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轩，彩礼要加八十八万！"
张母一脸理所当然地坐在化妆间的沙发上，手里摆弄着刚买的金镯子。
我愣住了，手里拿着的新郎胸花差点掉在地上。
"阿姨，您说什么？"
"我说，彩礼要加八十八万。"张母重复了一遍，语气更加坚定，"昨天算命先生说了，今天是黄道吉日，但是要想婚姻美满，必须凑够一百八十八万的彩礼，寓意一路发发。"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一百八十八万？我之前已经给了一百万彩礼，现在还要再加八十八万？
"妈，您这..."张雯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镜子看着我，眼神闪烁着什么情绪，"墨轩可能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
她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为我说话，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拿不出来？"张母冷笑一声，"那就别结婚了！我女儿这么优秀，嫁给你已经是委屈了，连八十八万都拿不出来，还想娶我女儿？"
酒店外面已经开始有宾客陆续到达，我能听到楼下传来的喧闹声。
今天是我和张雯的婚礼，所有的亲朋好友都来了，现在让我怎么办？
"阿姨，这八十八万我真的..."
"没有就拉倒！"张母直接站起身，"张雯，我们走，这婚不结了！"
"妈！"张雯急忙拉住她，"您别这样，给墨轩一点时间。"
时间？去哪里找八十八万？
我的存款早就在准备这场婚礼的时候花得差不多了，房子的首付、装修、彩礼、婚礼费用，已经掏空了我所有的积蓄。
"李墨轩，你到底能不能拿出来？"张母看着我，眼神里满是不耐烦，"不能拿就赶紧滚，别耽误我女儿的时间。"
我看向张雯，希望她能说点什么。
但她只是低着头，手里紧紧握着化妆刷，一句话都不说。
这一刻，我忽然想起了三年前。
那时候我和苏晴在一起，她从来没有要过我一分钱彩礼，甚至还主动承担了我们约会的大部分费用。
"墨轩，钱不是最重要的，感情才是。"苏晴总是这样说。
可我当时觉得她太独立了，让我没有男人的尊严，所以选择了分手。
现在想想，真是讽刺。
"八十八万，一分不能少！"张母的声音再次响起，"给你十分钟考虑，不然婚礼取消！"
十分钟？
我掏出手机，看着通讯录里的联系人，能借给我八十八万的人寥寥无几。
父母？他们的积蓄也就二十万。
朋友？大家都是普通上班族，谁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钱？
正当我焦头烂额的时候，张雯终于开口了。
"墨轩，要不你先给我妈写个欠条？"
欠条？
"什么欠条？"我疑惑地看着她。
"就是说你欠我们家八十八万，婚后分期还。"张雯的语气听起来很自然，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愣住了。
写欠条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八十八万是我个人的债务，和张雯没有关系。
如果以后我们离婚，这笔钱还是要我一个人承担。
"张雯，你是认真的吗？"
她终于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冷漠。
"墨轩，你要明白，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情，我妈的要求不过分。"
不过分？
在结婚当天临时加价八十八万，还要我写欠条，这叫不过分？
我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好陌生。
两年的恋爱，我以为我了解她，但现在看来，我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会计较这些钱。"张雯继续说道，"苏晴当年不也是因为钱的问题和你分手的吗？"
苏晴？
她为什么要提苏晴？
我和苏晴分手，根本不是因为钱的问题，而是因为我觉得她太优秀，让我有压力。
"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张雯站起身，婚纱的拖尾在地上摩擦着，"墨轩，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写欠条，要么分手。"
分手？
在婚礼当天，穿着婚纱的新娘对我说分手？
我看着她精致的妆容，忽然觉得一切都变得荒谬起来。
楼下传来司仪试音的声音："各位来宾，欢迎参加李墨轩先生和张雯女士的婚礼..."
十分钟的时间快到了。
张母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墨轩，最后三十秒。"张雯看着手表，"你决定吧。"
我握紧了手里的胸花，指节都发白了。
这一刻，我忽然想起苏晴离开时说过的话："墨轩，你总有一天会明白，什么是真心，什么是算计。"
算计...
我猛然抬起头，看向张雯和张母。
她们的眼神里，我看到了胜券在握的得意。
这一切，都是算计！
从一开始，她们就在算计我！
"不用考虑了。"我缓缓开口，声音出奇的平静，"我不会写欠条，也不会给八十八万。"
"那你的意思是..."张雯的脸色变了。
"这婚，我不结了。"
我转身走向门口，头也不回。
身后传来张母的尖叫声："李墨轩，你敢悔婚？你知道我们花了多少钱吗？"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们一眼。
"钱的事情，法院见。"
说完，我拉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楼下的宾客们还在等待着婚礼的开始，他们不知道，这场婚礼永远不会开始了。
我直接走到司仪面前，拿过话筒。
"各位朋友，对不起，婚礼取消了。"
话音刚落，整个酒店大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
我放下话筒，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走出了酒店。
站在酒店门口，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虽然损失了一百万彩礼和所有的婚礼费用，但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李墨轩，是我。"
这个声音...是苏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