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的疼意直往我心口窜，我别开视线不想再看，江翊却拿着选好的照片递到我眼前。

“她说我眼光太差了，这套明明很好看啊，她就非说不行，死都不要这一套，你来看看行不行？”

我低头，就看见图册上，江翊选的正是我曾经说过喜欢的那套。

所以，沈清雪才不想要这套吗？

我不由脱口而出：“你还记得……”

“记得什么？”

沈清雪挑眉，语气淡淡地打断我：“我只是觉得，款式太旧了。”

我怔怔看着沈清雪冰冷的神情。

半响，我点点头：“是，是过时了。”

款式过时。

人，也过时了。

我想体面地笑笑，把这个插曲带过去，却怎么也弯不起唇角，只能低下头掩饰。

却突然感觉鼻尖一热，鲜红的血滴在画册上。

我一愣，刚想去擦，却见沈清雪猛地站了起来。

“你怎么回事？”

我心头一跳，迅速别过脸想要掩藏。

就见沈清雪走到我面前，将我手里的图册一把抽走。

见她看着上面的血迹皱起眉。

我才明白她原来是在关心图册。

“抱歉……不小心弄脏了。”我抖着声音道。

江翊立即递过纸巾，皱眉看向沈清雪：“还管那个干什么？顾先生，你要不要去医院？”

我摇摇头，接过纸巾堵住鼻子：“感冒上火，等一下就好了。”

绝症之类的话，说给马上就要结婚的前女友，岂不是徒惹人烦。

沈清雪没说话，只是皱眉看着我苍白的脸色。

我去卫生间止住了血。

出来时，江翊已经换上一套洁白西装。

他没有选之前说喜欢的那套，而是换上了另一套白西装和婚纱，笑着让沈清雪评价。

“这件白西装搭配你的婚纱怎么样？”

沈清雪温柔注视着他：“很好看。”

她眼中倒映着江翊的影子，仿佛江翊一出现，她的世界就只剩下了一个人。

我忽觉有些窒息，我低声道：“我还有事，我要先走了。”

“等等！”江翊叫住我：“我和清雪在瑞士都没什么朋友，好不容易碰见以前的朋友，我可以请你做我的伴郎吗？”

我指尖一颤：“抱歉，我的签证到时候就到期了。”

给前女友做伴郎这种事，我做不到。

江翊“哦”了一声，十分失望：“这样啊，那太可惜了，以后有时间再聚吧。”

我苍白笑笑：“好。”

我拿起包，往外走去，到门口时，却又忍不住回头，最后看了沈清雪一眼。

沈清雪坐在沙发上，一眼也没看我，和当初分手时一样绝情。

自动门“咔——”的一声关上。

彻底将我与沈清雪隔开了两个世界。

我忍住眼泪，往酒店走去。

瑞士的街头，人很少，但来往的人脸上笑容都是轻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