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没人说话。
丈母娘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林晚站在那里，嘴张了张，没出声。
“陈霄，你——”她终于挤出几个字。
“我什么？”我把手机收回来，“继续说啊，我给你们60万彩礼你们说是卖女儿，林晚给奸夫80万买表是什么？真爱？”
“你听我解释。”
“解释？”我指着屏幕，“87笔转账，从2022年1月到现在，一笔一笔的，备注都是‘宝贝'’爱你‘’想你了‘。你要解释哪一笔？”
林晚的脸更白了。
丈母娘突然开口：“陈霄，这是家事，你——”
“家事？”我转向她，“妈，我娶林晚进门三年，我要60万等额陪嫁，您骂我物质，我忍了。”
“但您女儿拿着我们的钱，给别的男人花80万的时候，您知道吗？”
丈母娘愣住了。
“不知道？那我告诉您。”我一字一顿，“不止80万。买表80万，买车30万，租房两年14万4。加起来，124万4千。”
我看着林晚：“三年，我们结婚三年。你给奸夫花的钱，是我当初给你家彩礼的两倍多。”
“你还嫌60万嫁妆多？”
林晚的嘴唇动了动：“陈霄，那是……那是工作需要。”
“工作需要？”
我笑出声。
“备注’宝贝‘是工作需要？备注’爱你‘是工作需要？”
我点开另一张截图：“这条，’老公今天穿的西装真帅‘，也是工作需要？”
林晚不说话了。
丈母娘突然喊起来：“你翻她手机？你凭什么翻她手机？”
“我凭什么？”我转向她，“我是她老公，是她结婚证上合法的丈夫。我没资格知道我老婆把夫妻共同财产花给谁了？”
“再说了，我没翻她手机。”
我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放。
“上个月，她洗澡的时候，手机弹出一条消息。我就看了一眼。”
“一眼而已。”
“然后我就看到了87笔转给江哲的记录。”
丈母娘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我看向林晚：“三年了。你骗了我三年。”
“我以为你加班，原来你去陪他。我以为你出差，原来你带他旅游。我以为你爱我，原来——”
我停顿了一下。
“原来我什么都不是。”
林晚终于动了。她走过来，想拉我的手：“陈霄，听我说，我——”
我后退一步。
“别碰我。”
“陈霄——”
“我说了，别碰我。”
我看着她的眼睛：“林晚，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必须回答我。”
她愣住了。
“江哲是谁？”
她的脸一下子僵住了。
我笑了：“你不说，我说。”
“江哲，26岁，我的大学同学。大三那年，我们还住一个寝室。”
“我和你结婚的时候，他来参加婚礼，说’你真幸福‘。”
“现在我知道了，他那时候就已经和你勾搭在一起了。”
林晚的嘴唇在抖：“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我拿起手机，“你自己看。”
我点开相册，翻出一张照片。
那是江哲的朋友圈截图，发布于2022年1月15日。
配文：新年礼物，爱你
照片里是一块**款手表，和转账记录里的金额一模一样。
林晚的手开始抖。
“我们结婚是2021年10月18日。”我的声音很平静，“这条朋友圈发布于2022年1月15日。”
“新婚刚满三个月。”
“林晚，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不爱我的？”
“是领证那天？还是婚礼那天？还是更早，从一开始就只是想骗我的彩礼和钱？”
她张着嘴，说不出话。
丈母娘突然站起来：“陈霄！你够了！”
“我够了？”我转向她，“妈，三年了。三年里，您女儿在外面养奸夫，花了124万夫妻共同财产。您知道这三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我每个月工资1万2，拿出5000交给家里补贴家用。剩下的7000，还要承担房贷、车贷和日常开销。”
“我三年没买过一件新衣服，一双新鞋。”
“您女儿呢？80万的表，眼都不眨就给奸夫买了。”
丈母娘的脸涨红了：“那是她赚的钱，她爱怎么花怎么花！”
我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妈，您说得对。”
“她赚的钱，她爱怎么花怎么花。”
“那我赚的钱呢？我交给家里的18万血汗钱呢？我承担的房贷车贷呢？就该被她拿去养奸夫？”
丈母娘不说话了。
“三年，我一共交了18万家用。这18万，是我起早贪黑赚的工资，是我的血汗钱。”
“您骂我物质。可是您女儿呢？拿着夫妻共同财产给奸夫买车买房买表，花了124万。”
我指着手机屏幕：“124万，三年，124万。”
“到底谁物质？谁才是真正的贪得无厌？”
客厅里安静得可怕。
林晚突然开口：“陈霄，我错了。”
我看着她。
“我知道错了。”她的声音很低，“我……我会和他断干净的。”
“断？”
我笑了。
“林晚，你觉得这是断不断的问题吗？”
她愣住了。
“三年了。你骗了我三年，背叛了我三年。你用我的钱，养别的男人。你用我的青春，给奸夫买表买车买房。”
“现在你说断就断？”
“你以为我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傻子？”
我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往包里一放。
“明天，我就去找律师。”
丈母娘一下子站起来：“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看着她，“离婚。”
“你——你敢！”
“我不敢？”我笑了，“妈，我有什么不敢的？”
“您女儿婚内出轨，证据确凿。按照法律，离婚时过错方应当少分或不分财产。”
“这124万，我要让她一分不少地吐出来。”
林晚脸色大变：“陈霄，你别冲动——”
“冲动？”我看着她，“我冲动了三年吗？我忍了三年，纵容了你们三年。”
“是你冲动出轨，是你背叛婚姻，是你对不起我。”
我转身往门口走。
“陈霄！”林晚追上来，“你听我说，我们可以谈——”
我停住脚步。
“谈什么？”
“谈……谈财产。”她的声音有些急，“房子是你婚前买的，车也是你的婚前财产。我可以……我可以补偿你——”
“补偿？”
我转过身。
“林晚，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坚持要给60万彩礼，还让你家陪嫁对等嫁妆吗？”
她愣住了。
“因为我知道，房子、车子都是我的婚前财产，和你没关系。我给60万彩礼，是想让你家拿出对等嫁妆，组成我们小家庭的启动资金，也是想看看你家的诚意。”
“可你们全家压着我，让我’懂事‘，最后我给了60万彩礼，你们嫁妆一分没有。”
“我认了，我以为你真的爱我，只要我们好好过日子，这些都不重要。”
“结果呢？”
“你却拿着我们的夫妻共同财产，给奸夫花了124万。”
林晚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我笑了。
“谢谢你，林晚。”
“谢谢你让我知道，什么叫人心不足，什么叫农夫与蛇。”
我转身推开门。
“明天见。”
身后，丈母娘的声音尖锐地响起：“你走了就别回来！”
我没有回头。
“放心，我不会回来了。这样的家，送我我都不要。”
门在身后关上。
楼道里很安静，只有我的脚步声。
我走到楼梯口，站住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周阳的消息：怎么样？
我深吸一口气，打字：开始了。
他秒回：证据够吗？我笑了一下。
我打字：不够。
我还需要更完整的证据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