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墙内外搞事业,姐妹联手虐渣忙

红墙内外搞事业,姐妹联手虐渣忙

主角:沈知微裴宁沈知娆
作者:喵呜就是我

红墙内外搞事业,姐妹联手虐渣忙第6章

更新时间:2025-07-26

知府老夫人的寿宴设在府衙后花园,流水席从月亮门一直摆到九曲桥,绵延半里地。朱红的灯笼挂满了回廊,映得满院通红,鼓乐声、说笑声、碰杯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沈知微站在云锦庄的马车旁,看着伙计们小心翼翼地将那袭"万年红"霞帔抬进府内,指尖不自觉地绞紧了袖口。 

"紧张?"裴宁不知何时站到她身边,手里把玩着颗莹润的玉珠,是上好的和田玉,触手温润。他今天穿了件石青色锦袍,腰间系着玉带,更显气度不凡,"放心,老夫人定会喜欢。那霞帔上的'万寿纹',是按宫里的规制绣的,连针脚的密度都分毫不差。" 

沈知微抬头望了眼巍峨的府衙,朱红大门前站满了穿戴体面的官员,银带皂靴在阳光下闪得人眼花。文官的乌纱帽、武官的麒麟补子,还有女眷们头上的珠翠,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我怕的不是霞帔不好。"她低声道,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能听见,"知府是萧彻跟前的红人,这场寿宴,怕是藏着不少眼线,赵氏的人都在,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 

裴宁将玉珠塞进她手心,冰凉的触感让她纷乱的心绪平静了些:"拿着,压惊。"他顿了顿,语气凝重了些,"我让人查过,陈天师没死,在苏州府的一家赌坊里,化名'老陈',终日抱着个酒葫芦混日子。" 

他的指尖叩着冰冷的案几,凤眸里淬着寒意,烛火在他瞳孔里明明灭灭:"当年他替你算的'双姝伴嫁',根本是赵氏买通的戏码。前日去苏州采办的内侍回禀,说那赌坊后院总摆着个破旧的罗盘,指针常年对着京城方向——他心里清楚,这桩冤案迟早要翻。" 

沈知微猛地攥紧了袖口,原主记忆里那个仙风道骨的陈天师,在法坛上高举桃木剑,声嘶力竭喊着"沈氏嫡女命格克主"的模样,突然与赌坊里醉醺醺的身影重叠。喉间的腥甜又涌了上来,她想起被萧彻掌掴那日,他骂她"跋扈蠢货"时,眼里的厌恶和恼怒。 

"要去寻他?"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像秋风里的残叶。 

裴宁冷哼一声,一脚踢开脚边的炭盆,火星溅在青砖上,转瞬熄灭:"寻他?我要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把赵家塞给他的那锭金子,还有伪造命格的咒语,一字一句吐出来。" 

雨还在敲打着窗棂,沈知微的心跳骤然加快,指尖的玉珠都差点攥不住:"什么时候能见到他?"陈天师是解开谜底的关键,必须找到他。 

"等寿宴结束。"裴宁的目光扫过门口的官员,像雷达般敏锐,"松江通判也来了,你看他身后那个穿石青衫的,叫李管事,负责江南的盐运,和赵氏走得很近。" 

沈知微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果然见个鼠目寸光的中年男人正点头哈腰地给通判递帖子,袖口隐约露出块玉佩,样式与赵氏宫里的宦官常戴的极为相似——一朵变形的莲花。 

"赵氏想拉拢知府。"她瞬间明白,知府手握江南织造的审批权,谁能得到他的支持,谁就能垄断贡品生意,"他们怕是盯上了织造局的秋衣采办,那可是笔大生意。" 

裴宁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算计:"所以这霞帔,不仅要讨老夫人喜欢,更要让知府看清,谁才是值得合作的人。"他抬手替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指尖的温度透过发丝传过来,带着一丝微麻的痒,"进去吧,老夫人特意让人来请你,说想亲自见见这双巧手的主人。" 

沈知微攥紧手心的玉珠,跟着引路的丫鬟穿过喧闹的宴席。后花园里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桂花树下搭着戏台,正唱着《长生殿》的选段,咿咿呀呀的唱腔混着酒香飘得很远。女眷们穿着绫罗绸缎,聚在一起说笑,谈论着最新的花样子、最时兴的首饰,看似和睦,眼神里却藏着攀比和算计,像极了深宫里的场景。  

"沈姑娘来了!"知府夫人笑着迎上来,珠翠环绕的发髻随着动作摇晃,叮当作响。她穿着件石青色绣百蝶穿花的褙子,手腕上戴着对金镯子,一看就是个讲究人,"快随我来,母亲正念叨你呢,说要好好谢谢你。" 

正厅里,满头银发的老夫人端坐在太师椅上,穿着件紫红色绣福寿康宁的寿衣,手里摩挲着串紫檀佛珠,每颗珠子都被盘得发亮,显然有些年头了。见沈知微进来,浑浊的眼睛亮了亮,像两盏昏黄的油灯:"就是你绣了那袭霞帔?"她的声音沙哑,却带着威严。 

"回老夫人,是民女和绣坊的姐妹们一起做的。"沈知微福了福身,动作标准,是宫里嬷嬷教的规矩。她的目光落在老夫人腕上的镯子上,那镯子样式古朴,上面錾着的缠枝纹,是宫里的手法。 

老夫人示意丫鬟展开霞帔,"万年红"的缎面在烛火下泛着沉稳的光泽,金线绣的凤凰仿佛活了过来,尾羽上的孔雀羽在光线下流转着七彩光晕,松鹤、牡丹、祥云都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缎面上跳出来。满厅的女眷都发出低低的惊叹,连刚走进来的知府都看直了眼,脸上满是骄傲和得意。 

"好手艺!"老夫人抚着霞帔上的仙鹤,她忽然笑了,皱纹堆在一起,像朵盛开的菊花,"这针脚,倒像宫里的手法,尤其是这'隐丝绣',除了先皇后的尚服局,民间很少有人会。" 

沈知微心头一紧,正要回话,却见老夫人悄悄往她手心塞了个小纸团,又若无其事地摩挲着佛珠,声音洪亮:"赏!给沈姑娘打支赤金嵌宝的簪子!再赏二十匹云锦,让姑娘好好做活计!" 

宴席散时已是深夜。沈知微坐在回汇通锦绣的马车上,借着灯笼光展开纸团,上面只有一行娟秀的小字:"陈天师知先皇后死因,速寻。"字迹娟秀有力,显然是常年练字的人。 

"看来老夫人不简单。"裴宁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他正借着月光翻看账册,上面记载着寿宴上各位官员的动向,"她年轻时是先皇后的伴读,名叫柳月娥,曾随先皇后学过绣艺,对宫里的事了如指掌。后来嫁给知府的父亲,才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沈知微将纸团烧成灰烬,灰烬随风飘散在夜色中:"赵氏的人盯得紧,我们得换条路去苏州,走水路,从芦苇荡绕过去,那里是盐帮的地盘,他们欠裴家一个人情,会帮忙掩护。"她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盘算着路线和应对之策。 

裴宁合上账册,看着她眼底的光芒,像两颗明亮的星:"都听你的。"他忽然觉得,眼前的女子早已不是那个从棺材里爬出来的狼狈模样,她的智慧和胆识,丝毫不输朝堂上的官员。 

三日后,沈知微换上身粗布衣裙,扮成个普通的绣娘,跟着裴宁的商队混出了松江府。船行至太湖时,湖面波光粼粼,像撒了一层碎金。她站在甲板上望着粼粼波光,忽然看见远处的画舫上飘着面兰花旗——那是她和妹妹约定的暗号,代表"有急事"。 

"宫里出事了。"裴宁递给她封密信,信纸上只有个用血画的"赵"字,触目惊心,"赵妃诬陷知娆与外臣有染,把人禁足在冷宫,还搜出了'证据'——一幅男人的画像,说是知娆的相好。" 

沈知微将信纸捏得发皱,指节泛白,画像定是伪造的,赵贵妃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毁掉妹妹的名声!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们得加快速度,找到陈天师,拿到证据,才能救知娆。" 

船到苏州已是深夜。裴宁的人早已查清陈天师所在的赌坊——"千金斗",此处最是喧闹,偏也最是隐蔽。秦淮河的灯影能遮住行踪,往来的人潮可掩去声息,确是大隐隐于市的绝妙去处。 

可当他们赶到时,只见到间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桌椅翻倒,花瓶碎裂,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地上还有一滩未干的血迹,呈暗红色,显然人刚离开不久。  

"人被带走了。"沈知微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就往码头跑:"我知道他在哪!陈天师曾在给春桃的信里提过,他在苏州有个相好的,是个浣衣女,住在芦苇荡边的小屋里,那里有他藏的东西!"那是春桃无意中说漏嘴的,如今想来,全是线索。 

芦苇荡边的小屋里,果然有陈天师!他被绑在柱子上,嘴角淌着血,脸上有清晰的巴掌印,显然受了不少苦。见到沈知微,他突然凄厉地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屋里回荡,带着绝望和疯狂:"你终于来了......先皇后就是被他们用'万年红'毒死的!那染料里加了鹤顶红,先皇后穿了此衣,才暴毙的!" 

话未说完,他突然抽搐起来,嘴角溢出黑血,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沈知微扑过去想救他,却发现他已经断了气,脖颈上有个细小的针孔——是被人用毒针杀死的! 

"快走!"裴宁拉着她往外跑,外面传来马蹄声,火把的光在芦苇荡里摇曳,像鬼火一样,"赵氏的人来了!" 

两人刚冲出小屋,就见火把如长龙般涌过来,为首那个穿石青衫的正是李管事!他手里拿着把刀,面目狰狞:"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沈知微看着李管事那张扭曲的脸,突然想起寿宴上他递帖子的模样,心头猛地一沉——他们早就暴露了,这一切都是圈套! 

船行至江心时,沈知微望着苏州府的方向,那里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夜空——那是裴宁让人放的火,为了吸引追兵的注意力,给他们争取逃跑的时间。裴宁将件披风裹在她身上,夜里的江风很凉,"我让人在他手里塞了块赵家的玉佩,官府会查的,他们脱不了干系。"他握住她冰凉的手,试图传递些温暖,"知娆那边,我已经让人送了消息,用'万年红'的方子做饵,引赵贵妃出手——赵贵妃急于除掉知娆,定会铤而走险,只要她动手,我们就有机会抓住她的把柄。" 

沈知微靠在船舷上,望着天上的残月,月亮被乌云遮住了一半,像块残缺的玉。她忽然觉得很累,这盘棋太大,她和妹妹就像两颗被人摆布的棋子,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等这事了了,我们去看灯会吧。"裴宁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江水,"听说松江的灯船会放烟花,很美,有牡丹、莲花、还有凤凰的形状,在夜空中炸开,比星星还亮。" 

沈知微抬头望进他眼底,那里映着漫天星光,像藏着片温柔的海。她点了点头,泪水突然模糊了视线——原来在这步步惊心的权谋之外,还有人记得她随口说过的愿望。或许这盘棋,他们真的能赢,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些逝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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