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砚临回的十分简洁。
以前的他,有什么事都会第一时间和贺知桐分享。
可今天贺知桐问一句,他才答一句。
贺知桐内心莫名不安,只能又跟着问:“什么单位,在哪?”
“就是一个小化工厂。”戴砚临继续敷衍。
贺知桐点了点头,自然而然的以为是在本地。
毕竟戴砚临那么喜欢自己,怎么可能接受外地的分配?
贺知桐又拿出一个盒子,递到他面前。
“七夕节礼物。”
戴砚临有些意外,在他的记忆中,除了那块手表,贺知桐从来没主动给自己送过礼物。
但出于礼貌,他还是接过了盒子,在贺知桐的目光,抱歉道。
“不好意思,我忘了给你准备礼物。”
贺知桐一愣。
从前不管大小节日,戴砚临都会给她准备各种各样的小礼物。
今天这么重要的节日,他竟然忘了?
贺知桐眼底划过一抹异样,但还是云淡风轻回:“没事,你最近不是在忙吗?我能理解,这么晚了,你早点休息。”
“好。”
话落,戴砚临头也不回的进屋。
而贺知桐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这一刻,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感觉,好像以后再也见不到戴砚临了。
戴砚临回家后,没有打开盒子,只是随手将其放在堂屋角落的杂物上。
今天爸妈去亲戚家吃饭,只有弟弟戴天赐一个人坐在堂屋看漫画书。
见他回来,戴天赐问道:“哥,你和知桐姐出去了?”
“嗯。”
戴砚临点了点头。
戴天赐合上书,起身走到他面前。
“哥,我马上要读大学了,以后还要结婚,爸妈压力很大。所以,我希望你现在不要结婚,先帮衬一下家里。”
戴砚临一愣,抬头看向他熟悉的那张脸:“你的意思是,让我赚钱,供你读书、给你买房、帮你结婚娶媳妇,是吗?”
“可是凭什么?我也有自己的人生,不是吗?”
戴天赐一愣,或许是察觉到自己的话不对。
他反问戴砚临:“哥,都说长兄如父,我们是兄弟啊,别人的哥哥不都是这样的吗?”
“为什么,你要不一样呢?”
别人的哥哥不都是这样的吗?
为什么你要不一样?
戴砚临看着戴天赐那张和自己有着几分相似的脸,只觉可悲可笑。
“戴天赐,我是你哥,不是奴隶,更不是你的血包,希望你明白,全天下的哥哥对弟弟好,只是因为他们爱自己的弟弟,而不是理所应当必须对弟弟好。”
话落,他不顾戴天赐诧异的目光,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其实小时候,戴天赐还是很可爱的。
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呢?
或许是在父母那一句句“他是弟弟你让着点”“当哥哥的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必须为家庭付出”的话中,慢慢改变了的吧……
自从七夕过后,从不主动联系戴砚临的贺知桐开始每天来他家找他。
贺知桐早晚开车接送他去服装厂上下班,在路上和他时不时聊两句家常,仅此而已。
这天,8月20日,朋友生日。
离国家接走戴砚临,只剩下五天了。
戴砚临下班后,和贺知桐一起去宝庆园饭店给朋友庆生。
两人刚走进饭店,就看见陈卫东和一个女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贺知桐眼底都是紧张,大步走到陈卫东面前。
“卫东,她是谁?不介绍认识一下吗?”
陈卫东笑着回:“这就是上次我告诉过你的,翻译社的师姐。”
说完,他继续和女人聊天。
贺知桐的脸色霎时沉了下来,戴砚临清楚的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
但介于今天是朋友的生日,不想扰了朋友的兴致,就什么也没表现出来,送上礼物后,独自坐在角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