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婚礼"还有两天。

江城发来消息,说林婉想在婚房里住一晚，体验一下做新娘的感觉。

我回复："好啊，什么时候？"

"就明天晚上。"江城说，"晴晴,你真的不介意吗？"

"不介意。"我打字，"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也要在场。"我说，"既然是圆梦，那就要圆得完整一点。我来给她做一顿新娘晚餐，算是对她的祝福。"

江城沉默了几分钟。

然后回复："好，那就麻烦你了。"

我放下手机，对坐在对面的苏瑾说："明晚有好戏看了。"

"你打算做什么？"苏瑾问。

"做一顿'难忘'的晚餐。"我笑了，"对了，帮我约一下江母，就说我想跟她谈谈婚礼的事。"

"江母？"苏瑾一愣，"你要见她？"

"嗯。"我说，"有些账，该算清楚了。"

当天下午。

我在江家老宅见到了江母。

江母五十多岁，保养得很好，穿着一身旗袍，气质雍容。

但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刻薄。

"方**，听说你要跟我谈婚礼的事？"江母坐在沙发上，端着茶杯，"那我们就长话短说吧。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我一愣："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江母放下茶杯，"江城心里有林婉。你嫁过来，不过是个摆设。与其这样,不如趁早分手，大家都轻松。"

"可婚礼都准备好了。"我说，"这个时候分手，对两家都不好吧？"

"那有什么不好的？"江母冷笑，"婚礼取消，损失的是你们方家的面子。我们江家，不在乎这点面子。"

"是吗？"我也笑了，"可据我所知，江家现在的情况，恐怕不止是面子的问题吧？"

江母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江城的公司,资不抵债，随时可能破产。"我说得云淡风轻，"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除了林婉的算计，还有您挪用公司资金，给江宇还赌债。"

江母猛地站起来："你胡说！"

"我有证据。"我掏出一份文件，放在茶几上，"这是江城公司最近三个月的资金流向。您看看，那笔两千万，是不是从公司账户转到您的账户，然后又转给了江宇？"

江母脸色惨白。

她颤抖着手，拿起文件。

看完后，她瘫坐在沙发上。

"你...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说，"我只是想告诉您，江家的烂摊子，我不会接手。但我也不会让江城就这样倒下。"

"你要帮江城？"江母不敢相信。

"不是帮他。"我说，"是帮我自己。如果江城破产，我这个未婚妻的名声也会受影响。所以，我会在婚礼那天，当众揭穿林婉的真面目，然后接手江城的公司。"

"你要接手公司？"江母更惊讶了。

"对。"我说，"不过前提是，您要把那两千万还回来。"

"我...我没有那么多钱..."江母结结巴巴地说。

"那就把江家老宅抵押了。"我说得很平静，"这栋房子市值五千万，抵押出去,够还两千万，还能剩点。"

"你疯了！"江母尖叫，"这是江家祖宅！怎么能抵押！"

"那您就等着江家破产吧。"我站起来，"到时候别说祖宅，江城自己都要坐牢。挪用公司资金，少说也得判个三五年。"

江母脸色煞白。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愤怒："方晴，你好狠的心！"

"彼此彼此。"我笑了，"江母，您有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我要看到那两千万回到公司账户。否则，我就把这份文件交给警方。"

说完，我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我又回头："对了，明晚江城会带林婉来我家。您要是想看看儿子有多蠢，可以一起来。"

江母气得说不出话。

我心情愉悦地离开了江家老宅。

第二天傍晚。

江城带着林婉来了。

林婉穿着那套十五万的婚纱,手里捧着花束，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晴晴。"江城有些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笑着说，"婉婉，进来吧。"

林婉走进客厅，四处打量："这房子真漂亮。"

"喜欢吗？"我问。

"喜欢。"林婉说，"要是能一直住在这里就好了。"

"会的。"我说，"只要你嫁给江城，这房子就是你的。"

林婉一愣，随即笑了："方**真会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我说，"江城不是说要给你圆梦吗？那就圆得彻底一点。不如，你们今晚就在这里办一场婚礼？"

江城和林婉都愣住了。

"办...办婚礼？"江城结结巴巴地说，"晴晴，你...你是认真的？"

"当然。"我说，"婚房有了，婚纱有了，新娘新郎也有了。就差一个仪式了。"

"可是..."江城还想说什么。

门铃响了。

我去开门。

门外站着苏瑾，以及...江母。

江母脸色铁青："方晴，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我让他们进来，"就是想让大家一起见证一场'婚礼'。"

客厅里，气氛瞬间凝固。

江城看到江母，脸色大变："妈，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还不知道你在外面做的好事！"江母怒道，"江城，你糊涂啊！"

"妈，你在说什么？"江城完全懵了。

"我在说什么？"江母冷笑，"你自己问问你的好婉婉，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得了癌症！"

林婉脸色刷地白了。

"阿姨，你...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江母走到林婉面前，"你根本没病，对不对？"

林婉后退一步："我...我..."

"你骗了江城三千万，还想骗走这套房子。"江母说得咬牙切齿，"林婉，你好大的胆子！"

林婉脸色煞白，转头看向江城："江城，你信我，我真的生病了..."

"够了！"江城吼了一声，"婉婉，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生病？"

林婉哭了："江城，我..."

"回答我！"江城眼睛都红了。

林婉咬着嘴唇，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江城身体一晃，差点站不稳。

"所以这一切都是假的？"他喃喃自语，"你根本没病？"

林婉不说话。

江城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真傻。为了你，我推迟婚礼，我挪用公司资金，我甚至想把晴晴的房子给你...可到头来，这一切都是假的？"

"江城，我是爱你的！"林婉哭着说，"我只是...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

"用欺骗的方式？"江城冷笑，"林婉，你真让我恶心。"

林婉哭得更厉害了。

而我，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这出闹剧。

等他们吵够了，我才开口："好了，戏演完了。现在该谈正事了。"

所有人都看向我。

"江城。"我说，"你公司的事，我都知道了。资不抵债，随时破产，对吧？"

江城脸色惨白："晴晴..."

"别叫我晴晴。"我打断他，"我们还没结婚，你没资格这么叫我。"

江城愣住。

我继续说："你公司欠的那些债,我可以帮你还。但前提是，你把公司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给我。"

"什么？"江城不敢相信，"你要我的公司？"

"对。"我说，"这是交易。你要么接受，要么破产坐牢。"

江城咬着牙："方晴，你好狠！"

"比起你们对我做的，我这算狠吗？"我冷笑，"江城，你把我当傻子耍了三个月。现在轮到我收账了。"

江城说不出话来。

江母却突然开口："我同意。"

"妈！"江城不敢相信。

"闭嘴！"江母喝道，"你还嫌不够丢人吗？方**愿意帮你，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可是..."

"没有可是！"江母说，"明天，你就去办股权**！"

江城颓然坐在沙发上。

而林婉，早就吓得不敢说话了。

"对了，林**。"我转头看向她，"那三千万，麻烦你明天之前还回来。否则，我就报警。"

林婉脸色惨白："我...我没钱..."

"那就把你名下的房子、车子、股票全都变卖了。"我说得云淡风轻，"三千万而已，你的资产够还的。"

林婉哭着跑了出去。

江城想追，被江母拦住了。

"够了！"江母说，"你已经丢够人了！"

江城站在原地，整个人像失了魂。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曾经,我以为他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现在看来，不过是个被白月光牵着鼻子走的蠢货。

"江母。"我说，"两千万，记得三天内还到公司账户。"

江母点头："我知道。"

"那就这样吧。"我说，"婚礼取消，股权**，债务清偿。等这些都办完了，我们就一拍两散。"

"方**。"江母突然开口，"你为什么要帮江城？"

"我没有帮他。"我说，"我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名声受损。毕竟，如果江城破产，外界会说是我这个未婚妻没用。"

江母沉默了几秒，最终说："谢谢你。"

"不用谢。"我说，"这是交易，不是恩情。"

他们走后，苏瑾走到我身边："怎么样？爽吗？"

"还行。"我说，"不过还没完。"

"还有什么？"

"明天，还有一场更大的戏。"我笑了，"让全城的人都看看，江城和林婉有多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