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游戏玩脱后,他跪着求原谅

豪门游戏玩脱后,他跪着求原谅

主角:宋知秋周予安
作者:九思长念

第5章

更新时间:2025-07-04

清晨的光透过玻璃,投射在深灰色的地毯上。

周予安坐在办公桌后,平板发出低电量的提示音。周予安皱了皱眉,他拿起内线电话:“陈默,带着剩下的资料过来。”

“周总,这是补充材料。电子版也已同步上传至加密文件夹。”陈默拿着档案袋,站在办公桌前汇报着。

周予安没抬头,手指点了点桌面:“说吧。”

陈默打开档案袋,抽出的第一份是几张打印的照片。“关于孤儿院时期,能找到的影像记录非常有限。只有这三张不同时期的合影。”

周予安的目光扫过。

第一张:一群穿着统一旧衣服的孩子排排站,背景是刷着“阳光福利院”字样的斑驳墙壁。一个瘦小的男孩站在最边上,大概四五岁,眼睛有些茫然地望着镜头外。

第二张:换了地方,牌匾写着“晨曦之家”。男孩长大了一点,七八岁的样子,站在一群孩子中间,微微低着头,避开镜头,额前的头发遮住了眼睛,只露出初显好看的下颌线。

第三张:背景更加模糊简陋,可能是所谓的“未命名收容点”。男孩约莫十岁,站在角落的光影里,环境虽然简陋,宋知秋的脸上却有浅浅的笑意,可他的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却泄露了他的紧张。

三张照片,清晰地勾勒出一条轨迹:从茫然到拒绝,再到习惯。周予安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这种具象化的漂泊感,比昨晚冰冷的文字更令人不适。他不需要更多细节。

“财务状况更新。”陈默的声音继续,如同播报财经新闻,“截止今日凌晨,关联账户余额:18760.33元。主要支出项:上周工作室租金支付12000元,画材采购约4000元,其余为基本生活开销。无异常大额收入或支出。”

周予安想起那个专注工作的身影,那只稳定得惊人的、手。

他创造着价值不菲的艺术,却活得如此清寒。宋知秋不该过这种清贫的生活。他拥有那样绝佳的相貌,又有那么好的才华,应该值得更好的生活,才是正解。

“重点。”周予安的声音有些低沉。

陈默收回照片,从档案袋里又取出一张打印的彩色图片,放在了平板电脑旁,正对着周予安。图片像素很高,清晰地展示着一幅画作的细节。

《炽羽》。

昨晚在平板上匆匆一瞥的震撼,远不及此刻清晰的打印稿带来的震撼大。

画面主体是一只正在燃烧的耳朵。

不是写实,而是充满了扭曲的痛苦和象征。火焰并非温暖的橘红,而是冰冷的蓝与惨烈的白交织,疯狂地舔舐着耳廓的每一寸结构。最令人心悸的是耳蜗部分——那精密如迷宫的构造,被作画人以惊人的解剖学般的精确描绘出来,此刻却在火焰中扭曲、变形,仿佛正在熔化和坠落。背景是无数扭曲、断裂、纠缠的音符,像一场无声的尖叫被具象化,凝固在画布上。整个画面充斥着一种绝望的、被焚毁的美感,一种对声音世界彻底失去的悲鸣。

周予安的视线凝固在那只燃烧的、坠落的耳蜗上。

他想起了医疗记录里那个鲜红的“≥60dB”,想起了昨晚巷子里,宋知秋塞着耳塞、一脸茫然的样子。这幅画,就是对那场毁灭性高烧和后面漫长寂静生活的回响。它比任何病历报告都更直接、更残酷地展现出了宋知秋失去的东西。

“这幅作品获得了当年美院‘新生之光’一等奖,”陈默补充道,“也是他退学前最后一幅公开展出的作品。”

周予安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轻抚在那幅打印稿上。

陈默等了几秒,从档案袋里拿出最后一份文件。这是一份警方档案的复印件。抬头是醒目的“报警记录”,报案人姓名:宋知秋。日期正是美院退学公告发布的前一周。他将文件放在《炽羽》打印稿旁边,指着其中关键的一行:“这是当年的报警记录。宋知秋指控油画系主任张XX教授在其画室对其进行猥亵未遂。”

周予安的目光扫过记录上宋知秋当时的口述,措辞混乱但核心明确,带着巨大的恐惧和屈辱。然而,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报告的末尾处理意见栏。

红色印章里面是四个冰冷的仿宋体字:「证据不足」。旁边是经办警官潦草的签名和一个日期。

「证据不足」。

轻飘飘的四个字,像一盆冰水,浇灭了受害者的所有控诉,也成了那份“精神失常”退学公告最有力的注脚。

他几乎能想象到那个场景:一个左耳失聪、朋友不多、无依无靠的学生,面对一个位高权重、人脉盘根错节的教授,他的指控会遭遇什么。所谓的“证据不足”,不过是权力碾压下的必然结果。

他的指腹重重地按在了「证据不足」那几个字上。

难怪宋知秋退学后,会有精神科的就诊经历。

陈默安静地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没看到老板这个充满戾气的动作。

过了好一会儿,周予安才慢慢移开手指。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张教授那边?”

“正在深入接触当年的相关人员,包括报警记录里提到的那位‘恰好’在张教授办公室‘拿资料’的助教。”陈默回答,“需要时间,但方向明确。”

周予安点了点头,没再追问。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桌面,掠过《炽羽》的打印稿,掠过那三张沉默的孤儿院合影,最后停在陈默刚刚放下的另一份文件上——那是林修的诊疗记录摘要的打印件。

记录很专业,充斥着术语。周予安的目光快速扫过那些关于“焦虑障碍”、“PTSD症状”、“回避行为”的描述,最终停留在一行批注上。

是林修手写的一行批注,字迹清晰:

「缺乏信任」。

「内心封闭」。

「拒绝社交」。

「警惕病情加重风险」。

「对医患关系信任」。

周予安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若有所思。

陈默适时开口:“林修医生每周二下午四点坐诊。宋知秋的预约通常是固定的,除非特殊情况,很少变动。”他顿了顿,接着说,“林医生未婚,独居,在业内口碑很好,尤其擅长处理创伤后应激障碍。”

周予安抬眼看了陈默一眼,办公室内一片寂静,只有恒温空调发出极低的送风声。

“知道了。”周予安淡淡地说,“你先出去。”

“是。”陈默颔首,拿起那个牛皮纸档案袋,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周予安重新拿起那本黑色笔记本,翻到写着“猎物锁定,需耐心”的那一页。笔尖停在“耐心”二字的上方。

他眼前闪过宋知秋颈侧滑落的那根黑色助听器导线,闪过他塞着黄色耳塞茫然的脸,闪过那只在火焰中坠落的耳蜗。

笔尖落下,在“需耐心”的旁边,他重重地写下一个字:

「林」。

看来这个林医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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