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撑着发软的腿站起来,看了一眼沙发上呼吸渐趋平稳的顾屿寒,深吸一口气,转身,
走向了那间我从未被允许踏入的书房。推开厚重的书房门,
里面是熟悉的冷色调和浓郁的书卷气。巨大的书柜占据了一整面墙。
我的目光精准地锁定了最上层,那套崭新得如同装饰品、烫金书脊的《资本论》精装版。
搬来椅子,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抽出第三本。很沉。手指顺着硬壳封面摸索,
在书脊与内页的接缝处,果然摸到一个极其隐蔽的、薄薄的夹层。心跳骤然加速,
指尖微微颤抖着探进去触碰到一个冰冷坚硬的小物件。是一枚小巧的、造型古朴的黄铜钥匙!
钥匙冰冷的触感,像一道电流,瞬间击中了我。我捏着那枚小小的钥匙,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书房最深处,
那个靠墙摆放的、通体漆黑、带着沉重密码锁的保险柜。
它像一个沉默的、守护着巨大秘密的钢铁怪兽。顾屿寒模糊的呓语还在耳边回响。
那个盒子……就在这里面吗?我走到保险柜前,
看着那冰冷的金属表面映出自己紧张而苍白的脸。密码?他会用什么做密码?生日?
公司成立日?不,顾屿寒这种人,不会用这么简单的密码。一个荒谬的念头闪过脑海。
周年庆那晚,他宣布以“顾太太苏晚”名义捐出的一千万……那个日期?
手指像是有自己的意识,颤抖着按下了那个刻在我耻辱记忆里的日期数字。“滴。
”一声轻响。绿灯亮起。密码锁……开了!巨大的荒谬感和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我。
他竟然……真的用了这个日期?!压下狂跳的心,我深吸一口气,
用力拉开了沉重的保险柜门。里面空间不大,整齐地摆放着几份重要的产权文件、印章。
而在最上层,最显眼的位置,静静地躺着一个深棕色的、皮质有些磨损的旧木盒。就是它!
我小心翼翼地捧出那个盒子。它比想象中要轻。盒盖上没有任何花纹,
只有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那把小小的黄铜钥匙,完美地插入了盒盖中央的锁孔。轻轻转动。
“咔哒。”一声轻响,如同开启了一个尘封的世界。盒盖应声弹开。没有预想中的珠宝,
没有机密文件,也没有林薇薇的照片。盒子里,
静静地躺着一张被撕碎后又小心翼翼粘好的、边缘依旧毛糙的A4纸。
顶头“辞职信”三个字,像一道丑陋的伤疤,刺眼地提醒着宴会厅那晚的屈辱。旁边,
放着一枚小小的、廉价的、镶嵌着人造水钻的草莓发卡。那是我刚进寰宇集团当实习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