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被婉娘搀扶着,一步一顿地走向灵堂旁的偏厅。忠伯目送刘琙离开,立刻转身,脸上慈祥收敛,变得严肃无比。他快步走向庭院,中气十足地喝道:“刘福!刘安!张婶!所有人都到前院集合!”很快,稀稀拉拉的七八个仆役、丫鬟婆子聚集到了前院。刘家并非豪富,仆役本就不多,经过主家罹难,又有两个见势不妙偷偷跑了,如今剩下的...
忠伯捧着那张划着奇异格子的麻纸,如获至宝般匆匆离去,脚步竟带着几分青年人似的轻快。书房内,又只剩下刘琙和婉娘。
婉娘看着小主人,眼神里的敬畏又添了几分。她小声问道:“小主人,您累了吗?要不要回房歇息?”
刘琙摇摇头。身体依旧虚弱,但大脑却在飞速运转。记账法只是管理工具,解决不了迫在眉睫的粮食危机。他必须找到更实际的**,立刻能省下钱粮,或者创造出价值。
“……
族亲刘能、刘德等人悻悻而去,刘府大门缓缓闭合,将那喧嚣与贪婪暂时隔绝在外。灵堂内重新归于寂静,只剩下香烛燃烧的细微噼啪声,以及窗外愈发聒噪的蝉鸣,衬得堂内愈发空寂压抑。
老管家刘忠并未立刻起身,他依旧跪坐在刘琙面前,浑浊的老眼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小主人。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泪痕犹在,苍白得令人心疼,可那双眸子……方才那一瞬间的清明与冷静,绝非一个寻常八岁稚童悲痛恍惚时所能有。……
时值东汉熹平六年,季夏之月。
南阳郡宛城之郊,烈日炙烤着略显龟裂的田亩,阡陌间的热气蒸腾扭曲,连鸣蝉都有气无力。一座占地尚可、白墙黑瓦却难掩几分萧索的庄园,孤零零地矗立在官道旁。门楣上悬挂的“刘府”匾额,漆色有些斑驳,两侧素幡低垂,在闷热的空气中纹丝不动,无声地诉说着此间新丧。
府内正堂,更是阴郁压抑。
檀香混合着纸钱焚烧的气息,缭绕在略显空旷的厅堂。正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