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唐钰立刻入宫面圣,跪求发兵救援。可朝堂之上,
竟有官员以“军情不明”、“恐是北狄诱敌之计”为由,百般阻挠!更有甚者,
竟隐隐将矛头指向了父亲,暗示他“轻敌冒进”、“指挥失当”!唐钰在朝堂上据理力争,
急得双目赤红,却寡不敌众。皇帝态度暧昧,只说“再议”。救援的旨意,迟迟不下!等?
再等下去,爹爹就没了!朝廷靠不住,她就自己去!她连夜收拾行囊。换上利落的男装,
长发高高束起,带上父亲留给她防身的匕首,没有告诉任何人,
只在桌上留了一封简短的信:“哥,嫂,我去边关寻爹。勿念。棠。
”她像一道影子融入夜色,混在早起的贩夫走卒之中,悄然离开了这座繁华却冰冷的京城。
一路向北。风沙越来越大,空气越来越冷。繁华的城镇被抛在身后,
取而代之的是荒凉的戈壁和连绵的群山。唐棠孤身一人一骑,风餐露宿。
她不再是将军府娇养的**,而是边关风沙里长大的野丫头。她凭着对边关地形的熟悉,
避开官道,专走险峻的小路。娇嫩的皮肤被风沙刮得粗糙,嘴唇干裂出血,
大腿也磨出了血泡。但她咬紧牙关,全靠一个信念在支撑:快一点!再快一点!爹爹在等她!
终于,在黄昏时分,她看到了那座矗立在风沙中的孤城——朔风城。她勒住缰绳,
解下马缰轻轻一推,任马儿奔向远处水草处,自己则徒步上前。城池残破,
城头上依稀可见染血的旗帜,却寂静得可怕。没有喊杀声,只有风声呜咽。唐棠心一沉,
绕到城后避风的断崖下,那里有个隐秘裂缝——她与父亲独知的入口,
可直通城内废弃屯兵洞。她艰难地从狭窄的裂缝中挤进去。洞内漆黑一片,
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腐臭气。她点燃随身携带的火折子,
微弱的光照亮了洞内一角——一个高大的身影靠坐在冰冷的石壁上,铠甲破碎,浑身是血,
胸腹间裹着厚厚的、早已被血浸透的布条。头发散乱,脸上布满血污和尘土,
只有那双熟悉的、带着疲惫却依旧锐利的眼睛,在火光下亮得惊人。“爹——!
”唐棠的眼泪瞬间决堤,扑了过去!唐振业看到女儿,浑浊的眼睛猛地睁大,
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棠……棠棠?你怎么……你怎么来了?!”他挣扎着想坐起来,
却牵动了伤口,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出暗红的血沫。“爹!你别动!”唐棠哭着扶住他,
手忙脚乱地检查他的伤势。伤口很深,失血过多,又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
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胡闹!简直是胡闹!”唐振业又急又怒,更多的是心疼,
“这里是死地!你来做什么?!送死吗?!”“我来救你!”唐棠抹了把眼泪,
声音却异常坚定,“朝廷不发兵!我等不了!我不能看着你死在这里!
”她从包袱里拿出金疮药和干净的水囊,小心翼翼地给父亲处理伤口。
看着父亲身上狰狞的伤口和苍白的脸色,她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唐振业看着女儿笨拙却无比专注的动作,看着她布满风霜和疲惫的小脸,心疼得厉害。
这个被他捧在手心长大的野丫头,为了他,竟然孤身闯入了这绝境!
“傻丫头……”他粗糙的大手,颤抖着抚上女儿沾满沙尘的头发,声音沙哑虚弱,
“爹……爹怕是……撑不了多久了……”“不会的!爹!你别说丧气话!
”唐棠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唐振业摇摇头,眼神变得异常复杂和沉重。他喘息着,
死抓住唐棠的手:“棠棠……听爹说……爹……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周家……”周家?
唐棠的心猛地一跳!
“当年……周老将军……被构陷通敌……满门抄斩……爹……爹虽未参与构陷,
却……却因私心……知情未报……”唐振业每说一个字都异常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