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阮明曦拿到了出门执行任务的牌子，有对应的车辆送她离开，阮明曦来到了指定的医院，温母住在三楼，当阮明曦走进医院一股消毒水味传了令人感到一阵不适，来到三楼对应的房间号阮明曦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切换成温念的样子推开门进去了，温母看见温念来了开心的想她招手让她过来，温母问“今天怎么这么早”，她笑着帮温母掖好被角：“妈妈我看到一家公司完全符合我的专业我就投简历了一会儿吃完饭我就过去面试。”
“念念啊，你不要太辛苦了妈妈知道妈妈现在的病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你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妈妈永远支持你”，温母拍了拍阮明曦的手背说道，吃完午饭阮明曦准备要走时温母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念念啊今天下午要去面试记得带颗糖去，万一突然低血糖了怎么办”顺势温母就往她手里塞了颗糖，阮明曦从小就在灰域之都里面长大，里面只有打打杀杀根本就不会因为你弱别人就会让着你，阮明曦从小到大都没有感觉到被别人关心，此刻她的心底是有一丝触动的。
走出病房门，阮明曦脸上的温柔瞬间褪去，从帆布包里摸出提前藏好的黑色鸭舌帽戴上（帽檐压得很低，避免被走廊护士或亲戚认出），同时拿出手机快速回复组织的消息：“信号确认，已出发，她没走医院正门，绕到后院的消防通道，这是她提前踩点好的“无监控路线”，路上遇到保洁阿姨打招呼，她只点头应了一声，声音刻意压低，避免暴露“温念”的声线，她脚步没停直接走出了住院部回到了那间狭小的出租屋里面。
下午，阮明曦提前15分钟到季氏楼下，在洗手间洗了个手切换到温念的状态，穿温念常穿的浅灰色连衣裙，领口别着温念母亲送的小珍珠胸针，是提前从温念房间找到的，背包里装着温念的设计作品集（内页夹着她提前标注的“季氏近年设计风格分析”），手上拎着温念常用的帆布包（里面藏着微型录音笔，用于记录面试信息）。
进会议室时，她故意放慢脚步，指尖攥紧作品集边缘（模仿温念“紧张时指尖发白”的习惯），进门后鞠躬时角度稍低（显得谦逊），声音比平时轻两度：“各位面试官好，我是温念，应聘设计部助理岗。”
坐下时，她刻意把帆布包放在脚边（避开面试官视线），作品集放在桌角，露出封面温念的签名，面试官看了看来人就开始提问：“你简历上写，去年在得鑫设计工作室实习，负责过哪些项目？”阮明曦提前背过温念的实习经历，却故意“卡壳”两秒，再流畅应答：“主要帮前辈做过奶茶店的视觉设计，比如杯身图案和门店海报……当时前辈夸我配色大胆，但也说我细节处理不够细，后来我特意练了半个月的线条把控。”
面试官递过一张季氏新品草图：“如果让你给这个水杯做包装设计，你会怎么切入？”
阮明曦没立刻回答，先拿起笔在草稿纸边缘画了两个小框，阮明曦模仿温念“思考时爱画小草稿”的习惯，再开口：“我会先看这款水杯的目标用户——如果是年轻人，会用渐变马卡龙色+趣味标语，比如‘吨吨喝水，快乐翻倍’；如果是商务人群，会偏极简黑银，加暗纹logo显得质感。而且季氏之前的家电包装都有‘圆角设计’的细节，我会延续这个品牌辨识度。”
面试官们都点头表示认可，突然一个面试官开口说：“温**明天就过来上班吧！”温念表示很激动连忙起生和面试官握手，接着温念走出季氏集团就切换到阮明曦的面孔，鱼儿已经上钩，接下来阮明曦就要进行下一步了。
第二天早上，阮明曦来到季氏设计部正式上班，主管和大家介绍了温念，接着带她到了她的办公桌上就走了，阮明曦成功的通过了面试进入了季氏，就是不知道如何找机会和理由接近季寒川，此刻邓丽突然走了过来给他扔了一份文件设计稿，打断了她想的。
“新来的，一周后把这份设计稿给我做出来，耽搁了你可付不了责任”温念自然知道这是老员工欺负新员工故意为难温念的，“好的”温念转身就打开设计稿看了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这机会不就来了，她想着就开始工作了，邓丽满脸不屑的回到工位上，旁边的女生靠近邓丽就说，“丽姐那个文件那么难，改了好几版季总怎么都不满意，一个新来的员工会什么?丽姐你不害怕下周开会交稿被发现吗？”，邓丽双手抱胸说：“你傻啊！，到时候她做好了季总满意就说是我做的，季总要是不满意就说是她做的”，旁边的袁燕欣听了竖了一个大拇指说：“还是你丽姐高明啊”，她们的对话自然阮明曦都听入耳里了，这个不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嘛！这是接近季寒川的最好的办法。
阮明曦把设计图按照自己的思路给画出来，按照温念的习惯在一个不容易察觉的地方做出一个标记，之前要不是她仔细看温念的设计稿都不会发现温念还有这一手，阮明曦故意把一个地方画出错，这样邓丽甩锅的时候她在出面讲解就有机会和季寒川搭话，给季寒川留下印象到时候可能就会让她设计芸锦山庄，到时候接近季寒川的机会多的是，中午时邓丽过来拿设计稿，看了一眼就觉得稳了开心的直接走了，邓丽转身离开阮明曦就对着她的后边嘴角上扬，鱼儿很快就要上钩了。
一周后设计部全体开会，设计部一共分成五组，季寒川看了看前面四张设计图都不满意看到最后一张时邓丽就特别开心因为那是她的，她的眼神看了看对面的温念，温念余光看到有人盯着她看，就看过去和邓丽对视上，邓丽用眼神视意她一会儿不要乱说话，温念指尖悄悄攥紧了会议记录本，睫毛轻颤了下，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目光落回投影幕布上邓丽的设计图，那处被季寒川圈出的色彩搭配问题开始提问。
“邓丽，说说这个方案的灵感来源。”季寒川的声音突然响起，手指敲了敲桌面，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停在邓丽身上。邓丽脸上的笑意僵了半秒，下意识又朝温念看过来，眼神里多了几分急切的恳求，心里暗骂了声温念，这份设计稿又不是她做的她怎么知道那里是为什么要用不同颜色，邓丽咬牙切齿的瞪了眼温念，阮明曦并没有看邓丽而是深吸一口气，拿起笔在本子上快速划了道线。这时旁边的组长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低声问：“你周三不是说有个类似的思路吗？怎么没报上来？”温念抬眼看向邓丽攥着笔杆泛白的指节，最终只是摇了摇头，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可能是我想多了，邓丽这个方案更成熟，”阮明曦看了看邓丽嘴角勾了一丝弧度带有挑衅的意味，邓丽快要被阮明曦给气死了，恨不得弄死温念。
邓丽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她清了清嗓子开始阐述方案，只是说到关键的色彩逻辑时，语气明显有些卡顿。季寒川没说话，手指却在投影幕布上的色块处反复点了两下，忽然看向温念：“温念，你对这个色彩搭配有什么看法？上次你提交的季设计稿分析里，提到过类似的撞色风险分析。”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过来，邓丽的脸一下子白了，温念放下笔，抬头时正好对上邓丽惊慌的眼神，她顿了顿，缓缓开口：“这个搭配确实很亮眼，但如果考虑后续印刷的色准问题，可能需要调整其中两个色块的饱和度，避免出现偏色……”邓丽紧绷着的心放了下来。
温念的话刚落，会议室里紧绷的氛围刚松了半分，季寒川却忽然从文件堆里抬眼，目光落在邓丽攥紧的设计稿上，语气听不出情绪：“亮眼是真，但这个色块过渡的处理方式，我上周三刚在明曦的草稿本上见过。”
这话像颗石子砸进平静的水面，所有人的目光瞬间从邓丽脸上移开，又齐刷刷投向角落的阮明曦。邓丽的脸瞬间从苍白变得涨红，手指死死掐着设计稿边缘，声音发颤：“季总，您……您看错了吧？这是我熬了三个晚上改出来的……”
“哦，是吗？”季寒川挑眉，随手从电脑里调出一份文件投影在幕布上，画面里正是阮明曦手绘的设计草图，上面用荧光笔标注的色块比例、过渡细节，和邓丽手里的设计稿几乎一模一样，“明曦上周跟我提过，她担心印刷偏色，特意在草稿里加了低饱和备选方案，怎么现在成了你的想法？”
阮明曦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讶，季寒川却转头看向她，眼神里多了几分温和：“你当时说没做完，想再完善，怎么没告诉大家？”
这话既拆穿了邓丽，又给了阮明曦台阶。阮明曦攥着笔的手慢慢松开，想着鱼儿上钩了那份设计稿是阮明曦周三故意落在季寒川办公室的，她缓缓抬头看过去说：“那天那份设计稿是我之前在大学时画的了，不知怎的会不小心掉在季总的办公室”。
季寒川收回目光，落在邓丽身上时语气冷了几分，“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出来，不仅是对同事的不尊重，也是对工作的敷衍。”
邓丽再也撑不住，匆匆跑出了会议室。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季寒川却忽然拿起阮明曦的那份设计稿，递到她面前：“你的细节处理比最终稿更周全，下午把完整方案整理出来，我们单独讨论下印刷细节。”
阮明曦接过草稿本，指尖碰到季寒川的手，又飞快缩了回去：“谢谢季总。”季寒川看着她，嘴角难得勾了勾：“该谢的是你。”
午后的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两人之间的设计图上，季寒川指着阮明曦补充的色卡方案，轻声说：“你考虑的印刷材质适配问题，下次有想法不用藏着，直来找我说，这次我看了你的设计稿很不错明天就去芸锦山庄吧！那里的设计交给你我很放心。”阮明曦抬头时，正好对上他眼里的笑意。阮明曦点了点头表示可以，她攥着设计稿从出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季寒川觉得她的背影身形都很像三年前在国外遇见的那个一袭白衣礼服的女孩，虽然远远一眼看不清长相但是背影是真的很美。
第二天早上阮明曦直接去了芸锦山庄，阮明曦刚走到芸锦山庄大门，就见一位穿着藏青色棉布围裙的阿姨迎上来，手里还拎着瓶温热的柠檬水：“是温设计师吧？我是刘妈，季总昨天特意交代，让我先带您熟悉下场地。”
“麻烦刘妈了。”阮明曦接过水杯，指尖触到温热的瓶身，顺势露出温和的笑，“我先跟您去看看要设计的那几套房，正好把基础尺寸和户型结构记下来。”
刘妈领着她穿过栽满石榴树的庭院，青砖路上落着几片晨露打湿的叶子。“要改的是东院的三套房，都是老格局，季总说要保留原来的木梁和花窗，只调整内部功能。”说话间，两人走到东院门口，刘妈推开雕花木门，“您看，这套是主屋，客厅挑高足有四米，就是承重墙位置有点限制，之前有设计师想拆，季总没同意。”
阮明曦拿出卷尺和笔记本，蹲下身测量门槛高度时，刻意问道：“季总对这里的老建筑好像特别在意？”
“可不是嘛！”刘妈笑着擦了擦窗台的灰尘，“这山庄是季家祖上传下来的，季总小时候常来住，去年还特意请人修了院里的老井。他昨天还说，您要是有关于老物件保留的想法，尽管跟他提，不用怕麻烦。”
这话让阮明曦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她起身时故意把笔记本往石桌上放，露出里面夹着的一张老照片（其实这张照片是组织给阮明曦的说是可能会派上用场）——是她提前找的芸锦山庄旧貌图。“我之前查资料时看到这张图，觉得当时的回廊雕花特别好看，不知道主屋二楼的回廊还能不能复原？”
刘妈凑过来看了眼，连连点头：“能！季总去年就说要修回廊，就是没找到合适的设计师。您要是能复原，他肯定高兴。”
正说着，阮明曦的手机响了，是季寒川的来电。她接起时，语气带着几分刚勘测完的认真：“季总，我跟刘妈在主屋，刚测完客厅尺寸，发现主屋的木梁保存得特别好，就是二楼回廊的雕花有些破损，我想试着复原原来的样式，您看可行吗？”
电话那头传来季寒川的声音，比平时温和些：“你有想法就先画初稿，下午我过去，我们在一起好好的讨论。刘妈应该中午会给你准备午饭，你就不用回去吃了，来来**的很麻烦。”
挂了电话，阮明曦看着笔记本上快速记下的“季总在意老建筑、下午到场、刘妈可接触”几个关键词，指尖在“回廊复原”上圈了圈——这不仅是接近季寒川的理由，更是摸清山庄内部动线、确认监控盲区的绝佳机会。她抬头看向二楼回廊，阳光透过花窗洒下斑驳的光影，在她眼里，却成了计划里可利用的每一个细节。
这几天里，阮明曦一直住在芸锦山庄，早上吃完饭就开始改稿，反复查看房子有需要改动的地方就立马该，“温设计师，又这么早忙上了？”刘妈端着洗好的水果过来，看着她蹲在地上画图的样子，忍不住念叨，“季总昨晚还说，让你别太累，设计稿不用改得这么急。”
阮明曦抬头笑了笑，手里的笔却没停：“第三版得更细些，毕竟关系到后续施工。您看这处花窗，我昨天发现它的角度正好能映出院里的石榴树，特意调整了窗框宽度，这样夏天开花时，屋里能看到满窗的花影。”这话既显专业，又暗合季寒川对“山庄意境”的要求——她早就摸清，他最在意设计里藏着的“人情味”。
傍晚时分，阮明曦抱着改好的设计稿走向书房。推开门时，季寒川正对着山庄老照片出神，桌上还放着两杯刚泡好的茶。“这版改了三处，您看看？”她把图纸铺在桌上，指尖指着标注的红色痕迹，“一是回廊扶手高度，二是水榭的台阶防滑处理，三是西院老井旁加了石凳，您之前说想在井边喝茶，这样坐着方便。”
季寒川拿起图纸，目光落在“石凳”的标注上，眼底泛起暖意：“你倒记着我随口说的话。”他指尖划过设计稿上细腻的线条，忽然抬头看向她：“这几天住得还习惯吗？刘妈做的菜合胃口吗？”阮明曦垂下眼帘，语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腼腆：“挺习惯的，刘妈做的红烧肉特别好吃。就是……偶尔会打扰您到很晚。”季寒川合上设计稿，把其中一杯茶推到她面前：“不算打扰，你的修改意见都在点子上。这版不用再改了，明天让施工队按这个来。”他顿了顿，看着她眼底淡淡的青黑，又补充道，“今晚别忙了，早点休息，后天带你去后山竹林看看，也算放松下。”
阮明曦端起茶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笑着应下。茶水的温度透过杯壁传来，她心里却在快速盘算——后山竹林正是她选定的暗杀地点，季寒川主动提出带她去，无异于给了她确认路线、观察环境的最佳机会。而这“不用再改”的设计稿，更是让她能名正言顺地结束“忙碌”，将重心彻底转向最终的计划。
周三阮明曦把芸锦山庄的稿子改好了，今天回到公司开始改之前那一些她没有改完的设计稿，中午季寒川把她叫去了办公室，她匆匆的去了季寒川办公室，“抱歉，刚刚在改稿子没有注意时间，来晚了十分钟。”她说完却发现季寒川正盯着她的手，阮明曦下意识将手往身后缩了缩，却听季寒川开口，声音比刚才缓和了些：“先坐，刚让助理热了杯姜茶，在你位置上。”她低头看向空位，果然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姜茶。
他拉过她的手，从抽屉里翻出创可贴，动作轻得像怕碰疼她：“下次拿东西小心点，设计稿再急，也没你的手重要。”指尖碰到她指腹薄茧的瞬间，两人都顿了顿，空气里突然漫开一阵微妙的沉默，唯有窗外的蝉鸣，衬得这独处的时刻格外清晰。
创可贴的胶边刚粘住指尖，阮明曦就像被烫到似的往后缩手，却被季寒川轻轻攥住。他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过来，比保温杯的暖意更烫人，让她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别乱动，没贴好。”季寒川低头专注地调整创可贴的位置，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语气里没了平日的冷硬，反倒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耐心。阮明曦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突然想起三年前慕尼丝的雨夜……
那时候她只当是陌生人的善意，可现在，看着他办公桌上特意为她准备的姜茶，听着他语气里藏不住的关心，心里某个角落像是被温水浸过，软得发慌。直到季寒川松开手，她才猛地别开目光，假装去那姜茶喝，却没发现自己的耳尖已经红透——原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面对季寒川，她早已没了最初的警惕，反而多了些连自己都没理清的、不一样的悸动。
方才季寒川贴创可贴时的温度还留在指尖，可口袋里那枚冰凉的微型通讯器，正无声提醒着她此行的真正目的——三天后，季寒川出去谈合作，进行第一次暗杀。
“在想什么？”季寒川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猛地回神，对上他带着疑惑的目光，慌忙将手从口袋里抽出来强装镇定，阮明曦仓促地整理好情绪，几乎是逃一般地转身：“会议快开始了，我不打扰你了。”
阮明曦脚步一顿，没回头，推开门快步离开。走廊的灯光映着她苍白的脸，口袋里的通讯器突然震动了一下，屏幕上跳出一行字：“目标近期行程已确认，勿失约。”她攥紧手机，指节泛白，心里那点刚刚萌芽的悸动，瞬间被冰冷的任务撕扯得支离破碎。
第二天一早他们两个去了后山竹林，“这片竹林有几十年了，小时候我常来这儿挖笋。”季寒川走在前面，随手拨开挡路的竹枝，动作自然地为她清出通道，“最里面有个石亭，夏天坐在那儿特别凉快。”
阮明曦跟在他身后，手里攥着提前装在口袋里的微型录音笔——她要记下这里的环境音，确认竹林对声音的削弱效果。路过一处陡坡时，她故意脚下一滑，惊呼出声。季寒川立刻回头，伸手稳稳扶住她的胳膊：“小心点，这坡下雨天特别滑。”
她借着他的力道走到石亭时，季寒川靠在栏杆上，指着远处的山景说：“从这儿能看到芸锦山庄的全景，你设计的回廊正好在画面中间，特别显眼。”阮明曦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目光却悄悄扫过石亭四周——左侧竹林密度最高，能完全挡住外界视线；右侧有片低洼地，适合藏匿工具；而石亭的柱子上有处裂痕，正好能固定她提前准备的微型绊索。
“确实好看。”她收回目光，从包里拿出速写本，假装写生，实则快速在页脚标注下地形细节，“等秋天竹叶变黄，这里肯定更漂亮。”
季寒川看着她低头画画的样子，阳光落在她发梢，添了几分柔和。他没注意到，阮明曦画纸下藏着的手，正悄悄将一枚微型定位器贴在石亭的栏杆底部——这是她最后一次确认位置，也是为今晚的计划做最后铺垫。
“差不多该回去了，施工队上午要过来对接。”季寒川看了眼手表，转身准备走。阮明曦合上速写本，跟在他身后往回走，心里已经敲定了方案：今晚她会以“确认石亭设计细节”为由，约季寒川再来这里，届时雾大天黑，竹林能掩盖动静，而那处陡坡和石亭的裂痕，都会成为她计划里的关键。
晚上季寒川书房许特助刚把芸锦山庄的施工进度表放在桌上，就见季寒川合上文件，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己都没察觉的轻松：“今天带温念去后山竹林，你猜她第一句话说什么？”
许特助愣了下，顺着话头问：“温**说什么了？”
“她说‘这片竹林的光影能做进设计里’，没提一句无关的话，也没像之前那些人似的，故意找话题凑近乎。”季寒川靠在椅背上，想起下午温念站在竹亭里，认真记录光影角度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弯了弯，“之前接触过的设计师，要么想着借工作套近乎，要么明里暗里暗示想‘更进一步’，只有她，眼里好像只有设计本身。”
他顿了顿，指尖划过桌角的咖啡杯——那是下午从竹林回来时，温念顺手给他泡的，说“解解乏”，味道刚好是他喜欢的无糖款。“跟她待在一起不用设防，不用想着应付那些虚头巴脑的心思。上次在办公室聊印刷色准，聊到天黑都没觉得累，反而……挺开心的。”
特助看着季总眼底难得的柔和，心里了然——以往季总对身边示好的人向来疏离，唯独提起温念时，语气里少了冷意，多了几分真实的松弛。刚想接话，却见季寒川忽然坐直身体，拿起施工进度表：“对了，下次温念来对接设计，不用让其他人跟着，我跟她单独聊就行。”话里的偏爱，藏都藏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