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救我......"手机里传来儿子微弱的呼救声，我手中的锅铲咣当掉在地上。

"小军！小军你在哪儿？"我大声喊道，但电话已经断了。我是李刚，

在市中心开了家小餐馆，儿子李小军今年刚满十八岁，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每天放学都会来店里帮忙，从不让**心。可今天都快九点了，他还没回来。

我急忙拨通他的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喂，你是谁？"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语气很是不耐烦。"我是李小军的父亲，我儿子呢？""哦，就是那个被车撞的小子啊。

"对方语气轻松得让人愤怒，"在中心医院呢，你赶紧来吧，别死在医院里就行。""什么？

你说什么？"我的头嗡的一下，差点站不稳。"就是被我撞了呗，也不看看路，活该。

"电话里传来一阵嬉笑声，"对了，我叫赵天宇，记住了，一会儿见面聊聊赔偿的事。

"说完就挂了电话。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赶紧锁了店门，打车直奔医院。

一路上我的手都在发抖，小军从小就是我一个人带大的，他妈妈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了，

我这些年就这么一个儿子啊。到了医院急诊科，我看到儿子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身上插着各种管子。医生说他颅内出血，需要立即手术，费用至少三十万。"三十万？

"我傻眼了，这几年做小本生意，全部积蓄也就十来万。"家属，患者情况很危急，

必须马上手术，你先交费吧。"护士催促道。就在这时，急诊室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声。

几个穿着名牌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头发染成金色，

脖子上戴着粗金链子。"哪个是李小军的家属？"他大声问道。"我是他父亲。

"我走了过去。"我是赵天宇。"他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满是轻蔑，

"就是个开小餐馆的啊，难怪穿得这么土。"他身边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你就是撞我儿子的人？"我强忍着愤怒。"对啊，就是我撞的。"赵天宇满不在乎地说，

"不过你放心，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说着，他从包里掏出一叠钞票，

大概有两万块钱的样子，随手扔在了我面前。"这两万块钱你拿着，够你儿子看病了。

不过有个条件，你得签个谅解书，证明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是你儿子自己不小心摔伤的。

""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撞了我儿子，还要我说是他自己摔的？""对啊，

不然你以为呢？"赵天宇冷笑道，"告诉你，我爸是赵建国，就是那个地产大亨。

我家在这个市里什么人不认识？你一个开小破餐馆的，跟我斗？"他指着躺在病床上的小军，

语气更加嚣张："你儿子能被我撞是他的荣幸，换了别人我连理都不理。两万块钱，

够你们家一年的收入了吧？"我看着地上的钞票，再看看病床上的儿子，

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屈辱感。"如果我不签呢？"我问道。"不签？"赵天宇哈哈大笑，

"你不签也得签。我告诉你，这个市里从警察局到法院，哪个不是我家的朋友？你想告我？

没门！""而且，"他凑近我，压低声音威胁道，"你要是敢不配合，

信不信我让你这个破餐馆开不下去？"我的拳头紧紧握着，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可是面对这样的威胁，我又能怎么办？我只是个普通老百姓，而他们家有钱有势。

"考虑清楚了，签还是不签？"赵天宇不耐烦地问。就在这时，医生又过来催促："家属，

病人情况很危急，再不手术就来不及了！"我看着儿子痛苦的样子，心如刀绞。为了救儿子，

我似乎别无选择......第二章"我需要考虑一下。"我强忍着怒火说道。"考虑？

"赵天宇冷笑，"行啊，你慢慢考虑。不过我可提醒你，医药费一天比一天贵，

你那点积蓄够用几天的？"说完，他带着人大摇大摆地走了，

临走前还故意踢了踢地上的钞票："钱我放这儿了，什么时候想通了就来找我。

"我弯腰捡起那些钞票，每一张都像是在羞辱我。但为了儿子，我只能先拿去交费。

护士看我只交了两万，皱起眉头："这点钱只够维持两天，

后续的手术费和住院费还需要很多。""我知道，我会想办法的。"我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

看着昏迷不醒的儿子，心里五味杂陈。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我当兵时的老战友王强。

"老李，听说小军出事了？我刚从别人那儿听说的。"王强的声音很着急。

我把事情的经过跟他说了一遍。"什么？那个王八蛋这么嚣张？"王强气愤地说，"老李，

你别忍着，我这就过来。""算了，王强。"我苦笑道，"人家说得对，

我就是个开小餐馆的，斗不过他们。""老李，你忘了咱们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王强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在部队的时候，什么时候怕过这种人？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摇摇头，"现在不一样了，我有儿子要照顾，不能冲动。

"挂了电话，我陷入了沉思。王强说得对，我确实不是普通人。当年在部队的时候，

我是特种兵，参加过好几次重要任务，胸前还有三等功的军功章。但是，

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退伍后，我就是个普通的餐馆老板，那些往事还有什么用？

第二天早上，赵天宇又来了，这次他带来了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介绍一下，

这是我爸的律师李律师。"赵天宇得意地说，"专门来处理这件事的。

"李律师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李先生，这是谅解书，你签个字就行了。

"我接过文件看了看，上面写着：证明李小军的伤是自己不小心造成的，与赵天宇无关。

"我不签。"我把文件扔还给他们。"不签？"赵天宇的脸色立刻变了，"你想清楚了，

不签的话，你儿子的医药费从哪儿来？""我会想办法。"我冷冷地说。"想办法？

"赵天宇哈哈大笑，"你一个月能赚几个钱？够你儿子一天的医药费吗？

"李律师在旁边补充道："李先生，我劝你还是配合一点。这件事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而且，就算你真的要打官司，你觉得能赢吗？""为什么不能赢？明明是他撞的我儿子！

"我愤怒地说。"证据呢？"李律师反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当事人撞的？

现场的监控录像刚好坏了，也没有目击证人。你拿什么告我们？"我愣住了。对啊，

我确实没有证据。"而且，"赵天宇接着说，"就算有证据又怎样？我告诉你，

这个市里的法官我爸都认识。你一个小餐馆老板，跟我们斗？"看着他们嚣张的样子，

我想起了当年在部队时的誓言：保家卫国，绝不向恶势力低头。可是现在，为了儿子，

我似乎只能低头......"给我一天时间考虑。"我最终说道。"行，一天时间。

"赵天宇站起身，"不过你最好想清楚，过了今天，这两万块钱可就没了。

到时候你儿子的医药费，你自己想办法！"第三章当天下午，我去了警察局报案。"警官，

我要举报有人故意伤害我儿子。"我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接待我的是个年轻警官，

他听完后眉头紧皱："李先生，这件事我们需要调查一下。不过，你有什么证据吗？

""监控录像......"我刚要说，想起赵天宇的话，心里一沉。

"监控录像我们已经调取了，可惜那个位置的摄像头刚好坏了。"警官无奈地摇摇头，

"没有直接证据的话，这案子不好办啊。""那现场有没有目击证人？"我急切地问。

"我们问了，当时商场里人不多，而且事发突然，大家都没注意。"警官看了看记录，

"目前只有你儿子的证词，但他现在还在昏迷，没法做笔录。"我的心越来越沉。

看来赵天宇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不过，你放心，我们会继续调查的。"警官安慰道，

"如果有新的线索，我们会联系你。"走出警察局，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二十年前，

我在战场上面对敌人都没这么绝望过。回到医院，我看到病房里多了几个人。

其中一个穿着昂贵西装的中年男人正站在小军床前，他就是赵建国，赵天宇的父亲。

"你就是李小军的父亲吧？"赵建国转身看着我，语气平淡但带着威压，"我是赵建国。

"我知道这个名字，他是本市最大地产公司的老板，身家几十亿，确实是个大人物。

"我听说你不愿意签谅解书？"赵建国直接问道。"对，我不签。"我硬着头皮说。

"年轻人，做人要识时务。"赵建国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你知道我是谁，

应该明白跟我作对的后果。""不管你是谁，撞了人就应该负责任。"我据理力争。

"负责任？"赵建国冷笑，"谁说我儿子撞了人？你有证据吗？""您儿子亲口承认的！

""口说无凭。"赵建国摆摆手，"而且，我儿子现在改口了，说他没撞任何人。

"我愤怒地看向站在一旁的赵天宇，他正嚼着口香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你昨天明明说......"我指着他。"我说什么了？"赵天宇装傻，

"我什么时候说过撞了人？你有录音吗？"我气得浑身发抖，这父子俩太**了！"李先生，

我看你也是个实在人，我就直说了。"赵建国坐下来，"这件事，你有两个选择。第一，

签谅解书，拿五万块钱，大家相安无事。第二，继续闹下去，最后什么都得不到。""五万？

昨天你儿子说的是两万。""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赵建国淡淡地说，"五万块钱，

对你来说应该是笔不小的数目吧？够你的餐馆一年的利润了。"我看着病床上的儿子，

他脸色依然苍白，呼吸微弱。医生说手术费需要三十万，五万块钱确实解决不了问题。

"如果我还是不签呢？"我问道。赵建国的表情变得阴沉："那你就等着后悔吧。

我赵建国在这个市里混了二十年，什么风浪没见过？你一个开小餐馆的，真以为能跟我斗？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如果你不识趣，不仅你儿子的医药费没着落，

连你那个破餐馆也开不下去。""你威胁我？"我怒视着他。"不是威胁，是事实。

"赵建国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给你最后一天时间考虑，明天下午之前给我答复。

过期不候。"说完，他带着人离开了病房。我坐在床边，握着儿子冰凉的手，心如刀绞。

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为退伍后的平静生活就是幸福。可现在我才明白，在这个社会里，

没有实力就只能任人欺负。我想起了当年的军功章，它们现在静静地躺在家里的抽屉里，

covered着厚厚的灰尘。那些曾经让我骄傲的荣誉，现在还有什么用呢？手机响了，

是餐馆的邻居老王打来的。"老李，你的店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刚才来了好几个人，

说要在你店门口施工，把路都给堵死了。"我的心一沉，

看来赵建国已经开始行动了......第四章我匆匆赶到餐馆，

看到店门口确实被围了起来，几个工人正在挖路，说是要修下水道。"师傅，这要修多久？

"我问其中一个工头。"不好说，少说也得半个月。"工头头也不抬地说，"上面的命令，

我们也没办法。"我明白，这就是赵建国的手段。我的小餐馆本来生意就不好，

现在门口被堵死，客人进不来，用不了几天就得关门。回到医院，

护士又来催交费了："家属，病人的费用已经欠了五千块，明天必须补交，不然只能停药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仅有的两千块钱交了上去。现在我身上只剩下不到一千块钱了。

"还差三千，明天务必交齐。"护士严肃地说。夜里，我守在病房里，看着昏迷的儿子，

心里痛苦不堪。或许，我真的应该妥协，签下那份谅解书。可是，如果我签了，

那就等于承认儿子是自己摔伤的，这对他来说公平吗？凌晨两点，我走到医院的天台，

点了根烟。很多年没抽烟了，但今晚实在憋得难受。"老李？真的是你！"我回头一看，

竟然是当年的老战友陈建军。他现在穿着军装，肩膀上的军衔显示他已经是上校了。"建军？

你怎么在这儿？"我惊讶地问。"我老婆刚生孩子，在妇产科呢。"陈建军走过来，

"听说你儿子出事了？王强跟我说的。"我把这几天的遭遇详细跟他说了一遍。"太过分了！

"陈建军愤怒地说，"老李，你怎么能忍到现在？当年的老李哪儿去了？""建军，

现在不是当年了。"我苦笑道，"我现在就是个普通老百姓，

哪儿斗得过他们这种有钱有势的人？""什么普通老百姓？"陈建军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忘了你的身份了吗？你可是一等功的特种兵！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过去的事？"陈建军打断我，"老李，

军人的荣誉是一辈子的！你当年在边境作战时的英勇，全军区都知道。

现在遇到这点困难就要低头？"我低着头没说话。确实，当年我在部队表现突出，

曾经参加过几次重要任务，还立过一等功。但退伍这么多年，我早就把那些荣誉忘了。

"这样吧，"陈建军说，"明天我陪你去找他们，我倒要看看，这个赵建国有多大能耐。

""建军，你别冲动。你现在是现役军官，不能参与这种事情。"我劝道。"谁说我要参与？

我就是去看看。"陈建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对了，你的军功章还在吗？""在家里放着。

""明天带上。""带那个干什么？""你就带着就行了。"陈建军神秘地说，"相信我，

会有用的。"第二天上午，我回家取军功章。打开久未开启的抽屉，

看到那枚金光闪闪的一等功军功章，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当年授勋的时候，

首长说过一句话："这枚军功章不仅是荣誉，更是责任。不管到什么时候，

都不要忘记军人的使命。"我把军功章装进口袋，心情复杂地回到医院。下午，

陈建军准时出现。让我意外的是，他竟然穿着常服来的。"建军，

你这是......""别问，跟我走就行了。"我们来到住院部楼下，

正好遇到赵建国父子和那个李律师。"哟，还带帮手来了？"赵天宇嘲笑道，

"多来几个也没用，这事儿没得商量。""考虑得怎么样了？"赵建国直接问我。

"我不签谅解书。"我坚定地说。"不签？"赵建国的脸色阴沉下来，"那你就等着后悔吧！

"就在这时，陈建军开口了："赵总，是吧？我听说你在威胁我的战友？""你是谁？

"赵建国看了看陈建军的军装，眼神有些忌惮。"我是李刚的战友。"陈建军淡淡地说，

"我想，在处理这件事之前，你应该先了解一下李刚是什么人。"第五章"他是什么人？

不就是个开破餐馆的吗？"赵天宇不屑地说。陈建军冷笑一声："开餐馆？老李，

把你的证件拿出来让他们看看。"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枚军功章。

金色的五角星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上面"一等功"三个字格外醒目。看到军功章的瞬间，

赵建国和李律师的脸色都变了。"这...这是一等功？"李律师结巴地问。"对，一等功。

"陈建军骄傲地说，"李刚，代号'黑鹰'，曾经是我们军区最优秀的特种兵。

参加过三次边境作战任务，击毙敌人十七名，拯救人质二十三名。""这枚一等功军功章，

是他在最后一次任务中，独自一人深入敌后，成功摧毁敌人武器库并救出被俘战友后获得的。

"赵建国父子听得目瞪口呆。他们显然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普通的餐馆老板，

竟然有这样的身份。"可...可这都是以前的事了......"赵天宇色厉内荏地说。

"以前的事？"陈建军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军人的荣誉是一辈子的！

李刚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现在他的儿子被人恶意伤害，你们还想威胁他？

""我...我们没有威胁......"赵建国有些慌乱。"没有？"我终于开口了，

"你刚才不是说要让我的餐馆开不下去吗？现在我店门口被人故意施工，这不是你安排的？

"赵建国额头开始冒汗："这...这是误会...""误会？"陈建军冷笑，"赵总，

你知道故意伤害现役军人家属是什么罪吗？""我儿子现在不是现役军人。"我纠正道。

"谁说的？"陈建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老李，你忘了吗？按照新的政策，

一等功获得者可以申请恢复军籍，享受预备役待遇。""真的？"我惊讶地问。

"当然是真的。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帮你办手续。"陈建军拍了拍我的肩膀，

"从法律上来说，你依然是军人。"这下轮到赵建国父子害怕了。故意伤害军人家属，

这在任何地方都是重罪。"那个...李先生，我觉得我们可能有些误会。

"赵建国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要不我们重新谈谈？""谈什么？

"我的气势也起来了，"你儿子撞了我儿子，现在医药费三十万，你们准备怎么赔？

""三...三十万？"赵天宇结巴了，"不是只要五万吗？""五万？"陈建军嗤笑，

"你们真当我们是傻子？医院的诊断书写得清清楚楚，脑部重伤，需要长期治疗。

三十万都是保守估计。"李律师在旁边小声提醒："赵总，

这件事我们确实理亏......""闭嘴！"赵建国怒斥道，然后转向我们，"各位，

我承认这件事我们处理得不当。这样吧，医药费我们全包，再额外赔偿十万，怎么样？

""现在知道道歉了？"我冷冷地说，"晚了。""那你想怎么样？"赵建国咬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