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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大门，却听见旁边树丛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还怕吗？”

沈清欢脚步一顿，鬼使神差地循声望去。

树影婆娑后，陆靳言正小心翼翼地为苏窈披上外套。

女孩穿着那条洗得发白的连衣裙，在晚风中显得单薄可怜。

“陆总，我怕...今天那些人好凶，会不会以后还找我麻烦？”

苏窈声音哽咽，楚楚可怜。

“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陆靳言语气笃定，“我已经为你成立了公司，以后你的所有事务都由我亲自打理。”

“可是...”

苏窈突然抓住陆靳言的衣袖，声音带着试探，“陆太太她...会不会生气？你今天发的微博，大家都说我们...”

陆靳言轻笑一声，揉了揉苏窈的头发：“清欢？她很大度，不会计较这些的。”

“她一向温柔善良，不会为难你。”

树影后的沈清欢心脏一抽。

“真的吗？”

苏窈仰起脸，阳光照在她年轻姣好的面容上，“那...陆总觉得我和陆太太，谁更好？”

如此直白而心机的问题，让沈清欢屏住了呼吸。

下一瞬，她听见陆靳言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是你。”

沈清欢只觉得窒息感从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连呼吸都带着刺痛。

“清欢她...”

陆靳言顿了顿，语气似在回味，“年轻时也像你这样，单纯又倔强，让人着迷。”

“但你们不一样，你更...纯粹。”

苏窈假装生气地嘟起嘴：“陆总是不是还喜欢陆太太？”

“别闹，”

陆靳言语气宠溺，“我对她只是责任，对你才是...”

后面的话沈清欢听不清了。

她扶着墙壁才勉强站稳。

身后传来警官的喊声：“陆太太，您的文件忘了拿。”

树丛后的两人同时一惊，转头看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陆靳言脸上的温柔瞬间冻结，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慌乱。

他快步走了过来，眉头微蹙：“清欢，你怎么...”

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语气软了下来：“刚才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小姑娘吃醋了，我只是哄哄她。”

七年里，每次陆靳言做了让她不快的事，总是这样慵懒地哄劝。

仿佛一切只是她太过敏感。

“玩玩而已，别当真。”

他曾经也是这样说着，将苏窈带进他们的生活。

如今，他依然觉得这只是哄哄别人而已，无关紧要。

沈清欢抬起头，目光直直撞进陆靳言眼中。

那双曾经盛满对她的爱意的眼睛，此刻只有愧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

沈清欢的声音决绝，“陆靳言，七年了，我好像从未真正认识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