道:“雪大了,

公主保重身体。”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满院的雪,和怔愣的赵凝微。次日,

赵凝微在枕边发现一枚梅花簪,样式古朴,玉质温润。

她认得这簪子——正是当年她送给那个小内侍的。那一刻,她的心猛地跳动起来,

无数念头在脑海中打转,难道……04血色真相赵凝微拿着簪子,去找沈寒舟。书房内,

沈寒舟正处理公文,见她进来,挥手让旁人退下。“公主有事?”他抬眼,

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簪子上,眼神微微一凛。赵凝微将簪子放在案上:“督主可认得此物?

”沈寒舟目光落在簪上,手指微微收紧,沉默片刻,缓缓道:“公主从何处得来?”“枕边。

”赵凝微紧盯他的眼睛,“可是督主所放?”书房内静得能听见烛火噼啪作响。许久,

沈寒舟缓缓起身,从暗格中取出一方乌木盒。打开来,里面是一块早已干硬的梅花糕,

用绢帕小心包着,虽已过去多年,可那梅花糕的形状,还清晰可见。“公主可还记得这个?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像是在克制着什么。赵凝微瞳孔骤缩,她当然记得,

那是她当年给那个小内侍的糕点。“你是……阿舟?

”那个在凝芳苑梅林中被人欺负的小太监,她给他糕点,赠他簪子,后来宫变突起,

她以为他死在了乱军中,没想到……沈寒舟就是阿舟,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内侍。

“当年一别,已逾十载。”沈寒舟语气平静,可眼底却有波澜涌动,“公主当年恩情,

沈某从未敢忘。”“所以你才……”赵凝微声音哽咽,看着他,满心都是复杂的情绪,

有惊喜,有愧疚,还有一丝说不出的情愫。“所以我才求皇上赐婚。”沈寒舟接下她的话,

声音有些苦涩,“唯有如此,方能护公主周全。萧景渊对公主心存恶意,

唯有把公主放在东厂,放在我身边,我才能护住你。”赵凝微跌坐在椅上,

万千思绪涌上心头。三年来的困惑,终于得解。为何他待她不同,为何他知她喜好,原来,

这一切都源于当年那一场相遇,那一点微小的善意。“萧景渊知道你的身份吗?”她问,

担心这个秘密暴露,会给沈寒舟带来杀身之祸。“不知。”沈寒舟摇头,

“我入东厂时已是孤身一人,无人知我来历。这些年,我小心翼翼,就是为了有一天,

能护住公主。”他缓缓讲述这些年的经历:如何从最低等的小太监,

在东厂的血雨腥风中挣扎向上,爬上东厂督主之位;如何暗中保护前朝旧人,

为他们安排退路;如何在萧景渊的暴政下尽力周旋,既为帝王铲除异己,

又努力护住一些不该被牵连的人。“我知公主恨我身份,恨这桩婚事。”沈寒舟垂眸,

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待时机成熟,我会安排公主离开,找个安全的地方,

好好生活。”赵凝微望着他,忽然问:“那你呢?”沈寒舟淡淡一笑,

笑容里满是苦涩:“东厂督主沈寒舟,只能是陛下的狗,一旦没了利用价值,

最终难逃兔死狗烹的下场。可只要能护公主周全,我……心甘情愿。

”05暗涌情愫自那日后,两人关系微妙起来。赵凝微开始为沈寒舟研墨铺纸,虽不多言,

却常伴书房。沈寒舟仍寡言,却会在她添衣时,默默拨旺炭火;在她蹙眉时,

递上一杯热茶;在她深夜读书时,无声地站在一旁,为她守夜。有时,他也与她聊些旧事,

说起江南的梅,开得如何繁盛,暗香能飘出几里地;说起塞北的雪,下得如何浩大,

天地都成了一片银白。那些都是她年少时向往,却未曾见过的风景,从他口中说出,

仿佛她真的能看见那样的美景。“待事了,我带公主去江南看梅。”某夜,

沈寒舟处理完公文,望着窗外的月色,忽然道。赵凝微研墨的手一顿,抬起头,

看着他:“督主此话当真?”“沈某从不妄言。”他抬眼看来,烛光在深邃的眼中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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