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晓，一个28岁的独立摄影师，最近接了个活儿，有点特殊——协议结婚。

甲方是顾廷，一个创业公司老板，据说急需一个“贤内助”来稳固他的“未来之窗”项目，

顺便应付他那催婚催孙子的老妈。每个月五十万，听起来比拍艺术照有意思多了。

我捏着那份厚厚的协议，纸张边缘还有点打印机没磨平的毛刺。我心里盘算着，

这笔钱能买多少新设备，能让我去多少地方采风。顾廷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份合同，

而我看着他，像看一笔移动的巨款。他一本正经地说：“林**，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我笑得像只偷到腥的猫：“顾总，您放心，我这演技，影后级的。”然而，我没想到，

这份“艺术项目”会把我带进一场更“艺术”的意外。明天，我将正式踏入顾家的大门，

扮演我的“顾太太”角色，希望这出戏，别太难演。01我的“光影阁”工作室里，

午后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空气中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柱，无数灰尘在光束中飞舞。

空气里弥漫着老旧相纸和定影液的混合气味，很呛，但我闻惯了。

我小心翼翼地将一枚徕卡镜头擦拭干净，放回防潮箱。

那是我省吃俭用大半年才淘换来的宝贝，上面还有一道细微的划痕，像战士的勋章。转身，

我从落满灰尘的桌上拿起那份厚厚的协议，推到对面西装革履的顾廷面前。

他坐在一张吱呀作响的旧木椅上，显得格格不入。他身上古龙水的味道，

跟我工作室的化学药剂味混在一起，有点怪。他审阅完毕，

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支万宝龙钢笔递给我，笔身冰凉。我拔开笔帽，指尖在签名处停留片刻，

下意识观察他的微表情。他的嘴角绷得很紧，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装，接着装。

）我不再犹豫，利落地签下“林晓”二字。墨水在粗糙的纸上微微晕开。签完，

我将属于我的那份合同副本对折，塞进我那个磨了边的摄影包里。“顾总，合同我看完了，

没问题。”**在椅子上，双臂环胸，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顾廷推了推金丝边眼镜，

镜片反射着窗外的光，让我看不清他的眼神。“林**果然爽快。协议期内，

希望你恪守本分，尤其是在我母亲面前。”“放心，专业演员的自我修养我还是有的。

”我敲了敲桌子，桌上的灰尘被震起一些，“不过，关于孩子的问题，协议里说顺其自然，

但你似乎很抗拒？”我问得直接。他眼神明显闪躲了一下，

端起我用一个豁了口的马克杯泡的速溶咖啡，喝了一口，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呵，

嫌弃我的破杯子和廉价咖啡了？）“我们只需要扮演好恩爱夫妻，其他的不需要你操心。

我母亲那边，我会处理。”他的声音比刚才冷了三分。“行。”我爽快答应，

“给钱的是老板，老板说了算。”（呵，提到孩子就这副表情，

看来顾家这趟水比我想的还浑。）我心里冷笑。（不过无所谓，五十万一个月，别说演戏，

演猴戏都行。）（这笔钱到手，我的环球摄影展就有启动资金了。这笔买卖，不亏。

）我站起身，习惯性地用手指在空中比划，模拟相机取景框，将他框在里面。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动作，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林**，你的习惯最好改改。

”“职业病，顾总见谅。”我放下手，笑得更灿烂了，“那么，合作愉快？”他没再说什么，

站起身，理了理一丝不苟的西装下摆，转身离开。看着他挺拔但僵硬的背影，

我嘴角的笑意慢慢淡去。这出戏，怕是比我想象的，要更有意思了。02第二天，

顾廷的司机准时出现在我工作室楼下。枫叶湾的别墅区，每一栋房子都像一座孤岛。

顾家的别墅更是气派，客厅里的水晶吊灯光芒璀璨，却照不亮角落的阴影。

空气中飘着百合的浓郁香气，混杂着一丝消毒水的味道，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反射着人影，

让我感觉自己像个闯入者，脚下的帆布鞋和这光洁的地面格格不入。

司机帮我把那个贴满贴纸的旧行李箱拖进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我换上管家递来的崭新拖鞋，感觉脚底软得不真实，拘谨地站在客厅中央。周慧芳，

我的“婆婆”，从二楼旋转楼梯缓缓走下。她穿着一身精致的丝绸旗袍，

目光如X光般将我从头扫到脚，最后落在我那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上，嘴角撇了撇。

我挤出早就练习好的职业微笑，微微鞠躬：“阿姨好。”她没应声，示意我坐下，

自己则坐在主位的沙发上，端起一杯参茶。那茶杯是上好的骨瓷，薄得透光。“你就是林晓？

”周慧芳呷了口茶，眼皮都懒得抬，“听顾廷说，你是个摄影师？”“是的，阿姨。

我自己开了个小工作室。”我坐姿端正，后背挺得笔直，感觉像在接受面试。“哦？

小工作室能挣几个钱？”她放下茶杯，杯底和茶几碰撞，发出一声轻响，带着敲打的意味，

“我们顾家可不养闲人。”（来了来了，下马威。）我心里翻了个白眼，

脸上依旧笑得人畜无害。“阿姨说的是。所以我才更要努力工作，不能总指望顾廷。

”我回得滴水不漏，“毕竟，新时代的女性，经济独立才有底气嘛。

”周慧芳的脸色果然一僵，随即冷哼一声：“歪理邪说。女人的底气，是儿子。你这肚子，

到底有没有动静？”她的目光像两把刀子，直直地戳向我的小腹。（我去，这才第一天，

就直接奔主题了？老太太，你这节奏也太快了点。）我心里吐槽，

嘴上却露出几分羞涩：“阿姨，我们……我们才刚结婚，顺其自然吧。”“顺其自然？

我等不及了！”她声音陡然拔高，“我告诉你林晓，我不管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进了我顾家的门，首要任务就是给我生个孙子！白白胖胖的孙子！听见没有？”“听见了，

阿姨。”我低眉顺眼。（老太太，你还嫩了点。演戏嘛，谁不会啊。

）周慧芳似乎对我的“顺从”还算满意，挥了挥手，像打发下人：“行了，

让管家带你去房间吧。记住我今天说的话。”我站起身，再次鞠躬，然后跟着管家上楼。

踏上那铺着厚厚地毯的楼梯时，我回头看了一眼。周慧芳正端着那杯参茶，

眼神依旧死死地盯着我的肚子。（顾家的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但既然来了，

总要搅一搅才有趣。）这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03搬进顾家的日子，比我想象的还难熬。

周慧芳的监视无处不在，连我多喝一杯水她都要问是不是上火。顾廷则像个影子丈夫，

除了在周慧芳面前演演戏，其他时间根本见不到人。我只能躲回我的“光影阁”喘口气。

这天下午，我在暗房里冲洗照片，一股熟悉的恶心感猛地涌上喉咙。

我冲进工作室那间狭小的卫生间，趴在洗手池边干呕了半天。（怎么回事？

难道是中午的饭菜不干净？）我直起身，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

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脑海。我的生理期，好像推迟了很久。我心里咯噔一下，手脚冰凉。

从包里翻出之前随手买的验孕棒，包装袋被我捏得全是褶子。卫生间里光线昏暗，

只有手机屏幕亮着。我能听到外面街上传来的车流声，闻到空气中残留的咖啡味。

手中的验孕棒冰凉，塑料的质感硌着我的手心。等待结果的那几分钟，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当那清晰的两道杠出现时，我猛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脑一片空白。（两道杠？！

开什么国际玩笑！协议里可没这一条！）我的手在发抖。脑海里闪过一个模糊的夜晚，

隔壁城市的酒吧，酒精，还有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我深吸一口气，用冷水拍了拍脸。

（不行，我得冷静。这孩子，是我的。）（既然来了，我林晓，绝不会让她受委屈。

）我走出卫生间，心里乱成一团麻。我需要找个地方静一静。街角有家老咖啡馆，我走进去，

点了一杯热水。就在我失神地看着窗外时，一个人影匆匆走来，不小心撞到了我的桌子，

杯子里的热水洒了出来，烫得我一哆嗦。“对不起，对不起！”一个充满磁性的男声响起。

我抬头，看到一个穿着亚麻衬衫，气质不羁的男人。他正手忙脚乱地用纸巾帮我擦桌子。

“没事。”我摆摆手，准备离开。“等等，”他叫住我，目光落在我胸前的老式相机上，

“你也是摄影师？看你的镜头，是徕卡的**版吧？很有品味。”我愣了一下，

没想到会有人认出我这台老古董。他叫沈言，是个独立设计师。

我们意外地就摄影艺术聊了起来，他的见解很独到，不像那些附庸风雅的富二代。

“你的作品里有种倔强的生命力，我很喜欢。”他看着我，眼神里是纯粹的欣赏，很干净，

没有杂质。这眼神，不像顾廷，不像顾家那些人。我礼貌地笑了笑：“谢谢。”聊了一会儿，

我起身告辞。“我叫沈言。”他递给我一张名片，设计得很简约，“以后有机会可以交流。

”我接过名片，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这个沈言……倒是个有趣的人。）但此刻，

我没心情想这些。我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眼神变得无比坚定。这个小生命，

是我一个人的意外，也是我一个人的责任。04怀孕的秘密，我谁也没说。但身体的反应，

却瞒不了人。顾家别墅的餐厅，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香气扑鼻。

可这些油腻的味道，现在闻起来只会让我反胃。我只能听到刀叉碰撞瓷盘的清脆声响，

周慧芳审视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落在我身上，让我食不知味。桌上一盘清蒸鱼端了上来，

那股腥味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下意识捂住嘴，一阵恶心涌了上来。“啪嗒。

”周慧芳立刻放下筷子，眼神锐利地盯着我，像鹰一样。“不舒服？”她问。“没有，阿姨，

可能是最近有点累。”我借口去洗手间，快步逃离了餐厅。在洗手间里，我吐得天昏地暗。

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我知道，这事瞒不了多久。回到房间，

我从摄影包的夹层里拿出一个微型录音笔。这是我以前做纪实摄影时用的，

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我检查了一下电量，

然后把它小心翼翼地藏在我常戴的一枚复古胸针后面。胸针的背面有些磨损，

正好可以卡住这个小东西。（老狐狸，想套我的话？没那么容易。）晚饭时，

周慧芳果然发难了。“林晓，最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吃不惯家里的饭菜？

”她状似关心地问，亲自给我夹了一筷子油腻的红烧肉。我看着碗里颤巍巍的肥肉，

胃里又是一阵恶心。“没有，阿姨，谢谢您。”我低头喝汤，掩饰住脸上的表情。“累？

”她冷笑一声，“年轻人有什么好累的。我看你最近总是犯恶心，是不是……有什么喜事了？

”她终于问出了口。我心里一紧，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喜事？什么喜事啊阿姨？

”我这演技，不去拿奥斯卡都屈才了。“哼，在我面前还装蒜。”她压低声音，凑了过来，

语气阴冷，“要是真怀了，最好是顾家的种。不然……”她没说完，但那威胁的眼神，

已经说明了一切。我握着汤匙的手紧了紧。（从今天起，我得万分小心。这孩子是我的，

谁也别想动她。）（至于顾家……）我抬起头，对上她审视的目光，微微一笑。

（我开始有点期待这出好戏了。）这笔买卖，好像比我想象的要**得多。05第二天一早，

我还在睡梦中，卧室的门就被人直接推开了。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显得格外柔和。

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医院特有的酒精味。我猛地睁开眼，

看见周慧芳领着一个戴金丝眼镜、看起来很斯文的男人站在我床前。

那男人穿着一身干净得刺眼的白大褂。“林晓，醒了？我请了王医生来给你看看身体。

”周慧芳的语气不容置喙。我心里瞬间警铃大作。（这么快就动手了？

还是直接把医生请上门？）我被迫躺在床上，接受这位王医生的“检查”。

他的听诊器冰凉地贴上我的皮肤，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林太太，

最近身体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吗？”他一边问，一边做着记录。“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我懒懒地回答。“是吗？”他推了推眼镜，问出一个极具诱导性的问题，

“那……最近有没有和顾先生之外的人，接触比较频繁？”我心里冷笑。（好家伙，

这是妇产科医生还是片警啊？查户口呢？）我还没开口，

周慧芳就在旁边帮腔：“医生问什么你答什么！我们也是为你好！”“阿姨，

我接触最多的人就是您和顾廷了。”我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哦，还有工作室的客户，

不过都是谈工作。怎么了？”王医生和我对视了一眼，我用我摄影师的观察力，

敏锐地捕捉到他和周慧芳之间交换的那个隐晦眼神。（一伙的，没跑了。）“王医生，

”我坐起身，拉了拉被子，语气也冷了下来，“您这检查，真是‘无微不至’。不知道的，

还以为是来审犯人的。”我的目光直直地看着他，带着一丝嘲讽。“您要是没别的事，

可以请回了。我这小庙，容不下您这尊大佛。”王医生的脸色变了变，有些挂不住。

周慧芳气得指着我：“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什么态度？”我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她面前，

“阿姨，我嫁进顾家，是来当太太的，不是来当犯人的。您要是不信任我，大可以跟顾廷说，

我们一拍两散。”“你……”周慧芳被我堵得说不出话。（好一出“关心”的大戏，

这是想直接给我扣上“不洁”的帽子啊。）最终，这场闹剧不了了之。送走他们后，

我立刻回到房间，在一张废弃的相纸背面，记下了那个医生的名字和特征——王建国，

康宁医院，左手手腕有颗痣。（这个王医生，绝对有问题。）（看来，

我胸针里的那个小东西，很快就要派上大用场了。）这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06周慧芳的挑拨离间，比我想象的更有效。晚上，顾廷回来了，

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和烟味。我正好下楼喝水，在客厅遇上了他。他看到我，

掐灭了手里的烟，表情复杂。办公室里那种冰冷的面具似乎裂开了一道缝。

“我妈说你怀孕了，是真的吗？”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疲惫。“是。”我平静地回答。

他沉默了很久，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夜景，但屋里却一片昏暗，

只有一盏玄关灯亮着，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孩子……是谁的？”他艰难地问出这句话，

眼神闪躲，不敢看我的眼睛。那一瞬间，我突然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果然，

他还是选择相信他妈。）“顾廷，你觉得是谁的？”我反问他。“我……”他语塞，

最终颓然地靠在沙发上，“我妈说……”“顾廷，你只看到你母亲想让你看到的。

”我打断他，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而我，看到的却是你母亲不愿让你看到的。

你好自为之。”说完，我转身上楼，没有再看他一眼。走到楼梯拐角时，我停下脚步，

回头看去。他一个人坐在昏暗的客厅里，像一尊孤独的雕塑。（也好，

让我彻底看清了这份协议婚姻的本质。）（不过是一场交易，别谈感情。

）我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的失望，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从现在起，我谁也不靠。孩子，

我自己能保护好。）回到房间，我摸了摸小腹。那里有一个小生命正在悄悄成长。为了她，

我必须变得更坚强。我拿出手机，开始搜索“康宁医院，王建国”这个名字。游戏，

才刚刚开始。07生活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周慧芳没再找我麻烦，顾廷也对我视而不见。

我们像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三个陌生人。我乐得清静，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这天，

我受邀参加“云顶艺术中心”的一个现代艺术展。展厅内，灯光柔和，

四壁挂着充满冲击力的画作。空气中流淌着舒缓的古典乐，人们低声交谈，艺术气息浓厚。

我站在一幅名为《初生》的摄影作品前，久久不语。那是一张黑白照片，

拍的是一双布满皱纹的手，捧着一颗正在发芽的种子。光影、构图、情感，都恰到好处。

“你也喜欢这位艺术家的作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回头，看到了沈言。

他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白T恤，笑容像阳光一样温暖。“好久不见，林晓。”“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