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的功德交易

皇叔的功德交易

主角:沈清歌周玄澈周墨
作者:落雪听琴

皇叔的功德交易第3章

更新时间:2025-09-20

"王妃,您真的要去参加今日的宫宴吗?"青竹一边为沈清歌梳发,一边忧心忡忡地问道。

铜镜中的沈清歌面色平静,唯有微微绷紧的下颌线泄露了她的情绪:"皇命难违。何况王爷昨日特意嘱咐,要我务必出席。"

自周墨回府已过去半月,夫妻二人相敬如"冰"。除了必要的场合,周墨几乎不与沈清歌同处一室。而今日的宫宴是为庆贺北疆大捷而设,作为镇北王妃,她自然不能缺席。

"可那宰相府的苏婉儿..."青竹欲言又止。

沈清歌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过是个仗着父亲权势目中无人的千金罢了,我还应付得来。"

话虽如此,当她踏入麟德殿时,掌心还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殿内已聚集了不少王公贵族,衣香鬓影间,她一眼就看到了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央的苏婉儿。那女子一袭鹅黄纱裙,容貌娇艳,正掩嘴轻笑,不知说了什么引得周围人纷纷附和。

沈清歌刚寻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就听见一个尖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哟,这不是镇北王妃吗?怎么独自一人?王爷呢?"

不用回头,沈清歌也知道是谁。她缓缓转身,对上一双充满恶意的眼睛:"苏**。"

苏婉儿摇曳生姿地走近,身后跟着几个闺秀,个个脸上挂着看好戏的表情:"王妃今日这身衣裳可真...素净。"她故意拉长声调,"莫非王府近来拮据?也是,听说前些日子户部刚查过账呢。"

周围响起几声窃笑。沈清歌面色不变,指尖却掐进了掌心。户部查账一事虽已平息,但朝中多有猜测,苏婉儿此刻提起,分明是故意刁难。

"劳苏**挂心。"沈清歌端起茶盏,声音不疾不徐,"王府一切安好。倒是听闻宰相大人近日为边关粮饷一事焦头烂额,苏**还有闲情关心别家内务,当真孝顺。"

苏婉儿脸色一变,正要反唇相讥,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插了进来:"本王竟不知,什么时候宰相之女也能对亲王妃指手画脚了?"

沈清歌心头一跳,抬头看见周玄澈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侧。他一袭墨蓝锦袍,玉冠束发,浑身上下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苏婉儿顿时慌了神,连忙行礼:"皇叔言重了,婉儿只是与王妃闲聊..."

"闲聊?"周玄澈轻笑一声,目光却冷得像冰,"本王方才怎么听见有人在议论王府内务?莫非苏**觉得,本王侄儿的家事,也轮得到你来过问?"

这话说得极重,苏婉儿脸色刷地白了。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当朝谁不知道,周玄澈虽只是皇叔,却深得皇帝信任,手握重权,连宰相都要让他三分。

"皇叔恕罪,婉儿绝无此意..."苏婉儿声音发颤,哪还有方才的嚣张气焰。

周玄澈却不看她,转而向沈清歌伸出手:"王妃,陛下马上就到,该入席了。"

沈清歌愣了一下,随即会意,将手轻轻搭在他腕上。周玄澈的手腕温热有力,她甚至能感受到脉搏的跳动。在众人或惊讶或嫉妒的目光中,周玄澈亲自将她引至女眷上席,然后才转身走向自己的座位。

整个宴席期间,沈清歌都能感觉到有两道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一道来自对面席位上脸色阴沉的周墨,另一道则来自不远处悠然饮酒的周玄澈。

宴席散后,沈清歌婉拒了几位夫人的同乘邀请,独自坐上回府的马车。天色已晚,长街上行人稀少,只有马蹄声和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在夜色中回荡。

她靠在车壁上,回想着今日周玄澈出手相助的一幕。他为何要帮她?是为了维护皇室颜面,还是...别有用心?

正思索间,马车突然剧烈颠簸起来,随即马匹发出惊恐的嘶鸣。沈清歌还没反应过来,车身已倾斜到一个危险的角度。

"马惊了!王妃小心!"车夫大喊。

下一秒,整个世界天旋地转。沈清歌被甩到车厢一侧,额头狠狠撞在窗框上。透过晃动的车帘,她惊恐地发现马匹完全失控,正拉着马车朝城外方向狂奔。

"抓紧!"一个熟悉的声音穿透混乱传来。

紧接着是一声马匹的惨嘶,马车猛地一顿,然后以更可怕的速度向前冲去。沈清歌死死抓住车窗,透过缝隙看到一道青色身影正与惊马搏斗。那人身手矫健,几个起落间已跃上领头马的背,手起刀落——

缰绳断裂的瞬间,马车因惯性继续前冲,而那几匹脱缰的马则嘶鸣着奔向不同方向。车身失去控制,在路面上剧烈颠簸,随时可能翻覆。

"跳车!"那道青色身影飞掠而来,在千钧一发之际拉开车门,向沈清歌伸出手。

没有犹豫,沈清歌纵身一跃,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那人抱着她在地上滚了几圈,最终停在一处草丛中。沈清歌惊魂未定,只听见耳边传来一声闷哼。

"皇叔?"她挣扎着坐起身,发现救她的人果然是周玄澈。月光下,他眉头紧锁,右手臂的衣袖已被鲜血浸透。

"无碍。"他咬牙站起身,又伸手拉她,"这里不安全,先离开。"

沈清歌这才注意到,他们此刻正在城外一处偏僻的小路上,四周黑漆漆的,只有月光照亮前路。远处,她那辆马车已撞在树上,彻底损毁。

"马怎么会突然..."

"不是意外。"周玄澈打断她,声音冷峻,"有人给马下了药。"

沈清歌倒吸一口冷气:"是谁?"

周玄澈没有回答,只是脱下外袍披在她肩上:"我的马车在前面,先送你回府。"

周玄澈的马车比王府的宽敞许多,内里铺着软垫,点着一盏小小的防风灯。沈清歌坐在其中,闻着淡淡的龙涎香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发抖。

"吓到了?"周玄澈在她对面坐下,从暗格中取出一个小瓷瓶。

沈清歌摇摇头,目光落在他流血的手臂上:"您的伤..."

"皮肉伤而已。"他漫不经心地扯开衣袖,露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沈清歌倒吸一口冷气,不由分说夺过瓷瓶:"让我来。"

周玄澈挑了挑眉,却没有反对。沈清歌小心翼翼地为他清理伤口,动作轻柔而熟练。瓷瓶里的药粉散发出苦涩的香气,她认出这是御用的金疮药,效果奇佳但敷上瞬间会剧痛无比。

"忍着点。"她轻声道,将药粉均匀撒在伤口上。

周玄澈肌肉紧绷,却一声不吭。沈清歌偷眼看他,发现他额角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不知为何,她心头一软,低头轻轻朝伤口吹了吹。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周玄澈浑身一震。沈清歌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举动太过亲密,顿时耳根发热。为了掩饰尴尬,她匆忙取出帕子为他包扎。

"王妃手法娴熟。"周玄澈声音有些沙哑。

"家父生前常受伤,我照顾惯了。"话一出口,沈清歌就后悔了。她极少提起父亲,尤其是在周玄澈面前。

果然,周玄澈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沈大人是文官,为何会常受伤?"

沈清歌低头专注于包扎,不与他对视:"父亲好武,常与门客比试。"

周玄澈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没再追问。车内陷入沉默,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包扎完毕,沈清歌正要收回手,却不经意碰到了周玄澈的指尖。那一瞬间,仿佛有电流穿过,她慌忙缩回手,心跳如鼓。

"多谢。"周玄澈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

马车缓缓驶入城内,路过一处灯火通明的街市时,光线透过车帘照进来,沈清歌这才注意到车厢角落里放着一摞书卷,最上面那本赫然写着《沈明案卷》!

她心头巨震,急忙移开视线,生怕被周玄澈发现异样。父亲的名字怎么会出现在周玄澈的书卷上?他到底在调查什么?

"到了。"马车停在镇北王府外,周玄澈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沈清歌强自镇定地向他道谢,刚要下车,却被他叫住。

"王妃。"周玄澈递过一块玉佩,"若有急事,持此物到城南的'墨韵斋',自有人接应。"

沈清歌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玉佩触手温润,上面刻着繁复的纹路,像是某种符文。

"今日之事..."

"我会查清楚。"周玄澈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在此之前,王妃最好减少外出。"

回到寝殿,沈清歌辗转难眠。今日发生的一切走马灯般在脑海中回放:苏婉儿的刁难、周玄澈的解围、马车的惊魂、还有那本写着父亲名字的案卷...

三更时分,一个小纸团从窗外扔进来,落在她枕边。沈清歌展开一看,上面只有寥寥数字:"明日未时,玄澈别院,教你自保之道。"

字迹苍劲有力,正是周玄澈的手笔。沈清歌将纸条放在烛火上烧掉,看着它化为灰烬。理智告诉她不该再与这个危险的男人有更多牵扯,但内心深处,一股难以言喻的期待正在萌芽。

次日未时,沈清歌如约而至。周玄澈的别院静悄悄的,侍卫引她直接来到书房。推门进去,只见周玄澈正伏案疾书,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来了?"他头也不抬,"坐。"

沈清歌在案前坐下,注意到桌上摊开的是一张朝中官员关系图,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和连线,其中几个名字上还画了红圈。

"昨日之事,可有眉目?"她试探着问。

周玄澈终于搁下笔,抬眼看她:"马是被一种叫'狂躁散'的药物**的。这种药罕见,只有几个地方能弄到。"

"是...什么人要杀我?"

"未必是要杀你,可能是警告,也可能是嫁祸。"周玄澈推过一杯茶,"朝堂如战场,王妃既然身处其中,就该学会自保。"

沈清歌接过茶盏:"所以您要教我..."

"权谋之道。"周玄澈唇角微扬,"第一课:如何分辨敌友。"

他起身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古籍,动作间,沈清歌的目光不由自主被书架一角吸引——那里整齐地码放着几本案卷,最上面那本的标签赫然是"先太子案"!

沈清歌心跳加速,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脑海中形成:周玄澈调查父亲,调查先太子案,又接近身为镇北王妃的她...这一切是否都与他兄长——先太子的死有关?

"专心。"周玄澈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一本薄册子被推到她面前,"这是朝中各派系的基本情况,今日先记熟。"

沈清歌翻开册子,发现里面不仅详细记录了朝中各大势力的背景、立场,甚至还有主要人物的性格弱点和把柄。这哪里是什么入门教材,分明是一本政坛生存宝典。

"皇叔为何要教我这些?"她忍不住问。

周玄澈眸光深沉:"因为你有这个潜质。"他顿了顿,"而且,我需要一个能与我并肩的盟友,而非累赘。"

沈清歌心头一震,不知为何,这句话比任何赞美都更让她心动。她低头研读册子,没看见周玄澈眼中闪过的复杂神色。

阳光渐渐西斜,书房内,一教一学,竟出奇地和谐。偶尔争论某个观点时,两人思维碰撞出的火花,让沈清歌第一次感受到了智力交锋的**。而周玄澈眼中不时流露出的赞赏,更是让她心头涌起一股奇异的暖流。

离开别院时,夕阳将天空染成金红色。沈清歌回头望去,只见周玄澈站在廊下目送她,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她的脚边,仿佛一条无形的纽带,将两人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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