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夜,我发现了未婚夫一家的惊天算计。他们用八万八彩礼,
图谋我父母准备的四百万人婚房,
聊天记录里那句“等房子到手就离婚”让我彻底清醒……1.傍晚六点,
窗外下起了今冬第一场雨夹雪,雨丝混着冰碴子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我提着刚从超市买的新鲜肋排和鲍鱼,肩头被雨雪浸湿了一片深色痕迹,
手指被塑料袋勒出几道红痕。这是王昊母亲李秀英来城里的第三天,
她坚持每天要在出租屋里“给儿子做家乡味”。五十平的一室一厅,
漫着油腻的辣椒味和某种说不清的陈旧气息——那是李秀英从老家带来的编织袋散发的气味,
混杂着她身上廉价雪花膏的味道。“欣欣回来了?”李秀英从厨房探出头,
围裙上沾着酱油渍,“正好,饭马上好。你把桌子擦擦。”我放下东西,
看见茶几上堆满了瓜子壳和橘子皮,烟灰缸里塞着几个烟蒂——王昊不抽烟,
这是李秀英的“习惯”。我默默拿起抹布,温水浸湿,拧干,
一点一点擦拭粘在玻璃面上的油渍。“妈,欣欣,”王昊从卧室出来,
穿着我上个月给他买的羊绒衫,袖口已经起了球,“今天工作怎么样?”“还行。
”我简短回答,不想说今天谈成了一个八十万的单子,提成够付这间出租屋半年租金。
上次我提到收入,王昊闷闷不乐了一整天:“你就不能照顾一下我的感受?
”饭桌上摆了四菜一汤:红烧肉油亮得反光,辣子鸡丁里辣椒比肉多,
清炒油菜漂着一层油花,番茄蛋汤上浮着凝固的油膜。正中是一盆白米饭,煮得有点夹生。
“欣欣多吃点,”李秀英给我夹了一大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肉块颤巍巍地落在碗里,
“你看你瘦的,**上都没肉,以后生孩子要吃亏的。”我胃里一阵翻涌,勉强笑了笑。
饭吃到一半,李秀英放下筷子,用袖子擦了擦嘴——那是我上周末刚买的真丝衬衫,
标签还没拆就被她翻出来穿上了。“说到生孩子,有件事得定下来。”她声音拔高了一个度,
确保整间屋子都能听见,“欣欣,你们家答应陪嫁的那套学区房,
房产证上只能写昊昊一个人的名字。”空气突然安静下来。窗外的雨雪声变得清晰,啪嗒,
啪嗒,敲在空调外机上。我慢慢抬起头:“为什么?”“这还用问?”李秀英笑了,
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女人嘛,嫁了人就是夫家的人。房子写男人的名字,天经地义。
再说了,”她凑近一些,我能看见她鼻翼两侧深刻的法令纹,“你爸妈就你一个女儿,
将来什么不是你们的?早点过户,省得以后麻烦。”王昊扒了一口饭,
含糊地说:“妈说得对。欣欣,反正咱俩要过一辈子,写谁名字不一样?我同事小王,
老婆陪嫁的房子就只写了他名字,现在两口子过得可好了。”我放下筷子,
瓷碗碰到玻璃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阿姨,那套房子在实验二小学区,89平米,
市价四万五一平,总价四百万出头。八万八彩礼换四百万房产,您不觉得这买卖太划算了吗?
”李秀英的脸瞬间沉下来,像一块被揉皱的抹布。王昊急了:“林欣!你怎么这么势利!
我们三年的感情,在你眼里就值这几个钱?”“是你在谈钱。”我平静地看着他,
“从订婚开始,你家出过一分钱吗?酒席要我订,婚纱照要我付,
现在连我爸妈给我准备的房子都要算计。王昊,你摸着自己良心说,这合适吗?
”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李秀英突然拍桌子站起来,震得汤碗里的油花晃荡:“林欣!
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儿子名校毕业,长得一表人才,追他的姑娘从家门口排到村口!
要不是看你家条件还行,我们王家能看上你?”我几乎要笑出声。名校?
那个我托了关系才让他进去的三本?一表人才?他头顶的头发比我刚认识他时稀疏了一半,
发际线正在以每月一毫米的速度后退。“妈,别说了。”王昊拉了拉母亲的衣袖,
转向我时换上一副恳求的表情,“欣欣,都是我不好。但我妈年纪大了,观念旧,
你别跟她计较。房子的事……我们各退一步,写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好不好?
”他的眼睛湿漉漉的,像被雨淋湿的小狗。三年前,我就是被这样的眼神打动,
觉得这个男人真诚、老实,值得托付。我心软了一瞬。就在这时,
王昊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条微信消息弹出,
发送人头像是李秀英穿着红衣服在桃花树下拍的照片,像素模糊,颜色艳俗。消息内容很长,
我只扫了一眼,但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针,扎进眼睛里:“儿子,妈打听清楚了。
婚前财产婚后加名,离婚她能分一半。但如果是婚后‘赠与’,有转账记录和赠与协议,
那就是你的个人财产!你先哄住她,等结了婚,想办法让她‘自愿赠与’。到时候房子到手,
她想反悔也晚了。记住,千万要拿到赠与协议!”时间仿佛凝固了。
窗外的雨雪声、隔壁孩子的哭闹声、远处汽车的鸣笛声,全都退成模糊的背景音。
我能听见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咚,咚,咚,每一下都带着钝痛。
王昊慌乱地抓起手机,手指因为紧张而颤抖,按了三次才按灭屏幕。他抬头看我,
嘴唇动了动:“欣欣,你听我解释……”“解释什么?”我的声音出奇地平静,
“解释你妈怎么教你骗我房子,还是解释你这三年对我的好,有多少是真心,有多少是演戏?
”李秀英尖声叫起来:“你偷看我儿子手机?!要不要脸!”我慢慢站起来,
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音。“这顿饭我吃不下去了。”我抓起挂在门后的羽绒服,
“你们慢慢吃,好好商量下一步怎么骗我。”“欣欣!”王昊追到门口,抓住我的手腕。
他的掌心潮湿,带着油腻的触感,“你别走,我们好好谈……”我甩开他的手,力道之大,
让他踉跄后退了两步。“别碰我。”门在身后关上的瞬间,
我听见李秀英拔高的嗓音:“让她走!看她能硬气到什么时候!离了我儿子,
她一个二十八岁的老女人还能找着更好的?”走廊的声控灯灭了,我站在黑暗里,一动不动。
半晌,我摸出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指尖——它在发抖。我深吸一口气,
寒冷的空气刺进肺里,带来一阵刺痛。打开打车软件,定位,确认。然后我走进电梯,
金属墙壁映出一张苍白的脸,眼眶发红,但没哭。不能哭。我对自己说。为这种人哭,
不值得。第二章亮底牌出租车在湿滑的路面上缓慢行驶,雨刷器有规律地左右摆动,
刮开一片又一片模糊的视野。司机从后视镜看了我几次,终于忍不住开口:“姑娘,没事吧?
要不要纸巾?”我摇摇头,看向窗外。霓虹灯在潮湿的街道上晕开一团团光斑,
像融化了的彩色糖果。这座城市我生活了二十八年,每条街道都熟悉,此刻却觉得陌生。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我掏出来,是王昊的微信。“欣欣,对不起,我妈那是胡说八道,
我从来没想过骗你房子。我们三年的感情,你难道不相信我吗?”“回来吧,我们好好谈谈。
我爱你,你知道的。”“林欣,接电话好不好?我快急死了。”一条接一条,
带着熟悉的、令人心软的焦急语气。如果是以前,我大概已经原谅他了。他总是这样,
吵架后会发很多信息,说很多甜言蜜语,让我觉得自己是被深爱着的。但现在,
那些字句像漂浮在水面上的油花,看似浓烈,实则轻浮。我拉黑了他的号码。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这是我父母家,城西的高档小区,绿化很好,即使在下雪的冬夜,
常青树依然在路灯下投出挺拔的影子。保安认识我,笑着打招呼:“林**回来啦?”“嗯,
张叔,今晚我住这边。”我家在十二楼,复式结构。推开门,
温暖的空气裹挟着淡淡的檀香味扑面而来——母亲有睡前点香的习惯。“欣欣?
”母亲从客厅走出来,穿着丝绸睡衣,脸上还敷着面膜,“怎么突然回来了?
不是说今晚和王昊他们吃饭吗?”我看着母亲关切的脸,突然就撑不住了。
眼泪毫无征兆地涌出来,不是嚎啕大哭,是安静的、止不住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
滴在羽绒服的前襟上,晕开深色的圆点。“妈……”我只说出一个字,就哽住了。
母亲立刻揭下面膜,拉着我坐到沙发上:“怎么了?吵架了?王昊欺负你了?
”父亲也从书房出来,手里还拿着眼镜。看到我的样子,他眉头皱起来:“怎么回事?
”我花了十分钟,断断续续地说完今晚的事。说到李秀英的那条微信时,
母亲气得手发抖:“他们怎么敢!怎么敢这么算计我女儿!”父亲沉默着听完,摘下眼镜,
用绒布慢慢擦拭镜片。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所以,”父亲重新戴上眼镜,
镜片后的眼神冷静锐利,“他们不是临时起意,是早有预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一愣。
“你仔细想想,”父亲引导我,“订婚前后,王昊和他家人有没有什么异常?
关于房子、财产,有没有暗示或者试探?”记忆的碎片突然翻涌上来。三个月前,
王昊第一次见我父母,紧张得手心冒汗。临走时,李秀英打来电话,
声音大得整个客厅都能听见:“儿子,问清楚没有?她家那套学区房到底多大?能卖多少钱?
”两个月前,王昊“随口”提起:“我同事说,现在好多女孩婚前财产都不公证,
觉得伤感情。欣欣,你怎么看?”一个月前,李秀英来城里“看儿子”,第一次到我家,
里里外外转了三圈,摸着真皮沙发说:“这房子真好,以后给我孙子住正合适。
”我当时以为那是乡下人的直率,现在想来,每一个细节都是试探,都是算计。“爸,
我是不是很傻?”我捂住脸,声音从指缝里漏出来。父亲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傻的不是你,
是利用你善良的人。”母亲已经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坚定:“婚礼必须取消。欣欣,
这种人家,嫁过去就是跳火坑。”“我知道。”我抬起头,深吸一口气,
“但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走进自己以前的卧室,打开电脑。屏幕亮起,
壁纸是三年前和王昊在海边的合影,他搂着我的肩,笑容灿烂。那时候我以为,
这就是一辈子了。我移动鼠标,换了壁纸——一张简单的星空图。然后打开邮箱。
收件箱里躺着十几封未读邮件,最上面一封来自“陈启明”,我的前导师,
现在某国际投行的董事总经理。点开邮件,内容简洁专业:“林欣,上次提到的香港并购案,
客户点名要你参与。项目期十二个月,薪酬按总监级别:基础年薪200万港币,
项目完成奖金另计(预计不低于年薪的50%),住宿、交通公司全包。考虑得如何?盼复。
”发送时间:三天前。三天。这封能改变我职业生涯的邮件,在我的收件箱里躺了三天。
而这三天我在干什么?我在帮李秀英挑婚礼上穿的旗袍,在和王昊争论酒席菜单,
在焦虑自己是不是个好媳妇。多么讽刺。我敲击键盘,回复邮件:“陈总,项目我接。
但需要一周时间处理私人事务。下周一可到港报到。”点击发送。邮件发出时的“嗖”声,
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接着,我打开手机通讯录,找到标注为“张薇-律师”的联系人。
她是我大学室友,睡我上铺四年,现在专攻婚姻家事和财产纠纷,在圈内小有名气。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哟,林大**,终于想起我了?”张薇的声音带着笑意,
“听说你要结婚了?喜帖都不给我一张,太不够意思了吧。”“婚礼取消了。”我直接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再开口时,声音里的戏谑消失了:“怎么回事?
”我简明扼要地说了情况。说到李秀英那条微信时,张薇骂了句脏话。
“我需要你帮我查几个人。”我说,“王昊,
身份证号XXXXXX;李秀英;还有他弟弟王强。
我要他们所有的银行流水、债务情况、法律纠纷记录,越详细越好。”“行,交给我。
”张薇干脆利落,“最晚明天下午给你初步结果。不过欣欣,这种事我见多了,
你得有心理准备——查出来的东西,可能比你想象的更难看。”“我已经有准备了。
”挂断电话,我回到客厅。父母都坐在沙发上等我,面前的茶已经凉了。“爸,”我说,
“帮我找个**,要靠谱的。”父亲点点头,什么都没问,只是拿起手机开始翻通讯录。
这就是我父母——平时把我宠得像个孩子,但遇到大事,他们永远站在我身后,不问原因,
只给支持。母亲起身去厨房:“我给你热杯牛奶,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开始,
咱们打一场硬仗。”我接过温热的牛奶,瓷杯传递着恰到好处的暖意。窗外的雪下大了,
雪花在路灯的光束里旋转飘落,安静而坚定。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是邮箱新邮件的提示,
陈总已经回复:“欢迎加入。合同已发,请查收。另,香港办公室已为你预留临海景观工位。
期待共事。”我关掉屏幕,走到窗前。玻璃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我用手擦开一片,
看见自己的倒影——眼眶还有些红肿,但眼神已经不一样了。如果说三个小时前,
我还是那个为了爱情患得患失的林欣,那么现在,那个林欣已经死在了那张油腻的饭桌上。
活下来的,是一个清醒的、愤怒的、准备反击的女人。第三章弹起来(上)一周的时间,
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张薇的效率很高,第二天下午就把初步调查报告发到了我的邮箱。
文件加密,密码是我大学学号。我坐在书房里,阳光从落地窗斜射进来,
在实木书桌上投下温暖的光斑。电脑屏幕上,一行行文字和数据冰冷地陈列着,
像手术刀一样剖开我曾以为的爱情。王昊的银行流水显示,过去三年,每个月5号发工资后,
他都会向三个固定账户转账:·账户A(开户名“李秀英”):3000元,
备注“家用”·账户B(开户名“王强”):2000元,
备注“弟弟生活费”·账户C(开户名“孙丽丽”):5200元,
备注“宝贝开心”最后那个名字刺痛了我的眼睛。孙丽丽。我见过这个名字,
在王昊的微博关注列表里,一个粉丝不多的穿搭博主。王昊曾“无意”提起:“我大学同学,
现在做自媒体,挺不容易的。”我当时还傻乎乎地说:“那你要多支持老同学呀。
”原来他支持的,一个月五千二。继续往下翻。
王昊的债务情况更精彩:四张信用卡全部刷爆,
欠款八万七;三个网贷平台借款六万三;还有向五个同事借的三万五千元未还。
所以他说“手头紧”,不是因为要攒钱结婚,是因为钱都流进了别人口袋。
李秀英的资料更有意思。她在老家县城有一套80平的老房子,半年前抵押给当地信用社,
贷款三十万。

