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桑榆把最后一口牛奶喝完,嘴唇上留了圈白印子。她抽了张纸巾,胡乱擦掉,
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邝振,晚上陶蕊她们组局,老地方‘云顶’,
说是给我补过个单身派对,迟到了七年的那种。”她说着自己先笑起来,
眼尾弯出细细的纹路,那是时间刻下的,我熟悉的痕迹。“都是女生?
”我放下手里的财经早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视线落在她脸上,
像往常一样平静。“当然啦!”她站起身,绕过餐桌走到我身后,
带着淡淡沐浴露香气的胳膊环住我的脖子,下巴搁在我头顶,声音软软的,“蕊蕊、蔓蔓,
就我们仨铁磁儿。她们俩还单着呢,嚷嚷着要回忆青春,
批判我这个早早跳进婚姻坟墓的叛徒。”她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发梢,“放心,
十点前准回家,给你带宵夜?你最爱的生滚鱼片粥?”我抬手,
轻轻拍了拍她圈在我胸前的手背,皮肤细腻微凉。“好。注意安全,少喝点。”声音平稳,
听不出波澜。“知道啦,啰嗦老公!”她在我脸颊上飞快地啄了一下,像只轻盈的蝴蝶,
转身去拿挂在衣帽架上的包。出门前,她像是想起什么,又折返回来,
从包里拿出一个深蓝色的丝绒小方盒,放在我面前的餐桌上。“喏,差点忘了。七周年快乐,
邝振。”她笑容明媚,带着点小小的得意,“晚上回来再给你戴。”盒子打开,
里面躺着一条铂金项链,吊坠是颗切割精致的钻石,不大,但火彩很好,
在晨光下折射出细碎冰冷的光。我认得这个牌子,价格不菲。我合上盖子,
抬头看她:“谢谢,很漂亮。”“你喜欢就好!”她挥挥手,高跟鞋敲击着光洁的地板,
发出清脆的“哒哒”声,门开了又关上,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下中央空调低沉的送风声。我坐在原地没动,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丝绒盒子上细腻的纹理。七周年。时间像把精准的刻刀。我拿起手机,
屏幕亮起,显示着上午九点零五分。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
最终点开了一个图标极其简单、没有任何名称的APP。屏幕暗下去,几秒后,
亮起一个分割成数个小格的监控画面。其中一个画面,
正对着“云顶”私房菜馆那个号称最隐秘、安保最好的“竹韵”包间门口。高清摄像头,
无声地记录着进出的每一个人。十一点四十七分。桑榆的身影出现在画面里,
她今天穿了条新买的酒红色连衣裙,衬得皮肤很白。她身边是陶蕊和陈蔓,三个女人笑着,
推开了包间的门。门开合的瞬间,能看到里面空着的圆桌。十二点零三分。
三个穿着入时、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在服务生的引领下,也走进了那个包间。其中一个,
侧脸轮廓分明,嘴角习惯性地微微上扬,带着点玩世不恭的意味。门再次关上。
我关掉手机屏幕,把它反扣在桌面上。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
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棱角分明的光斑。屋子里很安静,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声,平稳,悠长。
我拿起那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钻石项链。
冰冷的金属和坚硬的石头硌着掌心。钻石的火彩,在寂静的阳光里,显得格外刺眼。
2墙上的挂钟指针不紧不慢地挪动着,发出极其轻微的“咔哒”声。我坐在书房的皮椅里,
面前摊着一份需要签字的项目风险评估报告,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图表像一片黑色的潮水。
笔尖悬在纸页上方,墨迹在尖端凝聚成一个小小的圆点,迟迟没有落下。
时间像被拉长的橡皮筋。下午两点十五分。手机屏幕一直暗着,
没有桑榆报平安或者询问宵夜口味的消息。我再次拿起手机,解锁,点开那个无名的APP。
指尖划过屏幕,调取“竹韵”包间门口的监控录像,直接快进。画面无声地流淌。
服务生端着菜肴进进出出。门开合的间隙,能看到里面觥筹交错的人影晃动,
气氛似乎很热烈。桑榆的身影偶尔闪过,她举着杯,脸上带着酒后的红晕,
笑容比平时更张扬一些。那个侧脸轮廓分明的男人,林骁,频繁地出现在她身边,
俯身说着什么,惹得她掩嘴而笑。下午四点零八分。包间的门被猛地拉开。
桑榆脚步有些踉跄地冲了出来,酒红色的裙摆晃动着。她一手扶着墙,一手捂着嘴,
眉头紧蹙,显然是喝多了。林骁紧跟着出来,动作自然地扶住了她的胳膊,低声说着话,
姿态亲昵。桑榆没有推开他,反而像是借着他的力站稳了,任由他半扶半搂着,
朝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方向走去。我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
迅速切换到消防通道内部的监控画面。这里的摄像头角度隐蔽,画质同样清晰。
消防通道里光线昏暗,只有绿色的安全出口指示牌散发着幽幽的光。
桑榆背靠着冰冷的白色瓷砖墙壁,身体微微下滑。林骁站在她面前,一手撑在她耳侧的墙上,
形成一个极具压迫感的姿势。他低头看着她,距离近得几乎能碰到她的鼻尖。桑榆仰着头,
眼神有些迷离,似乎想说什么。林骁没给她机会,直接俯身吻了下去。桑榆的身体瞬间僵硬,
双手下意识地抵在他胸前,推拒的力道却显得绵软无力。林骁的吻带着不容置疑的侵略性,
另一只手滑向她的腰际,将她更紧地压向墙壁。推拒变成了无力的抓挠,然后,
那双手慢慢垂落下来。她闭上了眼睛,头微微后仰,迎合着那个吻。昏暗的光线下,
她酒红色裙子的肩带滑落了一边,露出圆润的肩头。林骁的手在她**的肌肤上游移。
画面右下角的时间码,数字在无声地跳动。从他们进入通道,到林骁意犹未尽地松开她,
桑榆慌乱地拉好肩带,两人一前一后、神色各异地离开通道,整整二十三分钟。
我关掉了APP。手机屏幕暗下去,像一块冰冷的黑色石头,沉甸甸地压在掌心。
书房里只剩下挂钟“咔哒、咔哒”的走秒声,每一声都像敲在紧绷的神经上。
窗外的阳光不知何时已经西斜,将房间切割成明暗两半。我坐在阴影里,
看着那份摊开的报告,上面的字迹模糊成一片。许久,我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
拨通助理的号码,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起伏:“小杨,帮我查三个人。陶蕊,
做直播带货那个‘蕊蕊不吃土’。陈蔓,南大医学院药理教研室的。还有一个,林骁。
我要他们所有的资料,越详细越好,尤其是……不能见光的部分。”挂断电话,
我起身走到窗边。夕阳的余晖将城市的天际线染成一片血色。指尖无意识地捻动着,
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条钻石项链冰冷的棱角。那刺眼的火彩,此刻在脑海里,
和消防通道幽绿灯光下纠缠的身影,诡异地重叠在了一起。
3玄关传来钥匙转动锁孔的轻微声响,然后是高跟鞋被随意踢掉、落在地板上的“啪嗒”声。
桑榆回来了。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摊开的书,
暖黄的落地灯光笼罩着这一小片区域。电视里播放着晚间新闻,声音开得很低,
成了背景里模糊的白噪音。“我回来啦!”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醉意和亢奋,
比平时高了几度。她趿拉着拖鞋走进来,脸颊绯红,眼睛水汪汪的,
酒红色的裙子在灯光下泛着微光,肩带已经拉好,但领口处似乎有一道不易察觉的褶皱。
她手里还拎着个打包盒,笑嘻嘻地晃了晃,“看,生滚鱼片粥!还热乎着呢!
”她脚步有些虚浮地走过来,
带着一身混杂着酒气、香水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陌生男人的烟草气息。
她把粥放在茶几上,身体一歪,就倒进我旁边的沙发里,像只慵懒的猫,
头自然地靠上我的肩膀。“累死我了……蕊蕊和蔓蔓太能闹了,还有她们叫来的几个朋友,
也特能喝……”她闭着眼,嘟囔着,温热的气息带着酒味喷在我的颈侧,“不过玩得真开心,
好像又回到大学时候了……”她的身体很软,带着热度,紧贴着我。
那股陌生的烟草味却像细小的针,刺着我的感官。我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没有像往常一样伸手揽住她。“嗯,开心就好。”我的目光依旧落在书页上,声音平淡。
她似乎没察觉异样,在我肩头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老公,”她半睁开眼,
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手指戳了戳我的胸口,“我的礼物呢?早上给你的项链,
给我戴上看看嘛!”我合上书,放在一边。拿起茶几上那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打开。
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却冰冷的光。我取出项链,冰凉的链子滑过指尖。
她配合地微微侧过身,撩起颈后的长发,露出白皙的脖颈。我俯身,将项链绕过她的脖子,
冰凉的铂金贴在她温热的皮肤上,激起她一声小小的吸气。扣上搭扣,那颗切割完美的钻石,
正好垂落在她精致的锁骨之间,熠熠生辉。“好看吗?”她转过头,眼睛亮亮地看着我,
带着期待。“好看。”我看着她,目光平静地扫过她的眼睛,她的嘴唇,
最后落在那颗璀璨的钻石上。钻石的光芒,刺得我眼底有些发涩。“很衬你。
”她心满意足地笑了,低头用手指拨弄着那颗钻石,指尖划过冰凉的表面。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她重新靠回我肩上,满足地叹了口气,
“今天真是完美的一天……”我任由她靠着,视线越过她的头顶,
落在对面电视柜上方一个不起眼的装饰画框上。画框的木质边框,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那后面,藏着一个微型摄像头,正对着客厅的沙发。“是啊,”我抬起手,
指尖轻轻拂过她颈后项链的搭扣,动作轻柔,声音低沉地落在她耳边,“完美的一天。
”桑榆似乎彻底放松下来,靠着我,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绵长,带着酒后的微醺,
竟像是睡着了。那颗钻石在她起伏的胸口微微晃动,每一次折射的光芒都像在无声地嘲弄。
我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客厅里只剩下新闻主播平稳的播报声和桑榆沉睡中轻微的呼吸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落地灯的光晕将我们的影子拉长,投在墙壁上,纠缠在一起,又泾渭分明。
直到确认她睡熟了,我才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抽离自己的肩膀,
让她滑倒在柔软的沙发靠垫上。她无意识地嘤咛了一声,翻了个身,蜷缩起来,
酒红色的裙摆堆叠在身侧,那颗钻石依旧在她颈间闪烁。我站起身,没有再看她,
径直走向书房。关上门,隔绝了客厅的光线和声音。黑暗瞬间包裹上来。我走到书桌前,
打开电脑。屏幕的冷光映亮我的脸,面无表情。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
里面静静躺着几段视频文件。文件名标注着日期和时间。
我点开了最新的一段——正是“云顶”消防通道里,那无声却无比清晰的二十三分钟。
高清画面在屏幕上铺开,每一个细节都无所遁形。**在椅背上,静静地看着。
屏幕的光在我眼中明明灭灭,像幽深的寒潭。手指在冰凉的桌面上,
无意识地、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发出规律而沉闷的轻响,在死寂的书房里回荡。4“邝总,
这是‘蕊光传媒’最新的运营数据和增资扩股计划书,请您过目。
”助理小杨将一份装订整齐的文件放在我宽大的办公桌上,声音恭敬。我放下手中的签字笔,
拿起文件,快速翻阅。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数据很漂亮,用户增长曲线陡峭,
月度GMV(成交总额)屡创新高,尤其是当家主播“蕊蕊不吃土”陶蕊的直播间,
几乎场场爆满,带货能力惊人。计划书里详细列明了增资后的扩张蓝图,
包括签约更多网红、打造自有品牌、进军海外市场等等,野心勃勃。“增资额度,
按他们要求的最高上限给。”我合上文件,推到一边,
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跳动的股市K线图,“合同条款,法务部盯紧点,
尤其是对赌协议和退出机制,要滴水不漏。”“明白,邝总。”小杨点头,
“陶蕊**那边……似乎对您亲自关注她们公司,非常感激。”我嘴角牵起一个极淡的弧度,
没什么温度。“互利互惠而已。告诉陶蕊,我看好她的潜力,资金不是问题,让她放手去做,
尽快把自有品牌‘蕊皙’的面膜生产线搭建起来,抢占市场。”“好的,我立刻去办。
”小杨利落地转身离开。办公室厚重的门无声合拢。我转动皮椅,面向身后巨大的落地窗。
窗外是城市钢铁森林的繁华景象,车流如织。阳光透过玻璃,在地毯上投下明亮的光块。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桑榆发来的消息,一张照片。照片里,
她和陶蕊、陈蔓三个女人头挨着头,笑容灿烂,背景是某个新开的网红咖啡馆。桑榆脖子上,
我送的那条钻石项链清晰可见。配文:“蕊蕊请客!庆祝她公司拿到大投资!老公,
你眼光真好,这项链她们都夸爆了!”我看着照片里桑榆毫无阴霾的笑脸,
指尖在冰凉的手机屏幕上停顿了几秒,没有回复。目光移开,落在办公桌一角,
那里放着一个不起眼的透明密封袋,里面装着几片不同颜色的面膜,
包装上印着“蕊皙”的LOGO和一个笑容甜美的二次元形象。这是陶蕊为了表达“谢意”,
特意托桑榆转交给我的“内部试用装”。我拿起密封袋,对着光看了看。
面膜的材质看起来很普通。我随手将它丢进了抽屉深处。
时间在报表、会议、决策中平稳滑过。三个月,不长不短。
“蕊皙”面膜凭借陶蕊强大的带货能力和“邝氏资本”注入的巨额资金,
以铺天盖地之势席卷各大平台。广告语打得响亮:“天然植萃,一夜焕亮”。
无数粉丝在陶蕊声情并茂的演示和“亲测有效”的呐喊中疯狂下单。
直到一个ID为“敏敏要坚强”的帖子,悄然出现在一个流量巨大的美妆论坛。
帖子标题触目惊心:《毁容警告!‘蕊皙’面膜,我的脸不是试验田!
》帖子内容详细描述了使用“蕊皙”焕白面膜后,脸部出现严重红肿、刺痛、脱皮,
最终被医院诊断为“接触性皮炎,疑为化妆品中违规添加激素及重金属超标所致”。
并附上了清晰的医院诊断书和令人心惊的烂脸对比照片。起初,这帖子像投入大海的石子,
只激起小范围涟漪,很快被“蕊光传媒”强大的公关和水军压了下去,
指责发帖人是“恶意抹黑”、“竞争对手派来的黑子”。陶蕊甚至在直播中眼眶泛红,
哽咽着表示“清者自清”,并当场再次使用面膜,博得粉丝一片心疼和支持。然而,
石子激起的涟漪并未真正消失。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受害者站了出来,
晒出同样惨烈的照片和检测报告。有细心的网友扒出,“蕊皙”面膜的代工厂,
正是半年前因卫生不达标和违规添加被短暂处罚过的那家。舆论的风向开始变了。“邝总,
‘蕊皙’的事情发酵得很快,负面舆情指数已经爆表了。”小杨的声音透过内线电话传来,
带着一丝凝重,“陶蕊**那边……希望我们能动用一些媒体资源,帮忙平息一下。
”我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个“敏敏要坚强”帖子下飞速增长的回复和转发量,
以及热搜榜上急速攀升的#蕊皙面膜烂脸#、#陶蕊虚假宣传#等词条。
网络上的愤怒如同燎原之火。“按合同办。”我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通知‘蕊光传媒’,
鉴于其旗下品牌‘蕊皙’面膜存在重大产品质量风险及虚假宣传嫌疑,
已严重违反投资协议中的核心条款,触发对赌协议中的风险控制红线。邝氏资本决定,
即刻终止所有后续资金注入,并依据协议,启动撤资程序,
要求其限期回购我方持有的全部股份。”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是,邝总。
我立刻通知法务部和投资部执行。”挂断电话,我点开了一个直播平台的链接。
陶蕊正在开紧急直播。镜头前的她,早已没了往日的精致光鲜,脸色苍白,眼袋深重,
头发也有些凌乱。她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声音嘶哑,
的不知道……我也是受害者……大家要相信我……工厂那边……”弹幕像疯狂的潮水般滚动,
淹没了她的脸:“骗子!还我脸!”“黑心钱赚得爽吗?”“退钱!赔偿!”“取关!举报!
”“去死吧毒妇!”直播间的人数在飙升,但几乎全是涌进来骂她的。
她看着那些飞速滚动的、充满恶毒诅咒的弹幕,眼神从慌乱到绝望,最后彻底崩溃,
捂着脸在镜头前失声痛哭,肩膀剧烈地抖动。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里那个痛哭流涕的女人,
看着她精心构筑的网红帝国在亿万网民的唾骂声中摇摇欲坠。指尖在鼠标上轻轻一点,
关闭了直播窗口。屏幕暗下去,映出我平静无波的脸。窗外的城市华灯初上,霓虹闪烁,
一片繁华盛景。办公室内,只有空调出风口细微的送风声。5南大医学院的官网,
一向是学术的净土,蓝白相间的界面透着严谨和肃穆。然而今天,
在了公告栏的最上方:《关于药理教研室陈蔓同志副教授职称评审公示及问题反映的说明》。
点开链接,是一份措辞严谨、但字字如刀的公告。
核心内容直指陈蔓在申报副教授职称时提交的代表性学术论文中,
存在严重的数据造假和剽窃行为。经校学术道德委员会初步核查,情况基本属实,
决定撤销其本次副教授职称申报资格,并启动进一步的调查程序。公告下方,
附上了几封匿名举报信的扫描件截图(关键信息已隐去),
以及校方初步核查发现的论文数据异常对比图。铁证如山。这份公告像一颗深水炸弹,
瞬间引爆了南大校园,并迅速蔓延到整个学术圈和网络。平静的校园BBS瞬间被屠版。
“**!陈蔓?药理一枝花?造假?”“看举报材料,数据P得也太假了吧?
当审稿人是瞎子?”“听说她仗着长得漂亮,在院里很吃得开,原来靠的是这个?
”“剽窃国外期刊的成果?丢人丢到国外去了!”“这种人还配当老师?误人子弟!
”办公室里,电话**此起彼伏,全是打来询问或“爆料”的。陈蔓把自己反锁在教研室里,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她脸色惨白如纸,
手指颤抖着刷着手机屏幕上那些铺天盖地的谩骂和质疑,昔日精心维护的优雅知性荡然无存,
只剩下惊恐和绝望。她尝试拨打几个平时关系不错的院领导的电话,要么无人接听,
要么被匆匆挂断。“王主任,您听我解释,那些举报都是污蔑!是有人要害我!
”她对着终于接通的电话,声音带着哭腔和歇斯底里。
电话那头传来王主任疲惫而冰冷的声音:“小陈啊,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校学术道德委员会已经介入,证据……很充分。你……先停下手头所有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