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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程瑾年当金丝雀的第十年,我被当做一盘菜端上了富豪盛宴的餐桌。
而这场宴会的发起人,是程瑾年的联姻对象谢安琪。
“瑾年外面养大的小姑娘也到嫁人的年纪了吧?怎么,还准备耗着?”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程瑾年身上。
他从我的小腹处夹起一块生鱼片,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种女人胜在便宜干净,任你搓圆捏扁都舔着你,是婚前大补品。”
“等我和安琪结婚了,用钱打发了就行。”
此起彼伏的笑声中,程瑾年温和的声线像淬了冰。
原来,十年恩爱都是假象。
我在程瑾年眼里不过是一盘明码标价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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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上流圈子千金买笑万金买欢,再次时兴起了魏晋时期的肉盘台宴。
以女人**丰腴的身子为盘,盛放珍馐美食。
宴毕后,甚至可以挑走一个盘子。
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我是被谢安琪绑到餐桌上的。
我知道她要的是明晃晃的羞辱,要的是撕破我和程瑾年之间恩爱的假象。
她成功了。
程瑾年话里每一个字都足以戳穿我的心。
“我听说当年瑾年也是在这种场子里挑走的那件大补品?”
为了保证肉盘台不在宴上出差错,通常会被被注射特殊的药物,除了听觉,什么感觉都不会有。
“对啊,陆老爷子要是想,今儿这些盘子你挑一个我送你。”
心里咯噔一声,我浑身血液都在身体里沸腾。
“程瑾年,是我!我是颜悦!”
绝望和无助将我淹没,眼角的泪如阵雨止不住下落。
耳边传来几个男人粗狂的笑声,数陆雄那老头子笑得最开心,甚至咔痰了。
“就这个了,我看她身子养得最干净。”
果不其然,陆雄挑中了我。
陆雄的一双手顺着腿摸了上来,我在心里再次向程瑾年呼救。
“程瑾年,救我......”
“救救我......”
可即便我在心里喊得再大声,他也不可能听见。
十八岁那年我为了妈妈的医药费,上了富豪的餐桌。
那一年我很幸运,没被开盘就遇见了程瑾年。
从那以后我跟着程瑾年过上了大**般的生活,他送我读贵族学校,教我礼仪、马术、高尔夫等所有上层圈子玩的东西。
他们都说我是程瑾年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小公主。
整个海城没人敢动我。
可我知道,谢安琪一直能动我。
那个从小和程瑾年定下婚约的女人,跟着程瑾年横穿了我整个十年。
无论程瑾年说的那句话多么伤我,我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希望程瑾年能像十年前一样把我带走,抱着我安慰我和我道歉。
可我却又隐隐觉得,我等不到了。
我在他眼里是一道菜,现在是一道吃完可以丢掉的剩菜。
“陆老爷子眼光真好,日后安琪在国外的生意还得您照看着。”
原来他今天说不回来,是为了给谢安琪镇场子。
他们用一个女人,成交了一单生意。
而程瑾年不知道他用的这个女人就是我。
我甚至在想他知道是我的话,还会把我送出去吗?
我被陆雄带走后的第三个小时,被人裹着一张床单丢了出来。
“这钱,拿着打车回去。”
丢钱的人,话里满是嘲讽和鄙夷。
身上仿佛被拆骨了一般痛,我躺在地上任凭冬日的风刮过我的身体。
程瑾年,你说我胜在便宜干净。
现在我不干净了,你是不是更不会要我了?
我失魂落魄地一步一步走回家里时,已经是凌晨。
这期间,往常恨不能监控我在哪的程瑾年一个电话都没打进来。
刚走到家门口,我听见了谢安琪的声音。
“瑾年,你今天认出她了对不对?”
谢安琪的声音像锐利的钩子,扎进了我的血肉。
“毕竟她躺在你身边睡了十年,你怎么会认不出她呢?”
“所以陆老把她......”
“够了!”
随后传来程瑾年摔东西的声音和女人的尖叫声。
可这一切都比不过我的脑子里的轰鸣声,它如电钻一般震耳欲聋。
“谢安琪,这一次,就算了。”
“再有下一次,你拿上整个谢家作陪,我都不会放过你!”
程瑾年咬着牙,似乎恨意下一秒就要从嘴里出来。
他的声音宛如惊天动地的雷声,震耳欲聋。
躲在门外的我背靠着门板滑坐在了地上,我咬着手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原来,他知道是我。
即便知道,还是为了谢安琪把我送给了别的男人。
我起身,推开了门。
程瑾年指着谢安琪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眸光里闪过一丝诧异。
没等他开口,我先说出了那句话。
“程瑾年,我们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