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我的新娘姜淼跟着伴郎跑了。她给我留了条短信，说她要去追求真正的幸福，
而不是跟着我这个送外卖的过一辈子。我的亲戚朋友，她的闺蜜家人，
所有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他们觉得我这个穷小子，被现实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我没说话。我只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平静地打了个电话。“喂，停掉姜家所有的项目，另外，
通知银行，他们的贷款，一分钟都不能多宽限。”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不知道，
我这个跑腿小哥，只是在体验生活。而我真正的身份，是整个姜家都得仰仗的资方，
是能一句话决定他们生死的，秦家的唯一继承人。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1.婚礼上的陌生人音乐停了。香槟塔还泛着金色的光，台下的宾客交头接耳，
声音像一群嗡嗡作响的苍蝇。我站在台上，穿着一身租来的西装。口袋里那枚戒指，
硌得我指关节有点疼。司仪的汗从额角滑下来，他第三次凑到我耳边。“秦先生，
要不……我们再等等？”我摇摇头。不用等了。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一下，我拿出来看。
是姜淼发的短信。“秦峥，对不起。我走了，和高睿一起。他能给我想要的生活，游艇，
豪宅，巴黎时装周的门票。你给不了。你人很好，但爱情不能当饭吃。
我不想一辈子闻你身上那股外卖油烟味。忘了我吧。”短信很长，我只看了一遍。
高睿是我的伴郎，也是我最好的兄弟。至少，我曾经是这么以为的。台下，
姜淼的母亲周慧芳快步走上来，一把抢过我的手机。她看完短信，脸色瞬间涨红，不是羞愧，
是愤怒。她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尖利。“秦峥！你早就知道她要走，是不是？
你故意让我们姜家丢这么大的人！”我看着她，没说话。“你个窝囊废！送外卖的！
我家淼淼跟着你真是瞎了眼！现在好了，你满意了？我们姜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她身后的姜父姜卫国，脸色铁青，一声不吭，但眼神里的鄙夷藏不住。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早就说了，门不当户不对，怎么可能成。”“这男的也是，
没钱还非要办这么大的婚礼，这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我听着这些声音，心里很平静。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我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
那是一台用了三年的旧款国产机。当着所有人的面，我拨了一个号码。电话接通得很快。
“喂，小张。”“秦总，您吩咐。”电话那头的声音干净利落。
我看着台下姜卫国那张故作镇定的脸，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周围几桌的人听清楚。
“天鸿集团和姜氏药业的所有合作项目，立刻终止。”电话那头顿了一下，似乎有些惊讶，
但马上应道：“是，秦总。立刻执行。”“另外，通知一下汇丰银行的李经理，就说我说的，
姜氏的五亿贷款，今天下午五点前，我要看到本息结清。一分钟都不要多等。”“明白。
”“最后，查一下一个叫高睿的人，把他名下所有的资产、负债，都给我列出来。
冻结他所有能动用的银行卡。”“好的，秦总，半小时内给您答复。”我挂了电话。
整个婚礼现场，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姜卫国的脸色，
从铁青变成了煞白。他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周慧芳也傻了，
指着我的手僵在半空。“你……你刚刚在跟谁打电话？你装什么装？一个送外卖的，
还天鸿集团……”我没理她。我解开领口的扣子，把那身不合身的租来的西装外套脱下来，
随手搭在旁边的椅子上。然后，我拿起司仪的话筒。对着台下所有目瞪口呆的宾客，
我鞠了一躬。“各位来宾，抱歉，今天的婚礼取消了。”“不过，既然大家来了，饭总要吃。
”“今天这顿，算我请。大家吃好喝好。”说完，我把话筒往台上一放，转身就走。
经过姜卫国身边时，我停了一下。我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姜叔叔，忘了告诉你。”“我爸叫秦正宏，天鸿集团的创始人。”“三年前我爸去世，
我就成了天鸿最大的股东。”“这两年送外M，只是想看看，没钱的时候，
人性到底能有多丑陋。”“谢谢你女儿，她今天，给我上了很好的一课。
”我看着他瞬间失去血色的脸，和因为恐惧而不断放大的瞳孔。我笑了笑，转身，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用金钱堆砌起来的，华丽又恶心的牢笼。
2.第一张催命符我走出酒店大门，阳光有点刺眼。路边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大众，
我走过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司机小张立刻递过来一瓶冰水和一个平板电脑。“秦总，
您要的资料。”我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去，
总算驱散了心口那点闷气。平板上是高睿的资料。照片上的他，穿着一身名牌，
笑得春风得意。资料显示，他名下没有房产，没有公司。那辆他天天炫耀的保时捷911，
是租的。他所谓的“家族企业”，是他爸妈开了二十年的社区小超市。
他银行卡里所有的流动资金加起来，不到五万块。但他的信用卡和各种网贷平台的欠款，
加起来超过三百万。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秦总，他带着姜**去了机场，
买了去马尔代夫的头等舱机票，用的还是您的副卡。”小张在旁边补充道。我点点头。
“停掉吧。”“已经停了。”小张说，“他们在机场的贵宾休息室里，因为付不出餐费，
刚刚被请出去了。”我几乎能想象到那个画面。高睿错愕的脸，姜淼从震惊到羞愤的表情。
有点可笑。“姜氏药业那边呢？”我问。“天鸿的法务部已经正式发函，
单方面终止了所有合作。姜氏股价在十五分钟前开始跳水，目前已经跌停。
”“银行的催款通知也已经送到了姜卫国的办公室。”“另外，”小张把平板翻了一页，
“这是我们查到的，姜氏药业三年前的一笔原料采购有问题，涉嫌使用违禁成分，
被他们强行压下去了。相关证据，已经匿名发送到药监局和几家主流媒体的邮箱里了。
”我看着那些文件，眼神冷了下来。当年我爸还在世的时候，就是因为相信姜卫国，
才在他资金链断裂的时候，力排众议，给姜氏注资。没想到，他们从根子上就是烂的。
“做得好。”我说。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了。
“秦峥！你这个**！你到底对我们家做了什么！”是周慧芳的声音，歇斯底里，像个疯子。
背景音里，还能听到姜卫国带着哭腔的哀嚎。
“我的公司……我的股票……全完了……”“秦峥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们家一根汗毛，
我女儿不会放过你的！她现在攀上高枝了！高睿家比你有钱一百倍！你得罪不起！
”我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等她吼完。然后，我淡淡地开口。“是吗？
”“那你让她带着她的高枝，先把姜氏那五个亿的窟窿填上吧。”“哦，对了，忘了告诉你。
药监局的人应该快到你家公司了，你们最好准备一下。”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到一边。世界清净了。车开进了一处安保严密的别墅区，
在一栋临湖的独栋别墅前停下。这里才是我的家。我下了车，走进客厅。
装修是我爸在世时弄的，沉稳大气，但处处透着温馨。我换了鞋，走到落地窗前，
看着外面波光粼粼的湖面。这场闹剧，该结束了。我从来没想过要什么门当户对。
我只是想找一个，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也愿意陪着我吃一碗泡面的人。所以我隐藏身份，
去当了一个跑腿小哥。风里来雨里去，一天赚两百块钱。我认识了姜淼。
她那时候还是个小主播，长得漂亮，说话温柔。会在我深夜送餐回来时，给我留一盏灯。
会在我生病的时候，笨拙地给我熬一锅粥。我以为我找到了那个人。于是我向她求婚，
给了她一场全城最盛大的婚礼。我本来打算在婚礼上，告诉她我的一切。把天鸿集团的股份，
当成新婚礼物，送到她面前。现在看来，幸好。幸好她在我揭晓谜底之前，
就自己撕掉了伪装。不然，我可能会一直错下去。平板电脑响了一声，是小张发来的新消息。
一张照片。照片里，姜淼和高睿坐在机场大厅的塑料椅子上。高睿低着头，拼命地打着电话，
脸上全是汗。姜淼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不安。她身上那件名贵的婚纱，
此刻皱巴巴的，和周围嘈雜的环境格格不入。像一个落难的公主。不，她从来都不是公主。
她只是一个被欲望蒙蔽了双眼的，普通女孩。而我，也不是什么王子。我只是一个，
收回了自己糖果的孩子。顺便，还要把偷糖的人，打一顿。3.你爹被开除了第二天早上，
我是在自己三米宽的大床上醒来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进来，
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眯着眼，花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自己已经不用再回那个只有三十平米的出租屋了。那里有我和姜淼过去一年的回忆。
现在想来，那些所谓的温馨，不过是精心设计的表演。我起身，冲了个澡，
换上一身舒适的居家服。楼下的餐厅里，张嫂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小米粥，小笼包，
都是我喜欢的。“少爷，好久没见您在家吃早饭了。”张嫂笑呵呵地说。“以后都在家吃。
”我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还是熟悉的味道。这两年，为了演好一个穷小子，
我几乎没回过家。现在，戏演完了，也该回归我本来的生活了。正吃着，别墅的门铃响了。
张嫂过去开门，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秦峥！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躲在里面！
”是周慧芳。我眉头都没皱一下，慢条斯理地喝着粥。很快，周慧芳和姜卫国就冲了进来。
他们俩的脸上，再也没有了昨天在婚礼上的嚣张和鄙夷。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憔悴和恐慌。
周慧芳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眶发黑，像是一夜没睡。姜卫国更惨，
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佝偻着背，眼神涣散。他们看到我，先是一愣，
然后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扑了过来。“秦峥！不，秦少！秦总！
”姜卫国“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我面前，抱着我的腿就开始哭嚎。“秦总，我们错了！
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姜家吧！”周慧芳也跟着跪下，
一边抽自己耳光，一边哭。“都是我的错！是我狗眼看人低！是我教坏了淼淼！
求您看在她跟你好过一场的份上，饶了我们吧！”张嫂都看傻了，站在一边不知所措。
我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然后，我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我面前的两个人。
“现在知道错了？”“知道了知道了！我们真的知道了！”姜卫国点头如捣蒜。
“那你们说说，错哪儿了？”“我们……我们不该嫌您穷，
不该看不起您……”周慧芳抢着说。我笑了。“嫌我穷？”我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
蹲下来，看着姜卫国的眼睛。“姜总，你是不是忘了，三年前，是谁在你公司快破产的时候，
给你投了十个亿？”姜卫国的身体猛地一颤，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是……是秦董事长……”“那是我爸。”我淡淡地说，“那十个亿，是我劝我爸投的。
因为那时候，姜淼刚跟我在一起，她说她爸的公司遇到了困难。”“我爸当时就跟我说，
姜卫国这个人，心术不正，不可深交。我不信。”“我以为，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站起身，
重新走到餐桌旁坐下。“现在看来，我爸是对的。”“你们姜家的人，根本没有心。
”姜卫国和周慧芳彻底瘫软在地上，面如死灰。他们可能从来没想过，他们一家的命运，
从三年前开始，就掌握在我手里。他们以为的女婿，其实是他们的债主，是他们的上帝。
而他们，却亲手把这位上帝，推到了对立面。
“秦总……那……那都是误会……”姜卫国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误会？
”我拿起桌上的平板，点开一个视频，扔到他们面前。视频里，是周慧芳在一个饭局上，
对着一群阔太太吹牛。“……我家淼淼那个男朋友？嗨，别提了，一个送外卖的，
穷得叮当响。要不是看他长得还行，老实听话，早就让淼淼把他踹了。”“不过也快了，
等他把那套老房子过户给淼淼，就让他滚蛋。”“我们家淼淼，以后是要嫁进豪门的。
前两天那个高少爷，你们知道吧，追我们家淼淼追得可紧了……”视频不长，但每一句，
都像一记耳光，抽在姜卫国和周慧芳的脸上。“这下，没有误会了吧？”我收回平板。
周慧芳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浑身发抖。“对了，还有件事忘了通知你们。”我喝了一口粥，
像是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姜卫国先生，鉴于你管理不善，并涉嫌多项违规操作，
严重损害了公司股东的利益。经过天鸿集团董事会一致决定，”“从现在开始，你被开除了。
”“姜氏药业，从今天起，由天鸿集团全面接管。”姜卫国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不……你不能这么做！公司是我一手创办的！你这是抢劫！”“抢劫？”我冷笑一声，
“姜总，你是不是忘了，天鸿集团现在持有姜氏70%的股份。我是最大的股东。
”“我开除一个总经理，需要经过你同意吗？”“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他们。
两个保安走进来，像拖死狗一样，把瘫软如泥的姜卫国和周慧芳拖了出去。别墅里，
终于又恢复了安静。我拿起筷子，继续吃我的早饭。那个小笼包，已经有点凉了。
4.网红的末日马尔代夫的阳光，没能给姜淼带来一丝温暖。她和高睿，
被狼狈地赶出了机场。头等舱机票作废，行李被扣。高睿承诺的海景别墅，
变成了机场旁边一百块一晚的小旅馆。房间里一股霉味，床单黏糊糊的。
姜淼穿着那身价值百万的婚纱，坐在床边，感觉自己像个笑话。“高睿，到底怎么回事？
你的卡怎么都刷不了了？”她忍不住质问。高睿烦躁地抓着头发，手机都快被他按爆了。
“我怎么知道！肯定是银行系统出问题了！你别烦我！”他嘴上这么说，
但心里的恐慌已经快要溢出来了。他所有的卡，都被冻结了。他那些所谓的“朋友”，
一个都联系不上。他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张无形的大网，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姜淼看着他暴躁的样子，心里一阵阵发冷。这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想象中，
她应该正穿着比基尼，躺在私人游艇的甲板上，喝着香槟，接受着高睿爱慕的目光。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困在一个破旅馆里，闻着霉味，看着一个男人因为没钱而崩溃。
她的手机响了，是她妈妈周慧芳打来的。她不耐烦地接起来：“妈，什么事啊？
我这边正忙着呢。”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周慧芳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淼淼！你快回来！
家里出事了！你爸的公司被查封了！我们家的房子，车子，全都被银行收走了！
我们现在无家可归了啊！”姜淼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妈，你说什么？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搞错了？”“没搞错！都是秦峥！都是那个小畜生干的！
他不是什么跑腿的，他是天鸿集团的太子爷！我们全家都被他骗了！你快回来求求他，
不然我们家就真的完了！”天鸿集团……太子爷？姜淼握着手机，手抖得厉害。
她想起秦峥这两年的样子，每天穿着几十块钱的恤，骑着一辆破电瓶车，风里来雨里去。
她想起自己是怎么跟他抱怨，说邻居家的男朋友又给买了新的包包。
她想起自己是怎么跟高睿吐槽，说秦峥身上总有一股洗不掉的油烟味。
她以为自己是跳出了火坑，奔向了天堂。原来，她是从天堂，自己跳进了地狱。而秦峥，
那个她看不起的，被她抛弃的男人，才是那个手握天堂钥匙的人。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她喃喃自语。旁边的的高睿听到了电话内容，也傻了。
天鸿集团？他得罪的，竟然是秦家的太子爷？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腿一软，
瘫坐在地上。完了。这下彻底完了。这时候，姜淼的手机又响了。是她的经纪人。“姜淼！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知不知道，你所有的商务合作，全都被取消了！品牌方还要告你违约，
索赔金额加起来，有八千多万！”“还有，你的直播账号，短视频账号，所有社交平台账号，
全都被封了！”“公司已经跟你解约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电话被挂断了。
姜淼看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网红事业，是她最引以为傲的东西。
是她看不起秦峥的最大资本。现在，这些资本，在一瞬间，化为乌有。她什么都没有了。不，
她还有一身的债务。八千万。她这辈子都还不清。她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高睿。
“都是你！都是你害我的！”她像疯了一样，扑上去撕打高睿。“你不是说你家很有钱吗！
你不是说要给我买游艇豪宅吗！你个骗子！你毁了我！”高睿被她打得连连后退，
嘴里不停地求饶。“不关我的事啊！我也不知道他就是秦峥啊！我也是被他骗了！
”两个曾经以为自己是人上人的人，此刻，在异国他乡的破旅馆里，像两条疯狗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