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住我爸一辈子的心血,我嫁给了全城最令人闻风丧胆的男人,厉琙。
我们签了为期一年的合约。我以为这是一场纯粹的商业交易,各取所需,互不干涉。
可这个男人,却像是疯了一样渗透我的生活。他会出现在我任何一个商业酒会上,
赶走所有靠近我的男人。他会一声不吭地收购我最大的竞争对手,
只因为对方的CEO多看了我一眼。他把我那个装模作样的绿茶妹妹,
毫不留情地扔出了家门。所有人都以为我被他强取豪夺,是个可怜的牺牲品。
连我自己都这么觉得。直到合约到期那天,我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递给他。
他捏碎了手里的杯子,玻璃碴扎进肉里,血顺着指缝往下淌。他却浑然不觉,
只是死死盯着我,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那种近乎崩溃的神情。后来我才知道,
他所有不计后果的疯狂,都源于十年前我早已忘记的一块巧克力。那是他地狱般的人生里,
唯一的光。1.初次交锋:他用一百亿逼我结婚厉琙的办公室,冷得像个冰窖。
没有多余的装饰,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轮廓。他就坐在那张黑色的办公桌后,
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块准备下刀的肉。“乔总,明人不说暗话。”他手指敲着桌面,一下,
又一下。声音不大,但砸在人心上。“乔氏的资金链,还能撑三天。三天后,
银行会强制清盘。”我没说话。手里端着一杯水,杯壁上的水珠凉得刺骨。我爸病倒前,
抓着我的手,让我一定要保住乔氏。我答应了。所以我今天才会坐在这里,坐在厉琙的对面。
“厉总想要什么?”我问。直接,干脆。我不喜欢绕圈子,
尤其是在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他笑了。嘴角勾起一个很浅的弧度,
但眼睛里没有半分笑意。“乔氏,我没兴趣。”他说。“我要你。”空气静止了几秒。
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意思?”“字面意思。”他站起来,绕过办公桌,
一步步向我走近。他很高,影子把我整个罩住。一股很淡的雪松味,带着侵略性,
钻进我的鼻子。“跟我结婚。”他说。“婚期一年。一年内,我不仅不会动乔氏,
还会注资一百亿,帮你扫清所有对手。”这很荒唐。比我听过的任何商业计划都荒唐。
我乔舒,乔氏集团的CEO,需要用婚姻来换取企业的生存?“理由。”我抬起头,
直视他的眼睛。他的瞳孔颜色很深,像一潭不见底的深渊。“我高兴。
”他给了我一个最蛮不讲理的答案。他微微俯身,离我很近。我能感觉到他呼吸的热气。
“这个理由,够吗?”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不是心动,是面对未知危险的本能警惕。
我快速在脑子里盘算。拒绝他,乔氏三天后破产,我爸可能会被活活气死。答应他,
我将和一个疯子捆绑一年。代价是我的自由和尊严。但能换来乔?氏的生存和发展。这笔账,
很好算。我乔舒的人生信条里,从来没有“尊严”这种虚无缥B??西,只有“利益”。
“协议呢?”我开口,声音平稳得连自己都觉得意外。厉琙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他可能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快,这么冷静。他直起身,拉开抽屉,拿出一份文件,
扔在茶几上。“签了它。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见。”我拿起那份所谓的“婚前协议”。
条款霸道得可笑。其中一条写着:婚姻存续期间,
乙方(我)不得与任何异性有超出工作必要的接触。
另一条写着:乙方必须搬入甲方(他)指定的住所。我一目十行地看完。
然后从包里拿出我的派克钢笔,拧开笔帽。在末尾签下了我的名字。乔舒。两个字,
笔锋凌厉,没有一丝犹豫。“厉总。”我把文件推回到他面前。
“希望你也是个遵守契约的人。一百亿,明天之内,我要看到它出现在乔氏的账户上。
”他没看文件,只看着我。那眼神,灼热,复杂,带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好像要把我整个人都吞下去。“会的。”他拿起文件,转身走回办公桌。“乔太太。
”最后三个字,他念得很慢,很轻。却像一把锁,咔哒一声,锁住了我未来一年的命运。
我走出厉琙的公司大楼,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手机响了。是我妹妹,乔伊。“姐姐,
你见到厉总了吗?他……他有没有为难你?”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没有。”我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事情解决了。
”“那就好,那就好,爸爸这边刚睡下,我真怕公司出事**到他。
”乔伊的声音听起来松了口气。“姐姐,你真是我们家的大功臣。要不是你,
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速后退的街景。“嗯。
”我淡淡地应了一声。大功臣?或许吧。一个用自己换来一百亿的功臣。挂了电话,
我给助理发了条信息。“明天我请假一天。所有会议后推。”助理很快回复:“好的,乔总。
”车开到了市中心的一家男装店。我走进去,对导购说:“你好,我想选一枚男士戒指。
”既然是结婚,总要做戏做**。这是一场交易,而我,向来是专业的。
2.新婚之夜:我的丈夫像一头野兽第二天早上八点五十分,我准时出现在民政局门口。
厉琙已经到了。他靠在一辆黑色的宾利车旁,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他没打领带,
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少了几分商人的精明,多了几分野性的不羁。看到我,
他掐灭了手里的烟。“很准时。”我没接话,从包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递给他。“你的。
”他打开看了一眼,是一枚设计简约的铂金戒指。他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直接套在了左手的无名指上。尺寸正好。走进民政局,流程快得惊人。拍照,签字,盖章。
不到十五分钟,两本红色的结婚证就到手了。走出大门,阳光正好。我看着手里的红本子,
有种不真实的荒谬感。从今天起,我,乔舒,已婚。
丈夫是那个传闻中喜怒无常、手段狠戾的厉琙。“上车。”他替我拉开车门。我坐进去。
车里有和他身上一样的雪松味。很干净,但很有压迫感。车子没有开回我家,
也没有开去他公司。而是停在了市郊的一处庄园门口。铁门缓缓打开,车子驶入。
里面是一栋巨大的别墅,带着一个堪比公园的花园。“这是哪?”我问。“我们的家。
”他说。我皱了皱眉。协议里只说要搬入他指定的住所,我以为会是市中心的某个高级公寓。
没想到是这么偏僻的地方。“我的东西还在家里。”“已经派人去取了。”他停好车,
看着我。“从今天起,你住这里。”这是命令,不是商量。我下了车,跟着他走进别墅。
里面的装修是极致的简约风,黑白灰三色,空旷得没有人气。一个中年女人迎了上来,
恭敬地喊了一声:“厉先生,太太。”“她是张嫂,负责这里的起居。
”厉琙简单介绍了一句。张嫂对我笑了笑,笑容很标准,但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和……同情?
“太太,您的房间在二楼右手边第一间,您的东西都已经放进去了。”我点点头,
自己上了楼。推开房门,我愣住了。这是一个巨大的主卧套间,我的衣帽间里的所有东西,
都被原封不动地搬了过来,分门别类地摆放整齐。
甚至连我床头柜上那本看到一半的财经杂志,都放在了同样的位置。这种掌控一切的细节,
让我心里发毛。我关上门,把自己扔在柔软的大床上。很累。应付厉琙,
比签下一份百亿的合同还累。晚上,我洗完澡,准备休息。刚躺下,卧室的门被推开了。
厉琙走了进来。他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头发还在滴水。结实的胸膛,流畅的肌肉线条,
暴露在空气里。带着一股刚沐浴完的湿热气息。我立刻坐了起来,抓过被子挡在身前。
“你干什么?”“睡觉。”他走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躺了上来。床垫因为他的重量,
往下陷了一大块。“协议里没写我们必须睡在同一个房间。”我的声音发冷。“也没写不能。
”他侧过身,看着我。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吓人。像一头锁定猎物的野兽。“厉琙,
我不是你的那些情人。我跟你只是合作关系。”“我知道。”他说。“但现在,
我们的合作关系,是夫妻。”他伸出手,动作很慢,像是给了我足够的反应时间。
但我浑身僵硬,动弹不得。他的手指,碰到了我的脸颊。很烫。“别怕。”他的声音,
忽然变得有些哑。“我不会碰你。”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在你自愿之前。”他说完,
就收回了手,翻过身去,背对着我。很快,我听到了他平稳的呼吸声。好像真的睡着了。
可我却一夜无眠。旁边躺着一个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谁能睡得着?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散发出的热量,和他身上那股无处不在的雪松味。我睁着眼睛,
看着天花板,直到天色发白。第二天早上我下楼时,厉琙已经坐在餐桌前了。
他换了一身休闲服,正在看报纸。阳光从他身后的落地窗照进来,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
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昨晚的危险,多了几分居家的温和。但这只是错觉。“早。
”他放下报纸,抬头看我。我没理他,径直走到咖啡机前。“账户里多了一百亿。
”张嫂在我身后轻声说,“是厉先生今天一早转进去的。”我端着咖啡的手顿了一下。
他倒是信守承诺。“今天有什么安排?”他问。“回公司。”“我送你。”“不用,
我自己开车。”“你的车,钥匙我已经让张嫂收起来了。”他语气平淡,却是不容置喙。
“以后,你的出行由我负责。”我猛地回头看他。“厉琙,你这是囚禁!”“我是在保护你。
”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拿走我手里的咖啡杯,放到桌上。然后,他捏住我的下巴,
强迫我抬头。“乔舒,记住我们的关系。你现在是我的妻子,就必须遵守我的规矩。
”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生疼。我看着他,从他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我只看到了偏执和疯狂。
我忽然意识到,我可能做了一笔最亏本的买卖。我换来了一百亿。但好像,
搭进去了我的全部。3.绿茶妹妹:她的表演开始了我最终还是坐厉琙的车去了公司。
一路上,我们谁也没说话。车里的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到了乔氏大楼下,
他没有马上开锁。“晚上我来接你。”“我加班。”“我等你。”我懒得再跟他争辩,
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他忽然拉住了我的手腕。“等等。”他从储物格里拿出一个东西,
塞进我手里。是一个手机。最新款的,还没拆封。“这是什么意思?”“你的私人手机,
换掉。”他说。“这部手机里,只有我的号码。以后有事,用它打给我。”我看着他,
觉得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厉琙,我不是你的犯人。”“你是我的妻子。”他纠正我,
语气加重。我把手机扔回给他。“我不需要。”说完,我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进大楼。
回到办公室,助理看到我,一脸的欲言又止。“乔总,乔伊**来了,在会客室等您。
”我按了按太阳穴。乔伊。她又来干什么。我推开会客室的门。乔伊正坐在沙发上,看到我,
立刻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担忧。“姐姐,你没事吧?我昨晚给你打电话,你一直没接。
”“手机静音了。”我淡淡地说。她走到我身边,小心翼翼地打量我。“我……我听说了,
姐姐,你和厉总……”她眼圈一红,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你怎么能做这么傻的事?
为了公司,把自己都搭进去了。厉总那个人,外面都传他……传他……”“传他什么?
”我走到办公桌后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传他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
之前有个女明星想纠缠他,被他打断了腿。”乔伊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姐姐,
我好怕你出事。爸爸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心疼死的。”我看着她。演得真好。声泪俱下,
姐妹情深。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多关心我。“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个?”我问。
“不……不是。”她擦了擦眼泪,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桶。“我给你炖了燕窝,
你最近太累了,要好好补补。”她把燕窝盛出来,推到我面前。“姐姐,你快尝尝。
这可是我炖了一早上的。”我看着那碗燕窝。上一次,她也是这样给我送汤。结果第二天,
我就因为急性肠胃炎进了医院,错过了一个重要的竞标会。后来查出来,是细菌感染。
她说可能是保温桶没洗干净。我没追究。“放那吧,我待会儿喝。”我说。“姐姐,
你怎么了?是不是厉总欺负你了?”乔伊不依不饶地抓住我的手。“你告诉我,我去求他!
让他放过你!公司我们不要了,也不能让你受委屈啊!”我抽出自己的手。“乔伊。
”我的声音很冷。“我有没有受委屈,是我自己的事。公司的事,轮不到你说不要。
”“我……”她被我噎了一下,眼泪又开始往下掉。“我只是心疼你。
”“心疼我就回医院好好照顾爸。”我站起来。“我还有个会,你先回去吧。
”我不想再跟她演戏。很累。乔伊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受伤和不甘。但她很快掩饰过去,
又变成了那副柔弱可怜的样子。“好……好吧。姐姐你别太累了,燕窝一定要趁热喝。
”她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她走后,我拿起那碗燕窝,直接倒进了垃圾桶。下午,
公司召开股东大会。宣布厉琙注资一百亿的消息。整个会议室都炸了。
所有人都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有震惊,有羡慕,有鄙夷。他们大概都在想,我乔舒,
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才攀上了厉琙这棵高枝。散会后,一个跟我们家向来不和的远房叔叔,
拦住了我。“小舒啊,真是好本事。”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咱们乔家,
可就全靠你这张脸了。”话里话外,都是讽刺。我看着他。“七叔,你手里的股份,
这个季度分红能多拿三百万。”我说。“你该谢谢我这张脸。”七叔的脸,
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我没再理他,径直走了。我知道,从今天起,这样的风言风语,
只会多不会少。我不在乎。只要能保住乔氏,保住我爸的心血,他们怎么说,都无所谓。
快下班的时候,我收到了厉琙的信息。用的是一个陌生号码。“我在楼下。”言简意赅,
是他的风格。我把桌上的文件整理好,准备离开。乔伊又来了。这次,
她换了一身纯白色的连衣裙,化了淡妆,看起来楚楚可怜。“姐姐,你要下班了吗?
我能坐你的车一起走吗?我的车送去保养了。”我看着她。她的车昨天还好好的。
这是又想耍什么花招?“我没开车。”我说。“啊?那……那怎么办?”她话音刚落,
我的办公室门被推开了。厉琙走了进来。他好像刚从一个重要的会议上下来,西装笔挺,
气场强大。他一进来,整个办公室的温度都降了好几度。他的目光扫过我,
然后落在了乔伊身上。乔伊看到他,像是受惊的小鹿,下意识地往我身后躲了躲。那眼神,
怯生生的,带着一丝勾引。“厉……厉总。”厉琙没看她,径直走到我面前。“可以走了吗?
”我点点头。刚要动,乔伊拉住了我的衣角。“姐姐……我……”“她是谁?
”厉琙终于开口问了,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我妹妹,乔伊。”我简单介绍。“厉总你好。
”乔伊鼓起勇气,从我身后走出来,对他伸出手。“我经常听姐姐提起你。”我皱眉。
我什么时候跟她提过厉琙?厉琙根本没理会她伸出的手,场面一度很尴尬。他只是看着我。
“她也要一起走?”“她车坏了。”我说。乔伊赶紧补充:“厉总,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要不我还是自己打车吧。”嘴上这么说,脚下却一步没动。厉琙忽然笑了。他看着乔使?
慢悠悠地说:“乔**,你知道‘麻烦’两个字怎么写吗?”他伸手指了指门外。
“从这里滚出去,就不麻烦了。”4.强制同居:他像监控一样无处不在乔伊的脸,
瞬间变得惨白。她大概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羞辱。当着我的面,被厉琙毫不留情地赶出去。
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着我,像是在求救。“姐姐……”我没说话。这是她自找的。
她想在厉琙面前刷存在感,就要承受厉琙的脾气。厉琙牵起我的手。“我们走。
”他的手心很烫,力道很大,不容我挣脱。我们就这样,当着乔伊的面,走出了办公室。
我能感觉到身后那道怨毒的视线。回到那个所谓的“家”。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很丰盛,
但我没什么胃口。“多吃点。”厉琙给我夹了一筷子菜。“你太瘦了。
”我把那块肉拨到一边。“厉总,我们能谈谈吗?”“谈什么?”他慢条斯理地吃着饭,
动作很优雅,和他霸道的行事风格截然相反。“关于我们的关系。”我说。
“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是合作,是交易。我希望你能给予我最基本的尊重和个人空间。
”“比如?”“比如,不要没收我的车钥匙,不要监控我的行踪,不要干涉我的社交。
”我看着他。“也不要用那种语气,对我的家人说话。”虽然我很讨厌乔伊,
但她毕竟是我名义上的妹妹。厉琙当着我的面让她滚,也是在打我的脸。他放下筷子,
用餐巾擦了擦嘴。“第一,你的安全,现在归我负责。所以我必须知道你在哪,和谁在一起。
”“第二,你的手机,你的车,都会换成我指定的。我不希望有任何不可控的因素存在。
”“第三,”他顿了顿,看着我,眼神变冷,“至于你的家人……”“乔舒,你最好搞清楚,
谁才是你真正的家人。”“那个乔伊,如果我没看错,她看我的眼神,
可不像看姐夫那么单纯。”我的心一沉。他看出来了。也是,
厉琙这种在人精里摸爬滚打的人,怎么会看不出乔伊那点小伎俩。“那是我的家事。”我说。
“现在也是我的。”他站起来。“乔舒,收起你那些可笑的谈判技巧。在我这里,没用。
”“你要做的,就是乖乖听话。”他说完,就上楼了。留下我一个人,
对着一桌子渐渐变凉的饭菜。无力感。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在商场上,我能言善辩,
能据理力争。可是在厉琙面前,我所有的道理和逻辑,都像打在棉花上。
他根本不跟我讲道理。他只制定规则,然后强迫我遵守。接下来的几天,
我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无处不在”。我上班,他送。我下班,他接。中午的时候,
他的午餐会准时送到我的办公室。晚上回家,他会和我一起吃饭。然后,睡在我的旁边。
他遵守了诺言,没有碰我。但那种被监视,被掌控的感觉,让我快要窒息。我的生活里,
只剩下了公司和他。我以前的朋友,闺蜜,全都被隔绝了。因为我换了手机,
断了和外界的一切私人联系。有一次,我在公司茶水间碰到了之前那个讽刺我的七叔。
他看到我,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小舒啊,最近气色不错啊。看来厉总对你很好嘛。
”他一脸谄媚。“前几天厉总帮我们乔氏拿下了城南那块地,
真是……真是让我们这些老家伙大开眼界啊。”我端着咖啡,没理他。我知道城南那块地。
是我们一直想拿但拿不到的项目。厉琙甚至都没跟我提过。他就这样,不动声色地,
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像一张巨大的网,把我,和乔氏,都牢牢地网在他的掌控之中。周末,
我难得不用去公司。我本想在房间里看书,结果张嫂来敲门。“太太,厉先生让您换身衣服,
说要带您出去。”我换了身便服下楼。厉琙已经等在门口了。他穿了一身运动装,
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去哪?”我问。“到了你就知道了。”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
停在了一家马场。有钱人的消遣。我不感兴趣。“我不会。”我说。“我教你。
”他牵过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翻身而上。动作干净利落。然后,他向我伸出手。“上来。
”我站在原地没动。“厉琙,我对这种活动没兴趣。”“这是命令。”他的语气不容拒绝。
阳光下,他坐在高大的马背上,像个中世纪的君王。我最终还是妥协了。
我不想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跟他耗费精力。我抓住他的手,他一用力,就把我拉上了马。
我坐在他身前,被他整个圈在怀里。他的胸膛,紧紧地贴着我的后背。很硬,很有力。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跳。“抓紧了。”他在我耳边说。然后,他双腿一夹马腹,
马儿就小跑了起来。风从耳边吹过。我有些紧张,下意识地抓住了马鞍。“放松。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有我在,你摔不下去。”他的手,环过我的腰,握住了缰绳。
也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掌心,干燥,温热。把我的手,整个包裹住。那一瞬间,
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和他重合在了一起。乱了节奏。
5.一场绑架:他为我挡了一刀我们在马场待了一整个下午。厉琙很有耐心,
真的像个老师一样,教我怎么控马,怎么保持平衡。到后面,
我甚至可以自己骑着马慢悠悠地走一圈。说实话,那种感觉不坏。自由,开阔。
是这段时间以来,难得的放松。回去的路上,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车子行驶在盘山公路上,
周围很安静。**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夜景,有些昏昏欲欲。突然,一声巨响。
车身猛烈地晃动了一下,然后失控地撞向旁边的护栏。安全气囊弹了出来。
我被撞得七荤八素,额头磕在了车窗上,**辣地疼。还没等我反应过来,
几辆面包车从后面围了上来。车上冲下来十几个蒙着面的男人,手里都拿着棍棒和砍刀。
他们粗暴地拉开车门,把我从车里拽了出来。“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为首的那个刀疤脸,狞笑着。“干什么?乔总,有人出钱,
买你的命。”我心里一沉。买我的命?谁?生意场上的对手?还是……“跟她废什么话!
先解决了那个男的!”另一个人喊道。我这才看到,厉琙也被人从驾驶座上拖了出来。
他头上流着血,但眼神依旧锐利得像一把刀。他一个人,面对着十几个手持凶器的壮汉,
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你们要钱,我可以给你们。”厉琙开口,声音很冷。“双倍。放她走。
”“呵呵,厉总,我们老大说了,你的钱,我们不敢要。”刀疤脸说。“我们只要乔总的命。
至于你,算你倒霉,一起上路吧!”他说完,一挥手。“上!”那群人,像疯狗一样,
朝着厉琙扑了过去。我被两个人抓着胳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厉琙的身手,好得惊人。他不像个商人,更像个常年刀口舔血的战士。
每一次出手,都干脆利落,直击要害。很快,就有几个人被他打倒在地。但对方人太多了。
而且他们手里有武器。厉琙身上很快就挂了彩。他的白衬衫,被血染红了一块又一块。
“去死吧!”刀疤脸趁着厉琙对付别人的间隙,举起砍刀,从背后狠狠地劈向他。“小心!
”我失声尖叫。厉琙似乎察觉到了危险,但他被人缠住,根本来不及转身。
眼看那把刀就要砍在他的背上。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挣脱了抓住我的人,
想也不想地就冲了过去。我想替他挡住那一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也许是因为,
他是我的“丈夫”。也许是因为,他还不能死,乔氏还需要他。但是,我晚了一步。不,
是厉琙快了一步。在我扑过去的前一秒,他用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强行转过了身。然后,
他把我死死地护在怀里。那把锋利的砍刀,结结实实地,劈在了他的后肩上。
“唔……”我听到他一声闷哼。温热的液体,瞬间浸湿了我的衣服。是血。他的血。“厉琙!
”我吓得魂飞魄散。“别怕。”他抱着我,声音有些虚弱,但依旧坚定。“我没事。
”那些人,似乎也被厉琙的狠劲吓到了。他们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护住一个女人,
硬生生挨了一刀。一时间,竟然没人再敢上前。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由远及近,
越来越响。“警察来了!快撤!”刀疤脸咒骂了一句,带着他的人,慌不择路地上了车,
跑了。周围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我和厉琙。他抱着我的手臂,渐渐松了。然后,他整个人,
软软地倒了下去。“厉琙!厉琙你醒醒!”我抱着他,手足无措。他的血,
还在不停地往外流。染红了我的手,也染红了我的眼睛。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我怕他会死。这个念头,像一把冰锥,狠狠地刺进我的心脏。
6.病房里的对峙:他第一次对我示弱医院。急救室的灯,亮了很久。
我浑身是血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脑子里一片空白。警察来录了口供,我机械地回答着。
但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扇紧闭的门上。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谁是病人家属?”“我是。”我立刻站了起来。“我是他妻子。他怎么样了?
”“伤口很深,失血过多,不过还好没有伤到要害。手术很成功,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