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夜派对上,沈知微被闺蜜们怂恿玩“真心话大冒险”。
“在胸口写‘廉价新娘’拍照发给江临!”闺蜜林娜尖叫着把马克笔塞进她手里。
闪光灯亮起时,江临的手机屏幕跳出照片——未婚妻锁骨下方刺眼的字迹正对着镜头比V。
第二天婚礼现场,江临突然扯下领带砸向司仪话筒。“各位,”他冷笑着举起手机投屏,
“看看沈**昨晚的‘婚前宣言’。
”第一章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几乎要掀翻“魅影”酒吧VIP包厢的屋顶。
空气里混杂着昂贵的香水味、酒精的辛辣,还有一丝逐渐失控的疯狂。
沈知微被七八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围在正中的沙发上,脸颊绯红,
眼神因为酒精和持续的尖叫大笑而有些迷离。今晚是她的告别单身派对,
她的闺蜜团——以林娜为首——发誓要给她一个“终生难忘”的夜晚。“来来来!知微,
到你了!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别怂啊!”林娜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用力拍着玻璃茶几,
震得上面堆满的空酒瓶叮当作响。她一头挑染的紫发在变幻的镭射灯下格外扎眼,
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兴奋。沈知微打了个小小的酒嗝,挥了挥手,
舌头有点打结:“大…大冒险!谁怕谁啊!玩就玩大的!”“好!够劲!
”林娜猛地一拍大腿,身体前倾,脸上露出一个夸张又带着恶意的笑容,“姐妹们,
给咱们准新娘想个够‘炸裂’的!要配得上她明天当江太太的身份!
”周围瞬间爆发出更响亮的尖笑和起哄声。“亲门口那个最帅的服务生!舌吻三十秒!
”一个穿着亮片吊带裙的女人尖声提议。“俗!没新意!”林娜立刻否决,
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像在搜寻最完美的猎物。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沈知微因为酒精和燥热微微敞开的领口,锁骨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一个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她的脑子,让她兴奋得指尖都在发颤。“有了!
”林娜猛地拔高声音,压过了音乐和喧闹,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她抓起桌上用来在包厢墙上涂鸦的粗头黑色油性马克笔,硬塞进沈知微手里,
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蛊惑和煽动:“知微!就在这儿,在你身上,写点‘真心话’!
写点能让你家江大总裁看了‘血脉贲张’、‘永生难忘’的!
”沈知微握着那支冰凉的马克笔,脑子被酒精和周围狂热的氛围搅得一团浆糊,
只捕捉到“江临”、“血脉贲张”几个词。她傻笑着,眼神迷蒙:“写…写什么呀?
”林娜凑得更近,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用全场都能听到的音量,一字一顿,
清晰无比地吐出那个恶毒的词组:“就写——‘廉价新娘’!对!就写‘廉价新娘’!
让他看看,他花那么大代价娶回家的宝贝,骨子里是什么货色!够不够**?够不够劲爆?
”“哇哦——!”“林娜你太绝了!”“知微快写!别怂!”包厢里瞬间炸开了锅,
尖叫声、口哨声、拍桌声混成一片,所有人都被这个“炸裂”的点子**得肾上腺素狂飙。
几个女人甚至激动地站了起来,举着手机,镜头迫不及待地对准了还处于懵懂状态的沈知微。
“廉…廉价新娘?”沈知微喃喃地重复了一遍,酒精**神经似乎迟钝地捕捉到一丝不妥,
但这点微弱的抵抗瞬间就被周围山呼海啸般的“写啊!快写!”的催促声淹没了。
林娜更是直接上手,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刷地一下,
近乎粗暴地扯开了沈知微那件真丝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
让一大片白皙的肌肤和清晰的锁骨暴露在炫目的灯光和无数对准她的手机镜头下。
冰凉的空气和无数道灼热的目光让沈知微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但林娜的手死死按着她的肩膀,
脸上是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近乎残忍的兴奋笑容:“怕什么?玩不起啊?江临又不在!
就咱们姐妹乐呵乐呵!快写!别扫兴!”“就是!知微,明天你就是江太太了,
今晚最后疯一次嘛!”“写!写了拍照!留念!”其他闺蜜七嘴八舌地附和着,
像一群聒噪的乌鸦。最后一丝犹豫被彻底冲垮。沈知微只觉得一股热血混合着酒精直冲头顶,
一种想要证明自己“玩得起”、想要融入这疯狂氛围的冲动主宰了她。她咧开嘴,
露出一个带着醉意和几分自暴自弃的笑容,大声道:“写就写!谁怕谁!给我拍帅点!
”她拧开马克笔盖,冰凉的笔尖带着一股刺鼻的油墨味,
毫不犹豫地落在自己锁骨下方那片温热的肌肤上。
黑色的、粗粝的线条在白皙的皮肤上蜿蜒爬行。“廉”——笔尖划过,带来一阵微痒的触感。
“价”——她甚至能感觉到笔尖的震动。“新”——周围手机的闪光灯开始疯狂地闪烁,
像无数只窥探的眼睛。“娘”——最后一笔落下,一个丑陋、刺眼、带着强烈侮辱性的词组,
如同一个巨大的烙印,清晰地刻在了她的身体上。“完美!”林娜尖叫一声,
猛地将沈知微往前一推,让她正对着那些早已准备好的手机镜头。
沈知微下意识地对着那些闪烁的光点,比出了一个俗气的“V”字手势,
脸上还挂着那种混合着醉意、茫然和一丝被镜头聚焦的、扭曲的兴奋笑容。“咔嚓!
”“咔嚓咔嚓!”快门声密集如雨。“太棒了知微!”“哈哈哈绝了!”“快!
快发群里!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林娜兴奋地手舞足蹈,
一把抢过旁边一个闺蜜刚拍好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戳点着,
脸上是得逞的、恶作剧般的狂喜,“这么‘精彩’的瞬间,
怎么能不让咱们的新郎官第一时间‘欣赏’一下呢?给他个婚前‘惊喜’!哈哈哈!
”她选中了那张最清晰、最具冲击力的照片——沈知微敞着领口,
锁骨下方“廉价新娘”四个大字触目惊心,
脸上带着愚蠢的V字笑容——指尖在“发送”键上重重一点。信息发送成功的提示音,
在嘈杂的音乐和喧闹中,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但那张带着巨大侮辱的照片,
已经像一支淬毒的利箭,瞬间穿越城市的夜空,精准地射向了江临的手机。
第二章**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如同铺陈开的星河。
室内却只有一盏台灯亮着,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投下温暖而孤寂的光圈。
江临刚结束一个跨洋视频会议,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揉了揉眉心,
拿起桌上那个精致的深蓝色丝绒首饰盒,轻轻打开。
一枚硕大的、纯净无瑕的梨形钻戒静静地躺在黑色天鹅绒上,
切割完美的棱面在灯光下折射出令人心醉的冷冽火彩。这是他特意为明天的婚礼准备的,
独一无二的设计,象征着他对沈知微的承诺和珍视。
他想象着这枚戒指戴在她纤细手指上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明天,
她就是他的江太太了。就在这时,放在桌面上的私人手机屏幕突兀地亮了起来,
发出“叮咚”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江临的目光从钻戒上移开,
随意地瞥了一眼手机屏幕。是林娜发来的信息,还附带了一张图片预览。
林娜是沈知微那个咋咋呼呼的闺蜜头子,江临对她印象一般,觉得她过于浮夸聒噪。
这么晚了,她发什么?大概是单身派对的疯玩照片吧。他带着一丝无奈又宠溺的笑意,
想着沈知微此刻可能正被那群女人灌得晕头转向,手指划开了屏幕。图片瞬间加载出来,
占据了整个屏幕。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了。办公室里的空气骤然降至冰点。
窗外璀璨的灯火似乎也瞬间失去了颜色,变成一片冰冷的、令人窒息的灰白。
江临脸上的那抹温柔笑意,如同被瞬间投入液氮,凝固、僵硬,然后寸寸碎裂、剥落。
他握着手机的手指猛地收紧,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咔”的一声轻响,
瞬间失去了血色,变得惨白。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像一条条愤怒的蚯蚓在皮肤下蜿蜒扭动。他的瞳孔急剧收缩,死死地钉在手机屏幕上,
仿佛要将那冰冷的屏幕烧穿。照片里,是他明天就要迎娶的新娘。她敞着领口,
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镜头下,刺得他眼睛生疼。而就在那最靠近心脏的位置,
锁骨下方那片他曾无数次温柔亲吻过的肌肤上,此刻却被人用粗黑的油性笔,
个丑陋、扭曲、散发着浓烈恶臭的字眼——廉价新娘每一个笔画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
狠狠地烫在他的视网膜上,烫在他的心脏上!更让他血液瞬间逆流、直冲头顶的是,
照片里的沈知微,竟然还对着镜头,比着一个愚蠢至极的“V”字手势!她的脸上,
没有一丝一毫的屈辱或反抗,
只有一种被酒精浸泡过的、茫然的、甚至带着点……被镜头聚焦的兴奋?廉价新娘?
他江临倾注了全部真心,准备用最盛大的婚礼、最昂贵的钻戒、最郑重的承诺去迎娶的女人,
在她自己和她那群“好闺蜜”眼中,原来只值这四个字?一股狂暴的、足以摧毁一切的怒火,
如同沉寂万年的火山在他胸腔深处轰然爆发!
炽热的岩浆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温情、所有关于明天的美好幻想!
那怒火烧灼着他的五脏六腑,烧得他眼前发黑,喉咙里涌上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砰——!
”一声巨响在死寂的办公室里炸开!江临猛地将手中的手机狠狠掼了出去!
手机砸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屏幕瞬间爆裂成蛛网,碎片四溅!
那枚价值连城的钻戒首饰盒也被他失控的手臂猛地扫落在地,
钻石在冰冷的地面上弹跳了几下,滚落到角落的阴影里,光芒黯淡。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濒临失控边缘的困兽,猛地从宽大的真皮座椅上站了起来。
高大的身躯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气流,
仿佛能点燃空气。他死死地盯着地上那碎裂的手机残骸,
眼神里翻涌着骇人的风暴——冰冷、暴戾、毁灭一切的风暴!
办公室的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特助陈默一脸担忧地探进头:“江总?您没事吧?
我听到……”“滚出去!
”一声低沉到极致、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咆哮从江临的喉咙里迸发出来,
如同受伤野兽的嘶吼,带着浓重的血腥气。陈默被那声音里的戾气吓得浑身一颤,脸色煞白,
一个字也不敢多说,立刻关上了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心脏狂跳不止。
他从未见过江总如此失态,如此……可怕。江临站在原地,
像一尊冰冷的、即将喷发的火山雕塑。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弯下腰,
从地上那堆手机碎片中,捡起了那张小小的、储存着那张毁灭性照片的SIM卡。
金属卡片冰冷的边缘硌着他的掌心,却丝毫无法冷却他心中那焚天的怒火。他走到办公桌前,
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备用的新手机,动作机械而精准地将SIM卡插了进去。开机,
屏幕亮起。他无视了所有其他信息,手指冰冷地点开通讯录,找到了一个名字——周正。
这是他最信任的私人律师,也是他手中最锋利、最冷静的法律武器。电话几乎是秒通。
“江总?”周正沉稳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深夜被扰的疑惑。
江临的声音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每一个字都淬着冰渣,清晰地砸在话筒上:“周正,
立刻来我办公室。带上你所有的专业素养,还有,准备好应对一场战争。”他没有解释,
也不需要解释。周正从这简短到极致、却蕴含着滔天怒意和决绝的命令中,
瞬间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山雨欲来的气息。“明白,江总。二十分钟内到。
”周正没有任何废话,干脆利落地回答。挂断电话,江临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
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勾勒出繁华的轮廓。明天,本该是他人生中最盛大的庆典。而此刻,
那些璀璨的灯光落在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却只映照出无尽的冰冷和一片废墟般的死寂。
他微微抬起手,冰冷的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玻璃,仿佛在触碰一个遥不可及的幻影。嘴角,
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不是笑,
那是一个来自地狱深渊的、宣告毁灭的弧度。
“沈知微……”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带着刻骨的寒意,
“还有林娜……你们,很好。”“游戏,开始了。”第三章圣心大教堂。
巨大的彩绘玻璃窗将清晨的阳光过滤成斑斓神圣的光束,
温柔地洒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空气里弥漫着清雅的百合与玫瑰的芬芳,
悠扬的管风琴声如同天籁,在挑高的穹顶下庄严地流淌。宾客们盛装出席,低声谈笑,
衣香鬓影,处处洋溢着喜悦与祝福。这是一场被无数人艳羡的、堪称奢华的世纪婚礼。
新娘休息室内,气氛却有些紧绷。沈知微穿着价值连城的定制婚纱,
层层叠叠的洁白蕾丝和曳地的长尾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
顶级化妆师刚刚为她完成了最后一道工序,镜子里的人儿美得惊心动魄。然而,
她的脸色却有些异样的苍白,眼神飘忽,带着宿醉未醒的疲惫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心慌。
昨晚的记忆像破碎的玻璃片,扎得她脑子生疼。她只记得震耳的音乐,刺眼的闪光灯,
林娜塞到她手里的马克笔,
上那冰凉的、带着油墨味的触感……“廉价新娘”……那四个字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盘旋。
后来呢?她好像还比了V字?然后……然后记忆就彻底断片了。她是怎么回的家?
林娜她们……有没有真的把照片发出去?发给谁了?“知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是不是昨晚玩太嗨了?”林娜穿着一身扎眼的玫红色伴娘裙,凑过来,
脸上堆着关切的笑容,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闪烁和……看好戏的兴奋?
她身后跟着另外几个伴娘,也都妆容精致,但眼神交汇间,似乎传递着某种心照不宣的隐秘。
沈知微猛地回过神,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她一把抓住林娜的手腕,
力道大得让林娜吃痛地皱了下眉:“娜娜!昨晚……昨晚的照片……你们……你们没乱发吧?
尤其是……发给江临?”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林娜眼神飞快地躲闪了一下,
随即夸张地笑起来,反手拍拍沈知微的手背:“哎呀,我的新娘子,你想什么呢!
我们就是闹着玩的,拍完就删了!怎么可能发给江总?那不是找死嘛!放心放心,绝对没有!
”她信誓旦旦,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天气。“真的?”沈知微狐疑地盯着她,
心里的不安却像墨汁滴入清水,迅速扩散开来。“千真万确!”林娜拍着胸脯保证,
又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再说了,就算真发了,江总那么宠你,
还能为这点‘小玩笑’生气?说不定觉得你可爱呢!别瞎想了,今天你可是最美的新娘!
”她的话像裹着蜜糖的毒药,试图安抚,却让沈知微的心更加沉了下去。小玩笑?
那四个字……是能开玩笑的吗?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婚礼统筹经理一脸职业化的笑容探进头来:“沈**,时间差不多了,仪式马上开始,
请您和伴娘们准备入场。”管风琴的旋律变得愈发庄重悠扬,预示着仪式的开始。
沈知微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翻涌的不安,在伴娘们的簇拥下站起身。洁白的头纱垂落,
遮住了她苍白的脸和眼底的慌乱。她只能祈祷,祈祷林娜说的是真的,
祈祷昨晚那场失控的闹剧,只是一场被遗忘的噩梦。通往主礼台的红毯,
铺满了新鲜的玫瑰花瓣,柔软而芬芳。沈知微挽着父亲的手臂,一步一步,
在无数祝福和羡慕的目光中,走向红毯的尽头,走向那个她以为会托付一生的男人。
江临就站在那里。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身姿挺拔如松,背对着她,
面向着神父和满堂宾客。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却无法驱散他周身散发出的那股……冰冷到极致的气息。那不像一个等待新娘的新郎,
更像一座即将喷发的、覆盖着厚厚冰层的火山。沈知微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终于,她走到了他的身侧。父亲将她的手,
轻轻放入江临等待的手中。就在指尖即将触碰的刹那——江临的手,猛地向后一撤!
动作干脆、利落、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决绝!沈知微的手,
就那么突兀地、尴尬地悬在了半空中。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江临终于缓缓地转过身。四目相对。
沈知微看到了他的眼睛。那双曾经盛满温柔和宠溺的深邃眼眸,
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冻彻骨髓的冰冷。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悲伤,
只有一种看死物般的漠然,和一种……让她灵魂都为之颤抖的、**裸的嘲讽。
满场宾客的窃窃私语声瞬间消失了,所有人都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得屏住了呼吸。
神父也愣住了,举着圣经的手僵在半空。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整个教堂。
只有管风琴还在无知无觉地演奏着神圣的乐章,此刻听来却充满了讽刺。江临的目光,
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缓缓扫过沈知微瞬间惨白的脸,
扫过她身后那几个因为惊愕而张大了嘴的伴娘,最终,
定格在站在伴娘最前面、脸色同样开始发白的林娜脸上。他的嘴角,极其缓慢地,
向上勾起一个冰冷刺骨的弧度。然后,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江临猛地抬手,
一把扯下了自己颈间那条昂贵的领带!动作粗暴,带着一种毁灭性的力量!“啪!
”那条象征着庄重与束缚的领带,被他狠狠地、像丢弃垃圾一样,
砸在了旁边司仪手中的话筒上!刺耳的、尖锐的电流啸叫声瞬间撕裂了教堂里神圣的寂静!
“滋——!!!”巨大的噪音让所有人都痛苦地捂住了耳朵,脸上写满了惊愕和茫然。
江临却像没听见一样。他无视了捂着耳朵痛苦皱眉的神父,
无视了满场哗然、不知所措的宾客,更无视了身边摇摇欲坠、面无人色的沈知微。
他一步上前,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冷酷的压迫感,直接从呆若木鸡的司仪手中,
夺过了那个还在发出刺耳噪音的话筒。“各位。”江临低沉、冰冷、毫无波澜的声音,
透过话筒的扩音,清晰地传遍了教堂的每一个角落,压下了那刺耳的噪音,
也冻结了所有人的心跳。他举起自己那部屏幕完好无损的手机(备用机),
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几下,然后,将手机屏幕对准了连接着教堂巨大投影仪的信号接口。
下一秒,教堂前方,那面原本用来播放新人甜蜜婚纱照的巨大高清屏幕,猛地亮起!
一张清晰无比、冲击力极强的照片,瞬间占据了整个屏幕!照片上,沈知微衣衫不整,
锁骨下方,“廉价新娘”四个粗黑丑陋的大字,如同最恶毒的诅咒,
刺目地烙印在雪白的肌肤上!而她,正对着镜头,比着一个愚蠢的“V”字手势!“轰——!
”整个教堂彻底炸开了锅!如同滚烫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冰水!
惊呼声、倒抽冷气声、难以置信的尖叫声、愤怒的斥责声……瞬间爆发!所有的目光,
震惊的、鄙夷的、厌恶的、幸灾乐祸的,如同无数把利箭,
齐刷刷地射向红毯中央那个穿着圣洁婚纱、此刻却摇摇欲坠、仿佛被剥光了衣服示众的女人!
沈知微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巨大的耻辱和灭顶的恐惧瞬间将她吞噬!她尖叫一声,
下意识地想要用手去遮挡屏幕,去遮挡自己身上那耻辱的烙印,身体却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软软地向后倒去。旁边的伴娘手忙脚乱地扶住她,却扶不住她瞬间崩塌的世界。“知微!
知微你怎么样?”林娜也慌了神,挤上前想要搀扶,声音带着哭腔,但眼底深处,
却藏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隐秘的快意和……恐惧?她没想到江临会做得这么绝!
这么狠!江临冰冷的目光,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掠过林娜那张惊慌失措的脸,
掠过她身后那几个同样面无人色、瑟瑟发抖的伴娘,最后,
落回沈知微那张惨白如纸、写满崩溃的脸上。他的声音,透过话筒,再次响起,
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清晰地盖过了全场的喧哗:“各位来宾,很抱歉让大家看了一场闹剧,
也浪费了大家宝贵的时间。”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如各位所见,我江临,还没有廉价到需要娶一个在婚前夜,
将自己标榜为‘廉价新娘’并以此为乐的女人。”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
狠狠砸在沈知微的心上,砸得她体无完肤。“所以,”江临微微停顿了一下,
目光扫过全场,带着一种睥睨的、宣判般的冷酷,“这场婚礼,到此为止。”“即刻取消。
”“轰——!”更大的声浪几乎要掀翻教堂的穹顶!“江临!你听我解释!不是那样的!
是她们逼我的!是游戏!”沈知微终于崩溃了,她挣脱开伴娘的搀扶,哭喊着扑向江临,
试图抓住他的手臂,泪水糊满了她精致的妆容,婚纱的裙摆被她自己踩得一片狼藉。
江临只是微微侧身,避开了她的触碰,眼神里的厌恶如同看着什么肮脏的东西。
他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会污了他的眼睛。他对着话筒,说出了最后一句,
也是让整个教堂瞬间陷入死寂的话:“另外,通知各位一个私人决定。”他的目光,
如同冰冷的箭矢,精准地钉在了林娜那张血色尽失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残酷至极的冷笑。
“从现在起,**,将正式启动对‘林氏建材’的全面收购。”“林娜**,
”他清晰地叫出她的名字,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宣判,“感谢你和你父亲,
为我即将启动的新项目,提供了一个非常合适的……‘奠基礼’。”话音落下的瞬间,
江临的目光转向了站在红毯侧前方,他带来的、穿着统一黑色西装的伴郎团。那里面,
有他集团的核心高管,有他信任的得力干将。他对着他们,
极其随意地、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行动。”两个字,
轻飘飘的,却如同投入深水的核弹。伴郎团中,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沉稳的男人——江临的特助陈默,立刻拿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号码,声音冷静而清晰:“江总命令,计划A,立刻执行。
目标:林氏建材。全力收购流通股,联系所有大股东。
”另一个身材魁梧、眼神锐利的男人——**投资部的负责人,
也同时拨通了电话:“启动所有备用资金池,联系我们在二级市场的操盘手,目标林氏建材,
不计成本,给我扫货!我要在收盘前,看到我们成为第一大股东的消息!”指令一条条发出,
冰冷、高效、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整个教堂,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万钧的报复手段惊呆了。前一秒还是浪漫的婚礼,
下一秒就变成了冷酷的商战现场?目标直指伴娘林娜家的公司?林娜如遭雷击,
整个人彻底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看着江临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看着伴郎团高效冷酷的行动,
一股灭顶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昨晚那个“**”的恶作剧,
究竟点燃了一个怎样恐怖的**桶!她家的公司!那是她挥霍无度的根基!
是她父亲半辈子的心血!“不……江总!江临!你听我说!昨晚是误会!是玩笑!
照片是我发的,但主意是……”林娜彻底慌了,语无伦次地尖叫着,想要扑过去解释,
却被旁边反应过来的其他伴娘死死拉住。江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再施舍给她。
他随手将那个制造了巨大混乱的话筒丢还给呆若木鸡的司仪,仿佛丢弃一件无用的垃圾。
他整了整自己因为刚才动作而微微凌乱的礼服前襟,动作优雅而从容。然后,
在满场死寂、无数道惊骇目光的注视下,他迈开长腿,
头也不回地、决绝地踏过散落一地的玫瑰花瓣,走向教堂那扇沉重的大门。
阳光从门外倾泻而入,勾勒出他挺拔而冷酷的背影。
他没有再看身后那片由他亲手制造的、充满了崩溃、哭喊、耻辱和恐惧的混乱废墟。
复仇的序幕,由一场被当众取消的婚礼拉开。而江临的脚步,没有丝毫停留。
第四章圣心教堂那场惊天闹剧的余波,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
席卷了整个上流社交圈。沈知微的名字,一夜之间从人人艳羡的准江太太,
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笑柄。“廉价新娘”的标签,如同跗骨之蛆,牢牢地钉在了她的身上。
沈家别墅,曾经门庭若市,如今却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昂贵的古董花瓶碎了一地,
无人收拾。沈知微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光线和窥探。
她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上还穿着那件价值不菲、此刻却如同耻辱柱般的婚纱,
裙摆沾满了灰尘和泪痕。手机被她砸了,任何一点外界的声响都让她如同惊弓之鸟,
歇斯底里地尖叫。“滚!都给我滚开!别碰我!
”她对着门外忧心忡忡、不断拍门劝说的父母嘶吼,声音沙哑破碎,充满了绝望和疯狂。
巨大的羞辱感和被当众抛弃的恐惧,彻底击垮了她。她不敢想象外面的人会怎么议论她,
怎么嘲笑她。江临那冰冷厌恶的眼神,屏幕上那刺目的照片,
教堂里那些鄙夷的目光……像噩梦一样反复在她脑海里回放。“知微!我的女儿啊!
你开开门!别吓妈妈!事情已经这样了,
我们想想办法……”沈母带着哭腔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想办法?还有什么办法?
”沈知微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怨毒,她死死地盯着紧闭的房门,
仿佛能穿透门板看到外面,“都是林娜!都是那个**害的!是她!是她逼我写的!
是她拍的照片!是她发的!我要杀了她!杀了她!”她歇斯底里地捶打着地板,指甲断裂,
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此刻,她对林娜的恨意,甚至暂时压过了对江临的恐惧。然而,
沈家的噩梦,才刚刚开始。几天后,一个穿着笔挺西装、提着黑色公文包的男人,
带着两名面无表情的助理,按响了沈家别墅的门铃。他递上的名片,
印着“正源律师事务所”的烫金徽标,以及一个让沈父瞬间手脚冰凉的名字——周正。
江临的首席私人律师,法律界赫赫有名的“冷面判官”。他的出现,
本身就代表着最冷酷的法律程序和最无情的打击。沈家奢华的客厅里,
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沈父强作镇定地坐在主位,沈母在一旁不停地抹眼泪。
周正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姿态端正,眼神锐利如鹰,没有任何寒暄,直接打开公文包,
将一份厚厚的文件推到了沈父面前。“沈先生,沈太太,我代表我的委托人江临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