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恨,白骨香

红妆恨,白骨香

主角:柳如烟沈知言沈明远
作者:喜欢保姆鸟的刘远

红妆恨,白骨香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7-15

1玉碎暮春的雨,缠绵得像一场不会醒的梦。柳如烟跪在青石板上,

指尖抠进湿漉漉的泥土里,指甲缝里渗出血丝,却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疼。“柳**,

这是沈先生的意思。”管家面无表情地递过一纸休书,红绸包裹的“和离”二字,

在阴沉的天色里像两簇跳动的鬼火。三天前,她还是沈府最受宠的三少奶奶。

沈知言掀开她红盖头时,眼里的温柔能溺死人,他说:“烟烟,以后沈家后院,你说了算。

”那时她信了,像信三月里会开花,四月里会结果那样虔诚。可现在,

父亲被冠以“通敌叛国”的罪名押入天牢,母亲不堪受辱撞墙而亡,

柳家满门抄斩的布告贴满了朱雀大街。而她的夫君沈知言,正陪着新纳的表妹苏怜月,

在城郊的别院赏雨。“我要见他。”柳如烟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雨水混着泪水淌进嘴里,又苦又涩。管家冷笑一声:“沈先生说了,柳家余孽,

不配再踏入沈府半步。哦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支断裂的玉簪,

“这是您陪嫁的玉簪,沈先生说留着晦气,让老奴还给您。”那是母亲给她的嫁妆,

玉质温润,雕着并蒂莲,是盼她与沈知言恩爱白头的。此刻断成两截,尖锐的断口闪着寒光。

柳如烟猛地扑过去想抢,却被管家一脚踹在胸口,疼得蜷缩在地上,像只被暴雨打湿的蝶。

“滚吧,再纠缠不休,休怪老奴不客气。”管家拂袖而去,

沈府朱红色的大门“砰”地关上,隔绝了她最后一丝念想。雨越下越大,

柳如烟趴在泥泞里,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汹涌,笑得肝肠寸断。

她想起沈知言曾握着她的手,在这玉簪上刻下彼此的名字;想起他说柳家是他最敬重的家族,

绝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想起他在她耳边低语,说苏怜月只是个无依无靠的表妹,

让她多照拂……原来,所有的温柔都是假的。他娶她,不过是为了柳家的兵权;他宠她,

不过是为了麻痹父亲;他对苏怜月的“关照”,才是藏在心底的真意。她从泥泞里爬起来,

断簪被她紧紧攥在手里,断口深深嵌进掌心。血和雨水混在一起,染红了她素白的衣裙。

她对着沈府的方向,一字一句地说:“沈知言,苏怜月,今日之辱,他日我柳如烟若不死,

必百倍奉还。”声音被雨声吞没,却像一颗种子,在她被仇恨烧焦的心底,扎下了最深的根。

2鬼域三个月后,京城最大的销金窟“醉春楼”里,多了个名叫“如烟”的舞姬。

她一身红衣似火,腰肢软得像水,眼神却冷得像冰。每当她在台上起舞,

满座宾客都看得痴醉,只有老鸨知道,这姑娘练功有多狠——为了练柔术,

她能把自己的腿扳到头顶,疼得浑身冒汗也不吭一声;为了练眼神里的媚,

她对着铜镜练到深夜,直到把那点残存的天真彻底磨掉。没人知道,这个艳光四射的舞姬,

就是三个月前被沈家赶出门的柳家大**。柳如烟从沈府后门爬出后,

本想一头撞死在柳家祠堂,却被父亲当年救下的暗卫拦住。暗卫告诉她,

父亲是被沈家和苏家联手陷害,苏怜月的父亲苏大人,早就和北狄暗中勾结,而沈知言,

是他们安插在朝廷的棋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暗卫给了她一袋银子,

“醉春楼的老鸨曾受过老爷恩惠,您去那里暂避,等风头过了再做打算。”柳如烟咬碎了牙,

把“报仇”两个字刻进了骨头里。她知道,凭她现在的身份,连沈府的门都进不去,

唯有借助醉春楼这个鱼龙混杂之地,接近那些朝堂权贵,寻找沈家与苏家通敌的证据。

初到醉春楼时,她受尽了欺凌。有客人喝醉了想动手动脚,

被她用藏在袖中的断簪划破了脸;有老鸨身边的红人嫉妒她得宠,在她的舞衣上泼脏水,

她连夜把衣服洗净熨平,第二天照样在台上艳压群芳。她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逢场作戏,

学会了在觥筹交错间不动声色地套话。她的名气越来越大,连当今圣上身边的红人李公公,

都成了醉春楼的常客。这日,李公公又来捧场,点名要柳如烟作陪。雅间里,除了李公公,

还有个穿着锦袍的年轻公子,眉眼间竟有几分像沈知言。“如烟姑娘,

这位是吏部尚书家的公子,王公子。”李公公笑得像只老狐狸,

“王公子可是久仰你的大名,特意来见识见识姑娘的舞姿。”柳如烟屈膝行礼,

眼角的余光瞥见王公子腰间的玉佩——那玉佩的样式,和当年沈知言送给她的一模一样,

只是玉质稍差些。她的心猛地一抽,面上却笑得越发娇媚:“王公子谬赞了。”酒过三巡,

王公子喝得有些醉了,拉着柳如烟的手不肯放:“如烟,

你长得真像一个人……像我那早逝的表妹。”柳如烟顺着他的话头往下问:“哦?

不知令表妹是哪家的姑娘?”“还能是哪家,”王公子打了个酒嗝,

“就是三年前被沈知言那小子退婚的柳家大**,柳如烟。说起来也怪,

当年沈知言追她追得死去活来,怎么突然就……”李公公突然咳嗽一声,王公子顿时住了嘴,

讪讪地笑了笑。柳如烟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给王公子斟酒:“王公子喝醉了,

说的都是胡话呢。”送走两人后,柳如烟回到房间,把自己关在里屋。

她从枕下摸出那截断簪,对着烛光一遍遍摩挲。原来沈知言当年追求她,

是早有预谋;原来他退婚如此干脆,是因为柳家失去了利用价值。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极了柳家满门的冤魂。

柳如烟对着月光跪下,泪水无声地滑落:“爹,娘,女儿一定让沈知言和苏怜月血债血偿。

”3诱饵沈知言第一次见到“如烟”,是在一场官宦子弟的宴会上。

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舞衣,在丝竹声中旋转,衣袖翻飞间,露出皓腕上的银镯,

那镯子的样式,竟和柳如烟当年最喜欢的那只一模一样。他的心猛地一跳,

酒盏差点从手里滑落。“这姑娘是谁?”他问身边的人。“沈兄连她都不知道?

”旁边的人笑道,“这是醉春楼的头牌,如烟姑娘。听说多少人为了见她一面,

挤破了头呢。”如烟……柳如烟……沈知言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疼。

这三个月,他没有一天不在后悔。当初他听信了叔叔沈明远的话,以为柳家真的通敌,

为了保全沈家,才狠心舍弃了柳如烟。可后来他查到,柳家通敌的证据都是伪造的,

是叔叔和苏家联手设的局。他想去找柳如烟,却发现她早已不知所踪。

有人说她死在了乱葬岗,有人说她被卖到了外地,他派了无数人去查,都杳无音讯。“沈兄,

不去请如烟姑娘喝杯酒?”沈知言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摇了摇头。他现在这副模样,

有什么资格见她?柳家因他而亡,她就算活着,恐怕也恨他入骨。可他不知道,

柳如烟早就看到了他。她在台上旋转时,目光一次次掠过他那张写满愧疚的脸,

心里冷笑不止。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宴会结束后,

柳如烟故意在门口“偶遇”沈知言。她装作不胜酒力,脚步踉跄,差点撞进他怀里。

“抱歉,公子。”她抬起头,眼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慌乱,烛光落在她脸上,

竟和当年沈知言初见柳如烟时,一模一样。沈知言的呼吸瞬间停滞了。是她,真的是她!

虽然她的名字变了,身份变了,但那双眼睛,那眉梢的痣,都刻在他的骨子里。

“姑娘没事吧?”他扶住她的胳膊,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肌肤,心跳得像要炸开。

“多谢公子。”柳如烟轻轻挣开他的手,屈膝行礼,“时辰不早了,奴家先行告辞。

”她转身离去,裙摆扫过青石板,留下一阵淡淡的香气,和当年柳如烟最喜欢的兰花熏香,

分毫不差。沈知言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握紧了拳头。

不管她现在是什么身份,他都要把她留在身边。从那天起,沈知言成了醉春楼的常客。

他从不强迫柳如烟做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跳舞,听她弹琴,偶尔说几句话。

他会送她名贵的珠宝,精致的点心,却都被柳如烟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沈公子的好意,

奴家心领了。”她笑得疏离,“但奴家只是个风尘女子,配不上这些贵重之物。

”越是得不到,沈知言就越是执着。他开始对苏怜月冷淡,

甚至以“柳家旧案未清”为由,推迟了和她的婚期。苏怜月又气又急,

跑到醉春楼想找柳如烟的麻烦,却被沈知言挡了回去。“知言哥哥,

你怎么能为了一个风尘女子凶我?”苏怜月哭得梨花带雨。“怜月,不得无礼。

”沈知言的语气冷得像冰,“如烟姑娘是无辜的,你以后不许再来骚扰她。

”苏怜月看着沈知言维护柳如烟的样子,恨得牙痒痒,转身就去找了沈明远。

柳如烟站在二楼的窗边,看着苏怜月气冲冲地离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鱼儿,终于上钩了。

4毒计沈明远是沈知言的叔叔,也是沈家真正的掌权人。当年柳家的案子,

就是他一手策划的。柳如烟知道,要扳倒沈家,必须先除掉沈明远。而沈明远最大的软肋,

就是他那个在外私养的儿子。她花了三个月的时间,

才查到沈明远的私生子住在城郊的一个小院里,今年刚满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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