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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乐怡手上打了石膏,被裴澄川带回家。
“雨棠,你母亲一会儿就会到,你大着肚子,正好让你母亲照顾你们俩。”裴澄川说的理所应当。
“你让我母亲照顾她?”江雨棠低估了他的**。
傍晚江雨棠母亲一到,就被李乐怡吆喝着做饭。江雨棠拦着江母,不让她受委屈,可江母性子软,只想着息事宁人。
“棠棠别跟她计较,听说是首长的女儿,你们不好得罪的。我来就是做饭照顾你的,多做一个人的饭没什么的。”
江母握着她的手,轻轻拍两下,就穿上围裙去了厨房。
李乐怡嘴挑,江母做了五个菜,她还嫌不够,还要喝汤。
刚出锅的汤冒着热气,江母小心翼翼端着汤碗,快要走到饭桌前时,李乐怡绊了她一脚。
“啊——”滚烫的汤洒在江母身上,她痛得大叫起来,李乐怡身上也溅到了汤汁,她一脚踹开摔在她旁边地上的江母。
“嘭”的一声,江母的头装在墙角,她没了声音。
江雨棠跑到她身边将她扶起来,不停地叫她,可是江母仍旧昏迷着,地上流了好多血,江雨棠手足无措地跑到电话旁。
她下意识地拨出裴澄川办公室的电话,电话还没拨通,就被李乐怡拔断了电话线。
“我被烫到了,向我道歉。”李乐怡仰着头看着她。
“你有病就去治!我妈昏倒了我要叫人来救她,你把电话线还给我!”江雨棠几乎声嘶力竭。
李乐怡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她随便看了一眼昏迷在角落里的江母,她后脑勺落下的地方好大一摊血,李乐怡皱了皱眉:“脏死了,就当我发善心吧。”
江雨棠夺回电话线,打给裴澄川,裴澄川第一时间就往家里赶。
李乐怡等在门口,一见到他就哭着说自己被江母那个死老太婆给烫到了,裴澄川连家门都没进,就搂着李乐怡去了医院。
江雨棠大声喊他,可他连车窗都没有降下来。江雨棠又打电话叫了救护车,救护车速度很快,可到医院的时候,江母的呼吸已经非常微弱。
江雨棠一直等在急救室外面,裴澄川知道江母在抢救后,和李乐怡一起过来在急救室外等着。
手术室大门被打开,一个护士走出来:“需要大量A型血,你们谁是?”
江雨棠连忙抓起袖子:“我是!同志抽我的血!”
裴澄川蹙眉,一把按住她的手:“你怀孕了,怎么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我不允许。”
江雨棠一把甩开他:“里面躺着的是我妈!我要救她!”
她着急地把手递给护士,护士看了眼裴澄川的脸色,为难道:“你是孕妇,家属不愿意的话我们不能给你抽血......”
江雨棠愣了愣,眼泪像开了水龙头,她不断地哀求裴澄川,他仍旧没有松口:“我不能用孩子冒险。”
最后是李乐怡:“不就是血吗?我去弄,想救你妈?那你跪下来求我。”
李乐怡神情玩味,可江雨棠毫不犹豫地弯下膝盖,膝盖撞击地面发出闷响,她红着眼跪在李乐怡前面:“求你!求求你救救她!”
裴澄川用力地扶起她,警告般地看了一眼李乐怡,李乐怡这才去让人弄血过来。
只五分钟,李乐怡就拿了两大袋血过来递给了那个护士。
江雨棠心里隐隐不安,那血液的颜色看起来红得发黑,她还没来得及抓住那不安,护士已经拿着血袋进了手术室。
裴澄川搂着她坐下,江雨棠现在没有精力和他拉扯,她任由他将自己搂在怀里,眼睛死死盯着手术室的大门。
过了许久,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摘了口罩走出来,江雨棠急急迎上去,差点摔倒,裴澄川在一旁稳稳扶住她。
“医生,我妈怎么样?”江雨棠眼里布满血丝,精神高度集中。
医生只是摇摇头:“家属提供的血液不适配,动物血液是没法救人的,病人抢救无效,去世了。”
江雨棠脑子里像有闪电,一道雷炸响在她耳边,血液不适配是什么意思?
她呆呆地转头看裴澄川:“李乐怡人呢?”
李乐怡就像计算好了时间一样适时出现,她捂着嘴眼里闪着残忍的光。
“啊?不是要血吗?猪血怎么就不能用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