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绳缠绕,你我是命定的姻缘

红绳缠绕,你我是命定的姻缘

主角:周远晚棠秋菊
作者:念晓情

红绳缠绕,你我是命定的姻缘第2章

更新时间:2025-09-29

周远是在回营房的卡车颠簸到第三座石桥时,摸出那截藏在帽檐里的铅笔头的。卷烟纸被他抚平在膝盖上,军裤的粗布磨着纸页,他却写得飞快,笔尖划破纸页的沙沙声,盖过了车厢里战友的鼾声。

“晚棠同志,见字如面。”

开头三个字写了又划,划了又写,最后还是留着最生涩的称呼。他想起傍晚她捞红绸布时,袖口挽起露出的小臂,皮肤在夕阳下白得像刚剥壳的笋,指甲盖透着淡淡的粉。风把她的麻花辫吹到他手背上,带着点河水的潮气,和梦里的触感一模一样。

“今天在河边见你洗红绸布,忽然想起去年看《红色娘子军》,银幕上的红披风也这样亮。”他顿了顿,笔尖悬在纸上,又添了句,“不过没你手里的好看。”写完脸腾地红了,赶紧在后面补了个歪歪扭扭的句号,像要把这句莽撞的话圈起来藏好。

卡车过隧道时,车厢里猛地暗下来。周远摸出火柴,借着微弱的光继续写。他写制片厂的帆布棚漏了个洞,阳光从洞里漏下来,在她洗绸布的石头上投下圆圆的光斑;写场记喊她名字时,她回头的样子,像受惊的小鹿;写她说话的声音,比他们连队吹起床号的喇叭软多了,“像开春时融雪顺着屋檐滴下来的声儿”。

信纸不够,他就把字写得密密麻麻,连页边空白都填满了。最后没地方落款,就把名字歪歪扭扭写在纸角,像怕被人看见似的。车到站时,信纸已被手心的汗濡湿,边角卷成了波浪。

这是第一封信。

接下来的日子,周远的信像戈壁滩的风,一阵接一阵往红星村飘。训练间隙蹲在战壕里写,站岗时把信纸垫在枪托上写,连打靶归来满身沙土,也先摸出钢笔——指缝里的火药味混着墨水香,倒成了信里独有的味道。

“今天练匍匐前进,膝盖磨破了皮,指导员说我动作像泥鳅。忽然想起你捞红绸布时,蹲在石头上的样子,一定比我灵巧。”

“炊事班炖了土豆,没家乡的面。你家灶台是不是还靠着老槐树?我娘以前总说,槐花香飘进锅里,炖啥都甜。”

“新兵蛋子们抢着看《大众电影》,封面姑娘的辫子没你的长,发尾也没系粉丝带。”

他写得勤,有时一周两封,信封上的邮戳从“河阳县”变成“戈壁滩某部”,邮票贴得歪歪扭扭,却总在右上角留出一小块地方,画个简笔画——有时是片枫叶,有时是只萤火虫,后来固定成小小的红丝带。

晚棠的回信来得慢些,却总带着惊喜。有时是片晒干的槐树叶,叶脉在信纸上印出浅黄的纹路;有时夹着颗炒得香脆的南瓜子,信里说“是自家晒的,比供销社的甜”。她的字娟秀,总在结尾画个小小的太阳,“听邮差说戈壁风大,你训练时别逞强”。

周远把这些信按日期排好,藏在枕头下的铁皮盒里。月光好的夜晚,他就借着窗棂漏进来的光读,信纸被翻得卷了边,上面的太阳和丝带都磨得发亮。有次读着读着笑出声,被班长撞见,打趣他“信里藏了蜜”,他红着脸不说话,心里却比吃了十块麦芽糖还甜——原来想念一个人,连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都像她站在河边时,红绸布拂过水面的轻响。

戈壁的月光总比家乡晚两小时,却正好够他把信写完,折成整齐的方块,塞进印着“中国人民邮政”的信封。封口时,他总会对着红星村的方向愣一会儿,仿佛能看见晚棠坐在窗台前拆信的样子,麻花辫垂在胸前,指尖划过他写的字,像那天在河边,红绸布轻轻扫过他的手背。戈壁的狂风卷起漫天黄沙,如汹涌的浪涛般肆虐。驼铃悠悠,打破了这寂静又荒芜的世界。一封封书信,在这茫茫戈壁中开启了它们充满未知的旅程。

送信人裹着厚重的披风,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一双坚定的眼睛。他牵着骆驼,一步一步艰难地前行,每一步都在沙地上留下深深的印记。信件就放在他身前的包裹里,那是远方的思念与期盼。

狂风时不时地呼啸着扑来,吹得他几乎站立不稳,但他紧紧地拉住骆驼,护住包裹。夜幕降临,戈壁的温度骤降,他找了一处背风的沙丘,支起简陋的帐篷,将信件小心地放在身旁。微弱的火光在帐篷内闪烁,他打开一封信件,仿佛能看到写信人那满含深情的模样。

日复一日,他在戈壁中穿梭,信件一封接一封地传递着。周远和晚安怎有写不完的柔情蜜意,在这广袤的戈壁上,这些信件承载着二人的情感,跨越了山川与风沙。思念和牵挂在无限曼庭!

上一章 章节目录 下一章
安装APP,阅读更加方便 立即安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