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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宋知意包下了京中最好的酒楼。
为了庆祝她院里的昙花开放。
据说这晚热闹非凡,连路过的狗都赏了肉。
夜深,是萧执将半醉未醉的宋知意抱回了房。
从前便是如此。
萧执在意宋知意的每一件小事。
“知意最爱城西铺子的桂花糕,清梧你记得给她准备。”
“知意喜吃鱼,每天都要让厨房记得做。”
为了表现他没有厚此薄彼,鱼肉他总是分别夹一块给我和宋知意。
但他却忘了,我一吃鱼就会全身赤肿,瘙痒难忍。
他记得宋知意第一次叫他阿执哥哥的日子。
却从不记得我的生辰。
但是,我从未计较。
因为宋知意是功臣遗孤。
因为我要做一个能容人的嫂嫂。
如今,我爹爹尸骨未寒,他们却在庆祝昙花开放。
我在爹爹的房中枯坐一宿后,将他的遗物整理好,拿走了那件御赐之物。
我带着弟弟,在萧府给爹爹设了灵堂。
我们在京中并无亲人,只有一些曾受过我爹爹恩惠的病人前来吊唁。
“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府里面放?”院里远远地传来宋知意的叫嚣。
屋内几个百姓听到,慌了神,赶紧拜别了我,匆匆离去。
宋知意带着一众下人闯到灵堂。
“沈清梧,你与阿执哥哥并未完婚,竟敢在萧府设你爹的灵堂。”
“无知贱民,尽找晦气。”
“来人,给我砸了!”
“谁敢!”我双目赤红,抬头盯着宋知意。
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人敢上前。
“你不过是个贱民生下的贱种!我是功臣遗孤!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说罢,她走上前扬手便扇了我一巴掌。
这一巴掌用了十成的力道,我耳边立刻嗡嗡作响。
弟弟见我被打,哭喊着冲上去张口便咬:
“你这个坏女人,不准打我姐姐。”
宋知意吃痛,用力将他甩开。
小小的身子被摔到旁边的柱子上,“砰”地一声。
我顾不得痛,赶紧上前抱着他查看。
好在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