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很快就在我的梳妆台底下,搜出了一个纸包。
为首的侍卫头子将纸包呈给萧烬,跪下道:“陛下,在皇后娘娘的妆台下,搜出了这个。”
萧烬接过纸包,打开闻了闻,脸色瞬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将纸包狠狠砸在我面前。
“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看着地上的纸包,里面是白色的粉末。
鹤顶红。
宫斗剧三大神器之一,另外两个是麝香和红花。
俗套。
太俗套了。
我当初写这段情节的时候,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没理会萧烬的怒火,而是慢条斯理地从床上下来,捡起地上的纸包。
我将纸包凑到鼻尖,轻轻闻了一下。
然后,我笑了。
我抬起头,看着萧烬,笑得一脸无辜。
“陛下,您确定,这就是毒死柳贵妃的毒药?”
萧烬被我的反应弄得一愣。
他大概以为我会跪地求饶,或者大喊冤枉。
但他没想到,我会笑。
“放肆!你还敢狡辩!”他怒道。
“臣妾不是狡辩。”我将纸包递到他面前,“陛下,您再仔细闻闻。”
“这鹤顶红里,是不是……有一股淡淡的杏仁味?”
萧烬皱眉,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但还是接过了纸包。
他又闻了闻。
这一次,他的眼神变了。
“你什么意思?”
我见他上钩了,便继续往下说。
“陛下,臣妾记得,宫中采办的鹤顶红,为了防止误食,都会加入一种无色无味的药材进行调和。”
“而柳贵妃……她有很严重的杏仁过敏症,这是宫里人尽皆知的事情。”
“试问,如果臣妾要下毒,为何要用这种一闻便知,还专门加了柳贵妃过敏之物的毒药呢?”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人是我杀的吗?”
我一口气说完,然后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
这些设定,都是我加的。
为了体现贵妃的柔弱,我给她加了杏仁、桃花、柳絮等一系列过敏症。
为了体现宫中毒药管理的严格,我给鹤顶红加了“调和药材”的设定。
现在,这些都成了我洗脱嫌疑的证据。
萧烬彻底愣住了。
他死死地盯着手里的纸包,又看看我,眼神里的杀意褪去,变成了浓浓的疑虑。
是啊,这么明显的漏洞,他怎么就没想到?
因为他是恋爱脑啊,鹅子。
你一听到你的白月光出事,脑子就不好使了。
这是我给你的人设。
“巧言令色!”
萧烬虽然动摇了,但嘴上还是不肯承认。
他冷哼一声,“就算这毒药有蹊,也不能证明你的清白!”
“来人,传太医!”
很快,一个白胡子老头提着药箱匆匆赶来。
“参见陛下。”
“去给贵妃看看,她中的到底是什么毒。”萧烬命令道。
“是。”
太医领命而去。
大殿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我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然后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我甚至还给自己倒了杯茶。
萧烬看着我这副淡定的样子,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被怀疑是杀人凶手,还能这么悠闲的皇后。
他想不通。
想不通就对了。
因为我不是你后宫里那些只会哭哭啼啼的女人。
我是你爹。
没过多久,太医就回来了。
他脸色惨白,一进殿就跪下了。
“回陛下,柳贵妃娘娘……她……她并无中毒迹象。”
“什么?”
萧烬猛地站了起来。
“她只是因为误食了含有杏仁的糕点,引发了过敏,导致昏迷。微臣已经为她施针,现在已无大碍。”
太医战战兢兢地回答。
“糕点?”萧烬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什么糕点?”
“是……是御膳房新做的杏仁酥。”
此话一出,全场皆静。
萧烬的脸,黑得像锅底。
他猛地转过头,死死地瞪着那个刚才来报信的太监。
那太监“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浑身抖得像筛糠。
“奴才……奴才该死!奴才看到贵妃娘娘口吐白沫,昏迷不醒,以为……以为是中毒了,才……才急着来禀报陛下!”
“蠢货!”
萧烬一脚踹了过去。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这就是柳贵妃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她想用假中毒来陷害我,结果没想到,我根本没按套路出牌。
反而把她的过敏症给抖了出来。
这下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端着茶杯,轻轻吹了口气,抿了一口。
嗯,便宜的茶叶,就是涩。
该轮到我反击了。
我放下茶杯,缓缓站起身,走到萧烬面前。
我仰着头看他,眼里蓄满了泪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陛下,现在真相大白了。”
“臣妾是清白的。”
“可是……就在刚才,陛下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治臣妾的罪。”
“甚至……甚至还想亲手杀了臣妾。”
我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现在还**辣地疼。
“陛下,臣妾的心……好痛啊。”
我捂着胸口,身体摇摇欲坠。
萧烬看着我脖子上的红痕,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他薄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但我没给他机会。
我往后退了一步,对他行了一个大礼。
“陛下,臣妾自知无才无德,配不上这皇后之位。”
“臣妾恳请陛下,废了臣妾吧。”
“从此以后,臣妾长伴青灯古佛,再也不碍陛下的眼了。”
以退为进。
我就是要让他愧疚。
让他觉得对不起我。
这样,他以后才不敢再轻易动我。
“你!”
萧烬果然急了。
他上前一步,想来扶我。
我却躲开了。
我看着他,眼里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狗皇帝。”
“你没有心。”
我说完,转身就走,留给他一个决绝又脆弱的背影。
萧烬僵在原地,那张英俊的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错愕和慌乱。
爽。
太爽了。
cpu我设计的纸片人,感觉就是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